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竹鱼说不,她发过去一条语音,声音颤抖,气息不稳。
她说:“我隻想尖叫。”
……
折春到十二点才回她微信,问:睡了吗?
竹鱼正在准备关手机,闻言开了灯,骤然的明亮尖锐驱逐困意。
她回:没呢,还早。
折春说:听歌了吗?
竹鱼笑:我说没听你信吗?
折春也笑:好吧,这是废话。
但两个人说的都是废话,常常对话半天,该传递的信息一点都没传递出,令旁观者格外迷茫。
竹鱼知道她听厌了“恭喜”,于是把字打了又删,说:我找到照片了。
即使没有指明,折春也知道是哪一张。
她问:怎么样?
竹鱼吹:折春大摄影师拍的还能有不好的嘛,简直是进卢浮宫的程度!
折春低调:吹过了吹过了啊。
竹鱼见好就收。
折春问:困了吗?
竹鱼强撑着说没有,下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
折春用很低的声音说:“等等,我到阳台上去。”
然后是一阵“踢踏”声,关门的声音响起。
她说:“好了。”
“室友已经睡了,但我实在想听你的声音。”
折春笑起来,很轻很慢地絮叨着,又叫了竹鱼一声,哄道:“你说话嘛。”
被催促着说时,竹鱼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但生疏感一抹就散了。她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抱怨:“说什么啊。”
“那我说你听吧,说说创作灵感好不好?”折春径自说了下去,“你知道我平时不写这种歌的,其实前段时间压力一直很大,接到主题时甚至觉得要完蛋了——以前写的风格都不适合在这里表演,而且他们都好厉害。”
竹鱼没说话,隻用很轻的呼吸声在她的耳侧陪伴着,告诉她“我还在”。
“对了,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总会梦见你……不是那种,好吧,也有。但通常只是你的眼睛,温柔、淡灰,所以我之前说过‘你的眼睛很亮’——那是我最深的感受。”
“但可能是太累了,我居然梦见了一些剧情。你穿着古装剧里的白衣,从楼上坠落,衣服上开了两三朵梅花,血一样的。”
“我衝过去,你却推开我。”她委屈道。
竹鱼语气柔得像云,说:“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