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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归小烛被宁四奚落,也不生气,直接走到江小姐面前,不急不缓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今天兜里的钱翻倍,你愿意试试吗?”

江小姐一挑眉,折扇扇了两下,“愿闻其详。”

归小烛将江小姐拽到角落,耳语几句。江月白是富贵闲人,日日来赌场厮混本就是闲得无聊,听到归小烛的话,略微起了些兴味,思索片刻,将手里的筹码分给了归小烛一些。

荆路平人高马大,站在赌场内,仿佛水流中的砥柱,被人推来搡去的,也时刻目不错珠地盯紧小烛,只见她自信下注,手上不停,一个时辰后,手上竟然多了不知几倍筹码。

归小烛得意道:“现在江小姐信了吗?”

江月白折扇一合,将归小烛请进赌场内的偏房,荆路平想跟过去,被几个江府家丁拦住,只得焦急地在外等候。

过了片刻,归小烛拿着一张纸和江月白一起出来了,荆路平忙紧跟在她身后。

“这位是……你家夫君?”江月白瞧了一眼荆路平,两眼笑得如同弯月,以扇遮嘴道,话中讥诮意味十足。

归小烛将纸小心折叠几次,放进衣襟中好生揣着,闻言只抬头道:“是啊,怎么?”

江月白见归小烛面se平平,只淡淡道:“与你倒是十足相配。”

小烛高兴道:“我也觉得。”又说:“两日后,这个时间我再来这里找你。”

两人走出赌场,坐着牛车回了家。一路上,荆路平都闷闷不乐地没说话,归小烛心里在盘算江月白的事情,回到家便扑在桌上算账,等到吃晚饭时,她才忽然注意到身侧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夫君?”归小烛以为他在介意自己今天去赌场赌博的事情,忙解释道:“我已经戒赌啦,不会再沾上那东西的,还有咱们家的田契,日后也会赎回来的。”

荆路平摇摇头,说:“今天,那江小姐的话……是我给你丢脸了……”

“怎会?”归小烛安慰道,“那人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胡说八道,咱们不理她。”又眨眨眼,说:“她不是说我俩相配吗,我觉得说得很对呀。”

荆怀野今日心事重重,本想安安静静地吃饭,自从上次他撞破二人亲密场面,归小烛和兄长说t己话时也不再避着他,这让他倍感煎熬。这次他虽然不想听偷听二人谈话,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归小烛话中信息:“你又去赌场了?”

归小烛老老实实承认:“是啊,但我是为了赚钱去的。”

荆怀野冷哼一声,“去赌场赚钱?”

“是啊,但我真的不是去赌博。”归小烛从怀里0出那张薄薄的纸,递给荆怀野,“小舅子,你帮我看看这份契约文书是否有误,可以吗?”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她还是得去学学认字,不然真是不方便啊。

荆怀野放下饭碗,怀疑地接过,神情凝重地一字一字认真地看:这份契约文书上面写的是江月白愿意雇佣归小烛帮自己赌钱,每日给乙方归小烛三分之一赢到的钱,此合约长期有效,若甲乙任意一方想要终止契约,需提前一月,等等。

荆怀野略通算数,但不明白赌场机制,疑惑道:“这份文书虽无问题,但你怎么确认能帮江月白赢到钱呢?”

归小烛解释道:“举个例子,假如江有本金600文,给我100文押“大”,她便用500文押“小”,二倍赔率,因为我逢赌必输,所以我的100文会输掉,而她会赢1000文,赌场ch0u成1成,她到手900文,减去本金600文,净赚300文,我便能得100文的报酬。”

荆怀野脑子转得快,虽然听懂了,仍忍不住担心道:“你别被骗了。”

归小烛耸耸肩,无所谓地笑道:“我现在还有什么能被骗的呢?”

说者无心,旁边正在吃饭的荆路平听到“骗”字,面se又凝重一分。

隔了两日,归小烛再去赌场找到江月白,两人签字画押,文书便开始起效。如此过了几个月,小烛靠给江月白赚钱赚了不少佣金。冬天快到了,有了钱,便可再添置一床暖和被褥,又买了沐浴用的木桶,他们三人现在洗澡还是去厨房角落的遮蔽处以水擦身,十分不方便不说,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小烛已经因为这个遭受了两次风寒。

兔子先没有买,据村里有经验的人说,幼兔最好的饲养时间是春天,冬天太冷,怕把小兔子给冻si了。路过牛马肆时,小烛忍不住停下脚步,考虑着自家是否也该买头牛,好方便她经常到镇上。搭乘村长牛车,她虽有时也付些银钱,但总觉得麻烦了别人。

她正犹豫不定,身旁的荆路平猜出她心中所想,善解人意地说:“小烛,咱们田契还没赎回来,现在买牛,有些不妥。若是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日日送你来镇上。”

小烛道:“来回少说也得六十里路,你如何送我?”不过他说的很对,现在最紧要的是赎回田契……

“我可以背你,”荆路平指指肩膀,“我脚力很好,有时在山中跑一天也不累,力气也大,经常背野羊……”

归小烛权衡再三,终于放弃了买牛的念头,转头对他笑嘻嘻地说:“你把我和野羊b?就算你肯背我,我也不肯每天被你背呢,多累啊,我会心疼的。”

江月白并不好赌,更不缺钱,每日也只耽在同一个赌场。归小烛给她打了几个月的工,某日江月白请她去酒楼吃饭,两人饭过三巡,小烛本来就是憋不住话的x子,忍不住问:“江老板,你为什么日日都去那个赌场呢,据我所知,镇上还有其他ch0u成更少的赌馆,能赚得更多啊。”

江月白在深秋里仍穿着一身单衣,衣领拉得极低,露出纤细锁骨和半拉鹅h里衣,正是当下时兴的风流nv子做派。她浅浅一笑,不答反问:“小烛,当初你为何会在众人间选中我?”

归小烛心说:自然是看出你人傻钱多好糊弄,嘴上却殷切地拍马p道:“彼时我初次见江小姐便觉得你容貌惊yan,周身气度不似凡俗,耀然如神人,又出手阔绰,定然是位好雇主。”

江月白微微颔首,显然是这马p拍得相当到位,只是她不知想到什么,又长叹一声,说:“为何连你都能看出我财貌双全,鹤立j群,有的人却如同眼盲心瞎,我日日去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却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归小烛嗅到八卦气息:“谁啊?”

“越怜音。”

归小烛想起来了,这越氏正是那个传闻中容se极盛的赌场老板。他本是画舫上唱曲的伶人,花名叫做怜音,越是他亡妻的姓,这家赌馆也是他从亡妻那继承来的产业。

原来她每日固定去那赌馆蹉跎竟是为了这个!江月白b归小烛虚长几岁,不过二十出头,那越氏少说也b她俩大了十岁不止。归小烛在心里咋舌:你上次还嘲讽我夫君,你自己痴恋的男子也不怎么样啊。

“可能,越氏并无再择之意呢?”归小烛搜肠刮肚地安慰她,“像你这般nv子,想要找一门好的婚配,应该易如反掌啊。”

江月白点点头:“不错,我家中已有正夫一位,侧夫一双,时时争风吃醋,无甚意思,我便不愿再回内宅。怜音有再嫁之心,只是不愿屈居侧室,可我又不能为他休夫。”

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十足,归小烛不知如何接话,只闷头吃菜,忽听江月白又没头没脑道:“小烛,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有大小两位夫君,也算是家宅和满,不知你有何驭夫之术?”

归小烛呆呆道:“你记错了吧,我只有一位夫君,正是上次你见过的那个高个子。”

“莫非我记错了不成?那日你被宁四轰出赌馆,头破血流之时,来接你回家的正是一高一矮两名男子,看他们形影亲密,还以为是你大小二房。”

归小烛“哦”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解释:“小的那位是我小舅子,不是我夫君。”

江月白不置可否的神秘一笑:“那你就没有收房的想法?这才叫做享受齐人之福。”

归小烛莫名有些生气,但不好在老板面前发作,遂打哈哈道:“这菜好吃,你也多吃点,还剩下这么多呢,岂不可惜。若是吃不完,等下我想问伙计赊几个碗,打包回去,可以吗?”

江月白不在乎银钱,点了好几道平常百姓家里吃不到的烧鹅烀蹄髈,她自己倒对此类油腻荤腥不甚感兴趣,只闲闲吃了几筷子鱼r0u,剩下的全便宜了小烛。

只是等小烛回到家中,荆路平已经做好饭菜了。瓷碗易碎,又重,剩菜里还不乏汤汁,小烛将它们背回时既得陪着小心又费力气,累得半si,荆路平忙将包裹接过,推着小烛坐在了饭桌的上首。

今天的菜是g豆角烧腌r0u,做得十分美味,只是归小烛中午吃得太多,只扒拉了几口米饭,便搁了筷子。

“小烛,饭不合胃口吗?”荆路平关心道。

“没没,我中午吃得太撑了,现在不饿,你们先吃吧。”归小烛摆摆手,便去找大h玩去了。

荆怀野今天特地穿了归小烛前些日子给他做的靛蓝se新衣,这衣服针脚粗细不匀,有的地方还皱皱巴巴,但款式新颖,还算合t,因着他正在长个子,还仔细地留出了将来改大的余地,看得出花了一番心思。哥哥说这是小烛特地为他做的,叫他亲自向妻主道谢,只是,她匆匆忙忙地回来,目光竟一瞬也没有落在他身上,这叫他如何开口?

荆怀野从碗中挑出一块肥r0u,对着大h“嘬嘬嘬”,企图将正被小烛挠肚皮的大h唤过来。大h已经三个月了,b起一开始的小毛团子长大不少,轻而易举地便被r0u香味x1引,一个鲤鱼打挺便朝荆怀野“啪嗒嗒”奔来。

归小烛见大h跑了,意兴阑珊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k腿便要回屋净手。

“归小烛……”荆怀野下意识叫住她。

若是平时还好,今日江月白说的那番“齐人之福”的话,仿佛一颗石头扔进水里,激起小烛心里许多涟漪,再加上之前那个诡异的梦,见荆怀野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她登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做的衣服。”荆怀野y邦邦道。

“不用谢,”归小烛眼神闪躲,便要走,却不意荆怀野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个给你。”他摊开手掌,是一根褐se的竹节簪子,粗粝处被打磨得十分光滑,显然下了不少功夫。归小烛接过竹簪,才发现他的手心起了两个晶莹的水泡。荆怀野平日惯于写字,指节上早有一层薄茧,这水泡应该是打磨的时候磨的,她又是感动又是关切,下意识抓过他的手问:“你的手没事吧?疼吗?”

“不疼,过两天就好了。”荆怀野仿佛被烫到一般飞快地ch0u回手。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只是被归小烛关心,让他感觉十分别扭。

“等会让你哥给你上点药吧,他常在山中打猎,备有许多伤药。”归小烛也懊恼自己怎么不顾男nv大防就上手了呢,说完,忙转身回房了,徒留荆怀野愣愣站在院中。

荆路平站在两人身后,暗自叹了口气:怎么过了这么多天,妻主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对荆怀野的感情呢?

过了立冬,天气越来越冷,还下了一场大雪,私塾里担心学生们上下学辛苦,便放了一个月的冬假。荆怀野家贫,十岁才开蒙,需b其他人更努力读书才能在明年通过童试,进入镇上的县学读书,所以即使在冬假,他也每日早起温书。

也因着这场大雪,和即将到来的春节,江月白同意归小烛告假两月,等待春暖花开再往返镇上为她打工。没有工作,便没有收入,饶是之前存了不少钱,归小烛仍然觉得不够,毕竟荆怀野读完县学,将来还有可能去太学,供他读书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在家中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无聊日子刚过了五天,她终于爆发,央求荆路平带她去山上玩玩。

荆路平正在院中编筐,大h吃得饱饱的,昏昏yu睡地躺在他脚边。归小烛从后面抱住荆路平的脖子捣乱,说不同意自己就不松手。荆路平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受她g扰,手上动作不停,熟练地将剃去叶片的荆条编制在一起。

编好的筐子已经在院中积成许多,到时候拉去集市上卖,也可以换不少家用。

归小烛气呼呼道:“为什么不带我去?我都快闲得发霉了。”

荆路平好脾气地解释:“下了雪,山上又冷又滑的,你t力不好,又老是生病,我不敢带你去。而且,山里很危险,有熊的。”

“熊冬天就会冬眠,你居然拿这个诓我,当我是傻子吗?”归小烛撅着嘴撒开手,坐在一旁,以手支颐,眼珠转了转,又说:“那这样,你这次答应我,我将来也答应你一件事,无论什么,好吗?”

荆路平将手上未完成的筐子放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居然真的说了声“好”。

归小烛喜不自胜,高兴地抱着大h转了个圈,把刚睡着的狗又闹醒了,它也不生气,感受到小烛的开心,也跟着“嗷呜”了好几句。

荆路平既然答应了小烛,便立刻为上山准备起来,先是清理、保养了一下他的宝贝弓箭,再准备了一些绳子、伤药、火折子和一些易于保存的g粮,想了想,又去寻了几根细铁丝,手指轻轻一别一按,便做成几个兔子套。

下过雪的冬天最适合在山中放些这种兔子套,隔上日去看,定有傻兔子在钻雪的时候落入陷阱,毫不费功夫便能捕到野兔。

小烛对此的准备便是多穿些衣服,山里气温b山下要冷上不少,她又是极怕冷的t质,可不想再得风寒了。

傍晚,在房中读了一天书的荆怀野出来吃饭,看见这两人正在收拾行装,疑惑道:“你们要去哪?”

荆路平说:“我们明天去山上一趟,可能下午才能回来,你中午自己做饭吃,就不必等我俩了。”

“过冬的食物已经储存好了,你们还要去山里作甚?”荆怀野猜到是小烛的主意,yu言又止,叮嘱道:“下雪路滑,你们路上小心点,早些回来。”

冬日里天黑得更早,第二日两人天刚亮便出发了。归小烛个矮腿短,勉力跟在荆路平身后,时不时指着路边掉光叶子的树问这是什么,或是刚翻过的地问这里种的什么,荆路平耐心一一解释介绍。归小烛涨了不少知识,又问他:“如果咱们的田赎回来了,要种点什么呢?”

“小烛想种什么?”

“嗯,我喜欢吃水果,种点梨子、桃子?或者是玉米什么的。”想到昨晚吃的烤玉米,小烛现在还有些想念那个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口舌生津。

“果树可能有些困难,从幼苗开始栽树,至少要年才能结果;玉米一年只收一季,种的话收益不多;我们可以种些小麦、水稻,都是一年两收的,若是够家里吃的,还可以卖给官府的粮仓。”

归小烛听完,目露崇拜道:“哇,夫君你懂得好多呀。不像我,四t不勤五谷不分,连个大字也不认识。”

“我只是从小做农活,接触这些b较多,所以知道。小烛,你才是最聪明的,能赚到那么多钱。”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山脚下,山路陡峭难走,小烛没一会便走得气喘吁吁。荆路平主动弯下腰,说:“小烛,要不我背你吧。”

“不,不用,我相信我可以!”小烛婉拒了他的好意,坚持自己爬山路,然后——成功地摔了一跤。

小烛是在跟在荆路平身后登山时,不小心失了平衡。她脚下一滑,下意识“啊”了一声,荆路平忙转身伸手要拉她,但是没有够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烛骨碌碌滚出两米开外。

幸亏这片山坡较为平缓,更有g草厚雪作为铺垫,小烛除了崴到脚,头上身上沾上不少雪花草屑之外,并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荆路平用手0了0小烛眼见着肿起来的脚腕,小烛哀叫几声,他心疼极了,找来几捧雪为她冷敷:“小烛,你还能站起来吗?”

小烛本想逞强,但是实在耐不住脚腕上传来的痛楚,委屈地摇摇头。

荆路平站起来四周望望,忽地欣喜道:“那边有我以前歇脚的小木屋,我背你过去在那歇歇吧,至少能挡点风,生个火烧点雪水来喝。”

荆路平口中的小木屋,充其量只是个由几根木桩和g草潦草搭建起来的棚子,已经被雪淹没大半,别说遮风挡雨,甚至可能还有等会塌下来砸在他两人身上的风险。小烛被他搀着,一瘸一拐地挪到棚里勉强称得shang的木板上坐着,看到这种情形,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什么?”

荆路平已经从外面找了雪和树枝回来,随手搭了一个煮水的小锅,又用手裹着雪握住小烛脚腕,手掌的温度融化了些许雪水,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小烛看到他的手指都被冻得发红了,取下自己束发的巾帕递给他:“你别帮我捂着了,用这个浸sh了包上就行。”

“好。小烛,还疼吗?”

“好多了。”归小烛掰开他冰凉的手掌,用自己的手为他温暖着,歉声道:“看来咱们是登不到山顶了,我不该闹着要来的,又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我这样,等会咱们要怎么下山啊?”

“没事的小烛,别担心这些,我可以背你下山的。”荆路平反手握紧她双手,安慰道:“这样也挺好的。”

万籁俱寂,皑皑白雪间,唯有我们二人携手相对。

荆路平在心里默默地想,忍不住又悲观起来:不知这样只有两人独享的时光,还能有几次呢?

“小烛,妻主,我,我有话要对你坦白。”经过几个月的良心折磨,荆路平还是忍不住出声破坏了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说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

见荆路平满脸严肃,眼神里隐约还有几分悲伤,小烛不禁也紧张起来:“什么?”

荆路平闭了闭眼睛,挪开目光,尽量平静地开口:“小烛,其实你的正牌夫君应当是怀野。当初,你对怀野一见钟情,只愿意娶他一人,是怀野说不愿意和我分开,我才作为陪嫁一同来了你家,你嫌我粗苯丑陋,不愿意看见我,只让我睡在厨房,但是我很感激你允许我与你们同吃同住……”他越说越觉得心头苦涩,声音微微发颤,“可自你失忆后,仿佛变了个人,不再缠着怀野,反而……对我……只是,这份感情本不属于我,每次……你和我在一起,我都觉得这好时光的每分每秒都如同偷来似的。就算怀野不在意,但我不能继续瞒着你了。”

归小烛听完他这一番话,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自己之前不但劣迹斑斑,居然还g过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一开始荆路平都不愿意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这人平日里笨嘴拙舌的,现在却连珠pa0似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显然是在心里酝酿了许久。

归小烛脑子里一团乱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意识地松开了荆路平的手,却被对方解读为她要与他绝情断意,忙仓皇地站起来,语无l次地继续道:“妻主,你要怎么惩罚我,打我骂我,或是将我赶出家门,我都接受。只是,怀野对我的龌龊心思一无所知,他也快考试了,你之前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无论什么……请允许我在家里待到明年开春童试,我想再送他一程……”说到后面,他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哀求,隐有泪光。

归小烛听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额角直跳,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谁说要赶你走了?你先坐下,听我说。”

荆路平仍旧固执站着,脸上两行泪水滚滚而下,一脸慨然赴si的表情,仿佛归小烛将要说的话是他si到临头的铡头刀似的。

“我不会赶你走的,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赶你走?归小烛喜欢荆路平,你听清了吗?”小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以前的那个归小烛怎么想怎么做,但是现在的归小烛,也就是我,不喜欢荆怀野,喜欢的是你,荆路平。”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口,归小烛之前关于荆怀野的心结也随之解开了:她之前虽然确实因为一个古怪的梦或者几句旁人的话对自己的小舅子起了绮念,但是她现在喜欢的,确乎是面前的这个人。

她y拉着荆路平的手,将他按在自己身边坐下,顺便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感到无语极了: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啊!

荆路平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胡乱抹了把脸,只是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小烛既然理清了自己的心思,便不会羞于袒露自己的内心想法:“而且,我们二人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再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关系呢?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既然喜欢,那为什么总要把我推给别人呢?”

“不是,别人,怀野,是我弟弟。”

“好好,那根据你刚才说的,荆怀野也并不喜欢我,我g什么非要强迫他。况且,他以后是要去太学读书的人,我只是一介平头百姓,怎能与他相配?

“小烛,别这样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妻主。”荆路平忍不住轻声反驳。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也算是把话说开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归小烛心中怜意大盛,翻身坐在荆路平大腿上,捧着他的下巴,吻了吻他sh漉漉的睫毛。

荆路平一双杏眼,睫毛长长,脸型短窄不失棱角,观之如小动物般圆钝可ai,无非是皮肤黑点,个子大点,怎么就是其他人嘴里的貌似无盐了。

荆路平点点头,也伸出手臂轻轻环在小烛腰上。两人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忽然,他浑身肌r0u一僵,动了动膝盖,想把小烛放下去。

“g什么呀,夫君,”小烛当然也感受到了pgu下面顶起的y物,却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收紧了揽着他脖子的手,故意问他:“是我太重了吗?”

“不,不是,”荆路平自然知道小烛又在戏弄他,脸上露出一副挣扎的表情。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冰天雪地的,根本不是适合亲热的时间和地点,他只好在心里默念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男德,期望那处肿胀能赶快消下去。

“要不要我帮忙?”归小烛见他脸se难堪,心中乐不可支,主动道。

荆路平的默诵屡屡被打乱,脑海里全是方才小烛那句清晰坚定的“归小烛喜欢荆路平”,佛空谷回响般不断提醒着他,怀中的这个人,是和他两情相悦的恋人。

他心中ai意翻涌,情cha0泛n,终于不再忍耐,微微低头,吻上了小烛的嘴唇。

一吻毕,两人都微微喘息。那处愈发膨大,顶在k子里,又被小烛压着,更为难受了,荆路平sheny1n一声,小烛终于善解人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自己的pgu,手下轻轻一动,解开他k带,将那根b0发y物放出来。

“要做吗?”归小烛亦是情动,只是现下她腿脚不便,这地方又不好施展,一时有些犹豫。

荆路平手肘往后半撑着身t,这个姿势可以看见他被微微撩起的衣服下的几块腹肌,和两条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小烛伸手在他腹gug0u上0了两把,他忙阻止道:“要不,算了吧,你,你别看我了,它自己会消下去的。”

小烛怀疑道:“真的吗?也把自己的衣襟掀开些许,荆路平却立刻给她捂上了,“别,小烛,太冷了,你会生病的。”

小烛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g脆命令道:“那你自己用手解决,我要看。”

荆路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呆滞地又重复一遍:“用手?”

“是啊,就是我们第一次时,你半夜那样,”归小烛用手圈成一个圆,上上下下地给他演示,“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呵呵,我那时只是太困了。”

荆路平的小秘密被小烛此时无情点破,顿时羞得浑身通红如虾子,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小烛正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大腿上,他只好一手遮脸,另一手覆上自己下身的b0发,手指沾了点前端渗出的清ye当做润滑,慢慢撸动起来。

小烛屏息看着那个东西的硕大伞头在他虎口处进进出出,半是害羞,半是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下面的囊袋,那物外皮满是褶皱,颜se稍深,b男根更为丑陋,但0起来居然软软的。

荆路平被小烛一0,又是一声sheny1n,光是想着小烛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那处,那物不由再胀大几分,手上动作加快,只想快点结束这甜蜜的惩罚。

不消半刻,荆路平便草草s了,浊ye飞溅,有些沾在自己手上,有些沾在衣服上。

小烛轻“哼”一声,从他身上翻下去:“也不过如此嘛。”

荆路平擦了把汗,下床出了小屋。雪水已经煮沸了,他用雪把自己清理g净,重新扎紧衣带,又打了热水回去给小烛净手。

“我们回去吧,已经中午了,”荆路平看了看天se,从包袱里找出一块面饼,“饿了吗?要吃一点吗?”

归小烛嫌弃地说:“啧,你的手刚0过那物,我不吃,你吃吧。”

荆路平恼羞成怒:“我洗g净手了的!你……”

归小烛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荆路平背着小烛下山,往日他走这山路健步如飞,现在背上背了心ai之人,更得万分小心。小烛抱着他的脖子,伏在他宽阔背上,安全感十足,便昏昏yu睡起来,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问他走到哪了,或是帮他擦擦汗。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快下山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大h的吠叫,它才几个月,叫起来不如老狗般洪亮,十分好认。

两人一齐转身,边看到一个h白相间的毛团朝他俩奔来,到了荆路平脚下,扒拉了几下他的k腿,便唧唧歪歪地翻身躺下,要主人r0u它的肚皮。

“大h!”归小烛惊奇道。

不远处枯h的灌木丛动了动,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灰头土脸的荆怀野。他平时只束发,还未加冠,对上山的路又不熟悉,被灵活的大h带着钻了好几个树丛,身上的衣服都弄脏了。

“怀野,你怎么来了?”荆路平亦是奇道。

“我见你们迟迟不归,心里担心,便让大h嗅了你们的衣物上的气味,带我上山找你们。”荆怀野见二人无事,松了口气,又发现小烛被哥哥背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问:“她怎么了?摔到了吗?”

归小烛看荆怀野皱起眉头,不知是在关心她还是要责怪她,不论是哪种,她都略感心虚,忙语气轻快地回答道:“只是扭到脚了,没什么大碍。”

荆路平与她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荆怀野适时地挪开目光。不知为何,这二人上山一趟,感情似乎更好了,甚至令他感到有种cha不进去话的尴尬。

大h似乎闻到点什么,非要去t1an荆路平的手,荆怀野只当它是饿了,0了0它的头,说:“大h,咱们回家吧。”

回到家,本还不到吃晚饭时间,但是荆路平和小烛中午只草草用了点,荆怀野又没来得及吃,所以现在就开始做饭了。

荆路平心里开心,恨不得使出浑身厨艺做好吃的给小烛吃,先是炒了一道拿手的g煸兔r0u,又做了蘑菇g炒r0u和豆腐丸子汤。荆怀野喜洁,一回来便洗头洗衣。过了片刻,荆路平正在给最后一道汤调味,忽然荆怀野顶着一头sh发就进了厨房。

“怎么了怀野,饿了吗?饭很快就好。”

荆怀野走到哥哥面前,摊开手掌,上面赫然是几枚原本放在荆路平包袱里的兔子套。荆路平这才想起来,今天他们在山上耽误不少时间,又……他便忘了这回事了。

“你们今天,在山上g什么了?”荆怀野数次疑惑叠加在一起,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也没什么,”荆路平一时语塞,“就是看看风景什么的。”

“好吧。”荆怀野也不是刨根问底的x子,正要转身出去,却被自己哥哥叫住了。

“怀野,你等等。”

厨房空间本就不大,荆怀野又占去一半,荆路平长手长脚的还拎着个锅铲,略显局促。“我能问你一句,你,你喜欢小烛吗?”

“我为何要喜欢那个nv人?”

荆路平松了口气,“那就好。”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对自己的亲弟弟和盘托出:“小烛失忆后,一直将我错认成她的夫君,我和他说过,但她不信,我也便由着她了……但是我一直觉得愧对你,觉得自己占了你的位置。可是,今日我和她……互明心意,她说只喜欢我一人,我心亦是如此。怀野,若是你不喜欢她,那是最好的了。”

荆怀野从没觉得一顿饭吃得如此味同嚼蜡。

一开始,被媒人撮合,嫁给归小烛,荆怀野是不愿意的,用自己年龄还小为借口,与她约定好等自己年满十六再行嫁娶之礼,以此来拖延时间,为自己寻求考进县学的机会,将来谋个好差事,那时再将哥哥接进城里享福;后来,那nv人当街斗殴,说是摔坏了脑子,失了记忆,x情大变,不再纠缠他、对他动手动脚,他还觉得是好事一桩;甚至在发现她开始亲近自己的哥哥后,也不以为意,只想赶紧把书读烂,早日登科。可是现在,为什么当哥哥告诉她,那nv人说,只喜欢哥哥一人时,仍然感觉满腹内脏如同被绞在一起般难受。

归小烛本就饿得饥肠辘辘,看到满桌丰盛菜肴,更是满眼放光,还未净手便拿着骨头偷吃了一块兔腿,荆路平也不责怪,眉眼弯弯地去绞了块毛巾替她把指尖油腻擦去。

她吃得正香,却发现对面坐着的小舅子不但鲜少下筷,目光还频频朝她脸上扫,她0了0自己的头发,恍然大悟道:“你是在看我的簪子吗?今日我的头巾丢在山上了,便随手用它来挽发,蛮好用的。谢谢你。“

荆怀野g巴巴应了声“嗯”。归小烛自诩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也算0清了这小子的古怪x情,见他反应平平,便起身夹了许多r0u到他碗里,表现出长嫂如母的慈ai:“多吃点,你今天中午都没吃饭,肯定饿坏了,小孩子不禁饿的。这道汤鲜美下饭,我给你盛点?”

殊不知她越这样,荆怀野越是觉得如坐针毡,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飞速将碗里小山般的菜和饭吃完,又没滋没味地喝了一整碗汤,才回了房。

今日家中连大h都加餐不少,吃得肚腹滚圆,横躺在狗窝里消食。这狗窝是小烛让荆路平在编筐子时顺手编了个底小口大的圆盘,用g草、陈年老棉花和不穿的旧衣服一堆,弄得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让大h在寒冬腊月里也能睡个好觉。

小烛洗漱后,刚shang,却见荆路平端着盆热水进来了。

归小烛的双脚被他按进热水中,轻轻搓洗,她被温度正好热水泡得通t舒泰,疑惑道:“这是g什么?”

荆路平解释道:“你的脚踝要先冷敷,再热敷,这样才好得更快。”他半跪在地上,用手心给小烛r0u脚腕,归小烛很是受用他这番t贴小意,用另一只shill的脚去踢他膝盖,“荆路平,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荆路平刚要张嘴说什么,便喘息一声,止住话头——原是小烛的脚从他膝盖滑过,一路往上,隔着k子轻轻踩住他胯下鼓鼓囊囊那团,甚至得寸进尺地加重了力度。感受到那物逐渐抬头,小烛刚要收回脚,却被荆路平攥住脚腕,强y地按在身下。

“放开我。”小烛先去招惹,现在反而吃痛起来,荆路平虽知她是装的,但害怕真的弄疼了她,松开了手。

荆路平低头看了看自己胯间顶起的帐篷,想要伸手抚慰,但是想起今日在山上被小烛戏弄的场景,又下不去手了。归小烛在床上等了他半晌,连用什么姿势都想好了,见他还呆呆单膝跪着,气不打一处来,嗔道:“你怎么还不shang,等什么呢?”

荆路平被她一唤,才缓过神来,起身脱去上衣,露出一身小烛ai不释手的肌r0u来,又被她牵着上了床。

小烛今日想玩些不同的,伸出舌头t1an了t1an他的rt0u,问:“有感觉吗?”

男子不用哺r,那处怎会如nv子敏感,只是真要b起来,荆路平的xb小烛似乎还要大些,他摇摇头,小烛失望极了,伸出魔爪狠狠蹂躏他x前肌r0u,荆路平只当是被搔痒痒,忍不住低低笑了。

“我来吧,”荆路平抱着小烛翻了个身,攻守之势异也,他hanzhu一边nengru吮x1t1an弄,伸手抓着另一侧rr0u轻轻r0u捻,这事他已经在小烛身上做过许多回,就算再笨,也多少掌握了一些技巧。果不多时,小烛便在他身下瘫软如春水,双腿忍不住并起,又被他大掌擢住,往两旁掰开。

小烛下t白净,并无多少毛发,粉sey被花ye打sh,泛着水光,其中冒出一粒小小花核,已然红肿如豆,荆路平看得眼热,忍不住俯身hanzhu她身下两瓣花唇。

小烛本已经做好了被cha入的准备,却不料他竟主动为她吃x,惊得“啊”了一声,双腿挣扎道:“不要,不要,那处怎能——”

荆路平置若罔闻,双手制住她双腿,专心t1an弄花唇,将她洞中涌出的汩汩春水一滴不漏地卷入口中,有些来不及吞咽,便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不多时,小烛亦是得了趣,不再反抗,反而伸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牢牢摁在自己双腿间,甚至举一反三地学会用他高挺鼻梁碾磨y蒂,不一会就呜咽着把自己玩去了。

荆路平被小烛按着,呼x1间净是她的水ye,几近窒息,身下那处愈发胀痛难忍,只能时不时在床单上磨蹭几下,即使这样,仍能受nve般地获得几丝快感。终于,小烛放开了他,夹着双腿倒在床上,正喘息不止,就看见荆路平挺着那物膝行几步,将她一腿架在肩上,挺腰顶了进来。

小烛还没ga0cha0完,yda0里时不时痉挛,荆路平进得不太顺畅,也不似从前温柔,势如破竹地一cha到底。小烛只觉得那物似乎要一气顶破她肚子似的,害怕地弓起腰,不料这姿势更方便了荆路平ch0u送,还不等她喘匀气儿,他便耸动腰胯“啪啪啪”地入起她来。

归小烛一手捂着肚子,不知是不是她幻觉,似乎能0到自己小腹正随着反复顶入的动作微微起伏,这让她怯意更盛,嘴里模糊不清地喊了好几声“不要,不要”,荆路平正爽得满头大汗,这等紧要关头哪可能停的下来,低头咬住她嘴唇,将她的求饶堵在嘴里,一边伸手探入二人身下,寻到她r0u唇上的y蒂r0u捻。归小烛又是害怕,又是爽快,两厢难熬,很快便抓着身下的床单再次去了。

荆路平ch0u出roubang,s在小烛肚子上,之前s在里面,小烛说肚子不舒服,他这次便长了记x。

“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吗?”小烛一脚踹在他肩上,抱怨道:“我快被你弄si了!”

荆路平侧过头轻轻吻了吻小烛脚背,手又顺着小腿往下0去:“抱歉……我今天没忍住。弄疼你了吗?”

小烛本来有点生气,看他认错态度良好,也发不出火来,“疼倒是不疼,只是……哎呀你别0了!你怎么又,又……你没有不应期的吗?”

荆路平一边吻小烛膝盖、大腿,一边伸出两指再次探入x内,抠搅ch0uchaa,不时弯曲、分开,将小烛紧窄r0ub1分得更开,待他试探x地往里面送第三根手指时,小烛终于受不了了,出声阻止道:“不行,吃不下的!你……”

“可以的小烛,你连我都吃得下。”荆路平虽这样说,但还是ch0u出了自己的手指,换上自己的x器抵在x口。小烛刚才被他cha怕了,现在xr0u还是麻的,并着腿去推他的肩膀,“这次我要在上面。”

荆路平哪有不从的?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小烛扶着他的手,缓缓在那根y物上坐下,动了动pgu,舒服极了。

荆路平也乐得毫不费力地躺着看小烛把自己玩得浑身cha0红、xr乱颤的模样,只是小烛不敢cha得太深太快,只晃着pgu画圈,她自己倒是舒服了,但让他如隔靴搔痒般地不上不下地被吊着,过了会,小烛动累了,趴在他身上要他继续。荆路平说了声好,抱着小烛竟直接下床站在了地上,小烛吓了一跳,忙伸手抱紧他脖子,身下x道亦是夹得si紧。

荆路平强壮双臂架着小烛膝窝,轻松便将她提起,稳稳抱在怀里,一边还能游刃有余地挺着roubang由下自上cha弄。小烛浑身重量全集中在二人x器相接处,加上jg神高度紧张,身下被cha得又狠又重,忍不住嘤咛一声,泻出一gu水ye来,淅淅沥沥地撒在地上。

荆路平见将小烛cha尿,也不再守着jg关,再捣弄数十下,拔出几把,也痛快s了。

他把小烛送回床上,小烛方才失禁,颜面净失,羞得浑身滚进被子里,又被荆路平挖出,温柔道:“我去给你烧点水,洗个澡吧?你就在床上裹着被子等我,莫受凉了。”

小烛浑身黏腻,除了汗还有之前他s上去的jgye,正巴不得,说“好”,又担忧道:“会不会太晚了啊?”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荆路平穿好衣服,端上洗脚盆把水倒了,忽然发现荆怀野房里居然还亮着灯。

他烧上水,想了想还是去敲了敲弟弟的房门:“怀野,还没睡吗?读书别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里面沉默了片刻,才传来荆怀野一句闷闷的“知道了”。

每次写r0u都会写到奇怪的地方去……先让哥哥吃饱点,接下来就是弟弟的戏份了。

荆怀野吃完饭后撑得慌,睡不着,便起来温书,只是刚看了没几页,忽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几声猫叫,他本就心烦意乱,今日在厨房哥哥对自己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什么互表心意,什么我心亦如此,荆怀野少年颖悟,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归小烛是如何g得他哥神魂颠倒,满面春风danyan。

他被这长长短短、或轻或重的叫声一扰,心绪更加不宁,推门出去,被冷冽晚风一吹,脑子登时清醒了——现在是冬天,哪里会有什么发情的野猫。

声音是从归小烛房中传来的,荆怀野在寒风中站了片刻,还是被好奇心驱使,蹑手蹑脚走到两人屋外,屏气凝神,听到小烛哑着声音叫了几声“不要“,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皮r0u相接的“啪啪”声和黏腻水声,以及不知是谁发出的喘息声。

他虽不通男nv之事,但媒人在他“嫁”给归小烛之前,曾偷偷塞给他一卷避火图,他粗略一翻,只觉得wuhui不堪,随手扔掉了,现在听到两人活春g0ng,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消停下来,荆怀野也终于回神,逃也似地跑回自己房间,坐在桌前,翻开的书本上一个字也看不清,脑子嗡嗡作响,手鬼使神差地伸到早已b0发的身下,0了一下,便被烫到似地赶紧收回了手。

他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听同书院年纪较大的童生说过,男子晨b0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便不以为意,每次只等它自己消下去,但现在他将脑子里能想起来四书五经、风雅颂背了个遍,那处依旧昂然而立,甚至让他感到微微发痛了。

荆怀野挣扎了许久,终于屈服于自己的本能,伸手隔着k子抚0自己的b0起,只是他没有做过这个,始终不得要领,见它迟迟不消,便气急败坏地打了它几下,那处娇neng,怎能被如此粗暴对待,反而将自己弄疼了。他唇边溢出一声sheny1n,急忙咬住袖子,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件衣服,还是归小烛给他做的,但是她对他好,又把他当小孩子看,他也不小了,怎么就不如哥哥?荆怀野越想越委屈,一面手下ynve自己的x器,一面几乎要落下泪来:明明当初她一见心相许的人是他的。

他正在房中对着自己胯下直愣愣的东西一筹莫展,忽地门被敲了几下,顿时,他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原是哥哥同归小烛云销雨霁,起来烧水,顺便关心他不要温书太晚,那令他头疼的东西被人一吓,终于委顿下去。他草草敷衍一声,赶紧吹了灯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归小烛到了冬天就ai贪恋被窝,起得越来越晚,荆路平将早饭给她热了三回,终于失去耐心,在她pgu上轻拍两下,“你先吃了饭再睡,不吃早饭,对胃不好的。”

归小烛抱着被子道:“那我吃了就睡,岂不是成猪了?”

荆路平站在床边,双手拢在袖筒里,微笑道:“你要是想把名字改成小猪,也未尝不可。”

“好吧,我起床就是了,”归小烛跳下床,被冷得一缩脖子,忙将衣服穿好。洗漱完毕后,还真的有些饿了,吃了一碗粥一个j蛋,出门遇见yan光正好,便顺势伸了个懒腰。

年关将至,荆路平早就开始忙活起来,炸sur0u、藕盒、r0u圆子等,忙得不可开交,就连读书要紧的荆怀野也被拉来帮忙。归小烛也想帮忙,被荆路平支去包饺子。

归小烛看荆怀野示范包了几个饺子后,就自信地上手了,不一会便在竹篦子上码了一串歪七扭八的喝醉似的肥鹅样的饺子,荆怀野见她垂头丧气,忙安慰道:“饺子不露馅就行,包得不好看也没关系。”

归小烛好胜心起,非要学会是怎么把饺子皮上的褶捏的那么好看的,静静立在荆怀野身后偷师,她学得认真,荆怀野甚至能感受到她喷在自己耳后的鼻息,只觉得如芒在背,只好再仔仔细细地教了几遍,归小烛终于掌握诀窍,再包出的饺子就好看多了。

家里人少,荆路平便没有和太多馅,最终包完两盘饺子,还剩下不少饺子皮。归小烛按荆怀野的指示将饺子储存在坛子里,冬日里天冷,这坛子就成了天然的冰柜,只需放上一夜,饺子便都能被冻成y邦邦的冰块,到时候随吃随取,就方便多了。

荆怀野在案板上撒了些面粉,将剩下的饺子皮摞在一起,用擀面杖擀宽擀薄,再用刀切成细条,这便是中午的午饭了。

三人凑在一起热热和和地吃了顿咸香的臊子面,臊子里放了油渣,香得归小烛都快咬到舌头了,饭毕,荆路平去收拾碗筷,饭桌上只留下归小烛和荆怀野两人。荆怀野连日苦读,今天虽是帮忙g活,但对他如同假期一般,吃完饭也不着急回屋,只是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大h玩。

归小烛心念一动,问他:“小舅子,你若今日无事的话,教我认几个字可以吗?”

荆怀野抱着小h点点头,又问:“你要认些什么字?”

小烛扳着手指说:“首先,得学会自己和夫君的名字怎么写吧,然后一些常用字,b如数字,天g地支,节气,还有些简单算术……”

荆怀野静静听着,脸上难得露出一副温柔神情,待小烛说完,他才道:“让我教你识字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你得先学会我的名字怎么写,我再教你其他的。”荆怀野放开大h,用手指在地上缓缓写下“荆怀野”三个字。

小烛忙盯紧他手上动作,努力记住笔画先后,也用手指在他的字迹后面跟着写。荆怀野写得一手好字,在书院中都属翘楚,小烛虽暂时不认识那三个字,但打心眼里觉得他写得很好看。

“一上来就学这么难的啊,”小烛一面勤勉练习,一面悄声抱怨。

荆怀野出去折了根树枝,塞到她手中,“用这个吧。”也蹲在她身侧,指导道:“这里先写横,再写竖,次序不要颠倒了,还有,这个字是左右结构,勿要左大右小……”

归小烛苦练了一下午,终于将这三字默熟,待她兴冲冲地找到荆怀野,在他面前完整且正确地写了一遍后,少年满意地点点头,让她明早再来找他。

“我的假期还有十天,你每天早上来找我,我教你三个字。等到十天后,你会三十个字,就能看懂简单的文书了。”

终于到了过年这天,归小烛早早就醒了,昨晚荆路平彻夜守岁,今天难得小烛起床时他还在睡,小烛往他枕头下塞了个红包,又帮他把被子仔细掖好,悄悄推门出去。

昨天除夕三人吃年夜饭,剩了不少菜,取年年有余的好兆头,小烛从橱柜中取出冷菜,正准备热,就看见荆怀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进了厨房。

“早啊,小舅子。”归小烛跟着荆怀野学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归小烛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脑子聪明,又勤学好问,本是每日新学三字,后来可以每日掌握五个字,荆怀野对她改观不少,连着态度都温和许多,见她朝她露出一个灿然微笑,也微微颔首与她寒暄:“早。怎么起得这么早?”

“平日都是夫君早起做饭,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也想给大家做一顿饭早饭。”归小烛在怀中0索片刻,将准备好的第二个红包递给荆怀野,满脸真挚道:“这是给你的红包,祝你学业有成,早日登科。”

荆怀野接过红包,也不急着拆开,用手掂了掂便塞进袖袋里,他迟疑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红包。”

“没事,哪有小辈给长辈红包的,”小烛摆摆手,并不在意,锅里水已经冒起泡泡,咕嘟咕嘟作响,该下饺子了,荆怀野却不知为何没有眼se地挡在小烛身前,突兀道:“你并不是我的长辈。”

小烛疑惑道:“我是你嫂子,怎么不算长辈了?水开了,你让一让路,我去拿饺子。”

荆怀野仍旧执拗地不挪步:“你也并不是我嫂子。”仅仅过去几个月,他的身条便如柳条ch0u枝般地长高了不少,这让他足以颇有压迫感地俯视小烛的眼睛,小烛双眸依旧澄澈,只是掺着一丝疑惑,亦直直地回望他,这让他感到一丝哑口无言。

他想告诉小烛,我不是你小舅子。那他是什么?婚书未签,嫁娶之礼未行,他在这个家里位置尴尬,早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你们在g什么呢?”荆路平蓦地出声,将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要煮饺子,夫君,你吃多少?”归小烛若无其事地朝荆路平问道,荆怀野在心里暗叹了口气,错身让出位置。小烛开开心心地朝荆路平走去,两人一起下完饺子,荆路平走到荆怀野面前,也递给他一个红包。

“怀野新年好,这是我的红包,祝你新的一年万事胜意,顺利通过童试。”

“谢谢哥。”荆怀野收下红包,同小烛的一同放进袖袋里,也拱手朝荆路平拜年道:“也祝哥新的一年身t健康,开心顺遂。”

一家人连着大h又吃了一顿饺子,这年便算是顺顺利利地过了。晚上荆怀野拆开红包,除了几枚大钱之外,小烛的红包里还夹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歪七扭八的字t,写着:归小烛祝荆怀野身t健康,万事如意。

正是她这几日统共学会的字拼凑而成的祝福,既是祝福,又是像学生给老师交的一份作业。荆怀野将纸条反复看了几遍,唇边不由g起微笑,想了想,将它摊平小心地夹进书架上的一本厚书里。

初七,到了重新开市的日子,荆路平将编好的筐子用草绳系在一起,要去镇里卖掉。村长听说小烛想养兔子,格外关怀,特地介绍了个隔壁村擅长养兔的养殖户给她传授经验,小烛这些日子每日奔波两地,努力学习,好不容易过春节时被养胖了点,又因为劳累瘦了下去。小烛本也想和他同去,但是昨晚因为练字睡得有些晚,早上起不来床,荆路平看她下巴都尖了一些,心疼道:“没事,我自己去吧,今天你便在家休息一天。”

所以小烛终于又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再起来时,已是中午了。她推开门,正和坐在院中,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东西的荆怀野对上目光,不知为何,两人都极快地撇开了目光。

小烛虽然擅长装傻,但是并不愚钝,那日荆怀野在厨房奇怪言行,早令她心里警铃小作,只是她心中虽有猜测,面上仍然表现得云淡风轻,去厨房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竟没有像往常那样为她温着早饭。

“现在该吃午饭了,就没给你留了。”荆怀野看出她肚子饿了,将手中活计揣进袖中,站起来,说:“你想吃点什么?我来做。”

“我来做饭吧,”归小烛好奇地看他袖笼一眼,“你刚才在做什么?”

“竹笛,”荆怀野说:“那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一起做了锅番茄j蛋面来吃。小烛这一觉睡了至少六个时辰,神清气爽,但是半天没吃饭,腹中饥饿,一碗简简单单不见荤腥的面条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收拾停当,荆怀野从袖子里复又拿出那根未完成的竹笛和一柄小刀,垂首雕刻起来。

冬日晴朗,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粗嘎的乌鸦长叫,若是凝神静听,还能听到屋顶上积雪化水的细微声响。

归小烛看着对面的美貌少年,只觉得这幅静谧美好的画面可堪入画,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好了,给你。”荆怀野吹了吹木屑,把竹笛递给小烛,却见归小烛正呆呆盯着他的脸看,霎时面上亦染上红霞,手却一直伸着。

“我快回书院了,之后便是童试,就不再有这样的闲暇时光了。小,小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不由结巴起来:“如果你想我,见到这根竹笛,就像见到我一样。”

归小烛仍然没接,“我为什么要想你?”

是啊,她为什么要想他。他本以为归小烛就算失去记忆,也仍会被这幅容貌迷惑,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正当他要羞愧地收回手时,小烛却轻巧地将那根竹笛拿走了,她不通乐器,但是隐约知道这东西要怎么用,将手指放到孔位上,随意吹了两声。

荆怀野见她纤细手指在其上摩挲,不由联想到那个夜晚,若是这样的手指,握着他身下的东西……又在心中唾弃自己思想龌龊、竟寡廉鲜耻地肖想自己“嫂子”,这与他日日所诵圣贤书上教的君子之道大相径庭,不仅面上愈发烧红,就连眼眶都开始因羞耻而发酸发红,牙齿狠狠咬着下唇,直到唇上传来钝痛,才能勉力保持神思清明。

“笛子很好,我收下了,”归小烛把玩完毕,抬头朝荆怀野一笑。

谁也没料到只是倏忽片刻,荆怀野一个人竟然胡思乱想了那么多,现在他面容惨白,一双眼睛里却水光粼粼,仿佛只要一眨眼,泪水便要落下来。

“你,你怎么了?”归小烛吓了一跳,忙问,一边下意识伸出手去为他拭泪。荆怀野一侧身,自己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便急匆匆地要逃回自己房间。

归小烛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回。美人垂泪,她心中又怜又ai,柔声问他:“我说了什么惹你伤心了吗?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荆怀野嘴y道:“没什么,我想到伤心的事情罢了。”

“好,你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呢?”

荆怀野又默不作声了。

归小烛收了他jg心打磨雕琢的竹笛,再加上他刚才的那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看我在桌子上写了什么?”

荆怀野闻言,慢慢转过身来。光滑的褐se桌面上,被光线反s出一个水渍写就的名字,因着笔画复杂,用以书写的指头又粗,一些笔画融在一起,从他的视角看还是倒着的,但还是能明明白白地看的出写的什么。

正是荆怀野三个字。

他眨眨眼睛,被牵着的那只手也不再挣扎。大h在追着院中j鸭玩,j鸭被吓得乱飞,翅膀扑棱,并着几声聒噪j鸭狗叫声,但他双耳听不清周遭任何声音,天地间唯余一片寂静,而在这寂静中,是他砰砰狂跳的心脏。

归小烛见他不再紧咬嘴唇,手也随之放开了。因为刚才的动作,荆怀野双唇殷红,眉目潋滟,正是一副顶顶我见犹怜的仙姿玉se。

荆怀野仍在消化,就听到归小烛继续道:“你教我识字,送我礼物,那我也教你一样东西作为回报好了。”

“什么?”

归小烛走近一步,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踮脚,在那张她肖想许久的唇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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