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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初雪

 

火光肆nve,烟雾弥漫。

如墨渲染的夜空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照得宛若天明,来来往往的人cha0惊呼夹杂着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充斥着整个长夜。

顾予轻一身白衣被染成黑se与灰se,交杂而斑驳,她眼眸中映着火光,神se恍惚地站在被大火侵蚀的阁楼前。瘦削的身形微微弓着,僵y又颓然。

灼烧的热度烫得她面容上沁出层层细汗,墨se长发凌乱地散落于肩头。

她便就站在这儿,安静极了,无声无息。

与匆匆来往交错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b。

火势渐小,有四人从一地断垣残壁之中。抬了具盖着白布的尸t来。

安静的nv人目光往那处一定,突然被浓烟呛住了口鼻弓着腰咳得厉害,涨红了整张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一边咳着一边拨开人群,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地往抬出的尸t那跑去。

颤抖的手久久徘徊不敢去掀开白布,这时一截被烧得血r0u模糊,几近焦黑的手滑落出来。顾予轻垂眼一看,那只手上唯一还可勉强辨认的东西,便是濯雪g0ng历任g0ng主的身份指环。

顾予轻双目登时被刺得生疼,脚上失了力整个人跌跪在地。

“师父……师父……”

她握上那只焦黑的手,先是低低的呜咽,最终化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风熙十六年,冬。濯雪g0ngg引一下?

雪下得越发大了。

触目可及的一切光景都被掩在苍白之下,难免衬出些许悲凉来。

疏云山间小径上,秦至欢飞身掠过,足尖似未点地,速度极快,衣摆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右耳微动,去听身后迅疾又轻盈的踏雪声,余光一瞥,白衣人紧跟在后头,速度丝毫不亚于她。

只怕是稍有懈怠,即刻便会追上。

秦至欢心下一动分了神去想,以往她总逗得这人生了恼时,便会被她如现下一般提着剑追上好久。

那时她虽总免不了被追得狼狈,有失堂堂一教少主的颜面,心中却像浸了一块糖,连见她刺剑过来无意对上的目光时,都觉得甜。

思及此处,她红唇往上弯了弯,g出一抹浅淡的笑来,可细细观之,又觉这笑分明很是苦涩。

一gu沉重压迫的气劲猛地劈过来,直取秦至欢无所防范的后背。秦至欢心下一凛,扭身往右侧一移,堪堪躲过了这道剑气。

她眸光晃过去,只见这gu力道打在了旁边的树g上,留下一道约莫三指深的剑痕。垂了满树的白雪簌簌而落,沾了她半身。

落下的雪帘掩住了秦至欢回望的双眸,只几个呼x1之下,银白剑尖破雪而出,剑身一挑寒芒闪过,已至秦至欢眼前。

她眸光微缩,足底一登踏地而起,霎时往后退了好几步,仍是被锋利的剑尖割断了发带连带几缕青丝。

持剑的白衣nv子迎着纷扬落下的飞雪,朝地上的断发极轻极浅地看了一眼。

她苍白的薄唇轻抿着,又去瞧被她b退几步的秦至欢。

那人失神地弓着身子,满头青丝洒落,盖了满肩。抬头看过来时,眼中的光彩如青灯明灭,过得一阵终究是沉暗了下去。

她整个人都似要被掩在了白雪之下,连长睫上都沾着凉意,眼眸里g过无尽的悲凉。

“你要杀我?”往常明媚的声音低沉而缓,杂糅着一丝哑,光是听着就教人心底发酸。

顾予轻清丽眉眼淡淡垂下,并未言语。

她袖中的左掌成拳,极力克制着翻涌上来的内息。执剑的右手有些颤巍,几乎就要抓握不住这把剑。

于这冰天雪地的冬日之中,她额间竟是沁出了一层细汗。

“你当真要杀我?”

似是不敢置信一般,秦至欢又问了一遍。

顾予轻缓出一口吐息,紧攥的左手分开,五指弓得有些僵y发白。她从衣襟中0出一样物事来,往前一掷,扔到秦至欢跟前。

秦至欢垂眼一看,一块被烧得半黑的小巧玉印安安静静地躺在雪中。

另外半边还算完好的地方,隐约可辨得些许纹样,仔细一看,应是幽兰。

玉幽教内,上至教主少主,下至左右护法四堂堂主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身份标识,皆为花卉。

而这幽兰玉印便是秦至欢独有之物。

说来好笑,她这样一个肆意妄为,灼灼明yan的nv子,所属之花却是淡雅恬静的幽兰这种与她半点沾不上边的东西。

以往顾予轻就此事堵过秦至欢几句,可落在如今的局面来看,顾予轻有多清楚这是秦至欢才有的东西,心中便有多刺痛。

她落在秦至欢身上的眸光凉得犹如冰雪:“这是失火那日,我于师父窗檐下寻见的。”

秦至欢倾身将玉印捡起来,伸手拂开上头沾染上的雪。

她这时才明白了顾予轻对她如此态度究竟是为何,她迎上顾予轻的目光忙道:“这玉印确是我的,可那日的火同我没有半点关系。”

秦至欢心想着,同顾予轻解释了这一句,应是可以让她信得一些。可她细细去看顾予轻眼底,其间冰寒竟没有消融半点。

一颗被吊起来的心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你不信我。”

顾予轻提剑往前走了一步。

“我问你,那晚你可曾去过我师父院中?”

秦至欢默了半响,“去过。”

顾予轻又往前走了一步,“为何?”

秦至欢不再答了。

她只是说:“现下我不好同你解释,你也未必会信我。”

顾予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复又阖上眼半响,再睁开时眸中冷冽非常,左掌运起内力朝秦至欢攻去。却见方才还左躲右闪的秦至欢如今竟不动分毫,y生生站着挨了这一掌。

顾予轻呼x1一滞,似是有些始料未及,拼着内力反噬强收了五分的劲。

秦至欢被震得退了几步,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雪痕。t中内息上涌,唇缝间登时溢出一抹血来。

顾予轻忙压下口中泛起的腥甜,未收回的手掌下意识往秦至欢的方向伸了伸,又缓缓垂落。

秦至欢垂着头捂着x口咳出一口血,点点血渍滴落在她衣衫前襟,这一身白衣到底是w了。

她低声道:“顾予轻,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说着,她笑了一声,虽为笑意,却让人觉不出一分快活来。

秦至欢伸手抹去了唇边的血,抬眸看过来,鲜血晕她红唇,妩媚而妖冶。

“也是,毕竟便如那晚的温存,也不过是我强求来的。”

“你本就,从未欢喜过我,又怎么会信我。”

“可我那么喜欢你,你明知道的,我又怎么会去害你敬重的师父?”

顾予轻听得她这一句一句悲怆的话,翻涌的气息再也压抑不住,差点就要咳出血来。她紧咬着牙,面seb落下的雪还要白。

剑尖不受控地颤着,她往后别了别,没叫秦至欢瞧见。

她在灵前跪了七日七夜,不曾饮食半点。这一副残躯早已到了极限,方才强行运功与秦至欢缠斗至此,内里气息杂乱不堪。

再加之受了内力反噬,心中又郁结难消,气血攻心,如今还能站着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她眸中落了悲只静静瞥了秦至欢一眼,便又敛下了所有的情绪,化作冰寒。

秦至欢终究也是当局者迷了。

她不曾想过,若是换作了旁人,胆敢迫顾予轻行那种事,她定拼个同归于尽也要将人斩于剑下,哪里还能如这般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只是,她们之间,终究不可能。倒不如借此快刀斩乱麻,好过长久的磨折。

顾予轻将口中的腥甜吞下,淡淡唤了她一声:“秦至欢。”

她紧握着剑,勉强止住颤抖。左手撩过一缕自己垂下的墨发,在秦至欢的注视下,反手一剑,一截墨黑长发断落,散在白雪中,黑白映衬。随即一字一顿说道:

“断发为证,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g系。”

“你,你说什么?”秦至欢听得此话一时之间神se恍惚,心神俱震,近乎呼x1不过来。焦急之下又咳出一滩血,咳得她眼眶泛红,使得眼尾那颗朱砂小痣也如泣了血一般。

顾予轻别开眼不敢再去看秦至欢烫人的目光,她背过身去,只留给秦至欢一个冰冷的背影。

墨黑眼眸登时起了一层雾,将清亮遮得失了光泽。长睫一动,灼烫的清泪缓缓滑落,顺着瘦削的下颔没入雪中。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极了:

“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你。”

秦至欢咳着咳着气极反笑,她眼底通红望着顾予轻的背影。肩头的雪早已化透浸过衣裳,凉得身寒。

却远不如眼前这nv人的心冷。

“顾予轻,你是不是以为我此生非你不可?”她顿了顿,用尽最后的气力吐出一句,“好,如你所愿。”

秦至欢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垂?一摆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去。她走得极慢,似乎是在等顾予轻可以拦住她。

哪怕一言一语,一个细微的动作。只要她拦了,秦至欢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停下。

可终究是没有。

顾予轻背对着秦至欢,听得她步步远去的声音。到底是没能压抑住吐出一大滩血来,溅在满地雪白上,将白se染成鲜红。

她口中鲜血不断溢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剑cha在雪中,勉力撑着她的身子,才不至于立刻就瘫倒下去。

秦至欢约莫走了五十丈远,她回身去看。顾予轻仍是站着,长身玉立,背脊挺直,就如同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垂首低头。

她咬咬牙转身yu走,林中突然传来一道破空的寒刃声,一把飞刃自林间s出,带着不可阻挡的凌厉攻势,划破长空直取顾予轻后心。

秦至欢登时神se巨变,“阿予——!”

猛地运起内功踏雪追去,却因内劲受阻又咳出一滩血来,足下动作不敢停缓片刻。

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想要阻下那枚飞刃,下意识去0腰间,0了个空,霎时满身的血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她今日是为吊唁而来,没带她的长鞭。

她只得不顾一切拼个血r0u之躯伸手去截,手掌离那柄飞刃堪堪只有一寸之远,却犹如不可逾越的鸿g0u,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它从自己的掌前掠过。

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顾予轻有些涣散的神志被秦至欢撕心裂肺的叫喊堪堪拉回,她只觉背后一gu凛冽的气劲刺来,携裹着强大的内力,速度极快。

她已然无力躲闪。

寒刃瞬息间穿透她心口。

x前命门破了个血洞,鲜红的血登时层层晕出,将她的白衣染了个透。

她被这力道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而后跌跪在地。剧烈的疼痛自心口蔓延,她能十分清晰明了地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她喘息着,口中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往常她惯ai着寡淡白衣,如今这血倒是让她染上了此生最为明yan的se彩。

顾予轻拼尽最后的气力,回身去看秦至欢。

只能隐约瞧见那人朝自己奔来,大雪翩翩而落掩住了她的神情,看不分明。

想来,无论是何种境地,她的眉眼也应是极好看的。

只是,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血包!道具组快上血包,先来个几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嘴y。哈哈大型狗血现场,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开心,反正我写得挺开心。咳顺便下注了下注了!压这两人含欢欢量,四个字——不要脸的。

秦至欢:冷笑一声,ch0u出长鞭

作者:!等一下,下章就有你了!虽然是在梦里。

ps划重点,是梦到她们前世第一次,所以……你们懂得。那么谁先1呢,还有没有人要下注!

顾予轻在顾灼之院中待了一整天,同师父一起用了晚膳才离开的,两位师姐也一道来了。

四人围坐,烛火摇曳,让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少时。

回自己院中的时候,天se已经暗淡下来,一轮明月悄然地悬挂上去。月se洒落在阶前,层层铺开。

檐上悬挂的灯笼发出昏hse的火光,一阵风来,摇摇晃晃,便晕染开来。

顾予轻抬手推门进去,方才在席间眉眼中染上的浅淡笑意已经收敛g净。一个人进了这昏暗的房间,倒显得有几分孤寂了。

房中并未点烛,不过她习武多年,眼睛可辨细微。借着些许透进来的光亮,也能看得清楚。

她褪了外衫,卧在床榻上。双眼却是睁着,并未合上。

今日重新瞧见了师父,触到了鲜活的温热。顾予轻自重活一世来一直空悬的心稍稍有了些许实感,却仍是悬着。

因着那个每每一思及都会让她心口生疼的人。

顾予轻闭眼去想,最后见她的那一眼。

飞絮翩翩,青丝白雪。

紧闭的眼中忽而有了些温热。

如若,顾予轻当时早知那一面竟是si别,又如何能狠下心对她说出那样的最后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愿见到你。

一语成谶。

明日,她该来了吧。

顾予轻放任自己入眠,夜夜纠缠的梦如期而至。

……

是夜。

层层朦胧的薄雾弥漫在山林之间,如同为其戴上了一方锦纱,映衬得神秘幽静,引人窥视。

一间不大的木屋立在其中,屋内一片暗沉沉,瞧来并无人气。唯有月光透过薄雾打下,才为此处添上些许温暖与光亮。

“秦至欢。”

突然,一道nv声响起,划破属于长夜的沉寂。声音并不大,却字字透着慑人的冰冷。

只见一道红影疾速而来,随后身形渐缓,足尖轻踏,红袖一挽,施施然停在木屋前。

紧接着,另一道白影飞身掠出,手持一把银se长剑,衣袂翩飞,青丝微扬,踏雾而来,停在红影几步远处。

“秦至欢。”她又唤了一遍她的名。本来尽显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眼帘处,也被她眼里的泠泠眸光衬得冰凉了几分。

再听了这冷冰冰的语气,就更加突显出夜se微凉。

红影背对着白衣nv子,浅浅笑了起来。与白衣nv子冰冷寡淡的声音不同,她的声音尽显妩媚妖娆,笑起来时更是g魂摄魄。

只见这人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垂落在肩头的长发,这才转过身来。

她半边身映在月光之下,略施粉黛的面容竟b声音来得还要g人几分。

“今日你追我时,一共唤了我名姓七次。”秦至欢笑道,“b起上回多了三次,如此看来,阿予当真是越发欢喜我了。”

顾予轻闻言,神情微变,眸se越发清冷。

她并不言语,手中长剑出鞘便径直朝秦至欢攻去。

秦至欢面上笑意未变,足下运起步法,一个侧身,轻飘飘地躲过了这凌厉一剑。

然而一剑未中,下一剑便立刻紧紧跟了上来,招式切换之间竟毫无空隙可寻。

她闪身又躲过一剑。

但纵然她身法再快,也抵不过顾予轻这般毫无间断的攻击。渐渐地,她闪躲得便稍显狼狈起来。

“阿予,你下手这般狠,我可要去官府状告你谋杀亲妇了。”秦至欢边躲着边不忘以言语戏弄顾予轻,说话时的气息却稍显不稳。

顾予轻的攻击并未停止,冷声开口道:“我倒想知晓,官府是先抓你这个妖nv,还是抓我。”

秦至欢听了此言笑得停不下来。

“阿予这是承认我是你亲妇了?”

顾予轻闻言一怔,剑尖微顿,随后攻势却越发凌厉,剑风扫过带起一地落叶飘旋。

“休要胡言!”

秦至欢眉眼弯着,似是颇为满意顾予轻此时的神情。索x不再躲避,脚下动作一停,直直任顾予轻的长剑袭来。

长剑带过风轻轻吹起她颈边落下的墨发,堪堪停在她的脖颈处。剑尖抵上脆弱的肌肤,再往前一寸便要香消玉殒。

顾予轻看着眼前这人明yan的面容,手中长剑却是再近不得一分。她轻抿着唇,眉头蹙起又松开。

片刻,启唇言道:“秦至欢,不许再来扰我。”

言罢,她轻轻后退一步,长剑一扬无意削断了秦至欢几缕青丝,随后便将剑收回左手握着的银白雕花剑鞘中。

剑身入鞘发出铮铮声鸣。

这大抵是此次放过秦至欢的意思。

秦至欢脸上笑意稍敛,随即却是笑得更为张扬。待笑够了,她抬手拭去眼角因笑而生出的清泪,缓缓道:“阿予想放过我……”

顿了顿,声音幽幽:“可我不愿放过你呢。”

再不去扰?哼,兴许过个几辈子还有些可能。

顾予轻眉头又皱了起来,却不再多费口舌,转身yu走。

才刚行至几步远,她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身形一晃好似有些站不住,又往前踉跄了半步,剑鞘抵入土中才将将撑住自己。

她紧紧抿住唇,神se冰冷万分。

忆起了一个时辰前饮过的那杯茶。

身后,秦至欢缓步靠近,慢悠悠地言道:“阿予可听过我教中朱雀堂所制的‘尽梦’?中之者运行内力后一个时辰,气力全无,任人宰割。”

她笑了笑,端的是人畜无害的语气:“从阿予追我至此,刚好一个时辰。”

不待秦至欢说罢,顾予轻便身子一软,再支撑不得,就要瘫倒在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落入了一个馨香柔软的怀抱。

顾予轻下意识地虚攥住了秦至欢的衣角,对上她低垂下来的眸光。

如星火炽热而幽深,却又带着漫天星辰尽细碎于眸中的脆弱,掺杂着微弱的惶然。

顾予轻一怔。

现下受制于人的分明是她,秦至欢在怕些什么?

尚且还能说话,顾予轻冷声开口:“秦至欢,你想做什么?”

秦至欢低低笑了一声,施力将顾予轻整个人拦腰抱起。而后转身,一步步迈入不远处的那间木屋中。

“阿予当真不知,我想要做什么?”

屋内并未点烛,秦至欢却似毫无阻碍般在里头走动。顾予轻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被她稳稳拥着。

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木屋内竟暗藏着玄机,顾予轻只瞥见秦至欢动了什么东西,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秦至欢带着顾予轻一路辗转往下,通过狭长的地道,来到了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入目可见一个不大不小的浴池,尚且泛着雾气,将整个地方氤氲得如在仙境,地面上铺着一层白玉石,显然并非是自然形成的。

顾予轻被秦至欢放下,只得无力地依靠着她。一只手伸过来g了她腰间衣带往外一扯,外衣便松散敞开了些。

如果说方才她还不确定秦至欢想要做什么,现在就太过清晰明了了。

顾予轻一张脸仍是冷着,白皙的肌肤上却染了些淡绯se,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热气熏的。

秦至欢到底没将她身上的衣物褪净,留了一层白se里衣。

两人一齐入了水,秦至欢抱着顾予轻妥帖地坐了下来,让她后背靠着浴池边缘,水纹层层荡开,刚及她肩下一掌处。

秦至欢面对着顾予轻站立,仍是穿戴整齐的模样,只是过了水的衣料紧紧贴在她身上,g勒出几分玲珑曲线来。

顾予轻只看了一眼就将眼睛闭上,默了片刻,耳侧响起了一阵阵水声还有一些别的细碎声响。她向来五感通透,自是听得出秦至欢在做什么。

秦至欢垂眼看她,见她闭着眼不说话也不恼,只自顾自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了个gg净净,倒是一件也没给自己留。

她将sh透的衣物随意放在岸边,叠在顾予轻的白衣上,红白交缠。

顾予轻紧闭的长睫颤了颤。

秦至欢见她的模样,突然轻笑了一声,整个人贴靠过去,如一尾游鱼般软若无骨地坐在顾予轻腿上。

“阿予……”秦至欢低声喃喃地唤着身下人的名字,如斯缱绻。她抬手抚上顾予轻紧绷的面容,细细描摹,指尖寸寸留恋于上,轻柔得似在抚0一件珍宝。

顾予轻无力躲开她的指尖,双眸半睁开来,目光定定落在秦至欢脸上。若是秦至欢仔细去瞧,便能发现这人的眼神分明不敢往下移去半寸。

秦至欢抬手从旁侧的岸沿上取过一个jg致瓷瓶。

“阿予可知,这是何物?”她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瓷瓶,可以听见细微的水声。

顾予轻紧抿着唇不答。

秦至欢迎上顾予轻冷淡的眸光笑了笑,又自顾自说着:“此物名为合欢。服下之后,若不与人行鱼水之欢便会爆t而亡。”

顾予轻闻言神se一凝,薄唇翕动终是开口道:“秦至欢,你可知你现下在做什么?”

“我一直都知我在做什么。”

秦至欢定定瞧着她,“我亦知我想要什么。”

言罢,秦至欢将瓷瓶打开递到自己唇边,仰头便喝了个g净,些许溢出来的清ye自她纤细的脖颈滑落没入水中。

她笑着将瓷瓶随意一丢,随后凑近顾予轻,指尖抵着她下颌往上抬了抬,垂首吻上她的唇。

舌尖往前一抵却被阻挡在了紧闭的齿关前,这是顾予轻仅存的气力,她紧咬着牙抵抗着秦至欢的侵入。

秦至欢倒也不急,只是稍稍退了回去沿着顾予轻的唇线缓缓g勒,柔软sh润的舌于唇间滑动挑逗。

属于她的气息盈在顾予轻口鼻间,避无可避。顾予轻一时失了神,被秦至欢寻到了空子,长舌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在里头肆意搅动。等到处都尝遍了,灵活的软舌又卷了她的吮x1t1an弄。

顾予轻被她唇舌缠着只僵y着动也不动,她看向秦至欢近在咫尺的面容,很想将她放肆的舌咬下,让她痛上一痛。

然而身t的反应却让她第一次无b清晰地认识到,她舍不得。

也许便是她这一次次的舍不得,才放纵秦至欢到了如今的地步。

“嗯……”秦至欢轻哼了一声,喉间滑动将从顾予轻口中汲取的津ye吞咽下去。她半睁开眼微微退开身,心口起伏不停喘息着。

她的眼睛生得很是好看,盈盈秋水如三月桃花。也不知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她眼尾泛着微红,边上的朱砂痣鲜yan更甚,落在顾予轻身上的目光灼热似星火。

秦至欢的身子紧贴着顾予轻,双腿不自觉分开夹着顾予轻的腿缓缓磨蹭了起来,带过一阵晃动的水声。

隔着一层浅薄的布料,腿心灼烫的地方被刮蹭了一下。

她的呼x1猛地顿了顿,脑海中白了一瞬,缓了片刻后她俯在顾予轻身上,更为快速地蹭动,灼热的吐息一下快过一下烫在顾予轻唇间。

顾予轻出了一身细汗,几缕发丝粘在额侧,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狼狈。露在外面的肌肤r0u眼可见地红了个透,心间如擂鼓般跳动。

只觉在她腿上蹭动的东西带来的炽热触感,b这池子里的水还要来得烫人。

她再次闭上眼,不愿去看秦至欢此时可以称得上是妖媚的脸。

秦至欢一边动作着,一边伸手往水下一0,寻到了顾予轻的手。

五指分开与她相扣,又缓缓拂过她掌心。最后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腿间,无力柔软的指节被她细细摊开,分出一根抵上了不断吐出清ye的入口处。

顾予轻觉察到她的一番动作,右手随即触到了一处粘腻柔软的地方,她猛地睁开眼,声音再也无法保持冷淡:“秦至欢,你疯了?”

秦至欢只是一笑,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望着她,将她紧紧钳制在她的目光之下,无法逃离半分。

她说:“你便当我是疯了吧。”

说着,她腰肢一沉,不作片刻停留地将顾予轻的一截手指吞没进去。

“嗯……”

红唇间低y的尾音如同化了蜜绵长而g人。

顾予轻指节被温软cha0sh的地方紧紧包裹着,下一刻便迎上秦至欢急切而来的吻,恍惚间只听得她又说了一句话,带着她惯有的肆意妄为。

“纵使万般卑劣,我也要你永远记得我。”

作者有话快说:轻1党的胜利?不急,都有,一个一个来,让欢欢先咳。

秦至欢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人,行事多恣意随心,在江湖上的名声算不得好,不少人皆将她视作妖nv。

便是顾予轻有时被她惹得急了也会如此唤她,但这个称呼在顾予轻口中叫来常被秦至欢当作某种情趣,不但不气,反而欢喜得紧。

可虽是如此,顾予轻却深知秦至欢其实并非大恶之人,面上瞧着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实则心中坦荡赤忱,对世事自有一番衡量。

她口中说着卑劣,强她迫她至此,也只是情动吻她,甚至连她的衣物都没有褪个g净。

她分明还可以卑劣得再彻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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