单打独斗 (下)
对于偷偷偷若有指点意味的取笑,任之宁一方面似懂非懂,另一方面神魂已飘到那个赋予自己人生,却又将含辛茹苦孕育出来之生命轻易捨弃的母亲身上。
恨意伴随过往回忆掠上心头,令身处险境的她将生死置之脑后,也算是另类的有其母必有其女。
反正自知绝非偷偷偷的对手,她乾脆束手待毙,尝试解开纠缠了十数载的结,问道:「刘湘纯当初为何不告而别?是因为要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却又不好意思向我这个拖油瓶啟齿吗?」
偷偷偷沉默不语,待任之宁又追问了一次半,驀然插话道:「这一次算是我输了,不过并非输给你那不到家的预界,而是败给萧仁的不要命。正所谓愿赌服输,黄金雕像就交给你物归原主吧。」
女方鑽牛角尖,男方则是答非所问。
两人鸡同鸭讲,不知何者的沟通系统出了问题。
任之宁正欲追问,突然感到背后一空,瞥了下方一眼,发觉短刀已消逝不见。
待回身环顾,已遍寻不着偷偷偷的身影,唯耳闻对方逐渐细微的笑声:「知未必真,真未必知。对你而言,我是一名罪大恶极的贼人,抑或放你一条生路的恩人?倘若残忍的相反词为仁慈,那么捨弃的相似词又叫做什么?呵呵呵,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啊!代我向贾玛莉问声好,可爱的任小妹妹。敝人引颈翘望再次将你拥入怀中之际。」
这场转眼即逝的抉斗,便在偷偷偷语带玄机之下告终。
过程虽然一点也不精彩,却将实力悬殊这一点展露无遗,同时放水之意相当浓厚。
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徒留垂头丧气的任之宁望着厢型车发怔。
箱型车看似已无法发动,附近又没有能装载雕像的运输工具,偷偷偷趁警方赶到以前溜之大吉,并将黄金雕像遗留于此,可谓明智之举。
但萧仁害他功亏一簣,理应怀恨在心的他却没有对自己报復,甚至还说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妙语,兼之关係对立却毫无敌意,以及亦正亦邪的形象,着实是一名高深莫测的神祕窃贼。
另一方面,好不容易有了母亲的线索,却如断了线的风箏有头无尾,令她因为技不如人而大受打击之馀,不禁心灰意懒。
任之宁就这么惆悵了一会儿,直到脑海浮现萧仁昏迷的模样,这才打起精神,攀爬至后座的门板上,跳进车内查看。
辣妹小希躺在裂开的箱子里头,所幸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