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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叶一竹的目光始终跟随他转,一颗心分不清悬吊的方位,所有的杂念、纠结、迟疑都沉淀下来。

余光瞥到从废墟里爬起来的李宇,她的脑海里闪过他粗戾油腻双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揉搓……

“去死!”她下意识随手拿起跌落在旁的话筒,冲他脑门砸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手腕被人拽过去,她薄如蝉翼的身体稳稳跌入坚实的怀抱。

顾盛廷把外套脱下来三下两下给她包紧,然后捧起她的脸眼色阴阴地扫看她脸上的那道血迹。

“这不是我的。”

吕家群把人一甩,仿佛已经筋疲力竭,他看了一会儿逆光中的那对身影,对顾盛廷说:“你们先走,不然警察来了谁也走不了。”说完,他又回头冲秦铭吼:“你他妈也给我走!”

“谁爱走谁走!”秦铭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吼回去。

顾盛廷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没有回应,她什么回应都没有给他。包括刚才他试图查看她的伤势,她也仅用了句冷淡的话不着痕迹地躲闪他的目光。他又烦又乱,猛地扳过她瘦削颤抖的肩,不管不顾地带她往外走。

她在他怀里像一只小鹌鹑,没有任何反应,不抵抗、不顺从,只是机械挪动飘忽的脚步。

一直走出门外,他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才是真的受了伤,伤口不深不浅,却在冒血。

“先去医院……”

世界仿佛一下清净下来。凌晨的月亮升到夜幕最高处,皎洁清冷的光辉铺洒着不染尘土的柏油路上。车轮翻滚的声响、叽喳悠长的蝉鸣、街边夜市的门庭若市……明明是最真实的世界,却恍惚如梦。

车疾驰着,拂过耳角的风温燥又柔和。叶一竹靠在他被汗浸湿的后背,湿濡的发梢糊在自己脸颊和他衣服之间,风刮过伤口,火辣辣地疼。

她不过略微起身,就感受到车头一晃,紧接着是他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历斥:“别乱动!”她没听,还是低眼望了眼环抱住他腰的手,虚弱开口:“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他没有理会她,又听到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这次又是怎么知道我又惹事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怎么每次我出事你都在啊,你是不是跟踪我。想道歉是不是?我先说好,我不会为那巴掌道歉的,因为你真的很欠打。”

“别说话。”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没有耐心的语气却让她感到那么迷人的温柔。

“好。”

到了离下下最近的一家私人诊所,里面除了值班医生空无一人。叶一竹坐在那里把手搭着,任由医生处理。酒精冲洗、药物冲刷,一根根被扔掉的棉签上沾满粘稠的血,她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目不转睛盯着医生的每一个动作,专注得像是在学习。

“这会留疤吗?”

冷不丁的提问让女医生有些愣住,顾盛廷也不禁站直身体,看过去。

“这……说不准。伤口不深,但如果你是疤痕体质,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痕迹。”医生口气有些迟疑,好像不忍心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回答。

她勾了勾嘴角:“我是疤痕体质。”

他静静看着她一副了然却又分明失落的神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左脚踝上的那个细小疤痕。

五味杂陈。

这一次如果留疤,是不是可以意味着她又是为那个人留的。

医生有些愣住,又立马温和笑起来宽慰她:“没事儿,又不是在脸上。我现在把里面的玻璃残渣都冲洗出来了,一道浅浅的疤你要是不在意那么它就不存在。”

叶一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仿佛累极。

抬眼看到他靠在墙上正盯着自己看,她歪了歪头,好奇问:“你到底从几岁开始打架啊,这样都能全身而退。”

他面无表情望向别处,没有回答:“我出去抽烟。”

正在收拾东西的医生看了他一眼,交代叶一竹:“这一个星期都不能碰水哦。”

最后一大堆注意事项都让顾盛廷记去了,叶集扬曾经是外科医生,叶一竹耳目濡染,其实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疤痕体质、会留疤,对她而言也是已经习惯了的事。

“我送你回宿舍。”

叶一竹正微微仰头,将目光投向蓝得清透的夜空,上面点缀着零星,静谧而闪烁。她收回视线,看向他:“回下下。”

那双深沉的黑眼睛又暗一度,顾盛廷极力克制住心里的怒火,掏出手机,也不看她:“你如果想了解情况,我可以让章矩说给你听。”

屏幕被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挡住,两人的指端若有似无触碰着,同样的柔软、冰凉。

“今晚的事因我而起,我不能逃避。”

他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敢抬起翻红的眼看她。

“我……”

两颗分明一左一右的心脏一时都失去了律动,分不清谁的节奏更快,更分不清谁掩盖了谁。这种陌生的感觉,混沌如天地初开、鸿蒙初辟,比无数次背后紧贴的韵律更清晰。

“所以说,为什么要说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一晚上被震得嗡鸣作响的耳蜗响起他克制喑哑的声音,她感觉半边身体都被阵阵温热气息包围。一呼一吸,百转千回,叶一竹突然反应过来:莫然什么时候找过他的,她不得而知。但现在看来,这两天他所有异常的行径——骤然消失、怪异沉默、突兀发狠,都是因为这句话,出自她口。

她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微仰起头轻哼了一声。和刚才在车上一样,但凡她有丝毫想挣扎的痕迹,环箍住她的两只手就用十倍的力量收得更紧。

挣扎无果,她只好缴械投降,带着怨气警告他:“我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你轻点。”

他愣了愣,骤然安静下来,却没松手。叶一竹感受到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插入自己温热的发根,柔软的唇在敏感的耳垂轻磨几下,她觉得有些痒,不安分地偏头。

他不费丝毫力气就把人定住,“吵了几句就把人拉黑,你他妈是小学生吧。”

她顺从将困重的一颗脑袋搭在他肩上,闭眼傻笑,迷迷糊糊:“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好烦。”

酸胀、疼痛、疲倦水漫金山,她第一次放下所有戒备,任由一个人无限地拥抱她闭锁的心。

开车返回下下的半路,顾盛廷把车停到路边接章矩的电话:“现在下下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别回来趟这趟浑水。”

顾盛廷回头看她,她不动声色,似乎在思忱什么。

“你觉得李宇会放过我们吗?”她低垂着头,目光散漫,语气却很平静。

就算他们没有出现在第一现场被警察抓获,可李宇一定会把他们拉出来陪葬。

午夜的街头寂寥异常,他们像是狼狈逃亡到末日,除了静候最后一轮朝阳升起,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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