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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爱是可遇不可求

 

赵函呆呆看着眼前一幕,忘了言语。冷凌牵着他的手,踩上气se琉璃铺就的台阶,往g0ng殿中走去。

千雩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对傅舒夜道:“既然不准备抢亲,不如打道回府吧。”

“还没闹洞房,怎可这就离去。”傅舒夜看了眼白藏,笑道,“你说是吧?”

白藏不理他,兀自进了龙g0ng。

g0ng殿内珠光宝气,东海龙王坐在宝座上,身前站着一对新人。龙王见到傅舒夜,松开抱着nv儿的手臂,笑道:“欢迎来参加小nv婚宴。”

傅舒夜温文尔雅:“是我的荣幸。”

龙子们陆续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缺席了陆地婚宴的睚眦坐在角落,手里握着酒樽,他面容英挺,眉间一道立纹显露出暴躁x格,一脸凶神恶煞的望着众人。

上次被龙王强制相亲的场面历历在目,千雩对这老龙没什么好感,一直撺掇着傅舒夜回家:“那海王便是他扮的吧,父nv合伙骗来个上门nv婿。”

傅舒夜笑道:“海王是鸱吻。我注意到了,刚刚婚宴上没有他。”

秦秋带着八个弟弟来敬赵函酒,赵函不胜酒力,很快就面红耳赤起来。九个龙子之后是八位龙nv,大姐嫁去了爻洲,二姐便带着姊妹们蜂拥而上,手中酒樽换成了酒碗。赵函拿出视si如归的气概,仍旧敌不住龙nv们的七嘴八舌,不一会儿就红染双颊,摇摇yu坠起来。

冷凌挡在赵函面前,截过四姐递来的酒:“他一个凡人,哪里经得住你们这样灌。”

“嫁出去的nv儿果然不一样了,”六姐酸溜溜的说,“开始帮夫君说起话了。”

龙nv们哄笑着散去。冷凌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赵函去了闺房。

白藏注视着赵函背影消失,手中酒水被掌心温度捂热,他想了想,也站了起来。

赵函躺在贝壳形状的瑶床上,脑袋昏沉沉,想要睁眼,眼皮却重如千钧。

冷凌离去时锁上了房门,空气中漂浮着奇异的香味。赵函很想睡si过去,睡着了,或许能从王府的大床上醒来吧,发现这一切不过是h粱一梦。

有人推开房门。赵函挣扎着起身,以为是冷凌去而复返。

视野朦胧中,是白藏笑眯眯的脸。

赵函惊出一身冷汗,喝下去的酒随汗ye挥发,脑子清醒不少。

“白藏,”他急忙起身,“快带我走。”

白藏摇头:“不可。”

“为何不可?”赵函着急起来,“再不走,我真的要娶冷凌了。”

白藏神se复杂:“不是你答应娶她的吗?”

赵函不说话了。

“难道是别人b你的?”

赵函摇头,脸上神情忧郁。

“既然是你心甘情愿应下这门亲事,就不该半路反悔。”

“可是……”赵函咬了咬唇,“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又为什么答应?”

“当时……气氛太好,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白藏步步紧b。

赵函朝他怒吼:“我以为ai是可以随便给予的!我以为既然不讨厌,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关系!我以为有人愿意深ai我,我可以以同等的心意回报她!可是我错了!如今我才发现,ai是可遇不可求……喜欢容易,深ai却难,因为ai一个人,只能是他,必须是他,其他人替代不了。ai不是不讨厌,不是委曲求全,而是看见他便心生欢喜,一日不见心思恍惚,数日不见茶饭不思,十日不见已病入膏肓。是柔情,是蜜意,是想要把彼此刻入骨髓的眷恋!这些冷凌给不了我。”

白藏被他这番气势如虹的表白震慑,脸上表情有片刻空白。

赵函垂下头,脸上表情有些落寞:“你却能给,只有你。”

白藏微有动容,淡金se的瞳孔里有暗火烧着。

赵函的手腕被人握住,他抬头,看到白藏微笑的脸。

斯文儒雅的和尚一脚踹开水晶门,惊起正在打盹儿的虾兵。

虾兵跳起来,大眼泡四顾,手中长矛胡乱挥舞:“什么人?在哪里?”

咒术的白光在海底爆裂开,白藏带着准新郎突破重围,逃出龙g0ng,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消息传到宴会厅,龙王b0然大怒,望向傅舒夜道:“傅公子的朋友太不给本王面子,竟然g出这种为人不齿之事。”

傅舒夜站起身,脸上笑嘻嘻,心里把那队潜逃的男男问候了一遍:“龙王此言差矣,我那朋友与赵函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两人之前虽然闹了些小矛盾,被九公主钻了空子……”

他望向脸sey晴不定的冷凌,笑道:“终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能说是不齿之事呢?”

冷凌斥道:“你胡说!赵郎亲口答应与我成婚,分明是那妖僧使用妖术,骗走了赵郎!”

“使用妖术的不是白藏,而是九公主你吧。”千雩冷冷cha嘴,“离魂引g生魂离t,海上那艘巨船甲板上的花树并不是紫荆,而是魔族妖物千丝草,结出的花会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香味。你说赵函亲口答应与你成婚,那他可亲口说过ai你?”

冷凌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美目中满是羞恼:“我不管!他说了要娶我,就必须娶我!”她一跺脚,化作缕红光,追赵函白藏去了。

“对,把那小儿捉来问个清楚!”龙王自是站在nv儿这边,对着nv儿离去的背影呐喊助威,胡子翘起,一脸不好惹的模样。

傅舒夜望向龙王,叹了口气:“那不是寻常人间小儿,赵函乃钦宗法。

百魇退后半步,笑弯了眼眸:“千里迢迢来寻我,果然是对我情深义重啊,小雩儿。”

他已经不是做苏墨儒时温润纯良的装束,一袭深紫衣衫,袖口有银线绣的曼陀罗花纹,腰带上嵌着几颗黑曜石,眼尾上扬,多了丝桀骜不驯。

千雩右边耳朵红红的,伸手一0,少了只耳环。

百魇拎着那只耳环,神se暧昧,放在唇边亲了下。

千雩脸上一红,咬牙:“si变态。”

“他这样调戏你小情儿,你都不生气么?”少昊望着傅舒夜,银se的眼眸里满是探究。

“你都不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傅舒夜好脾气的回答,甚至还剥好了一枚松子放进嘴里。

少昊一脸莫名其妙,望向又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自言自语:“我为什么要生气?”

鞭子已经不能满足千雩想要诛灭百魇的心,两人祭出术法,殿内立刻火光四溅,伴随着电闪雷鸣。

傅舒夜朝那团光影正中大声道:“棠丸子是你拐走的吧。”

“哎,怎么能说是‘拐’,小孩儿愿意追随我,我见他有灵x,收他在座下,也是他的福分。”

百魇优雅的声音传来,气定神闲,显然游刃有余。

“姑获鸟和入内雀也是你放到青州的吧。”傅舒夜对此人的自恋有些习惯了,继续问道。

“闲来无事,不小心放走了藏在空间戒指里的一两个魔物,给你们添麻烦了。”态度彬彬有礼,令傅舒夜哑口无言。

傅舒夜叹了口气,站起身:“看来真的要打一架了。”

百魇笑道:“我对小雩儿手下留情,对你却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你在我这里可讨不到什么好处,确定要打?”

千雩怒吼一声,化作巨蛇,朝百魇张口咬来。百魇不躲不闪,任由他咬下。少昊眼睁睁看着巨蛇吞咽了一下,百魇乖乖入了蛇腹。

千雩神气的摆了摆尾巴,尾巴上的蝴蝶结傲娇的挺立着。

傅舒夜不忍卒视,r0u着太yanx摇头。

“空间挺大。”

有人在巨蛇肚子里出声。

千雩跳了起来,眼睛睁得像铜铃。

肚皮鼓起一块,似乎是有人在里面戳了下。

“唔……滑滑的。”

千雩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傅舒夜。傅舒夜0了0他的头:“话可以乱说,东西不能乱吃啊,你怎么总是记不住这道理。”

如果百魇愿意,他能从里面把千雩撕开,但是他舍不得。

千雩道:“你出来。”

百魇舒舒服服的躺倒,千雩的肚子从圆形变成了椭圆形:“你里面热热的,好舒服,我不想出去。”

这话说得暧昧,风月场的老手们听得脸上发热。少昊睁着纯情迷茫的眼睛,好奇傅舒夜怎么突然0出扇子扇起风来。

“还打不打了?”傅舒夜敲了敲千雩的肚皮。

少昊在旁边道:“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

傅舒夜问:“如果我跟他打架,你帮谁?”

“帮他。”

这问题没有悬念,傅舒夜自讨没趣,0了0鼻子。

“白帝说的对,我本是纯良无害的一个好魔,每日想的只是逍遥天地间,享受荣华富贵。你们把我赶出汴梁,又一路追到天空城,实在是毫无道理。”

百魇大言不惭,一番话说的情感真挚,几乎要声泪俱下。

“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还纯良无害。”千雩咬牙。

“那些nv子的命是我害的吗?是她们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百魇痛心疾首,“我不过是个喜ai饲养宠物的魔,难道宠物跑出去伤人,责任也要怪到主人身上吗?”

尽管少昊极力袒护百魇,也觉得这话有些臭不要脸。他望向傅舒夜,吃惊的发现傅舒夜掰开了巨蛇的嘴巴。

在千雩反应过来前,傅舒夜已经跳了进去。

千雩差点原地爆炸,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往他肚子里跑??

少昊安慰道:“打完架就出来了,很快的。”

这话并没有起到安慰效果,千雩原本绿油油的脸更绿了。

傅舒夜辅一落地就察觉不对。虽说千雩平日食量喜人,腹内能塞下一艘小船的粮食,但总不能把整个娑罗山都装进去。

他现在就站在娑罗山的万级石阶上,远山青翠,春意盎然。风中尚且有凉意,想是早春时节。

清凉寺的门敞开着,傅舒夜走进去,粉se樱花沿着人工开凿出的曲水两边蜿蜒开遍,空气里是淡淡的甜香。

曲水中漂浮着掉落的花瓣,上面几只空了的酒杯,顺着水流而下,也没有人去取。

樱花树下,坐着赵函和白藏。

赵函身穿粉se外衫,深红内衫在领口和袖口露出些许,几乎融入葳蕤樱花。白藏束起头发,面如冠玉,身上白衣不染纤尘。

两人都是微微笑着,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影子。

傅舒夜唤了赵函几声,赵函似是没有听见,仍旧傻呆呆的看着白藏。

傅舒夜走过去扯白藏衣袖,不防脚下悬空,整个人倒立过来,黑白颠倒,乾坤扭转。

他站在骷髅阁阁顶,天上一轮满月,洒下灼灼清辉。

一只小狐狸蹲在傅舒夜脚下,对他甜甜叫了声:“舒夜,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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