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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关门时,迟疑了番,最终没有落锁。
没有刻意上闹钟,许是心里挂念着,元凌韵午夜还是辗转渐醒。看了眼床前的手机,凌晨三点五十七,她睁着眼让思绪回笼,在四点整踏出了房门。
开门声没有惊动床上的人,方翊来皱着眉面朝外蜷缩侧卧着。元凌韵看着床头摆放的温度计,拂开她黏在额上的发丝,对着额头测了下,滴的一声过后,显示了378度。
清晨的阳光印在窗帘上,方翊来苏醒时,下意识视线就开始寻找着什么,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元凌韵正盘着手耷着脑袋闭目休息。
所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她的梦境。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她记得对方拍醒了自己,还喂了一颗药给她。向来亲疏有别的人,不知为何,在看清是她后,也就乖乖就范了。
在方翊来记忆中,已经很久没发过烧了。最有印象的一次,还是上小学时,也是因同桌染病传染给了她,回家后那夜烧得格外严重。
王瑶当时正怀着孕,当她咬着牙敲响父母的房门时,出来的方国胜一脸不耐烦,没等她开口就囔囔起来:“大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啊,不知道你妈妈怀孕难受啊?”
已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回復的了,方翊来隻记得那夜方国胜找了药塞给她,还让她多盖层被子去捂身汗。
反正最后她还是痊愈了,也不知道是那药起来作用还是她抵抗力好。但自那以后,她就开始加强锻炼好好吃饭,因为她知道,生病是真挺难受的。
可昨晚,在元凌韵温和小心的物理降温里,她不知不觉就安心陷入了昏睡,再无一丝想要避开的衝动。
人在脆弱的时候,是真的很容易去依赖她人,对吧?
好在她身体底子不错,吃完药睡了一觉,早上醒来整个人差不多恢復了。元凌韵又替她量了次体温,在正常区间内,便也松了口气。
中午叫了附近一家还不错的粥店外卖,元凌韵将咸鸭蛋剥给了对面的人,问:“你身体刚好真的可以工作吗?”
“这不是还有今明两天休息么?”方翊来不讲客气接了过来,安排好的团期是上午发来的,她是觉得眼下能有团带还是争取多赚点吧,反正现在身体也好转了,再养两天问题不大。
知晓她的固执,元凌韵也不好多劝,隻望这两日她能恢復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