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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假若把雏鹰囚于鸟笼(中)

 

他在看她眼睛的拐角,与她没有修的眉毛。

原来她的眉眼比从前他认为的要更与他相像,未修过的眉毛,要压得更低一些。

像一只狩猎的狼,盯紧猎物。

只有在这样时刻的对视里,他才看得到她真正的心思。

而当她意识到他想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时,她移开目光,用更殷勤地笑代替。

“林衍,你动动嘛,”她故意说些荤话,“我想要你再用力点操我。”

他搂住她的腰,要她与他贴得更紧,紧到她胸口有点发痛。

好似这样才能掩盖住他发痛的心脏。

当胸口贴住胸口的时候,会有些难分辨到底是谁的心跳。

林衍如她所愿,双手抱住她的腰,用力往上顶。

这个姿势顶得好深,每一下都能操到子宫颈。

“哈啊……呜……好喜欢,林衍,姐姐好喜欢……”

她眯着眼,陷入他带给她的快感。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阿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声回应。

时间过得总是比感受到的要快,窗外的雪冷情地在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

林衍本以为要月底才开始下雪,今年第一场雪比他想得要来得早。

“阿榆,下雪了。”他轻吻她的头发。

“什么……”她迷蒙地看他。

“下雪了。”

“哦……”她瞥向窗台,积雪在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城市,“下雪了。”

“你想不想下楼玩雪?”

林榆眼睛紧闭,她太累了,最近总是好累。

她没有很多力气,大多数时间在床上度过。

“不去了,晚点再去吧,我好困,我想再睡,再多睡……”

“好,那你好好睡会儿。”他吻她的发。

她越发贪睡了,林衍找人看过,看不出原因。

精神科的大夫也来过,说她可能神经紧张,平时忧思太过。

大夫开了点药,但他没敢让她吃。

他怕她偷偷攒药,一次性吞掉。

见她睡得熟了,他在她的侧脸留下轻轻的一吻。

注视她许久,才缓步离开。

林榆也发觉自己嗜睡得厉害,每天昏昏沉沉的,连日子也记不得。

她起初怀疑他下药,但看他一轮又一轮的请医生,又觉得不像。

无所谓了。

她想。

窗外有树枝被倾轧的声音,林榆少见地往外看,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的样子,黑黢黢的,眼睛倒是很灵动。

她猜他是林衍请来的园丁之一,帮着做事的。

男孩也看到她,他害羞地躲到树后边,想看不敢看。

他不知道她是谁,或许是夫人?

她白得吓人,像是从没出过家门。虚弱又疲倦,仿佛肋骨都会被天鹅绒毛毯压折。

林榆回头看了一眼,林衍不在。

她推开窗,一道一道的栏杆挡了部分视线,但足以让她看清底下的少年。

“喂,会说中国话吗?”她喊他。

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举起手,两根手指掐一起,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一点点。”

林榆看着男孩,笑说,“你刚刚折的树枝你还要不要?”

“不要,带去扔掉的。”他说“扔”这个字时,发音很圆。林榆猜测和当地语言有关。

“你拿上来,就你最新折的那支。”她远远地看。

他怵了一下,又眉开眼笑地往门里走。

她听到楼下佣人拦他的声音,林榆飞奔过去,向楼下喊,“是我让他拿上来的。”

佣人依旧不放他,林榆懒得纠缠,对楼下喊道,“算了,我不要了,让他走吧。”

她兴致缺缺,躺回床上,又要睡。

躺了半晌,她被巨大的树叶晃动声吵醒,她看过去。

男孩正骑在树上,跟她对视的瞬间,他伸手晃了晃手里的物什,正是她一时兴起问他要的树枝。

他攀在树上,像一只小猴,林榆笑出声。

她爬上窗台,往前够,正好能够到。

“谢谢。”她说。

见男孩跃起身子就要下树,她多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丹拓。”他说完,身后传来卡车刹车声,丹拓像一只泥鳅蹿下树。

床头柜花瓶里几枝玫瑰花瓣松散,林榆伸手将它们全扔地上,把树枝插进瓶口。

树枝太长,三分之二都在瓶口外,压弯了腰,往下垂。

林榆没管它,直到夜晚,林衍也注意到这根树枝。

他面上不显,与平时一般与她温存。

待她睡下,林衍才向底下佣人,用一口娴熟的翁斯南本地话问她们今天发生什么,有谁来过。

听佣人把今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之后,他叫佣人上楼,问她是不是同样的树枝。

佣人看了一眼林衍,他面上毫无怒色,犹豫好久,才慢慢点头,说好像是。

林衍并没有多余动作,情绪也毫无起伏一般,只是让佣人叫园丁过来。

而当林榆苏醒,看见昨日的小园丁面露苦痛的脸,她恍觉不对,立即坐起来。

那小孩正跪在一侧,衣服内部隐约沁出血迹。

林榆猛地转移视线,林衍坐在床侧,如寻常一般温柔地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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