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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但棠溪聿不可能亲自去查棠溪岚的事,如果只是普通□□,棠溪聿会当做不知、完全不理,可棠溪岚触犯法律,他便不能不管,却不好跟自己警察的朋友提起棠溪岚的事,毕竟,堂哥还是堂哥,一定要慎重调查一下。

本就饭量小,因为神思郁结,棠溪聿更是吃不下饭,还吩咐不要告诉太太,这一下没人敢告诉柏樱先生身体不舒服,他一个人烦恼了很久,并未想出周全办法。

棠溪聿有意让柏樱直接坐在综合医院管理岗位上,但顾虑柏樱年纪小,对学医制药是真的有兴趣,他又不愿过多干预和耽误她的热爱,矛盾重重。生活已经充实满满的柏樱,更加不急于掌握所谓实权在手,她还是留在心内科做主治医生。

医生最不愿意见到的病人是谁?自然是心尖上永远放不下的那位。

做事走路靠摸索,棠溪聿完全失明之前行动已经受到了限制,如今更是视力全无。但至少在家中活动还是熟悉安全的,可他连日来心脏不舒服,又不愿护工时时刻刻跟在身边,终是病症严重到胸口疼痛难忍,到了他起身想叫人来时,已经头晕胸痛、无力支撑身体,倒在了家中小书房里。

救护车在路上,柏樱已经接到了医生和助理分别打来的电话,告知先生在家中昏倒,正在前往综合医院急救的路上。

举着手机一动没动,却好似刚刚跑了一个一千米,柏樱顿觉身边空气稀薄,呼吸的好费力。

“起搏器,唐医生,阿聿他身体里有起搏器,要慎重使用aed,”颤抖的声音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后悔自己说的太多,反而会干扰抢救。

给装有心脏起搏器的患者使用aed的时候,要避开他胸口凸起的部位贴电极片,才可以避免电流直接攻击起搏器,使电流只是经过起搏器,减轻对病人的损伤,除颤才会有意义。

作为医生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做的提醒,毫无意义;作为妻子,她有千言万语要说,请他们一定要保护她的爱人,把他平安送到医院。

通过急救通道,棠溪聿被直接送入了抢救室,挑灯夜读十几年,柏樱见过无数大体老师、疑难病例,她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一看到棠溪聿紧闭双目灰白的脸躺在那里,腿一下子软了,眼泪哗哗流,完全做不了医生,只能是一位突然信奉了所有神明的妻子。

“您冷静一下,先生心脏没有停跳,我给他做了心室按压、心脏按摩,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不需要aed。”急救医生匆匆介绍了情况。

综合医院最好的心脏专家已经云集此地,女医生搀扶住柏樱,把她拉到了一旁。

柏樱看着同僚们有条不紊进行检查和治疗,神智迅速冷静,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白色的病房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最高级的药液在一滴滴输入棠溪聿的血管,他安睡在病床,不知可否有梦,他的梦里,有什么呢?

柏樱握住棠溪聿瘦瘦尖尖的指尖,望着他立体英俊却连一根睫毛都不肯动一下的脸发呆。

从她几岁起,有了第一个来自圣尼克的玩偶,到十三岁的时候,她的幸运星一直是送她玩偶的圣诞老人。不曾想,她真的有机会离开泥潭,她见到了圣诞老人,岂止是一点也不老,棠溪先生是童话王子一样的人物,柏樱自16岁开始,棠溪聿再也没走出过她的梦想。

女医生悄悄走到她身边,怕吓到她,轻轻的咳,握着柏樱的手把她拉到了病房外间的会客厅。

“先生会晕倒是因为肺动脉高压,还有贫血,先生贫血太严重,增加平时药量远远不够,建议输红细胞血液。”

对于大主任的话,作为家属柏樱点点头,表示同意。

“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率不稳定,先生的起搏器出了故障。准确的说不是故障,是功能不够用了。”大主任,也是棠溪聿的主治医生,声音不高但清晰明了,“先生的情况,用三腔的起搏器,应该是更适合。”

他的起搏器三年前才换的双腔,柏樱咬了咬唇,什么话也没说,不想表现得太脆弱让旁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她知道的讯息,这里每一位都知道。

“阿聿他,没有房颤,但他心室有增厚现象,用右房双室三腔起搏器么?”所有最新的心脏研究、起搏器功能她都知道,只为了爱人。

“是的,三腔起搏器应用已经很广,您不必担心。针对扩张型心肌病,顽固性心力衰竭,三腔起搏器能协调室间活动,可以很好的改善心功能。”

突然这间客厅变成了柏樱硕士毕业的答辩现场,作为医生,她有更多的无力感,恨自己不够优秀,没办法治好棠溪聿的病。

自己家医院,什么都是最好的,却也没办法额外减轻他的病痛,这一次换起搏器,又要把之前的电极线取出来,真的非常难又危险。

吃太饱都会心脏不舒服的身体,棠溪聿从小到大没胖过,187高的身子太过清瘦,身体素质真的不太好。

确定要做手术,护士来给他右手埋针,柏樱硬着心肠把他叫醒,怕他难受,还把床抬高了十几度,让他呼吸更轻松些。

“小樱,我在医院了么?”因为听到柏樱的声音,双眸轻启,棠溪聿头还没动一下,只是开口问身边的爱人。

“是,还记不记得啊,你在家里晕倒了,这下必须要住医院啦。”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手背、手腕,试图温暖他腕骨突出,细瘦冰凉的手腕。

“记得,到了医院,你还,拉着我哭。”他说话有气无力,只微微抬高一点床头,他已经觉得眩晕,棠溪聿挑了一下唇角,因为有其他人在,他并没笑出来。

“哪有哭呀,你又笑话我,护士给你埋针,你忍着点疼哈。”继续揉了揉他右手,柏樱轻轻拍了拍他做为提示,“给你扎在这里哈。”

一定要在右手给他植入针,因为左边要做心脏手术,所以不能再利用手臂和锁骨这边,输液和治疗都放在右侧。

扎的时候他脸色丝毫不乱,甚至头没侧过去一点点,护士离开后,棠溪聿朝着老婆的方向晃晃悠悠举起来手,还有心情开玩笑,“洗澡的时候,我也要这样举起来么?”

“不让你洗澡,擦擦就算了。”看那伶仃的手腕刚固定好留置针,柏樱心疼的不行,捧住他的右腕,恨不得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忍不住开口埋怨他,“吃饭吃的那么少,身子越来越瘦,还不好生养着么?”

“我,”他自来如此啊,可棠溪聿没说出来争执的话,乖乖让老婆说。

“你若是一病不起,我该怎么办?”她把脸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心里止不住的后怕,如果棠溪聿倒地不起,或者病的越来越重,她该何去何从?

单薄的手掌动了动,棠溪聿转过手掌来,细长手指轻轻攀附住了柏樱的手,他没什么力气,轻轻喘了几下,吃力跟她讲话,“小樱,什么都不要怕,你已经是我太太,你的身后永远有我,同样的,你也永远,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也是我的依靠。”

“我的小姑娘,被迫长大了,我眼睛看不见,身体又不好,很对不起你……如果,我离开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柏樱已经惊呼出声,压抑的发出痛苦的声音,“不!”

“不要怕,我大你这么多,总有那样一天,你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做快乐,善良的人。”

金钱权势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没有高尚的名誉、荣耀的传承,金钱将只是数字。

他淡色的眸子里从未有世俗名利,却一直把大爱放在心里,深情与冷漠,内敛与浓烈,被完美的融合于一体。

面对可以面不改色谈论生死的丈夫,柏樱越发哭的无法止住眼泪,担心他跟自己一样难受,她拼命咬住嘴唇,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的哭声。

最新的三腔起搏器第二天才能到医院,手术便安排在第二天下午,晚间已经不让棠溪聿进食,未免自己在他身边吃东西引他不舒服,柏樱是一个人在病房客厅吃饭的。没吃两口已经开始反胃,她连忙捂住嘴巴跑去门口的洗手间,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以为小小的插曲马上会过去,但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反胃不舒服却更严重,刚打开汤盅盖子一口没吃,柏樱已经忍不住,才跑到洗手间门口便开始吐。

昨晚棠溪聿躺在病床,已模糊听到外面声音不对劲,当时身边护士在给他换药,他挣扎了许久也打不起精神,后来柏樱再跟他说话,又听不出任何异样,便没追问。

今早,他又听到柏樱的声音有反常,立刻抬手叫人,“谁在?马上出去看看,太太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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