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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顾峤就闷得慌:“你同那群人周旋四年试上一试?”
“大可不必,”傅翎比顾峤大,早几年就已经体验过了朝上的风云诡谲,至今还心有余悸,灌了一口酒,感慨道,“看样子,当皇帝确实是不容易。”
“倒还好,”顾峤垂下眼,没了喝茶的兴致,苦笑,“若我不当这个皇帝,我怕是也不能像今日这般跟商琅如此亲近。”
一提起这个名字傅翎就忍不住皱眉:“说起来,你方才喊他先生?还有方才问你的,他怎么会宿在宫里?”
顾峤轻咳一声:“‘先生’此名……早便有了,只是先前未同你说。至于宿在宫中——”
他一顿,抬眼看向傅翎:“你既然知晓我登基,这一路上都不曾听闻他的事情吗?”
譬如封相,譬如帝王每到冬日便会将商相接到宫中,譬如他们之间那些暧昧不清的传言。
顾峤承认他是因为私心才放任那些暧昧传言播散,但也因为是深藏在心底的晦暗之事,从未去探查过这些谣言最后都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瞧着傅翎这般模样……难道根本没有传多远?
傅小侯爷下一句话就打消了顾峤这一想法:“怎么会不曾听闻,边境的街市上都有同商相有关系的话本子——甚至还有的会提到你。”
“我问得便是,你是如何所想,才不惜这些声名将商琅给接到宫里来?”
宫外的人知道的到底是不多,哪怕就连傅翎这样明白顾峤从小到大眼里都装着那位惊为天人的探花郎的人,都隻当顾峤单纯将人接到了宫中,随便寻了座宫殿安置,怎么也不曾想过,这位少年帝王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寝殿之侧。
如此亲密,但凡是个略知风月的,都能窥见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
鬼迷心窍
顾峤缓慢地眨了下眼,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瞒着好友,便道:“自然是因为我心悦他。”
傅翎恰好仰着头在灌酒,听到他说的这一句话,猛地一咳,眸子瞪圆了朝他这边看过来:“你——”
傅翎声音一下子抬高,但最后顾忌着隔墙有耳,憋着一股子气将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他当年是狼子野心。”
傅小侯爷的声音实在压得太低,顾峤没听清楚,茫然地问了一句:“什么?”
傅翎深吸一口气:“我说他大逆不道!”
胆敢引诱君王!
“哪里大逆不道?”顾峤立刻蹙了眉,手下的茶盏随着指尖在他的掌心转动,他反驳,“朕心悦他是朕的事情,与他有何关系?再者,他位极人臣,真要论起来,在朝上的威势绝不逊色于朕,还需要采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