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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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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推测,许七安既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一直以为镇北王妃是大奉天字一号花瓶,本质上还是一介女流,不该牵扯到什么机密事件里。

不意外,则是察觉到褚相龙携带女眷,且从杨砚口中得知王妃随行后,他有了思想准备。

“既然可能有危险,那就得采取应对措施,谨慎为先嗯,现在不急,我忙活自己的事”

许七安拎起布袋,把八块黄油玉摆在桌上,随后取出准备好的刻刀,开始雕琢。

温饱之后,老阿姨躺在床上小憩片刻,睡眠浅,很快就被码头上吵闹的吆喝声惊醒。

她有些生气的捶了几下枕头,起身走到桌边,收拾碗筷,放回食盒,拎着它离开房间。

顺着阶梯往下,到第二层,她顺着廊道而行,对着两边的房间左顾右盼,这里是打更人和三司的官员居住区域。

她不太清楚许七安住在哪个房间,好在很快,她如愿以偿的找到了好色之徒许宁宴的房间。因为房门敞开着。

云州回来后,那个皮相就变的格外精致的年轻男人坐在桌边,雕刻着几块黄油玉。

“咚咚。”

她敲了敲房门,等他抬头看来,板着脸说:“食盒还给你,多,多谢”

似乎不擅长道谢这种事,说话时,表情特别扭捏。

“放门后吧。”

许七安淡淡回应,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作业。

老阿姨进入房间,轻轻放下食盒,看了一眼桌面,那里摆着几件雕琢好的玩意,分别是小剑、玉馒头(x2)、八角护符、印章、玉佩。

她颇有兴趣的问道:“你雕这些物件作甚?刀工还挺难看。”

说完,自己咯咯咯笑起来。

“送女子。”许七安道。

送女子老阿姨盯着桌上的物件,笑容渐渐消失。

“我每次离京,都会寄一些当地特产给喜欢我的女子,再写一封信,这既不会花费多少银子,又能讨她们欢心,让她们更喜欢我。”

许七安振振有词的讲述自己的养鱼经验。

老阿姨被气到的,看许七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人间渣滓,冷笑道:“果然是个臭男人。”

许七安打击道:“可惜没你的份儿。”

老阿姨嗤笑道:“谁稀罕呢。”

气衝衝的离开。

不多时,所有的玉都雕刻完毕,许七安赋予了它们灵魂。

他先把“小剑”收入地书碎片,这个不用寄,因为是送给李妙真的,等到了北方相聚,许七安再送给她。

许七安铺开准备好的信纸,取来笔墨,提笔书写:

“离京半旬,已至黄油郡,此地有特产黄油玉,此玉质地油软,触手温润,我颇为喜爱,便没了毛坯,为殿下雕刻了一枚印章。

印章有字,曰:你拈花一笑,落霞漫天。”

这是写给怀庆的,他把印章一起塞入信封。

第二封信是写给裱裱的:

“离京半旬,已至黄油郡,此地有特产黄油玉,此玉质地油软,触手温润,我颇为喜爱,便没了毛坯,为殿下雕刻了一枚玉佩。

“我是个俗气透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是花。唯独见了你,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三生三世。”

他把玉佩放进信封。

第三封信和第四封信,写给采薇和丽娜,如出一辙的内容:

“离京半旬,已至黄油郡世上美味千千万,

听说在某个无法抵达的遥远国度,有一种人间美味叫“胡建人”,以后有机会,想带你去找找,寻遍天涯海角。”他把玉雕的馒头塞进信封。

第五封信写给钟璃:

“离京半旬,已至黄油郡我不在京城的日子里,要好好待在司天监地底。我们要相信,苦难的日子终将过去,再吃些苦,再受些罪,一切都会从苦难中开出花来。

“以后做我的小公举,隻吃xx不吃苦。”

他把八角护符放进去。

然后是玲月和浮香的信,以及她们的物件。

第六封信写给玲月。

“离京半旬,已至黄油郡为兄一路平安,只是有些想家,想家中温柔可亲的妹子。等大哥这趟回来,再给你打些首饰。我为兄心里,玲月妹妹是最特殊的,无人可以取代。”

第七封信写给浮香。

“忘记那位大儒说过,人生得一知己,此生无憾。浮香姑娘便是我的红颜知己,希望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比黄金还恆远”

请让我白嫖到天长地久

每一条鱼,都要有不同的寄语。要充分体现出对她们的关心和重视,让她们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断然不能敷衍了事。

这是一个海王的自我修养。

做完这一切,许七安如释重负的舒展懒腰,看着桌上的七封信,由衷的感到满足。

上次在青州边界,他也写过七封信,其中两封是二叔和婶婶滥竽充数。而现在,仅是女孩子,就有七封信,再加上李妙真,那就是八封信。

许七安为自己鱼塘事业的发展而欣喜。

妥善保管好物品,许七安离开房间,先去了一趟杨砚的房间,沉声道:“头儿,我有事要和大家商议,在你这里商谈如何?”

杨砚还在盘坐吐纳,闻言,皱了皱眉,本能的反感修行被打扰,但还是缓缓点头:“可以。”

许七安当即命令吩咐一位银锣,去把褚相龙和三司官员请来房间。

在桌边静坐几分钟,三司官员和褚相龙陆续进来,众人自然没给许七安啥好脸色,冷着脸不说话。

习惯和稀泥的两位御史中的一位,笑道:“许大人召唤我等何事?”

“我要调整路线,改走陆路。”

许七安语出惊人,一开场就抛出震撼性的消息。

“这不可能!”

褚相龙率先反对,语气坚决。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没继续和许七安掰扯,负手而立,摆出决不妥协的架势。

“许大人可别胡闹,再有一旬,我们便能抵达楚州。该走陆路的话,半个月都未必能到。”大理寺丞哼道:

“你虽然是主办官,但也不能胡作非为,随心所欲。”

正常的指令,他们可以迁就、忍让许七安,承认他这个主办官的地位和威信。但这不包括随意更改路线。

水路改陆路实在太麻烦,要安排马匹、马车,以及运输车,毕竟这两百来号人,人吃马嚼,不可能轻装上阵,所以当初使团才选择更快捷、方便的水路。

其次,在行军打仗中,只有最高将领才能更改路线。使团虽不是军队,但更改路线依旧是大忌。

刑部的陈捕头望向杨砚,沉声道:“杨金锣,你觉得呢?”

杨砚面无表情,“确实不妥。”

连同为打更人的杨砚都不讚同许七安的决定,可想而知,如果他一意孤行,那就是自找难看。就算是其他打更人,恐怕都不会支持他。

“哼!”

褚相龙冷哼一声,道:“没什么事,本将军先回去了,以后这种没脑子的想法,还是少一些。”

刑部捕头审视了许七安一眼,道:“褚将军且慢,不妨听听许大人怎么说。”

褚相龙回过身,诧异的看着他。

能做到刑部的捕头,自然是经验丰富的人,他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起先隻以为褚相龙随使团一同返回北境,既是方便行事,也是为了替镇北王“监视”使团。

毕竟这次使团前往北境,查的案子,既有可能是针对镇北王。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随行的只有褚相龙便罢了,王妃也随行的话,不应该是派遣一支禁军护送北境吗。

为何与他们混在一起?

船上全是男人,亲王的正妻与他们同行,这多少有些不合理。

大理寺丞忍不住看向陈捕头,微微皱眉,又看了眼许七安和褚相龙,若有所思。

呦,不愧是刑部的捕头,比文官们要敏锐的多许七安把手里握着的地图展开,看向褚相龙,问道:

“褚将军,王妃怎么会在随行的使团中?”

刑部的陈捕头,都察院的两位御史,大理寺丞,齐刷刷的看向褚相龙。

许七安这个问题,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或好奇。

“王妃去北境与淮王相聚,有何问题?”褚相龙眯着眼,锐利的盯着许七安。

此事瞒过不同船而行的众人,他清楚一点。也没必要隐瞒,只要悄悄离开京城没人知道,目的就达到了。

“本官是使团主办官,为何之前没有收到通知?”许七安又问。

褚相龙淡淡道:“只是小事而已,王妃借道北行,且身份尊贵,自然是低调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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