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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郁看了一眼教室,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从他们的身后走了过来,女人手里拿着一杯黑咖啡。
女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烫着一头卷发,身材苗条,她看着楚郁和肖干洋,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肖老师。”
肖干洋一边应着,一边对着楚郁道,“这位是陈老师,也是我们国别研究院的。”
她们简洁打了一个招呼便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去,楚郁眯了眯眼,视线停在了那杯黑咖啡上面。
楚郁瞥了一眼身旁的肖干洋,
“这次做讲座的画家,是不是姓阮?”
肖干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楚郁一眼,“楚经理认识吗?”
“……”
楚郁看向了窗户外面的树木,不知在想什么地笑了一下。
——岂止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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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前握着一隻黑板笔,白得看得见血管的手在黑板上有力地落下‘时间’两个字。
写完后,她拿起了面前的话筒,
“有人说,‘从过去到未来,无始也无终’,有人说,时间是线性的——”
学生都很安静,认真地听着她讲话,
阮辛书抬起手画了一条简洁的线,在其中一个地方画上了一个点,
“那么如果时间是一条线,诗集,电影这一类的艺术是否就是表达了时间的艺术?而绘画这样是否就只是线上面的一个点?”
“我们所接触的画,常常以一种种静止的,定格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所以很多人觉得,画和一张照片没有什么两样,它只是一个展示空间的艺术。”
“觉得是的同学,请举一下手。”
有一部分学生举起了手。
“觉得是的同学,你们的想法其实和德国哲学家莱辛的想法很接近,莱辛曾经这样说过,‘诗歌是时间艺术,绘画和雕像是空间艺术’。”
“不过,有些人就会提问了,画难道不能表现时间了吗?”
阮辛书点了一下鼠标,她身后的背景换了一张图片,
“可能在座的一部分同学们看过这幅画,这是法国艺术家马塞尔·杜尚的作品。”
“有同学知道杜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作品吗?”
阮辛书随意抽了一个举手的学生起来。
正当她打算把话筒递给那个学生走过阶梯的时候,一隻微凉的手勾住了她的手腕处的佛珠,轻轻拽了下来。
阮辛书皱眉回过头,一下子就看见了和学生一起坐在教室椅子上的楚郁。
她今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衬衣,外套是深褐色的职业套装,但坐在一群学生中间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楚郁一脸淡然地托着下巴望着阮辛书,她没有笑,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
当阮辛书看向她的时候,楚郁把佛珠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她轻轻地用手指转动着佛珠,朝着阮辛书动了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