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峥就发现陶江晚开始躲着他
陶江晚觉得易峥说话很讽刺人,这是以前没有接触到的,他以前看到的易峥是正面的,高大阳光,原来刻薄的部分只对他吗?
易峥问他还不回去吗?
陶江晚说马上就回去了,他又有些依依不舍地往回看了一眼,易峥突然伸出手把门拉了过来,冲他挑了挑眉。
陶江晚:“…………”
易峥二十六生日过后,易夫人就越发变本加厉让他相亲了,这让易峥很久都没回家。
陶江晚接到筱筱放学回家,筱筱突然拉着陶江晚说她想要去新的玩具店,陶江晚根据她的指路方向走,结果停在了一处大楼面前,筱筱下来牵着他往里走,然后就看见了易峥握着手机站在不远处。
陶江晚脚步停住,筱筱跑到易峥面前,叫了一声二叔。
易峥摸了摸筱筱的头,而后说进去挑吧,陶江晚走近了,易峥偏头说:“你让筱筱让我过来的?”
陶江晚以前确实没想到易峥是这样的人,他说不是,易峥说林若望的名字是他划的吧。
原来是为了林若望不平,陶江晚想原来易峥喜欢的是那样的oga,很有oga的模样。
“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小叔子的。”
陶江晚哦了一声。
“你懂我的意思吗?这是不道德的。”
陶江晚不太懂,他只是不小心被易峥抓住了他偷亲他而已,可他也从未说过喜欢他。
“不会有人知道的。”
易峥皱眉:“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其他人你都可以喜欢,我不可以。”
陶江晚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件事有些难办,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可是从没成功过,但易峥要求了,或许觉得困扰,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等筱筱出来之后,她想要去附近的亲子餐厅,易峥和陶江晚一前一后跟在她身后,吃饭的时候,陶江晚下意识地将易峥不喜欢吃的油炸食品放在了自己面前,易峥拧了拧眉,伸手又拿了回来,说不用对他特殊。
陶江晚看着易峥往嘴里送了两根薯条,欲言又止。
吃过饭,陶江晚说他们会在这里呆一会再走,易峥说他先回去处理一些事,车就在附近,然后他就在车上看见两人找了个湖边的位置,脱下外套坐下,然后陶江晚躺着闭眼睡觉,筱筱就在他旁边拼着积木,两个人也不说话。
易峥看了半个小时,其间陶江晚换了个姿势,筱筱趴在他头上扎了两个小辫,等oga睡醒了,两个人就默契慢吞吞地回家。
易峥有些好奇陶江晚一天带孩子是怎么带的,就跟了上去,没有太近,他拿着望远镜看得,才发现陶江晚带着筱筱翘了下午的培训课,一大一小进了便利店,而后一人手里拿了个冰激凌,筱筱手里还是超大杯的,在路边的流浪猫前蹲了一会,陶江晚买了一个小面包,筱筱撕开一点点喂猫,朝着陶江晚说了什么,陶江晚摇摇头,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白日刚下过雨,筱筱去踩水坑里的水,等摔了,衣服湿了,陶江晚把她拎起来,两人就坐在路边等着吹干。
易峥看得眉头黑线骤生,最惊诧的是他前面看见他那个性格内向的小侄女将要动她东西的小孩一把推开。
回去之后,佣人发现筱筱身上有些泥点子,陶江晚面不改色地说班里调皮的小男孩弄的,筱筱性格内向,以前发生过很多次这种事,要么是不见东西,要么就是书包被弄脏。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筱筱一拳打翻人的战绩,陶江晚去赔礼道歉的,然后告诉筱筱明天再揍一顿,没揍服,筱筱说好。
那日陶江晚答应易峥之后,易峥就发现陶江晚开始躲着他。
甚至是远远看见他,就躲开了。
没过几日,筱筱便生病了,易峥回家便听见他妈在指责陶江晚,说他平日里带的什么孩子。
易峥看见陶江晚低着头并未反驳。
易峥把他妈拉到一边,说小孩生病很正常,易夫人对易峥说你懂什么,我不给他敲个警钟让他长个心眼,他生不出来,自然要上心筱筱,不过也幸好他生不出来。
易峥对陶江晚说以后别带筱筱吃冰激凌了,陶江晚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以为她可以的。
因为筱筱生病,易绍也回来了,易峥拿过佣人煮的汤上楼的时候,看到他大哥搂着陶江晚坐在床边,安慰他:“小孩生病很正常。”
易峥看见他哥搭在陶江晚肩膀上的手臂。
看起来倒像是一家人。
易峥转身把汤连同碗扔进了垃圾桶里。
假期易夫人说一家人去度个假,易绍,陶江晚和筱筱坐在一辆车上,透过车窗,陶江晚看见林若望和易峥坐在一辆车里。
明明是家庭聚会,可是易峥却邀请了林若望。
易绍和他的小情人分手了,天生多情的alpha在陶江晚面前找存在感,却受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冷遇,陶江晚抱着筱筱坐在一边。
易绍有些好笑:“我不是你丈夫吗?我身上还是有病毒?”
陶江晚没搭理他。
易绍偏偏凑过来,看着他和筱筱说:“说实话,筱筱感觉像是你生的才对。”
陶江晚说:“我生不出。”
易绍说我忘了你是个劣质oga,不过也不错,我知道是没有oga愿意嫁给我,玩玩还可以,过一辈子嘛,你倒不错。
陶江晚面无表情不说话。
一家人到了一座庄园别墅,晚上是陶江晚煎的牛排,易峥在餐桌上喝了一会酒,易绍起身说去帮陶江晚,易峥说他也去,易夫人拍着他的手,拉他回来:“他们两个多相处相处多好,你凑什么热闹。”
林若望说易峥你给我说说你上学的事吧。
易峥坐下说太久了,忘得差不多了,眼神却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很随意,不过都被林若望捕捉到了。
易夫人说他上学的时候可受欢迎了,收到很多情书,不过易峥是个不解风情的,都扔了。
陶江晚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很快松开了。
林若望接过自己的牛排,说了一声谢谢。
易峥用刀叉叉起一口,只嚼了两下就起身擦了擦嘴说饱了,抱歉,他很少有这么失礼的时刻,易伯山皱眉说这孩子怎么了,易夫人说不知道啊,又对林若望说,你慢慢吃。
怎么回事?
易峥想,他的那份根本不是陶江晚做的,又硬又咸。
陶江晚出去散个步易绍也跟着一起,柔软的草坪上,alpha嘴里叼了根草,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声,犹豫再三后,陶江晚还是转头看向易绍说:“大少,你在这我不自在。”
易绍拿下那根草,凑到了陶江晚身边,傍晚凉风习习,有树叶被吹响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戏谑不着调的声音:“我们都结婚了,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又不是真的。
“说真的,你为什么嫁给我。”
陶江晚:“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劣质oga……”
易绍想起嘴贱地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风流倜傥,你一见我就非我不嫁呢。
陶江晚当即说不是。
易绍说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急了,突然他脚步一顿,而后看向不远处说:“那不是老二吗?”
陶江晚抬头就看见了易峥和林若望,两人并排走路,易绍说他们该不会好事将近了吧,可是老二那种人居然也有人跟他谈恋爱,说着一回头,发现陶江晚已经往回走了。
“哎!等等我!”
易绍声音太大,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人,易峥看见陶江晚走在前方,易绍追在他身后,快步赶上他,搂着他的肩膀,被oga推了一下,又不放弃地,林若望笑着说大少好像并没有传闻中的不喜欢陶先生,但看清易峥的表情后,笑意就收敛了。
也许那是易峥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夜里,易绍看着陶江晚的手机亮起来了,浴室里传来水声,一个没备注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起来,而是敲了敲门:“电话?需要我帮你接吗?”
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而后接了进去。
易绍看见那只手,因为被水汽蒸过一次,慢慢勾起唇角,易夫人将两人安排到了一间,筱筱跟着随行的保姆住一间,陶江晚洗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alpha歪着头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一点慵懒:“怎么穿的这么严实,今晚咱们一起睡吗?”
陶江晚擦着头发走开:“我可以睡沙发。”
易绍躺了一会,侧身看着陶江晚背对着他,面前的oga长得还算可以,虽然不爱说话,性格也不讨厌,没过多久,他似乎有些不服气地坐起身:“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陶江晚闻言擦头发的动作都没停:“大少,别拿我开玩笑了。”
陶江晚第二天早早地出房门的时候,想要下楼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了易峥,他脚步一顿就往回走,像是不想看见陶江晚。
吃早餐的时候,林若望提议可以去附近爬山,易峥不想去,他像是没睡醒,眼睛有些红,易绍非要拉着陶江晚一起,最后变成他们三个人一起。
易绍爬了一半就喊累,不走了,渐渐地就只剩下陶江晚和林若望。
两个人像憋着一股劲,一直往山顶而去,一开始还是比较平坦的路,渐渐地就是些陡坡,林若望看着走在前方的陶江晚,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开口说大嫂我们歇歇吧。
陶江晚喝了一口水,林若望偏头看了他一眼:“劣质oga是不是对信息素不太敏感?是不是也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
陶江晚没说话,也不是,特别近还是可以闻到的。
曾经他好奇过易峥的信息素味道,之前偷偷在洗衣房拿着他的衬衫闻过,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陶江晚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变态,可他实在太好奇了。
“你大概没发现这两天是易峥的易感期,所以我才提议爬山的,这样我就能单独和你说说话了。”
陶江晚看向林若望:“为什么?”
“你喜欢易峥吗?你有这种想法吗?”
陶江晚内心复杂,林若望为什么会知道他喜欢易峥,难道是易峥告诉他的,也只有他了,陶江晚想到或许alpha是以贬低或者嘲笑的口吻告诉林若望他喜欢他的事,陶江晚就难以遏制羞耻地捏紧了拳头。
当初应该忍住,不应该亲易峥的。
被他喜欢应该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而是可以一起当做笑话的事。
就算再没有生理常识,陶江晚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缺乏的oga的安抚。
林若望说:“你是个劣质oga,我知道易峥很优秀,但你是易峥的大嫂,为了你们好,你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陶江晚突然起身,然后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天上的云开始变化,林若望追在他身后:“我只是善意地提醒。”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惊呼声,林若望脚滑跌落下了一个陡坡,渐渐地下起了雨,陶江晚听见他在叫自己。
陶江晚探出头说:“我让人来救你。”
“陶江晚!别走!你把我拉上去,我脚受伤了,别留我一个人在这!你要是走了我就说是你故意把我推下来的!”
陶江晚原地站了一会,又折返回来,而后下一刻林若望就看着陶江晚直接滑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顶在头顶。
林若望都要气笑了。
雨越下越大,林若望也脱下衣服挡在头顶,又冷又潮,林若望情绪有些失控,说陶江晚明明可以先叫救兵。
陶江晚没有说话。
林若望愣了一会,再也绷不住了,他问陶江晚他们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叫他们名字的声音传来。
林若望大声回应说他们在这。
是易峥来救他们了,陶江晚想大概是来救林若望的,雨慢慢小了起来,随行的两个人和易家两兄弟往下抛绳子,陶江晚没有伸出手。
林若望脚受伤了。
易峥叫他的名字,问他受伤没有,让他先上来。
陶江晚不理会他,易峥顺着绳子爬了下来,他想拉着陶江晚的手去握住绳子,语气颇为不善道:“为什么装听不见我的话!”
“抓住,上去。”
易峥说罢,拽起一旁的林若望,拉住另外一根绳子,下一刻陶江晚爬上去之后,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地就往前,也没有理会易绍的关心。
任凭后面上来的易峥怎么叫他的名字都没有停下,落在其他几人眼里,是很倔强的背影。
陶江晚浑身狼狈地回到庄园,易夫人让他好快去洗个澡,喝点姜汤,不过半夜还是没有意外地发起了烧,易绍把床让给了他,趁黑他摸出去找药店,开车的动静太大了,幸好这片区有二十四小时自助药店,他走了十几分钟,买了些消炎药,坐在路边处理了一下自己小腿被树枝刮出的伤口,而后吞了两粒退烧药。
一道人影渐渐走近,陶江晚捏着药盒,看着易峥出现在他面前:“我睡得浅,还以为进贼了。”
陶江晚抬头看了易峥一会,而后垂眸说:“……以后我不会喜欢你了。”
他希望易峥以后不要把他喜欢他的事随便乱宣扬,让人可以嘲笑贬低他。
“呵。”
易峥只用一个音节,就尽显嘲笑意味。
他开车过来的,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少见呈虚弱状的oga,语调很平,满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要把你说的喜欢当做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易峥想,明明把一切困扰带给他的是陶江晚,要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吻。
对,就是怪那个吻。
陶江晚头晕,或许是刚吃了药,让他有些反胃呕吐的冲动,他的喜欢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被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堪,让易峥发现他喜欢他这件事,跟一个百万富翁有一天莫名被人扔了一块钱有得一比,想说什么反抗一下,又觉得没意思。
虽然是很无关紧要的,但是alpha就是恶劣地告诉了其他人,陶江晚以前也没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不过他也没什么立场指责。
易峥欲转身就走:“你不打算走吗?这附近有很多深夜出来的alpha,你确定还要呆在这里。”
陶江晚缓缓起身,跟在易峥身后,坐在后座,随着车辆发动,意识也渐渐消失。
手背均匀地输入透明的液体,陶江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不远处的易峥靠着椅子睡着了,突然一阵震动声响起,陶江晚在易峥睁开眼睛之前又闭上了。
alpha关掉震动,而后起身握着点滴瓶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就替陶江晚拔掉了针头,双手替他按压着针孔,陶江晚只觉得手快麻了,疼得他嘴角都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刚想要抽出来的时候,护士过来,惊讶地说你给他拔了。
易峥说他会,护士看了一眼,说止血你用那么大劲干嘛,他手都快被你捏青了。
易峥低头一看,陶江晚的手果然出现了几道淤青,以前都是帮alpha处理伤口,习惯了,他松开,看着没流血了,就把陶江晚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摸了摸鼻子说:“oga挺脆弱的。”
护士说:“正常人都禁不住你这么捏吧。”
“他什么时候醒啊?”
“烧下去了,他睡醒就行了。”
陶江晚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个时候,偏偏易峥没有丝毫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他想上厕所了,却没听见人离开的动静,不知道易峥在做什么。
他不太想这个时候睁开眼睛。
“你回去吧,我在这守着他。”
传来了易绍的声音,而后是易峥说好,陶江晚松了一口气。
听见易峥离开,陶江晚假装幽幽转醒,他们在医院也没多呆,很快就回了庄园,易夫人关心地问老大媳妇没事吧,陶江晚说没事了,就拿着一袋子药上楼休息了。
易峥坐在楼下就听见易绍说他一去没多久陶江晚就醒了,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心灵感应。
易峥听了,冷笑一声。
接下来几天,陶江晚就以身体不适可以正当地不参加易家的家庭活动,筱筱也不能靠近生病的他,易峥因为易感期有时候也不会出去,不过陶江晚并不知道。
林若望那日下山之后,便不再缠着易峥了。
陶江晚睡醒了就下楼给自己做饭,饭刚做好端上餐桌,回头就发现了餐桌上多了一个alpha。
陶江晚在孤儿院长大,一些生理常识并不是很了解,自己有的还可以切身体会一下,但其他的也只是听过名字,比如alpha易感期,他是劣质oga,发情期对他并不像其他oga来得猛烈。
他看到易峥精神不太好,看着他的眼神幽幽的,有些渗人,陶江晚于是端着盘子准备去自己房里吃,却被叫住了。
“怕我吃你的饭啊?”
陶江晚只是觉得易峥有点可怕,可也不能说出来:“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易峥起身,走到陶江晚身后,在oga看不见的角度,alpha如狼似的目光盯着他的后颈,良久才道:“你知道就好。”
说罢就离开了。
最后一天,陶江晚的病也好得差不多,易峥的易感期也结束了,筱筱坐在伞下堆沙子,陶江晚就在她不远处盯着她,易绍一会不见,就和一位身材火辣的女性oga聊得火热。
易夫人看着陶江晚丝毫没有反应的模样,摇摇头,对易峥说这下该真是给筱筱娶个后妈回来。
易峥说挺好的。
陶江晚想躲着易峥,还真就可以让他在那么大点的房子鲜少碰见他,除了一家人在餐桌上吃饭。
易峥想,躲得真好,又一想,陶江晚把他时间拿捏得这么准,这是观察了多久才能把握得这么好。
这么一想,心情莫名不烦了。
易峥看着低头只夹自己面前饭菜的oga,抬手将他面前那盘菜换成了肉说:“我也想吃青菜。”
那陌生的号码联系得陶江晚越发频繁,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别忘了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把你送进易家的目的,如果你真想当你的易太太,就按照我们原计划那样做,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诈骗犯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知留学的oga。
陶江晚捏着电话背影紧绷,直至嘴唇被咬破,他舌尖尝出了一丝血腥味:“有易峥在,我根本就下不了手。”
那头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风险越高收益越大,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陶江晚久久不出声。
这个时间刚好是易峥下班回家,他路过草坪,筱筱正在外面写生,他摘下帽子凑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的画说了什么,筱筱拿着画笔在易峥脸上化了一笔然后捂着嘴先。
落日的余晖落在他们脸上,美好得有些不真实,这段时光像是偷来的,陶江晚伸手触碰着落在他手心的光,真可惜,他这辈子恐怕没办法活在阳光之下。
陶江晚是个孤儿,聪明,可惜却没用在正途上。
他二十五岁,什么都没有,跟一只游魂一样在世间,来到易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的。
陶江晚从前金蝉脱壳过很多次,可这次不行,他用的是自己真实身份,他和筱筱的开销都是易绍负责,拟定了离婚协议,那天在书房里打印出来,恰好撞到了易峥,几张纸散落,被他捡起来,陶江晚很快夺了过去,易峥应该没看见什么,不然早就问他了。
陶江晚就将需要签名的那一页放在了需要易绍签名的账单里,他看见过易绍签名,几乎是不看内容的。
却没想到唯独那一页被原原本本地退回来了。
易夫人这日带着陶江晚出去,oga原本以为自己又是来当提包的,却不想餐桌上坐下一个熟人。
乔非就是当初把陶江晚介绍进易家的人,易夫人悄悄对着陶江晚说:“老大媳妇,你知道乔先生说的那个投资的金矿项目吗?说是一本万利。”
乔非笑着说:“小陶也曾经是我们的合伙人之一,他当然知道了,易太太,你不信我,还不信你的家人吗?”
易夫人走后,乔非含笑看着陶江晚说:“你以为我没办法搭上易家吗?你最好配合我,否则我会把你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