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页
裴沅祯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 蹙眉。
“怎么?遇到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裴沅祯递回给他。
奚白璋看完, 面色凝重起来:“谢芩这时候离京着实古怪。”
“这个节骨眼, 他离京, 想来必有大动作。”
谢芩是裴彦的养子, 并不入仕,平日也鲜少露面, 但暗里地在帮裴彦做事。
此人性格坚韧、智谋过人,且武艺超群,确实是个难得的敌手。
奚白璋猜测:“难道跟我们查的案子有关?如此说来,那裴彦”
裴沅祯摇头,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我们在一个圈套中。”
现在各项证据都指向裴彦,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不对劲。背后那人像是在下一盘棋,一步一步引着他去发现裴彦。
十一月下旬,裴沅祯离开荷县去往州府。
这几天,正好下起了雪。
南方的雪不算大,下得也极其文雅。轻飘飘地,如蒙蒙柳絮,又如落花纷飞。
沈栀栀窝在马车里看话本,怀里抱着个岫炉,暖和得随时随刻都想打瞌睡。
实际上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一整个上午她也断断续续睡了好几回。睡醒了就吃,边吃边看话本。
这回出远门,她吸取上次教训,准备充分。话本买了许多,零嘴也买了几大包。全部行李下来,衣裳没多少,吃的玩的倒是占了一大半。
裴沅祯坐在一旁看书,瞥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
然后轻咳了两声。
沈栀栀假装听不到。
她现在不想理裴沅祯,除了伺候笔墨,其他一概不想搭理。
谁叫他小气又讨厌?
那箱珠宝首饰最后没退回去,却也没给她,反而被裴沅祯自己霸占了。
分明是送她的啊!
越想越气!
裴沅祯见她没理,默了默,开口道:“茶没了。”
沈栀栀放下书,目不斜视地把茶壶拿过来,倒出茶渣,将壶洗一遍。然后再醒茶泡茶,放回去。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还隐隐带着点怨气。
裴沅祯无奈,可要他拉下脸来道歉,他做不来。
甚至,他想起那夜的事,他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哄她。
主仆俩就这么僵了几天,谁人都看在眼里,谁人也不敢劝。
沈栀栀泡完茶后,继续窝回自己的位置,边看话本边嗑瓜子。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嗑的,咔咔地响亮,吃得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