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李欣歌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连带着谢奚桃都有点萎靡不振。这状况一直持续到周六休息,从操场那件事之后翟向渺就没回过教室,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同桌。
周六中午,严涿和她在家吃完饭,他回去接着干活,谢奚桃睡了一觉,补充了一周的睡眠后坐到桌前写作业,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想起来吃饭。
看手机严涿发了好几条消息,在她学习时间内严涿不会来打扰她,哪怕隔着窗户就能对话也都是发消息。
“李姨第五次喊你吃饭了。”
“写完了喊我,饭都凉了,拿来我这热一下。”
谢奚桃起身到客厅,李珠看到她,立马放下手机过来,“下次先吃饭再学习,不然哪有精气神学好。”
“妈你别忙活了,严涿也没吃呢,我带过去我俩一起吃。”
“你把他喊过来啊,我把中午剩那点排骨汤热了,你俩一起喝。”
“别了,我顺便把卷子带过去,在那把剩的题做了。”
“那你去吧。”听到学习,李珠也不再拦。
谢奚桃过去,严涿还在电脑跟前做后期。
见她过来,他起身拿饭盒,“我热一下,你先把幕布放下来。”
这就是为什么谢奚桃一定要过来,严涿卧室有个100寸的超清投影,晚上关了灯拉上窗帘看电影氛围十足。
严涿热了饭进来,谢奚桃已经把吃饭的小桌子拉出来,坐在地毯上找着要投影的电影。
“今天看什么?”周六晚是两人固定的看电影日,也是谢奚桃高三繁重学业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喜剧片吧,你不是想看点搞笑的。”
“好看的都看了,要不我们看点不同的?”
严涿筷子递给她,说:“吃菜。”
又说:“不同,什么不同的。”
“你觉得汤唯气质如何?”
严涿抬眉掠了她一眼,有圈子设下的敏锐感。
“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她如何,你干嘛反问我。”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先问的,你说不说。”
严涿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坏都和我无关。”
“你真没意思。”谢奚桃顿了顿,咬着筷子看严涿说:“要不我们看下她的成名作……《色戒》?”
严涿给她抽卫生纸的手慢了下,随后放到她碗沿边。
“谢桃,你找打是吧。”
电影夜
事实上,谢奚桃和严涿在看电影这方面,有不用多言的默契,现在的电影里吻戏亲密戏少不了,观影中偶尔看到这些也无伤大雅,但是她俩看电影从恐怖悬疑到喜剧无脑,决对不看的就是艺术片,尤其是禁|忌向,情|色艺术电影更是不可能。
严涿虽然热爱摄影,在电影方面,对于画面构图更是极其严苛考究,但是和她看电影,从来不看美与性|交织的电影。
潮湿的、刺激的、禁忌的、欲、望的、边缘的甚至冲破道德的底线的电影,完全被排除在两人观影范围外,严涿的审核机制堪比广电。
谢奚桃之前一直没发现,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他的观影历史中,有一个陌生但名字听上去不错的电影,她回家后自己搜了下,单看了眼预告,就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
整部电影色彩、服饰、构图有多极致考究美丽,那跃然于荧幕的欲望就有多喷薄而出。
少女姣好胴体在青涩昏昏热的夏天葡萄架下与绿叶影子交织,摇曳的葡萄在少女奶白皮肤上摇曳作画。谢奚桃才突然恍悟,原来她不在的时候,严涿看的片子是这样的,充满了艺术美感和思索性,而且……风格极为大胆。可见往日他陪她一起看商业爆米花电影有多憋屈,也浪费了那超清的100寸幕布。
这是两人周六电影夜开展的第三年,谢奚桃第一次提出要看这样的电影。“这样的电影”不单单是指它的艺术性、思索力、探索度,同时还有……大篇幅不容忽视的男女之事。
冲击的、赤|裸的、突破从前认知的出现在眼前。
严涿这卧室不算大,紧靠在床前的两人坐在不到70厘米大小的圆桌后,眼前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幕布,电影里那橙黄、昏昏、斑驳陆离的光影会尽数投影在两人的眼里、面庞、身上。
这样的时刻,可能会在以后的某个夜晚唤醒昏睡中的桃花,会将一颗尚未成熟的花蕊慢慢染上粉红,黑暗寂静一点点剥开了花蕊,暴露里面的生涩娇艳。
此时,谢奚桃仍在一本正经教育严涿,“不是啊,你怎么这么龌龊,那是艺术品,都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了,还是你喜欢的导演李安的片子啊,你一个想当世界级摄影大师的人,怎么能带有色眼镜评价一部艺术作品呢。”
“严涿啊,你的格局呢,格局打开啊。”
“我的格局就是不在我家床前跟刚过十八没两月的女孩看《色戒》,可以吗?”
“切。”谢奚桃重重哼了声,把平板丢给他,“那你挑,你说看什么,好看的能看的都看了。”
言外之意,就剩那些好看但不能看的了。
比如《情人》,比如《春光乍泄》,比如大部分法国电影,浪漫、热烈、充满张力、欲望但不色|情。
严涿点了部英国喜剧片,“你不是要解压,就看这个吧。”
“无聊,我t不到英国人的冷笑点。”谢奚桃想拒绝,意味深长的咬着嘴唇看他:“又不是只有喜剧能解压,有科学研究显示,最解压的其实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