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阴阳众
下界,日本平安京东北郊外某处森林。
无云蔽月之夜,几个身影穿梭在树木间,灰se的狩衣不断擦过树枝,他们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躲着什麽。
两个黑影快速从後方追上将他们压倒在地。
「鬼鬼祟祟的家伙,想跑去哪里啊?」
「弗尔斯,那家伙快被你勒si了。」雷娜坐在另一个人身上悠哉地说。
他松开掐着对方脖子的手:「直接电昏的人还敢说!」
穿着灰se狩衣的男子颤抖开口:「咳咳……妖……妖怪……」
弗尔斯还活在下界时也听过不少的传说故事,对於男子口中的妖怪是什麽也略知一二,「妖怪?你说我是妖怪?」
「可恶的妖怪,别小看yyan师了!」
「告诉你,我可是b妖怪还可怕……嗯?」
弗尔斯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传来异样,在察觉到威胁後立刻跳开,空中瞬间爆炸。
「臭小子!」弗尔斯朝树丛怒瞪,另一名藏身在树林的黑发男子正结着手印,他身上穿着的是不同於刚才那两人的黑se狩衣。
「特曼斯!为什麽我从刚才就一直觉得身t那麽迟钝?」
在远处的特曼斯喊着解释:「那是施加在我们所有人身上的术式造成的,为了能适应这世界的环境还有不对这世界造成伤害,这种术式会大幅抑制我们的力量。」
「麻烦si了!顾虑那麽多g嘛!」弗尔斯将风汇集到手中召唤出银se镰刀,神器等级的武器本身都蕴含力量且能将使用者的力量引导出来,可以更容易地施展术式。
在看见这把镰刀的那刻特曼斯瞳孔瞬间收缩,「你怎麽会有……」
「呃啊!」
弗尔斯踩过刚才被他压着的那名男子,握着镰刀直直往树丛冲去。
此时四面八方传来声响,多名穿着相似的人纷纷聚集而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风之镰闪着银光,「先停手!无极!」一名穿着白se狩衣明显是不同身分的黑se长发男子喊道。
正要跟弗尔斯战斗的那名yyan师讶异的看着他:「晴明大人!您怎麽会亲自过来?」
眼见对方松懈露出破绽,弗尔斯握着风之镰持续朝他b近,那位被称作晴明的人双手快速地结印施展了从未见过的术式,他的手指末端出现一个五芒星法阵。
「土添金,似钢岩!」
名为无极的yyan师男子脚下地面窜出坚y的巨岩载着他升起,面对天界最坚y的天钢所打造的神器,极其锋利的刀刃一斩下便轻松将岩石切开。
「呃!」无极立刻从断岩上跳开,似钢岩的y度可是堪b钢铁,这怎麽可能……
竟然轻易就被斩断……这些人究竟是什麽来历?施展术式的晴明在震惊下开口:「诸位!我等并非敌人!若有冒犯在下於此致歉。」
所有yyan师随着一同鞠躬。
在不远的林中见机行事的法尔等人看yyan师们似乎没有要开战的意思纷纷走出来确认状况。
一直在旁的雷娜率先接近晴明,「看来是一位明理的人。」
「在下名为安倍晴明,吾等是来迎接诸位贵客的,还请见谅方才的冒犯。」
「贵客?我们什麽时候变成贵客了?你们又是什麽人?」
「听来诸位是从远方而来,并不晓得yyan师。吾等不同於一般人,是拥有并能驾驭灵力之人,之所以称诸位为贵客是因为在下曾经占卜出诸位的到来,不料我的人将诸位误认为可憎的妖物,甚感抱歉。」
雷娜怀疑的试探:「都已经攻击我们了,既然知道我们会来还做出鬼祟的举动?不会是圈套吧?」
刚才跟弗尔斯战斗的yyan师无极解释说:「非常抱歉!我的部下资历尚浅,才将诸位误认为妖怪,以为妖怪们将要有什麽动作,所以才想回去通报。後来我见诸位拥有如此不凡的力量,以为部下要遭遇不测才会动手,未先确认情况是我的疏失,晴明大人所说的话绝无半点虚假!」
雷娜想了想:「各位觉得如何?在这里也不好说话,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休息也好,大家就坐下说清楚吧。」
「他们能够看见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好事,至少能够顺利g0u通,况且我们现在的确是需要地方休息。」特曼斯说。
「在这地方如果顾虑太多犹豫不决反而是阻碍。」空蓝附和。
「你们觉得好就好,反正他们如果想ga0什麽花样,我会让他们後悔的!」
亚他听到法尔的话连忙轻声制止:「唉,你少说两句。」
「我们现在也没有方向,就这麽办吧。」薇媞说,「弗尔斯你呢?」
他斜眼看了刚才那名被他压在地上的yyan师跟无极一眼後撇开头,「没意见。」
「那请诸位移驾到府上。」
就这样,黎明小队一行七人加一只跟yyan师们回到了他们在东边的另座山脉b叡山的据点──yyan众本部。这是一个从平地一直到半山腰占地极为广阔的地方,内有数座宅邸、训练场等,数百人在这里生活着,所有人都拥有异於常人的才能。
通常情况下界的普通人是看不见天界的生物的,对他们来说天界的生物就跟下界的妖怪一样,因为无法看见或是看不清而产生畏惧。而yyan师中也是有些灵力较弱的人,若没有先施加术式帮忙显现形t,即便在yyan众的据点内有些人看到的还是几个模糊的人形,拥有较高才能的高阶yyan师才能看清他们的样貌与对话。
进入据点後继续穿过一段树林到达其中最大的宅邸前,在平安时代这样的建筑被称作「寝殿造」。过了正前方的庭院与水池後就是称作寝殿的中心建筑,左右侧都有相连的对屋,每部分都各自再延伸出去与渡殿、钓殿等其他的建物连通,其规模之大完全无法一次看到整t。
yyan师们将一行人当成贵客在正殿摆出了丰盛的酒席,所有人在塌塌米上相邻坐成了ㄇ字型,最内侧中央坐的是yyan众中位阶最高的三个人,其他g部跟身为宾客的一行人则是垂直於他们延伸而坐。
「欢迎从远方而来的诸位,敝人是yyan众现任当家──芦屋道满。」坐在最中央主位的男人开口介绍,他有着黑se短发、褐se眼睛,身着全白狩衣。
他右手边坐的是方才已先去打过招呼的次官──安倍晴明,黑se长发、黑se眼睛,身着白se带部分黑装饰狩衣,负责辅佐当家。左侧的是判官──贺茂保宪,棕se短发、棕se眼睛,也是身着白se带部分黑的狩衣,司职人员管理。
而刚才跟弗尔斯战斗的男子就面朝他们七人坐在对面,「四道」中的yyan──土御门无极,黑se短发黑se眼睛,与同他平坐的另外两人同样着黑se狩衣。他的右侧是历法──忌部河洛,一名灰se长发、黑se眼睛的男子,他那带有黑眼圈的双眼看来有些无神。再来是漏刻──东云时流,一名紫黑se长发、紫黑se眼睛、肤se较深的nv子,她正露出尖锐虎牙用带有戏谑的笑容看着一行人。最後在土御门无极的左侧也是安倍晴明的右前方则是一个备好菜肴的空位,天文──月见远里,有着深蓝长发与眼睛的nv子。
而黎明小队这边坐在靠近门口离主位最远的是薇媞,她的右侧依序是法尔、亚他、弗尔斯、雷娜、特曼斯、空蓝,这样的位置坐法无非就是让容易不受控的人旁边都有能够制止他们的人。
「真抱歉,月见远里大人因身有要事不便前来与会,还请见谅。」
「看来你就是老大吧!什麽满的。」
弗尔斯刚说完贺茂保宪马上怒斥:「无礼之徒!是芦屋道满大人!请记清楚!」
「不要紧!用不着那麽拘谨。」芦屋道满爽朗的说。
他看了看一行人後再度开口:「我已经从晴明那边得知了诸位将会来访的消息,所以一直很期待这天的到来。」
「可以先说明吗?为什麽知道我们会来?」雷娜问。
「晴明。」芦屋道满示意了一下。
「是,在下时常会用三式之一的六壬神课来进行占卜,前些日子算出了今夜将会有八位访客到来,这八位异人将会对我等现今的局势带来重大的变化,但似乎有些出入就是了。」晴明看向了薇媞身旁的虎喵。
正埋头吃着食物的牠注意到晴明的视线後抬起头一脸疑惑的歪头回看。
「听起来你们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们呢。」雷娜一语道破。
「是的,但我想先请问诸位是什麽?又是从何而来?毕竟晴明的预言里只提到八名访客,况且这个变化究竟是不是真对我们有利也还无从确认。」
「非常抱歉,在下能力尚不足。」
「别这麽说,你的六壬神课已经很准确了。」
贺茂保宪马上接话:「是啊,你的占卜几乎已经达到父亲大人的境界了,但若能参透太乙神数,一定能让所有yyan师完成夙愿。」
旁边的土御门无极随後开口:「那个……恕我cha话,保宪大人您後面那句似乎是多余的,这好像没有鼓励到人。」
「这急不得的,前任当家贺茂忠行大人说过这是极其困难的术,慢慢来就好晴明。」芦屋道满说。
「是。」晴明微微颔首。
「哼哼,你们挺有意思的,在还没确认我们的身分还有来历前还真敢就这样带我们回这个据点。」亚他用着稍微挑衅的方式说:「看起来你们很有自信在事情不如预期时能够对付我们所有人。」
芦屋道满的嘴角微g,「对占卜的结果没信心可不行,况且各位并不是妖怪。」
「你怎麽知道我们不是?」
「妖怪虽然有着多种样貌,但从来没有像你们一样的存在,真要说的话你们还较接近神灵那类。」芦屋道满微笑着,但眼神却锐利。
「可以啊,那就告诉你我们从哪来的吧。」特曼斯突然的cha话,接着摆了个要大家放心的手势,看他一派轻松却又如此沉稳的模样,本想要他别多嘴的其他人也没再多说什麽。
特曼斯开始说出他们此行是从西边的中国来寻找遗落的物品,以及大略的说了他们是属於一种诞生於天地的灵t,可以说是山河大地的化身。他这番言论都非常的合理且通顺,遇到相关的细节则是点到为止,没让yyan师们起疑。
「原来如此,你们是从中国远道而来想找遗失的物品。」
「那你们最终目的是想净化这个世界吗?所谓的夙愿。」
「说世界就显得太过自大了,吾等不过是将wuhui祓除,为了让人们不再受妖物侵扰罢了。诸位绝不是祓除的目标,吾等这些年来的想法与作法都已有所改变,不知道诸位觉得互相协助的提议如何?」
「难道要我们到妖怪那边替你们讲和吗?」
「到讲和的地步太强人所难,有些事是急不得的,毕竟人类跟妖怪可是有着千百年的隔阂,太过急躁可能会再发生……」
「发生?」
「没什麽,令人哀伤的事就不提了。」在芦屋道满说到此时,其他在场的yyan师都有些许反应。
特曼斯则继续追问:「那你们可有听过类似的消息?是关於一柄长枪。」
这试探x的关键字下,yyan师这方的反应并无透露太多讯息。
「长枪就是诸位要找的东西吗?这吾等倒是没听闻过,这边确实没有那种东西,说不定妖怪那方会知道。」
「所以提议是这样的,希望诸位能代为传达一些信息,而吾等也会全力协助寻找遗失的长枪,如此一来提议算是对两方都有帮助,这样占卜的结果也能够确定了。」芦屋道满强调了最後那句话,这看似提议的话实则是要他们做出决定,若不接受这提议代表他们可能会被认定为非占卜中提到的人。
听出这句话隐含意思的几人用眼神快速的交流了一下,在这情况下一行人几乎只有答应的选项。
在众人还未给出答覆的这期间,一名穿着白se基底蓝se装饰狩衣的nv子领着几位侍nv进来帮大家收拾吃完的食物、碗盘。在弗尔斯看见领头的那位nv子的瞬间双眼瞪大,视线再也无法移开,杂乱的情绪占据了脑海,将大家正在讨论的事全数抛诸脑後。
她看着弗尔斯半晌後缓缓走向他,那疑惑的神情让人觉得她似乎察觉到些什麽。
「您是芦屋大人的贵客吧,请问有什麽需要吗?」
突然间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呜!」她吓了一跳惊呼,反sx的想挣脱。
「弗尔斯,你做什麽?」坐在旁边的亚他惊喊。
此时的弗尔斯已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他和那位nv子对视,那淡红se的双瞳、粉se短发,跟记忆中完全一样的脸庞。
「祈……」情绪交杂的心颤抖不已,绝不会再放手。好想紧紧抱住她,好想对她倾诉这三百年的一切。
但面对弗尔斯的她只有惊恐而已,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是祈吧?你真的忘了吗?」
看着这情况的无极已经半起身:「喂!你对烨樱大人做什麽?」
他右侧的忌部河洛、东云时流也采半跪姿随时就要动作。
弗尔斯紧握不放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你这混帐到底在ga0什麽!」法尔皱眉说。
突然间风压散出,突如其来的攻击弹开法尔,其他人见情况不对准备压制弗尔斯,深怕他把事ga0砸。
在左右侧的亚他跟雷娜同时抓住他让那nv子能够挣脱。
「给我放手!该si!祈!我是弗尔斯啊!祈!」
「亚他!放手!」强烈的电流从雷娜手中释放,「先给我冷静一点!」
「赫啊啊啊啊!」
弗尔斯终於安静下来。
「非常抱歉,因为你很像他的一个朋友……」空蓝解释着。
nv子0着手腕看向倒在面前的弗尔斯,心里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啊。」芦屋道满开口介绍:「她的名子是烨樱,是我们yyan众的主典,司职器物的管理与保护。」
她点头致意後快步的领着侍nv们离开。
在这小cha曲後芦屋道满再度展露那没有丝毫笑意的微笑:「那麽诸位,方才的提案请考虑清楚,今晚就先好好歇息吧,我们明日再细谈。」
在差点闹出风波的餐会後,男生跟nv生们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客房休憩。
男生卧房内,壁龛内的烛火点亮整个空间,塌塌米上已经铺好几席床铺,除了角落摆着几个矮柜跟矮桌没有其他物品,相当的简洁俐落。
亚他把扛在肩上的物t直接扔到床铺上,在发出一声闷响後仍没有反应。
「唉……不受控的家伙……」
特曼斯突然将手指竖在嘴唇示意大家安静,接着摆了几个手势表示可能有东西正在窃听他们的谈话。
亚他随即熟练地施展了能够隔绝声音的术式,在他们四人的小范围内声音都无法传出去。
「这样就行了。」几人随意的坐下。
「嗯,还是小心点好,我刚才的谎话可是很完美的。」特曼斯说。
「你果然很擅长那种场合。」
「你跟那位橘发小姐也不差,都能够适时的抢回话语权。」
「当然,我们很常有需要谈判的场合。另外,她的名子叫雷娜,是灰军的首领,而我们……」亚他简单的说明了大家的背景。
「这样啊,还真是可靠的一群人。」
「那你们知道在树林里时他拿的那把镰刀的来历吗?」特曼斯指着弗尔斯突然地问。
「那不就是他的武器吗?依x质来看应该是由纯天钢打造的,才能够那样召唤。」亚他看着昏睡的弗尔斯。
「为什麽要问他的镰刀?」
「没什麽,只是看上去很像某个老朋友的。」
「幸好他没做出什麽更夸张的事,不然我们现在可没这麽好运能有地方休息。」
「刚才还不夸张吗?有什麽事还能更严重?」法尔说。
「当然有,就是直接杀了她。」
法尔听完直接惊呆。
「你没想到吗?直接杀了她其实是最快的作法,因为她一定会被轮回系统带回地狱,就算记忆没恢复也没关系,地狱内还有那个叫小孟的可以直接帮她恢复记忆不是吗?」
法尔想了想的确是挺合理的,「但是这种事也太……你这家伙是恶魔吧!」
「你没资格说我。」亚他傻眼的说,「你可是把嘉德因共和国的商队整个打爆唉!」
「那是他们活该!」
「小孟是?」听闻这陌生的名子特曼斯疑惑的问。
「她好像叫做白孟,是堕天使佩尔黛丝的nv儿。」
「佩尔黛丝!你们遇到她了吗?」
亚他摇摇头,「只有空蓝见到而已。」
「这样啊,她有nv儿了。」特曼斯感到些许欣慰之情,白梦……她就是你的救赎吧……
「话说回来,原来下界也有那麽多拥有魔力的人。」法尔随兴地向後躺下。
「他们好像是称为灵力,天界也有些地方是用这种称呼。」亚他说。
「会变成这样都是从天界大战开始的,这些力量几乎都是在当时从缝隙流过来下界,也因此对下界造成无法回复的影响。」
「是指下界开始产生天界的生命型态对吧?」亚他说。
「是啊,下界的人称之为灵魂,所以我们当初才会创造轮回系统,灵魂、鬼魅、妖怪,为了将不该在下界的这些力量导回天界。」
亚他在这句话後猛然意识到,对啊!眼前的人就是经历过历史各个关键点的人,是曾经左右未来的其中一人,或许困扰许久的某些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这样真的能达成?」
特曼斯冷笑了几声,「轮回被创造到现在多久了?快一千两百年,也就是下界过了两千四百年,早就已经超出掌控了。本来的预想是等成为天界生命型态的人si後被轮回抓回去就能够结束,但他们跟非天界生命型态的人产下後代却成了意料外的事,现在下界大多数人都有灵魂了。」
「等於会活两次吧。」
「不只,r0utsi後灵魂由轮回系统依据力量多寡来分类哪些人该到天界生活哪些人该到下界。然而下界的生物寿命较天界短,因此到下界的人实际上会重复轮回转生数次,只不过每次通过轮回到下界记忆会自动被清除就是了。」
「这样会造成灵魂br0ut先si亡的问题不是吗!」
「这不是问题吧。」
对於特曼斯的言论亚他显得有些不悦,「应该有更好的方法才对,你们根本是在创造新法则了。」
特曼斯停顿了半晌才继续:「……毕竟是我们起的头,现在只能尽可能不再g涉。」
「照这样来看可能也有下界的生物跑进天界?」法尔问。
「不是不可能,但机率非常低。天界拥有的力量较丰沛,就如密度大的流t会往密度小的流去,要从缝隙流进天界的机率实在非常微小。」
「那你们天使族……还有对下界做什麽吗?」一说出这三个字法尔的脑中顿时闪出了仇人的面容。
「……最大的东西应该就是在埃姆斯伯里的镜,是为了用来观测天界各个地方的术式的一部份。」
「镜?第一次听到这东西。」亚他的神情相当专注。
「那是b我刚才说的中国要更加西边的地方,我们在埃姆斯伯里这地方用巨石建造了一个法阵,功能就像是一面镜子能够将天界的特定术式反s,如此便能够使用术式看到天界各个地方。」
「为了要监视荒土吗?」
「你们跟天使族接触过吗?」特曼斯问。
亚他摇摇头,「为什麽这麽问?」
「b起显而易见的敌人我们更会将心思放在一些潜在的崛起势力,b如你们灰军。我们会蒐集情报、分析、推论、预测,必要时便会采取应对行动,为的就是防止另一个有威胁x的势力产生。」
「唔……」亚他愣了一下,「你又知道我们的规模了?灰军可是在你被封印一百多年後才成立的。」
「当然,看领导者就知道了。既然能够只凭几人就闯入地狱,实力可想而知,既然是有能力的人所率领的组织,规模不可能多小。」
「果然天使族一直在暗中行动,但我们也不是没有预料没有预防。」
特曼斯没有再多说什麽。
法尔抓了几下头发一副想不通的样子,「为什麽要用术式需要在下界建造东西啊?」
亚他开口解释:「这样说吧,你无法看见自己的脸对吧,这时候就需要镜子,所以眼睛是天界,镜子是下界,要透过镜子这个媒介才能够看见自己,这也就能够在天界使用相关的术式了。」
「哦──」法尔突然觉得这种解释方法像是薇媞会说的话,「对了特曼斯,那你应该知道念斩剑要怎麽从身上拿出来吧?」
「经过练习後就行,念斩剑本来就没有固定形t,会依附在持有者身上,你很在意那nv孩吗?」
「我……毕竟是夥伴,总是会想了解一下的吧。」法尔拉上被子侧过身。
看到法尔的这种有趣反应,特曼斯跟亚他相视而笑。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们这些?就算你已经堕天但这也算是很重要的情报。」
「告诉你们也没关系。」特曼斯指向昏睡的弗尔斯,「镜本来就不是只给天使族用的,地狱也会使用,其他知道的人也都可以用。」
对於特曼斯这种看不透在想什麽的表情亚他仍带着些戒心,「你们天使族真的是在各个地方都有足迹唉。」
「我就当作是夸奖了。」特曼斯笑说,「那麽在我被封印的这几百年,天界有发生什麽大事件吗?」
「跟我们有关的最大事件就属鬼神被冥王打倒吧。」
「什麽!怎麽可能有……」
「不知道,或许是c弄的消息、某项计谋,这点无法确认。」
「唔……」特曼斯在震惊的同时陷入了沉思。
庭院中满开的樱花树静静的沐浴微光,周围的长廊也被柔和的月光轻轻照亮,一个金se长发的身影倚靠着木制栏杆望向庭中。
「你来这边做什麽?」
「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面对特曼斯的询问空蓝不发一语静静的看着夜空,在天堂、在高山、在城市、在荒野、在下界,无论身处何种地方、何种高度,天空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深远辽阔。
「佩尔黛丝她……还好吗?」
对於这问题,对於佩尔黛丝的事、她说过的那些话空蓝也相当在意。她知道特曼斯或许能够给她答案,在沉寂一会儿後缓缓开口:「我们只不过是短时间的交手。」
「那麽她有跟你说什麽吗?例如……丝诺蒂以及天界大战之前的事。」
「……」空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她要我答应拯救丝诺蒂,还说鬼神必须存在……」
「她还有在责怪自己?」
空蓝转身面对特曼斯,「她只说这一切是天使族造成的,念斩剑被创造的目的、贤者的遗产究竟是什麽?她这些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你知道吧?以前到底发生了什麽?」
「她这样说啊……当时我们……」特曼斯吞回在嘴边的话,「抱歉,这些事之後再说吧,等回去之後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你!」空蓝握紧拳头,因为眼前的人七武才会散落各地,因为眼前的人地狱被七罪入侵,因为眼前的人大大小小村庄城镇甚至国家毁灭,因为眼前的人间接导致各种事件让众多生命si去。想到这里,布雷克斯帝国的事件再度重现在脑海。
但是,事实可能已经跟所知的不同,或许种种事件的因果也不过是妄自赋予的。
在冷静过後,「唔……算了,现在应该专注在下界的事。」
「谢谢你的谅解,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冥王究竟是什麽吗?」
「这个众说纷纭,毕竟连米迦勒大人也无法看到,所以多说无益,只能知道我们之後必须面对的敌人已经增加了,或许b鬼神更难对付。」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能知道佩尔黛丝的情况就够了。」特曼斯转身离去。
他只是想知道佩尔黛丝的事而已吗?佩尔黛丝说过她看着特曼斯跟普休大人成长……或许他真的不是历史记载的那样,那麽……究竟谁才是敌人?空蓝看着特曼斯离去的身影不禁这麽想着。
在某间厢房内,空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线。
「他们说是从中国来的,你知道吗?」
「没听过?这样啊……」
「既然知晓他们的目标一样是那个,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该行动了。」
在一片黑暗中闪过火光,黑发的白衣身影让手中的传声符烧毁。
晨光穿过拉门上的和纸透入房间内,缓慢柔和地将房间照亮,这间是法尔、亚他、弗尔斯、特曼斯四个人的房间。
「祈……祈!」
叫喊声划破早晨的宁静,弗尔斯猛然惊醒後看见天花板的木头横梁才发觉做了场梦,脑袋还没清醒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在这陌生的地方,在环顾四周後慢慢想起昨晚的事情。
「痛si了,那个nv人。」他r0u着头回想昨晚被雷娜电昏的事,似乎还有一点麻麻的感觉。
方才梦境中的感受犹存,但一直凝聚在x口的空洞感终於消散,「没想到会在几百年後又梦到那天……不过我终於,找到你了。」
「吵si了。」法尔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靠在墙上的亚他也睁开眼,睡眼惺忪的开口:「你昨天到底是怎样啊?好歹也看场合做事。」
此时拉门被缓缓拉开,特曼斯悠哉的踏入房内,「昨晚睡得如何?身t应该适应了吧?」
「你去哪里?」亚他仍然对特曼斯保有警觉。
「就四处看看,休息够了就多让身t动一动,得让身t尽快恢复才行。」
「你不恢复也没差。」
「这麽说也太无情了。」特曼斯无奈的笑了笑。
「既然都醒了就去找其他人吧。」法尔拉开被子准备起身。
「这倒是不用。」特曼斯话刚落,「唰──啪!」拉门被猛烈的拉开。
「呦!原来都醒啦!我还在想你们要睡到什麽时候!」雷娜充满jg神的喊。
「你这家伙!竟敢把我电昏!」
「还敢说!你是想在这里惹出什麽事?看一下场合好吗?」
「呃……」弗尔斯的气势完全被压回去,他非常的不爽但却无法反驳。
「祈。」站在门外的空蓝走进了房间,「你确定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吗?」
「……绝对不会错。」
「那你应该冷静一点才是,你的态度会把她推得更远的。」
「你又懂什麽了?」
薇媞见气氛不对连忙出言缓和:「好了好了,我们之後还要一起行动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在飘着淡淡烟硝味的空气中,一道陌生的嗓音传来:「就是你们啊,占卜中的访客。」
随後一名身着黑se狩衣的高挑nv子踩着优雅的步伐在客房前驻足,深蓝se的长发加上深邃的深蓝眼眸、高挺的鼻梁,jg致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呈现出高冷的气质。
而在她的身後则有两名身穿蓝se狩衣的nv子紧跟着,她们二位的长相相似都有蓝se的眼睛,差别只在同样的黑se短发上别有不同的发饰,手上各自抱着有细致雕刻与金se纹路的黑se漆器盒子。
「昨夜身有要事不便与会,听说闹出了一点风波。」
雷娜看她的穿着与其他四道相同,「黑se衣服,你是四道之一吧?」
「没错!这位就是四道中的天文──月见远里大人!」其中一名nv子开口,相当有活力的介绍。
「小缠,他们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感觉粗俗了点。」另一名nv子毫不避讳的说。
「对呀小结,昨晚是谁抓着烨樱大人不放的啊?」
「是我,怎麽?」弗尔斯坦然地说。
「哇啊!跟路边的混混一样!」
「好了你们两个,他们毕竟是客人,不能这麽无礼。」
「是~」两人随即端正神se。
「不过烨樱的式神没有出现还真奇怪……」月见远里看向几人,「那个银发的看起来真的很像流氓,对了,真好奇昨天晚餐吃什麽,肚子有点饿,早饭不知道准备好了没……」
黎明小队一行人瞪大眼睛一副看傻的样子。
结衣跟缠衣连忙小声提醒:「远里大人,声音、声音。」
「啊!」她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後先是慌张地摀住嘴吧接着故作镇定,跟原先给人的感觉有很大的落差。
「哦!远里大人!您从日见家回来了啊!」远处传来的声音化解了尴尬的场面,保宪出现在走廊末端喊着:「各位也都在,太好了!芦屋大人正好要请各位过去正殿。」
「那招呼就先到这了,欢迎各位的到来。」月见远里白皙的脸蛋上似乎带了点红润,她颔首致意後头也不回的走远。
由些许喧闹的早晨开始了一天,一行人到了正殿,安倍晴明跟芦屋道满已经跪坐在席上候着。
「各位请坐,昨晚休息的还好吗?」芦屋道满挂着笑容问。
「还行啦,除了差不多每个小时都有人会从房外经过以外都还好。」法尔率先开口。
什麽!原来有那麽多个吗?我才察觉到三个人而已……以为他完全没在戒备的亚他没想到其实法尔一直都有注意,「我还以为你睡si了呢。」
「拜托,你以为我旅行的这几年是怎麽过的啊?」
「啊,抱歉抱歉。」
「我们这边也是呢,会不会对客人有些无礼呢?」空蓝说。
贺茂保宪闻言连忙致歉:「不好意思这是我管理不周,或许是有些人太过好奇想去一探究竟,很抱歉打扰到你们。」
雷娜挥挥手打算藉此卖个人情:「算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你们yyan师跟妖怪之间有着什麽样的过去?」
芦屋道满对一行人的不追究表达谢意後开始道出过往:「这一切得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yyan众当家──贺茂忠行,凭着强大的才能统御着所有yyan师。他对事物独到的见解与对可能x的追求让他踏入yyan术前所未见的领域,甚至因独特的行事作风获得部分妖怪的敬重,促ren类与妖怪彼此不曾有过的距离,双方开始有了更深的了解。
但是他的这种做法并非令所有人满意,过於特异独行的作法多次引起某些皇室、贵族、yyan师世家的不满,某些妖怪也对於他的身分感到反感以至产生纷争。不过这些负面声音在他拥有的才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对这些地位、血脉、利益也丝毫不以为意,他所看见的未来其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些俗物,因此在不断往前的道路上似乎忽略了某些事物。
最终他对妖怪的这份信任夺走他的x命,一只名为玉藻前的妖狐潜入了yyan众本部将他杀si。人类跟妖怪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再度化为粉碎,yyan众为此展开大规模的袱除,对妖怪的据点鞍马山发动攻击。那一天,曾筑起的桥梁尽断,不再言语,仇恨再次燃起,血与泪再度无情的撒落。
在那之後原本的当家之位应该由贺茂忠行的儿子贺茂保宪或是弟子安倍晴明继承,但因为两人还过於年轻,在朝廷施加的压力下由拥有第二强才能的芦屋道满被推举为下任当家。
「忠行大人在世时将三式奥秘传授给了晴明、保宪,晴明擅长六壬,保宪则擅长奇门。若他们两人之中有人能参透太乙,那一刻便是成为当家之时,我现在只不过暂时替他们坐着这位置罢了。」
「现在,你们的到来可以打破这个局面,经过这麽多年我们也希望能改变跟妖怪们的关系,重新回到当时的那种和谐。但妖怪对我们有戒心根本不可能跟他们接触,永远都是一场场的冲突。近日妖怪们的侵扰日渐加重,朝廷不时派人来施压要求我们彻底解决,我不希望再有人牺牲,希望能由各位成为我们yyan师跟妖怪的桥梁,拜托了!」芦屋道满低头致意。
保宪跟晴明则拱手低头。
「……各位怎麽看?」空蓝看着大家说。
「或许可以试试。」薇媞说。
「嗯,他们都这样拜托了,更何况我们确实受了他们照顾。」雷娜说。
「我没意见。」
「随便。」法尔跟弗尔斯接续着说。
亚他则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怎麽看?特曼斯。」雷娜问。
「竟然会问我的意见,你们还真是有趣。」
「只是想听听你这曾经g过大事的人的想法,你可别想太多了!」
「这样啊,呵呵呵……我看这时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吧。」
「嗯……」雷娜片刻後微微笑道:「那麽,我们就帮这个忙吧,毕竟受了你们一饭之恩!」
「万分感激。」
一行人在了解完妖怪的据点位於西北方的鞍马山後随即出发前往。
「道满大人,您有什麽打算吗?」
「没什麽,我只是好奇他们究竟是什麽人。」
保宪受了指示离开後晴明再度开口:「不管如何结果都会对我们有利。」
「我知道六壬神课的准确x,只是我有预感事情没这麽简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麽,真想赶快弄清楚啊……」
「咚咚咚咚咚咚──」在木地板踏步的声音越来越响,一阵仓促的步伐声从外面传来。
「报!芦屋大人,源博雅大人求见!」一名yyan师快步走过来拱手传达。
「知道了。」芦屋道满脸se一垮,天皇真是心急啊,这家伙又来了。
「芦屋大人~近来可好呀!」一名黑se长发男子从门口探头轻浮的说,「哎呀!小晴明也在呀!」
「请叫我晴明,博雅大人。」
芦屋道满微笑开口:「博雅大人,今日有何贵事呢?运签不久前已让人送去皇居了。」
「不不不!我今天过来是想看看你们把妖怪问题处理的如何了?」博雅迳自的走到两人面前坐下,「无须多礼,坐坐坐!」
「妖怪的相关事宜一直都是yyan众全权负责的,什麽时候劳烦您c心了呢?」
「芦屋大人这话真是见外!妖怪作乱攸关百姓与国家安定,岂会与我无关?」
「难不成……是天皇要你……」
「芦屋大人不愧是聪明人,一下就懂了!yyan众的大小决策现在都要经过我,所以我之後会更常来访并且呈报你们的状况给天皇喔!」
「yyan众是运作的,你这麽做是什麽意思?博雅。」
「大人。」
「嗯?」
「请加上大人。」博雅的表情突然变的认真。
「呃……」
博雅一改态度正se开口:「村上天皇跟朱雀天皇不同,他很着急的想做出成果给国民看,现在没了忠行大人的太乙神数无法得知往後的威胁,理所当然的要把最不可测最棘手的妖怪问题尽早解决才行,我跟天皇同样都是为了国家大业着想。」
「这是当然,这也是我们yyan师共同的夙愿,一定会尽全力。但这可不能着急,现在时机已近,切勿急躁。」
「这我明白,但我仍要传达天皇的旨意,若有必要天皇将亲自下旨展开b十年前更大规模的行动。」
芦屋道满先是一愣後只能接受,「是。」
「那就先这样了,芦屋大人。」
「恭送博雅大人。」芦屋道满与安倍晴明正se鞠躬。
就在晴明送博雅离开时,在yyan众的大门外只有两人。
博雅露出跟刚才谈话时完全不同的神情,在轻松中还有着真诚,「晴明,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未来呢。」
「彼此彼此,多谢了,博雅。」
黎明小队一行人正在前往妖怪据点鞍马山的路上。
一路上没看过任何人影,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避免经过此地,草木也因此生长的格外茂密。
「各位,刚才不好说话,其实我不太信任那些人。」薇媞忍不住开口将所有疑惑一吐为快,「因为当家被杀而愤怒是正常的,但这样就对所有妖怪展开大规模攻击是不是太过冲动了?」
法尔一听摆出了疑惑的表情,「咦?」他一副就是自己也会这麽g的样子。
「而且可疑的地方太多了,既然能用占卜算出我们的到来,为什麽没办法算出适合和谈的时机呢?而且依照他们所说并不是所有妖怪都是邪恶、无法g0u通的,怎麽双方会一直发生冲突,更别说十年前的事件只是他们单方的说词,那些yyan师一定有问题!」
「妖怪在他们眼中都是一样的吧,就如同我们对冥王、鬼神……或许他们也是这种心情。」雷娜似乎理解到yyan众的立场与动机。
弗尔斯开口:「我觉得发生那种事很合理。时间根本无法冲淡强烈的恨意,一旦产生会随时间不断膨胀,无处宣泄的恨意胡乱转移对象,在强烈的碰撞後又产生更大的憎恶,最後陷入仇恨的循环。」
「他们双方对立那麽多年,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东西被破坏後会碎的b以前更严重。」亚他说。
空蓝则对所有事保留态度:「双方的生命形式打从根本就不同,在想法、观念上的差异或许真的无法g0u通,而且又发生了那种事。我们很难客观的知道所有经过,毕竟面对陌生人不可能坦白一切,就像我们也一样。」
「那芦屋道满为什麽要我们过来呢?我想不通耶,万一我们在妖怪那边知道了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甚至事实跟他们说的不一样就会开始怀疑了,他们为什麽还要这麽做?难道以为我们会直接跟妖怪们发生冲突吗?」薇媞思考着。
「或许是他们计画的一部份。」亚他推测着:「让我们去接触妖怪一方面也能试探我们是敌人还是夥伴,无论结果如何都对他们有好处。」
「靠我们将停滞的局势往前推?」法尔问。
「是啊,yyan师跟妖怪现在应该是处於一个互不g扰的平衡状态,双方都互相戒备谁也不想见到对方。假设他们的占卜一定会成真,最好的进展就是我们真能替他们跟妖怪g0u通,如果不行就代表可能会发生改变现况的事,让局势往他们有利的一边倒。总之就是能够在不造成自己的损失下将这个僵局推动。」
「之後最麻烦的情况就是双方各说各话,要选择相信哪边是最难判断的。」雷娜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
「要听听我的看法吗?」沉默许久的特曼斯开口:「所有的谎言都含有真实,经过昨晚的对话後我能确定他们知道青龙枪的存在。」
这个结论令所有人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芦屋道满在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後却没有继续追问它的用途,其他人也没有太多反应,正常情况下多少也会表现出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何况我们还是来路不明连是不是妖怪都无法确定的一群人,这就代表他们已经知道青龙枪是什麽东西,或许还知道它拥有的力量甚至是它的所在地。」
「至於前任当家被杀的事情就是真的了,由此推断,他们或许想要藉由青龙枪的力量来帮他们完成所谓的夙愿,也就是消灭所有妖怪。」话说到此特曼斯的心里对於杀si贺茂忠行的是妖狐这一件事感到相当在意。
「嗯……不得不说你的推论确实很合理。」亚他有些不情愿的说,没想到特曼斯已经想到这麽远。
「但这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罢了。」雷娜认为虽然有道理但终究也只是推论,「还是只能先跟妖怪方接触看看。」
一行人谨慎深思了一番,渐渐地越来越深入山林。
平时鲜少有人经过的深山中长满野草,茂密的树木将午後的yan光隔绝一大半使得空气带有凉意并飘着淡淡薄雾,满是青苔的石阶更透露出了荒凉。而在前方古道矗立的是一座约十五公尺高的鸟居,红se漆面已经多处斑驳,爬藤植物尽情攀附柱子生长,已从底部爬至一半的高度。
通过鸟居後代表已踏入不属於人的领域,在不远处的树上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有只白se的狐狸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空蓝在注意到後开口提醒:「我们已经在妖怪的地盘内了。」
「该出来了吧!」法尔突然大喊。
除了空蓝外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再不出来发生什麽事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旁边的树丛随即穿出了身影。
「你是!」
贺茂保宪坦然地现身,「我的安全可不需要你们来担心。」
「原来是你啊,从一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法尔说。
「都已经用术隐藏气息了,还是被你发现啦。」
「只靠隐藏气息就能骗过我的话,我以前不知道si多少次了。」法尔微微撇头,「空蓝你也注意到了吧?」
「嗯,都到了妖怪的地盘内,再不把他揪出来恐怕我们会被误会。」
霎时,一条发着光芒的绳索像有生命的蛇一样快速地缠绕到保宪身上将他的双手紧束在身子两侧。
「唔!你!」
弗尔斯迅速的用这招封锁他的行动避免他有任何机会施展术式。
「齁齁!动作还真快啊。」这判断与施术速度让法尔有些惊讶。
「灭杀守则之一,剥夺目标行动能力。」弗尔斯淡淡地说。
「灭杀……」一阵寒意窜上心头。
「放心好了,不会对你怎麽样的,这只是以防万一而已。」雷娜搭着他的肩膀凑近,「偷偷00地跟在我们後面,谁知道你到底想g嘛,你就保持这个样子跟我们走吧!」
「你们究竟是什麽人?呜!」
弗尔斯猛然抓住绳子的一端扯着保宪往前,「闭上嘴快走……」但他却突然停顿不动,感觉空气传来不寻常的流动,「有人来迎接我们了。」
这次所有人也同时察觉到,毕竟那充满敌意的杀意与毫无保留的力量波动正狂妄的四溢。
在力量传来的方向一个身影从空中落下,剑尖直直往贺茂保宪刺去,弗尔斯见状快速跳开并将手中的绳子用力一甩把他直接抛飞出去。
剑身cha入地面瞬刻爆出冲击,所有人朝四周退开。
「唔痾!」贺茂保宪重摔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
身材高挑的男子将剑ch0u离地面,鲜红的双眼、细长的瞳孔有如蛇眼一般锁si猎物,黑白相间的长发凌乱飘散,全身散发着暴戾杀气。
「yyan师……」低沉嗓音中传达的是满腔的愤怒。
保宪盯着那名男子手持的剑一脸吃惊,剑柄剑刃一t的漆黑之剑,「那是……天丛云剑!」
男子裂嘴露出两根尖牙,发出有如蟒蛇的威吓声往保宪冲去。
「等等!你是八岐大蛇吧?我是贺茂保宪!」
男子的动作没有停下的迹象,随着剑刃挥斩一大道血红se的剑气飞削而出。
金se长发的身影从保宪上方跃过,伴随金se刀光一闪将之挡下。空蓝手握帕尼锥特之枪守在保宪面前。
「我是贺茂忠行的儿子!」
「管你是谁!yyan师都该si!」
见八岐大蛇又要发动攻势,法尔兴奋地冲上前,「你们都退开!他交给我!」
拳头爆出热焰,八岐大蛇拉起剑身阻挡法尔的火拳,但溢散的火焰仍猛烈的燃烧将他b退好几步。
「哪里的妖怪?给我报上名来!」他没有丝毫退缩,随即又发起猛攻,数道更加猛烈的血红剑气斩出。
在法尔闪过後弗尔斯的风刃紧接着朝他们两人飞来,法尔惊险的後跳躲过。
「喂!你ga0什麽!」
「我也想一起玩啊。」
「浑蛋东西!你是对着我砍吧!」法尔马上回敬了一大颗火球。
「噫!」弗尔斯惊险地扭头闪躲。
「怎麽样?好玩吗?」
「臭小子!」
看着眼前两人,八岐大蛇的怒气直线上升,由他身上散发的红se气息形成两只巨蟒分别咬向叫骂中的两人。
猛烈的冲撞、咬杀接连撞断周围好几棵树木,他们两人一边闪躲巨蟒的追击一边找机会反击,但仍不时互相叫骂。
「欸!你们!」薇媞看这情况逐渐混乱,「该阻止他们吗?」
「没关系啦!他们没那麽容易si的。」雷娜一派轻松的笑道。
「可、可是……」
亚他对现在的状况也相当傻眼,「两个白痴,根本不确定对方的来历,应该先谈谈吧……到底是谁在打谁啊?」
弗尔斯跟法尔因为施加在身上的术式影响下没办法使出太多的力量,在八岐大蛇接连的猛攻後逐渐处於劣势,屈於情势下两人虽说不上合作但至少不再对立相互攻击。
「特曼斯!这术式太碍事了!」法尔的火焰威力只足够挡下一道剑气,然而对方的攻击越渐凌厉狂放,几乎紧贴着人的挥剑方式相当的疯狂难以招架,「快点解掉!」
「这没办法,我说过我们的力量会对这世界造成严重破坏。」
「你的拳头不是很强吗?直接打啊!」弗尔斯讽刺说。
「用武器的闭嘴!」
八岐大蛇在攻击时仍不放弃找机会对保宪出手,所幸其他人都在一旁帮忙守着,经过一阵交战後远处空中又有黑影飞了过来。
「所有人都给我停手!」伴随声音降下的是纷飞的黑se鸟羽。
一对漆黑羽翼搧动着,全身覆盖着黑se羽毛的身影,他的脸上戴着愤怒的红se长鼻面具,身着山伏装束,手握一柄锡杖。
「住手!八岐!瑟菲要见他们。」
特曼斯听见後身t不自觉抖了一下,「瑟菲!」
眼看打得正激烈的三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那妖怪挥动手上的锡杖造出结界将自己跟八岐大蛇罩在里面,所有攻击都被结界给阻隔。
「乌天……」八岐不悦的怒视,「先让我宰了yyan师!」
「不准!你是远吕智吧?换岐主出来,不然就给我回去!」
「你敢命令我?」
远处原先长满树木与草丛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条道路,路旁的石灯也从远处一路燃起青se火焰。
那火焰,特曼斯再熟悉不过,「……庇护青炎。」
「看吧!都已经迎客了,你别再闹了!」
八岐大蛇瞪着他极为不悦,接着转而盯向保宪发出威吓的嘶吼声後转身跳离此处。
名为乌天的鸦天狗看着刚才打得不可开交的法尔跟弗尔斯,「你们,是一挂的吧?」
「不是!绝对不是!」法尔嫌恶的说。
「怎麽可能跟这种家伙一挂!」弗尔斯相当不屑的回嘴。
什麽状况……她说是老朋友,总之先带他们回去吧。
「各位先到妖怪之里再说吧,但那yyan师不准来。」鸦天狗指着保宪。
特曼斯开口:「让他一起吧,我们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事的,你也看到了,刚才他什麽都做不了。」
「我们保证会看好他的。」雷娜附和着,与其放他回去让不确定因素更多倒不如就近监视着他,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挂保证。
「……唉──真不懂怎麽会突然要你们都过去……罢了,要是他出现可疑的动作可别怪我。」
所有人往妖怪们的据点移动。
在鞍马山深处被称为妖梦之里的这个地方,众多不同的妖怪在此平静的生活着,这些妖怪彼此之间相处和谐,是个相当有活力的村子。
面对几乎不曾有过的访客,所有村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
「太像了……」特曼斯看着这个地方回忆渐渐浮现,就跟天界的某个村庄极为相似,「妖狐之里……」
随着深入村庄内,特曼斯的内心涌出越多情绪,这些建筑都是由多个相连的小丘组成,这些不同大小的土丘加上木材的建筑风格相当特殊,虽然融入了瓦片、木窗、拉门等等,但基底毫无疑问是妖狐族的风格。屋子多处覆盖整齐的草皮跟大自然融为一幅画,而且由外难以看出内部的格局及通道。
你们把这里治理的很好呢……特曼斯不由得涌出一阵欣慰感。
就在一行人四处张望时一阵匆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随即一道灰白的小小身影突现,一只有着数条尾巴的灰白狐狸朝他们冲了过来。牠一步跃到特曼斯身上,接着踩在他肩上绕着脖子转了几圈把他戴着的项链从衣领内捞了出来,然後向後一蹬跳回地面幻化成一名nv子的样貌显露在众人眼前。
那滚着泪珠的双眼停留在特曼斯的身上,那条尾巴形状的项链,那只存在遥远记忆中的容貌,「真的是你吗?这不是梦吧?特曼斯……大人……」
「难道你……是伊娜利吗?」特曼斯迟疑的缓缓走向前。
听见自己名子的那刻,泪光潸然而下。她毫不迟疑地奔向特曼斯怀中,紧紧的抱住他,「太慢了、太慢了!你怎麽现在才来!」
「对不起,伊娜利……」特曼斯也不舍的将她抱紧,「让你们等了这麽久……」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这个气味……真的是你,我真的不是在作梦吧?」
「嗯,是真的,我来找你们了。」最在意之人没有将他遗忘,对他的记忆依旧不变,或许这就是被解开封印後面对这已然不同的世界的唯一慰藉,「只要你们还记得我,那就够了。」
「怎麽可能忘记,你永远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太好了,你们两个没事,真的太好了。」
太多太多的话语想倾诉,但这一刻触碰到对方的真实感已胜过一切。看着这一幕,其他人不禁被这情绪给感染,跟伊娜利相处了这麽久的乌天也从未看过她的这一面。
伊娜利擦去眼角的泪水牵起特曼斯的手,「快点!姊姊也很想你!」
「妖狐……」
乌天敏感的盯向声音的来源。
忍耐许久的保宪突然激动的喊:「回答我!我父亲贺茂忠行的si跟你有关吗?妖狐!」
乌天立刻将锡杖cha入地面,右手移往腰间的刀柄,「你这……」
「乌天!」伊娜利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忠行……你是他儿子。」伊娜利闻言便展开她所有的尾巴,八条蓬松的灰白se狐尾从她身後朝空中延伸而出,「我看起来像九尾吗?」
「八……只有八条尾巴。」贺茂保宪冷静下来後开口:「抱歉,我只要一想到那天就……」
伊娜利有些不悦的双手抱x,「真是的……」
特曼斯则疑惑的看着伊娜利,「你还只有八条尾巴?还有瑟菲怎麽了吗?你以前都一直黏着她的,怎麽没一起出来?」
「姊姊她……我带你过去吧。乌天,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伊娜利抛下话後便领着一行人往村子深处走去。
矗立在村子最深处直面众人的是一个同样风格但规模相当庞大的物t,已经不能用土丘来形容。它的高度达到三层,第一层左右及後方不断绵延跟其他较矮的土丘式屋子相连成一个建筑群,入口则位在由左右两座外部阶梯连接的二层,第三层则是完全的木制建物,人字形的屋顶覆盖着瓦片,屋脊的左右两端有着与地面平行的千木。
一行人由外部阶梯上到二楼再穿过内部走道後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其内有一张盖着布帘的大床,由缝隙隐约可看见一名nv子似乎非常虚弱的躺卧在床。
「瑟菲?」特曼斯直觉地认为,着急的靠向床边,「怎麽会……」
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神是多麽轻柔,她缓缓握住特曼斯的手,「我已经不知道梦见过多少次……终於……见到你了。」
「对不起……这麽晚才来。你的身t,还有你的样貌……」特曼斯担忧又不舍地伸手触碰她的脸庞。
「为了等你来,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呢……」
「我……」特曼斯的内心顿时被不舍与悔恨填满,「瑟菲、伊娜利,你们究竟怎麽了?你们的样子……就像人族……」
还没等二人回话,特曼斯已经伸出右手,在一阵低语後原本在空蓝身上的术式之书瞬间出现在特曼斯手上,这一幕令一行人讶然不已随即绷紧神经。
「术式之书就在这里,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马上就帮……」
「姊姊,这样应该够了吧?」伊娜利露出歉疚的神情,「能看到天神那麽着急的表情,还能听到他的道歉还有为我们担心。」
「就是说呀。」瑟菲用手抹去眼角的泪光。
「什麽?」特曼斯愣了一下。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轻易地相信别人说出口的话。这种事你用能力就能知道了不是吗?」瑟菲浅浅一笑。
「你们,没事吗?」特曼斯这才稍稍放下悬在心头的巨石。
此时在一旁的空蓝忍不住打岔:「等等!你刚刚说天神?」
亚他也附和:「你的记忆里特曼斯是天神吗?」
伊娜利疑惑地问:「有什麽问题吗?话说回来你们是谁呀?」
「历史的纪载中特曼斯是堕天使,是前任第十天!」雷娜再补上一句话。
伊娜利一听突然发怒:「蛤?堕天使!特曼斯大人怎麽会是堕天使!他可是天神!你这无礼的nv人!」
「冷静点伊娜利!我们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不是吗?」瑟菲不解的向特曼斯开口问:「特曼斯大人,你没跟他们解释吗?他们是你的夥伴吧?」
「关於这件事……我确实是因为他们才得以从封印中被释放。」特曼斯望向一行人凛然起身正se而言:「……事已至此,也该向你们坦白了。」
「如同刚到下界时所说,我并非你们的敌人,也并非是你们所知之人。我乃天使族之王,第二任天神──全知,特曼斯。」
「全知?不是御界?」薇媞记得她爸爸曾跟她说过普休跟特曼斯的能力,前者为「全知」後者为「御界」。
「说来惭愧,如果能够使用我的能力万象知悉就能让你们瞬间明白,但是在刚到下界时为了确认你们是否能信任,在身t还没恢复的状态下y是用了能力来确认薇媞的话是否为真,导致我的身t损伤加剧,所以我现在无法使用任何的力量。」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你那时候的身t状态才会突然恶化。」薇媞想起当时的那个疑惑。
「刚到下界时我无法将所有事情坦白,毕竟我们无法互相信任所以我只好那麽做,只要确认你的身分便足够判断你们是敌是友。而关於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堕天使这件事……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後我大概明白普休是做了什麽并用什麽方法改写认知……」
瑟菲挪动身t依靠在床板上,「请稍等,我想先知道你们所了解的历史是什麽?」
空蓝向瑟菲说出了他们所知道的关於世界的当前历史。
「果然是这样,历史被窜改过了……」瑟菲听完後得出了跟特曼斯一样的结论。
「改写所有人的认知,还有窜改历史!这种事情有可能吗?」法尔无法置信地喊。
「只需要一位天使加上一项神器便能办到。」特曼斯说。
空蓝突然惊呼:「啊!加百列!」
「对!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就只有她了,九天中的第二天,圣言──加百列,她是普休的妹妹,拥有让说出口的话语变成现实的能力。」伊娜利说。
特曼斯继续解释:「再加上坐月之石以及天池的魔力便能将影响范围扩展至整个天界,所幸下界没被影响。」
「我们曾经尝试回去天界,但在发现这个情况後就决定在下界等到你来找我们为止。」瑟菲说。
「虽然辛苦,但却是正确的决定呢。」亚他认同这做法是最安全的。
薇媞在思考後逐渐想通:「这样就能解释所有事了,普休把你跟他的一切都对调,所以我爸爸才会说自己当初是听从普休的命令。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有几个人,只要对全世界捏造当时的状况就能让那少数几人对自己感到怀疑!」
「没错,我的力量、做过的所有事、见过的所有人都会变成是普休。同样的,普休为了夺位所做的所有事也就变成是我做的。而在加百列修改事实後,当时被我托付神器的几人就会产生记忆跟事实不符的状况,扣除到下界的瑟菲、伊娜利,就只有三人,而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彼此身份,因此在自己的记忆跟周遭的人有出入的情况下,要不对自己产生怀疑想必很困难,自己是听从天神的命令却变成背叛者,幸好你父亲有发现不对劲一直藏着神器。」
「她的父亲是?」伊娜利问。
「她是凯恩的nv儿喔!」特曼斯笑着说。
「哈啊!其中一人是凯恩吗!」这一消息令伊娜利又惊又喜。
「真是太好了,过了这麽多年还能够知道他们任何一人的好消息。」瑟菲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
「唉!还有一个人也活得好好的。」弗尔斯一脸埋怨,「那家伙直接就待在地狱,还当上了狱主。」
看大家一脸惊讶的表情,弗尔斯随即揭晓答案:「你们不久前才见过喔,就是海尔。」
「海尔!」伊娜利开心地喊。
「还跟佩尔黛丝生了个nv儿。」
「原来佩尔黛丝的丈夫是他啊!」特曼斯相当讶异。
「特曼斯大人,没想到你居然是把神器给了他们几个。」瑟菲难掩笑意笑出了声:「真难想像,那两个笨蛋竟然都各自有了孩子。」
「唔!」听到瑟菲这麽说薇媞不禁对自己父亲的过往产生好奇。
「那、那最後一个人是谁呢?」伊娜利着急的追问。
一旁的空蓝突然对这个问题有些微反应,转而将目光移往特曼斯身上。
「最後一个人,我倒是不担心他。」特曼斯简短带过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阔别多年,能够得知曾经的夥伴都还活着的消息,没有b这还要值得开心的事了。
「但是这世界的历史竟然能如此让人c弄,还真是无法置信……」雷娜蹙眉想着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被捏造过的。
而空蓝仍然抱有一个疑惑,真奇怪,为什麽特曼斯是被封印在地狱内呢?如果要防止被解开封印的风险应该要在天牢才对啊……
「这下你们知道真相了吧!还不好好跟特曼斯大人道歉!站在你们面前的可是天神!」伊娜利指着所有人一阵骂。
但大家似乎并不当一回事,不是撇开视线就是摆着无所谓的表情。
「你们这群无礼之徒!」
「没关系的伊娜利。」特曼斯试着安抚她,「现在的我根本没资格吧……被封印了700年,下界则过了1400年,让你们等了这麽久,世界都已经变了……」
「别这麽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相信着夥伴啊。」瑟菲温柔的语气中透露出了点无奈,「没想到普休会这麽做……究竟是为了什麽……」
「夥伴吗……对了,你们的样貌,怎麽会像是人族呢?」特曼斯着急的想知道瑟菲跟伊娜利的容貌改变,还有身t如此虚弱的原因。
伊娜利两手一摆:「简单来说,这个并不是我们的身t呦。」
当年,瑟菲跟伊娜利刚到下界时发现身t会因为无法适应这个世界而产生一些不适症状,这是因为世界本身的「机制」,是世界为了维持应有的秩序而产生的结果。同时她们也发现轮回系统会将她们视作灵魂,只要一被搜索到系统就会试图把她们导回天界。在经过许多尝试後她们发现只要进入「r0ut」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但是相对的下界的生物r0ut无法承受她们本身的力量,一段时间後便会渐渐的损坏,所以必须不断的更换新身t。
「所以罗,姊姊现在的这个身t已经快不行了,但最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身t能替换。」
瑟菲叹了口气:「唉……真希望这个身t能再撑久一点,我跟这个身t的契合度超高的说,是这一千四百年来最好的,好可惜啊……」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知道原因後特曼斯紧绷的心情才放松下来,「那这些身t是怎麽来的?」
「把人杀了,再抢走她们的身t。」弗尔斯淡然说。
伊娜利一听大声反驳:「才不是!我们不会那麽做好吗!」
「你这个人真可怕。」瑟菲对弗尔斯装出惊恐的表情。
伊娜利解释着:「我们平时就会去寻找拥有非凡力量的人,之後会每隔一段时间去观察他们的状况,如果寿命将至,我们会在他们si亡後偷走身t,顺利的话稍微修复就能用了,所以最好的就是年轻就si掉的人,这样身t能用得更久,不过有时候会有些意外就是了。」
「意外?」
「毕竟要趁身t没腐坏之前偷到,不小心被发现的话就得去跟他们抢屍t了,嘿嘿嘿。」伊娜利尴尬的笑。
瑟菲继续接着说:「还有我们发现下界的时间虽然过的b天界快,但身t却会老化的更慢,原本我们妖狐族每一百年会长出一条尾巴,但在下界却要花上三、四倍的时间!可能是因为这世界的力量太薄弱本来就不适合我们生活。」
「当长出尾巴的时候,人类的身t是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力量的,会直接崩坏溃散。当时直接毁了一个新的身t,超气的!」
「所以你们才会还只有八条尾巴,太好了……」特曼斯安心地微笑。
「原来那些传说就是这麽来的啊……」从刚才就一直被无法理解的谈话不断轰炸的保宪,终於从昏头的状态恢复过来。
「啊~都忘了还有他在。」所有人此刻想法一致。
瑟菲感到一丝疑惑:「嗯?他是?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是这样的……」特曼斯解释来到下界後发生的种种经过。
「你们知道当年杀si我父亲的九尾妖狐是谁吗?」保宪的眼神相当冷静。
「原来你是忠行的儿子……当年那件事……」瑟菲的过往回忆又激起了涟漪。
与日见家、月见家合称yyan师御三家的贺茂家当家,同时也是统领整个yyan众的四部官之首,「长官」──贺茂忠行。自他年少时所追求的东西就不仅仅是力量、知识,更别说他视为草芥的权力、名声、财富等,他想要的是更多的「可能x」,因此他不放弃任何可以尝试的机会,他想更加了解妖怪未知的一切。
就这样在外人看来属於异类又疯狂的他,凭藉自身的才能孤身一人跟妖怪有了接触,因缘际会下结识了瑟菲跟伊娜利这一方妖怪。恐惧源自於未知,渐渐的他了解所谓妖怪只不过是人类的翻版,跟人类一样有各种多样的x格、社会、组织、地位。之後他凭藉多年的亲身理解、研究,以压倒x的见识、力量成为yyan众当家,期望能为人类根深蒂固的想法带来改变。
然而在十年前的今天,贺茂忠行却si在玉藻前的手上。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在天界大战时来到下界的九尾族,那是属於妖狐族中的一个部族,生来就拥有九条尾巴,力量胜过尚未成长完全的妖狐。
一千四百年前瑟菲跟伊娜利被送往下界时刚好来到她所在的中国,身为不同部族的她并没有帮助两人,而是想抢夺青龙枪。在经过多次冲突後瑟菲跟伊娜利渡过大海来到日本,没想到玉藻前竟也一路追到了日本,甚至在异地组织起自己的势力。最终在沉寂许久後杀si贺茂忠行引发了人类跟妖怪的巨大冲突事件,si伤相当惨重。
而身为贺茂忠行副手的芦屋道满则是算准了因为「承平天庆之乱」刚结束不久,朝廷一定会害怕类似的叛乱再度发生,因此对yyan众的占卜需求只会更大,於是藉机巩固自己的势力成为继任当家。
瑟菲跟伊娜利当时藉着贺茂忠行留下的式神知晓了当晚杀si他的凶手,原本妖怪跟人类的关系就要有所改善,却发生这种事加剧了双方对彼此的仇视。对人类来说妖怪根本没有区别,即便知道凶手是玉藻前又能做什麽?声音无法传达给人类,无法传达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也根本没有用,只不过徒增无力与憔悴。
一想到无力阻止当年的惨剧,瑟菲忍不住蹙眉:「他总是像在谋略着什麽似的思虑着,难得一遇的特别又有才华之人,如此的难以捉0、无可限量,实在太可惜了,希望他是拥有灵魂之人……」
「他对於知识有着强烈的渴望,还有让人感到害怕的好奇心,但从不曾为此伤害任何无辜。」伊娜利愤恨的握起拳头,「我想玉藻前又要有动作了吧……该si……他们那群混帐到底都躲在哪?这一切该不会跟yyan众有关吧?就在b叡山!」
「yyan师那边有内鬼吗……」亚他思考着要潜入敌方地盘杀人这种事,若不是有内应否则不会那麽顺利,何况目标还是最强者,「论贺茂忠行si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当时在他之下的第一人了。」
「胡说!道满大人不可能做这种事!」保宪怒斥:「道满大人在我年幼时便跟随在父亲大人身旁,他是什麽样的人我相当清楚!」
瑟菲愤怒的质问:「怎麽不可能?他现在派你来这里就是证据!还让特曼斯大人他们来谈和?想谈和为什麽要来鞍马山这个地方?而不是去其他妖怪的地盘?这里剩下的尽是些弱小妖怪,在众多妖怪派系中根本没什麽地位,他只是想要神器!好让yyan师可以杀si更多妖怪!」
「你们说的什麽祓除,就只是杀戮罢了!」伊娜利斥责。
「我们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们果然知道神器的存在。」雷娜说。
「呃……」保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
「哼!你都说你当时还小了,小鬼哪懂大人的世界啊?」法尔说。
伊娜利接着说:「这都是他的计谋吧!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当年我们就是忽略了那个恶意才会让忠行si去,没想到那gu恶意竟然会那麽巨大!就潜藏在周围如此的混浊,令人作恶!」
「道满大人杀了父亲大人……不可能有这种事!你们这些妖怪果然不能相信!父亲大人是被妖怪杀si的!」
「妖怪就不可能跟人类共谋吗?人心是很难预料的。」亚他说。
「……你们根本不知道父亲大人的强大!才能、力量、谋略!他能看穿任何事!」
「他真的那麽厉害又怎麽会被杀掉呢?」法尔说。
「你!」保宪涌出怒气。
「喂!劝你别那麽做。」弗尔斯警告着:「这个术式会x1收你的魔力让绳子变得更紧,你再不冷静点会被勒si的。」
「听不懂魔力是什麽鬼东西!凭我的术,这种东西……」保宪身上的绳子膨胀的更粗更紧绷。愤恨之下保宪不禁出现难道晴明的占卜出错了的想法?局势应该要是对我们有利才对!
看保宪情绪越渐激烈,薇媞试着缓和随时会失控的场面:「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那麽尖锐嘛!我们的目的不是要造成纷争吧,好不容易重逢的场面……」
「唉──你们yyan师虽然隐瞒了很多事情……」弗尔斯语气转为无奈的说:「但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认为那家伙会那麽容易就被杀掉,或许这中间还有什麽隐情吧。」
「什麽东西?说的好像你认识我父亲似的!」
「算见过吧……」弗尔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以及可能要面对的一连串追问似乎不想多说,但他这句话已经g起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薇媞突然想通:「哦!难不成是在地狱……」
「嗯。」弗尔斯只是点头并没再多说。
两姊妹也想到这之间的关连,随即展露欣喜的笑容,「咦?难道……」
「太好了!」两人相当开心。
唯独保宪完全ga0不清现在到底在说什麽,「你们都在说些什……」
「真是热闹耶!」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谈话,一名穿着料理围裙的男子出现在门边,「好啦!都别吵了!有谁饿了呀?」
男子的笑容相当和善灿烂,但那一幅容貌、鲜红的蛇眼、黑白相间的长发,不管再怎麽看都是八岐大蛇,可那站在眼前的无论是穿着、说话方式、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男子的黑白长发束成马尾,头上还绑着头巾,加上那料理用围裙一副刚从厨房过来的样子,他拿起手上的勺子嚐了一口里面的食物,一阵品味後g起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