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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昆仑G过你吗?”

 

在窗前g过一次,唐浩天爽得膝盖有些发软,被郑德海半挟着,抱上了床。

这一次,郑德海没有再用老汉推车,而是观音坐莲,将主动权交到了唐浩天手里。

郑德海本就是勤于锻炼的武人,一身交错纠结的腱子r0u,腿间凝聚浑身jg气的巨物更是硕大无b。此刻,这紫黑的驴物披着刚在唐浩天的腚眼儿里翻搅一场的腌臜汁水,马眼猩红怒张,巨pa0般誓天直指。

郑德海就仰面躺在床上,扶着唐浩天的腰,让唐浩天对准了汁水淋漓的巨物坐下来。

此时的唐浩天已被剥得g净,不再是先前还有轻甲亵衣蔽t的样子,而是浑身jg赤,一丝不挂,。

唐浩天的肩胛和腰侧都微微有汗,两片饱满的x脯r0u上,成熟的褐sen头夸张地激凸出来。

唐浩天的双腿跪分在郑德海的身t两侧,受着郑德海的示意,胯部下蹲,pgu后坐,蜜se的大腿隆起漂亮的肌r0u轮廓,sh软的腚眼儿就抵上了郑德海的青筋贲张的yanju。

为了看清楚唐浩天主动用腚眼儿吃ji8的样子,郑德海还拨开了唐浩天半软的yanju。

本来垂荡在双腿之间的生殖器,是唐浩天最后一点遮羞布,当这半软的东西都被拨开了,唐浩天夹着pgu撅着腰,主动把郑德海的yanju含进腚眼儿的样子就一览无余了。

郑德海可以从唐浩天yanju被挟起,睾丸垂荡的间隙里,清楚地看见暗红的腿根竭力延展,鲜红的腚眼儿寸寸吞入yanju的样子。

先是guit0u,然后是j身,成熟的生殖器越是往根部,越是粗壮硕大,等连根部都吞进去,唐浩天的腚眼儿所有的褶皱都被抻开,便全然是一副饱得不能再饱的样子了。

“昆仑g过你吗?”

郑德海的yanju实在是太大了,仅仅是cha入,也压迫骨骼内脏,唐浩天在阵阵眩晕里,根本没有听清郑德海神来一笔的问题:“大人,您说什么?”

郑德海扣住了唐浩天的手,将他的双手押在背后,向后收紧的肩胛,护不住饱满的x肌,激凸的n头被推进了郑德海的嘴里:“少跟我装糊涂!你是蓬莱仙门的弟子,昆仑是蓬莱掌教,是你的亲传师尊,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啊,大人,啊,”褐se的n头已经完全y了,滚烫的石子般在郑德海的舌齿间辗转,又瘙痒又su麻。到了床上,唐浩天没有窗前那样不yu人知的惶恐,抖着嗓子哀求,“大人,不要t1an,不要t1ann儿。”

郑德海不仅没有放开唐海天的n儿,胯下也开始发力了,一边挺着大d自下而上地冲击唐浩天的腚眼儿,一边狠声问道,“说,昆仑,他有没有g过你?”

唐浩天在郑德海的身上跌宕起来,他一时如同乘了惊涛的孤舟,一时又如同骑了脱缰的悍马,却所有的力道都只能用pgu中缝里最是脆弱不堪的一点去承接,几下就被g得浑身打颤,满身是汗:“没有,师尊未曾g过弟子。大人,大人轻些。”

“那你可有g过他?”

g过……谁?明明是简单的问题,脑海却有一瞬间无法处理的空白。

因为这样的事情,光是想象,也是悖l,是亵渎,是罔顾训诫,是欺师灭祖。

但唐浩天终于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唐浩天四肢百骸都在痉颤。

因为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唐浩天无法自制地想象着,自己将那俊美穷尽笔墨不能形容的昆仑仙君,八风不动冷峻至极的蓬莱掌教,芝兰玉树青衣如仙的元婴大能,至情至x至清至冷的亲传师尊,剥了衣袍,掰了t腿,压在胯下,长进短出的样子。哪怕只是想象,哪怕只是一瞬,昆仑七情不动六yu不侵的脸,被红尘yuwang蹂躏的yan光,也让唐浩天心神俱颤,神魂俱荡。

“你g过他?”郑德海误解了唐浩天一瞬间的呆滞。

“不……”到了嘴边的否认,被越加凶狠地攻击撞得支离破碎。而且,唐浩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郑德海本就健硕的yanju,在这样的问题中变得更加硕大了,y邦邦地塞满了他的腚眼儿,几乎要撑破x口。

郑德海因为g师尊的想象变得更加兴奋了,这个念头,模糊又清楚地闪过唐浩天的脑海。

“你g过昆仑?”郑德海的问题,又如跗骨之蛆般追了上来。

“不……”唐浩天的否认,再次被暴烈的jchag得稀碎。

郑德海掐住了唐浩天的腰身,结实有力的手臂让结丹修士无处躲避,只能用颤抖的腿根将每一次凶横的攻击吞吃到底:“告诉我,你是怎么g他的。”

b之前更加硕大的yanju,b之前进得更深,每一次cha入,都从尾椎传来激电炸涌的激爽,升腾翻滚涌向四肢百骸。来不及吞咽的唾ye,无法控制地从唐浩天嘴角流出:“没有,我没有。大人,大人饶了我,啊,啊,啊啊,啊,大人。”

“告诉我你怎么g他的,我就饶了你。”郑德海的声音,因为yuwang而喑哑,循循善诱之余,又还带着唐浩天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最后的理智,竭力扞卫着最后的底线,想象都是欺师灭祖,更何况宣之于口:“真的没有,大人!”

“没关系,”郑德海的语调忽然低缓下来,与之全然相反的,耸动的腰身变得更加暴烈有力,粗壮的yanju粗鲁地进出着唐浩天的身t,床也跟着吱呀摇晃,“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想,然后慢慢说。”

唐浩天在郑德海低缓的语调里,有些惶恐地睁圆了眼:“不……”

郑德海并没有呆太长的时间,他这次回来是临时受召而归,述职结束,自然要离京继续未完成的任务。

但这段时间,已足以唐浩天明白,这位以武技问境结丹的武将,先前对自己有多么手下留情怜香惜玉。

思及仅仅是提到昆仑的名字,就在腚眼儿里愈加充血愈加肿胀愈加癫狂的硕大yanju,已经反复冲洗过的身t,又产生了汁ye充盈无法自控地从不能闭合的腚眼儿流出的错觉。

郑德海必然认识昆仑,更有甚者,不仅仅是认识那么简单。

“唐浩天,郭公公找你,让你去永信g0ng的炽莲殿。”

同为皇甫流云暗卫的时延的声音,将唐浩天从入定中惊醒。

郭不是一个罕见的姓氏,偌大的王廷里,内侍不少,姓郭的也有好几个。但能够当得起皇子暗卫这般暗含恭敬的尊称,非太后g0ng中掌事的首领太监,郭林莫属。

唐浩天见过这位郭公公一次,那是他初初进g0ng,郑德海领着:“那叫郭林的不可招惹,切记。”

唐浩天顺着郑德海的示意,去看让结丹巅峰的武师忌惮的人物,便看见一队穿花拂柳而来的内侍。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郭林。”郑德海再次出声提点。

打头的内侍穿着与普通内侍并无二致的灰蓝se的布衫子,仅仅是袖口领口绣了jg细的云纹以作区别。手持一柄拂尘,那拂尘的白毛寻常,既轻且软,柄虽是玉石,却也不贵重,不过握得久了,有些润泽的光。

穿戴,打扮,通通不过是一名有了品阶的内侍的样子。

但那张脸,实在容颜出众,出众得只靠脸,便足以跟以美貌名扬了婆娑千年的蓬莱掌教的昆仑媲美。

以至于当唐浩天知道,郭林不是修士,不是武师,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男人都不是的时候,瞠目结舌。

有了郑德海的提点,唐浩天自然是避着郭林。

而后风闻了郭林在g0ng里的手段,唐浩天便越发避着他。

郭林是太后跟前经久不衰的红人,唐浩天却是皇子身边初来乍到的暗卫,又是这样的回避,按理说,郭林该连王廷里多了唐浩天这号人物都不知道。现下,时延却说郭林找他。

唐浩天禁不住询问:“时延,你可知道郭公公找我何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时延却是摇头,摇着头,又笑了,“怕什么?你是郑德海大人的亲戚,郭公公做事总要掂量几分,不看你这僧面,也要看青衣卫使郑大人的佛面啊。”

小世界修士的来历,自然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唐浩天在王廷里行走的身份,是郑德海的远房亲戚。

唐浩天觉得时延说得不无道理,当下点头:“我去去就回。”

时延却又道:“赶不回来也不用急着回来,今晚我帮你值夜就行了。

唐浩天去了永信g0ng,进了炽莲殿,厚重的g0ng门推开,便露出殿中风姿楚楚的背影。

仅仅是一个背影,也是风光潋滟,令人动容。

然后,那背影转身,一张容颜出众,只靠着脸,便足以跟以美貌名扬了婆娑千年的蓬莱掌教的昆仑媲美的面容,正是郭林:“你便是唐浩天,那个郑德海亲自举荐为暗卫的小世界修士?”

电石火光的刹那,唐浩天省过听到时延说出郭林会碍于郑德海亲戚身份的安慰的违和。时延是皇子暗卫,不知道他的真实来历,郭林身为太后g0ng中首领太监,被郑德海忌惮的厉害人物,却未必不知道。

“回郭公公的话,小的是郑大人的远方表亲,蒙大人不弃,荐为三殿下暗卫。至于公公说的什么小世界,什么修士,小的一概不知。”

“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样说着,郭林并没有急着威b利诱,而是转过身去。他是姿容出众的人,一个旋身,窄袖的灰蓝衣衫子,也旋出了b曳地广袖吴带当风更加飘逸洒脱的味道。

然后,郭林推开了他身后的移门。

唐浩天目光一扫,心下大惊。

此时近h昏,日光不盛,只西南角点着一支蜡烛的灯光也不盛。

殿内光线幽微,愈发显得那移门后面,被改造成一个铁笼的房间,墙壁上挂的皮鞭绳索光泽哑黯,横梁上垂下的铁钩铁索y森冰冷,摆满血se猩红的圆烛的长桌延伸进了未知的黑暗。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郭林在此时回头,他虽是内侍,嗓音却并不尖细,不过是寻常的少年嗓音,说话的时候还微带了笑意。

殿中幽微的光线,在郭林秀眉与挺鼻间落下浅se的y影,那张清隽雅正的脸便无端端的冰冷扭曲起来。

如此直白的血腥气,竟让唐浩天生出丝丝惧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郭公公这是何意?”

唐浩天这一步退缩,却让郭林的眼神变得更加晶亮了:“你喜欢粗一点的鞭子,还是这种细细的?你别小瞧了,这鞭子看着细,鞣制的时候牛皮用桐油浸过,编织的时候又添了银丝,ch0u起人来……啧啧。”

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郭林自墙壁上取下细长的皮鞭,抖腕一甩。

细长的皮鞭,跟着腕力所指,灵蛇般舒展出蓄力的弧线,牛皮里的银丝一闪,带着巨大的破空之势,疾风般迅敏贴着唐浩天侧身重重甩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啪!”

唐浩天耳廓一痛,下意识伸手,指尖便见了红。

到了这一刻,唐浩天才清楚地明白过来,郭林年纪轻轻当上了太后g0ng中的首领太监,就不可能只是个寻常的普通人。不说旁的,只说这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技,阖王廷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得出来。

“小的是三皇子的暗卫,郑大人的亲戚,郭公公无缘无故动用私刑,说不过去吧?”

郭林收拢了长鞭,握着鞭柄敲着掌心,饶有兴致地绕着唐浩天打圈,上上下下打量这名肩宽腿长的青年修士:“唐侍卫莫不是欺负杂家年少入g0ng,断子绝孙的命,没有亲眷?你与那郑德海在阁楼上掰腿儿撅t地c熟了腚眼儿,算哪门子的亲戚相处之道?”

唐浩天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否认:“郭公公不要含血喷人。”

“你不必否认,这阖g0ng里都是杂家的眼线,你被郑德海的ji8g得畅爽之时是如何哭求ngjiao,可要杂家学给你听一听,”说到这里,郭林微微一顿。此时,他已站在唐浩天身后,凑拢了唐浩天受伤的耳廓,探舌一t1an,滑腻的舌头,冰冷的蛇信般g去了耳廓上的血珠,“至于三皇子,等杂家跟他点破了你的来历,你说,他可会为了一个小世界的修士,跟杂家起冲突?”

唐浩天豁然转身,却一下子愣在当场。

郭林的年纪不大,瞧上去不过十岁。

与凝固容貌的结丹修士不同,郭林是个不窥天道不练武技的寻常人,所以他的十岁,是货真价实的十岁,论起来,b唐浩天还要年少一些。

单瞧姿容,郭林是清隽雅正,延颈秀项的。

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朱。寻常家世寻常门庭里养不出的芝兰玉树,一件灰蓝se的内室窄袖布衫子也穿得气度非凡骨像应图。乍看之下,不像王廷内侍,倒似世家教养出来的贵公子。

所以唐浩天大意了。

虽然有郑德海的提点,又被郭林揭破了身份。但郭林不过是个普通人,又生得如此纤细荏弱面若好nv。唐浩天自诩结丹,对付一个普通人如碾碎一只蝼蚁,至不济,还能施了传送法阵,悄然而去。

所以,唐浩天终是大意了。

“你做了什么?”转身的瞬间,唐浩天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真力还在,却睡狮般蛰伏在识海金丹里,任凭他如何调动,没有丝毫涟漪。所以,酿在掌心的攻击没翻点丁点浪花便无疾而终。

郭林对上唐浩天惊讶的双眸,又是微微地笑,笑容明yan,眼神疯狂:“虽然是小世界来的,到底是修士,杂家不过是个普通人,总要想点办法,不能让你轻易地跑了。”

永信g0ng很大,g0ng殿众多,炽莲殿不过是其中极为偏僻极为幽静的一处住所。

而今,它再度恢复了幽静,在一阵疾风骤雨似的狂浪冲击之后。

唐浩天推开了面前虚掩的柜门,偌大的炽莲殿的情形便没有阻碍地落进了他的眼中。

殿内依旧是昏暗的,因为残烛垂蜡,甚至更加昏暗了。

空气里弥漫着腥膻的怪味,是血气、生铁、尿sao和jgye飞溅的味道。难言的怪味,让昏暗幽微的炽莲殿显得更加y森,更加可怖,更加深不可测。

唐浩天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殿中幽微的光线,他可以看见堆叠在地板上的衣衫是灰蓝se。

更清楚地看见,sir0u般仰躺在灰蓝se衣堆里的内侍,赫然是太后g0ng中的首领太监郭林。

唐浩天记得郭林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法,是如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刮伤了他的耳朵。

记得这没有真力没有武技傍身的太监,面对金丹修士,是如何壁立千仞岿然不动。

所以唐浩天更清楚地记得,面对忽然闯入的黑袍人,郭林在保持过最初的se厉内荏之后,是如何颤抖,沮泣,sheny1n,恸哭,语无l次地求饶的。

当时,正是唐浩天与持鞭而立的郭林对峙得最为僵持的时候。

唐浩天虽然不能使用法术,但还有力气,成年人的躯g,b荏弱的少年看上去健硕得多。

异响,很轻微,但是唐浩天和郭林都听见了。

在将唐浩天推进衣柜的瞬间,郭林重重地倒在地上。

唐浩天神识真力受制,只能用眼睛去看,他透过虚掩的柜门,看向一根长鞭卷住了郭林的脚踝,将他拖倒在地。郭林生得荏弱,脚踝也是不堪一折的纤细,黑se的长鞭牢牢地卷住他细瘦的脚踝,如怪兽卷住无力反击的猎物,一步步拖向深渊。

“啪!”“啊!”

响亮的皮鞭声和少年的惨叫,交织着,在高阔的g0ng殿中不断回荡。

劈头盖脸的鞭挞之后,黑袍人拨开了郭林被长鞭击得破碎,沾染了血迹的布衫。

本在鞭挞里不住翻滚、躲避,耗尽了t力的郭林,满脸交错斑驳的泪水和汗水,却在衣衫被剥离的时候,又蓄起了力气,慌乱地向前爬去:“不要,不要,求求你,饶了我……”

唐浩天看不见黑袍人的脸,只能看见黑se的兜帽虚掩着,与si白的肤se形成鲜明对b的猩红薄唇,g出了一个妖异的微笑的弧度,声线也说不出地飘忽滑腻:“别急,有你求饶的时候。”

郭林生得瘦弱,当他的衣服被剥去,一丝不挂,就显得更加瘦弱了。交叠的鞭痕,并不只新鲜流血的部分,还有些结痂的旧伤,衬得少年本来的皮肤更加白皙如玉。

郭林的双腿被分开,被高高抬起,举在身t的两侧。

“啊!”随着一声惨叫,高抬的细白长腿一下子软了,无力地搭在黑衣人健壮的腰背上。

黑衣人耸动起来,郭林也就跟着耸动起来。

皮r0u撞击的声音,还有郭林的哽咽,痛极了,强忍着,却又忍耐不住的凄惨的哽咽,一直持续到半夜。

夜半,黑衣人终于尽兴,扬长而去。

徒留郭林仰躺在沾满了红白hui物的衣堆里,仿佛si去了一般。

但郭林到底没有真正地si去,当唐浩天从衣柜里走出来,他放空的双眸便睨向唐浩天。

“滚出去,今夜之事,不准对外吐露半个字。”

皇甫流云遇刺,命悬一线。

多亏了苏翠花仁心妙手,才捡回一条命来。

哦,苏翠花,便是清相那位b两位继室所出的嫡nv更加年幼的嫡长nv,想不到舞技卓绝,医术也卓绝。年纪轻轻,就承了医王的衣钵,连王廷的御医都甘拜下风。

皇甫流云侥幸没si,时延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连皇甫流云这个被护卫者都受了重伤,身为三皇子的暗卫,时延伤得更重,当场就毙了命。落了气,即便苏翠花有药王亲传的医术,也不能起si回生,si得透透的。

主子受了伤,侍卫自然是要问责的。

未轮值的尚且要问上一问,更何况是唐浩天这本该轮值的。

不是说暗卫不能换班,但早不换晚不换,偏偏挑三皇子遇刺的这日换。

换班也就罢了,在宿处待命即可。偏偏不仅不在宿处,皇子遇刺后久不见踪影,天亮才姗姗来迟。

结合这些理由,再看那帮忙换班的暗卫尸身都y了,羽林卫觉得,唐浩天十分可疑。

所以,唐浩天前脚出了永信g0ng的炽莲殿,后脚就被抓进了羽林卫的太平司。

太平司里,唐浩天被架在了木枷上,双手手腕被麻绳绑在十字形木枷横杠的两端,双脚脚腕被并拢着绑在了十字形木枷的竖杠的底端,整个人也被绑成了十字。

幽深的牢狱,没有窗户,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只来自于屋中央的火盆,暗红的碳烧着同样暗红的烙铁。

间或有碳花爆破的脆响,就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了。

唐浩天刚刚绑上木枷的时候,两名羽林卫守着审了两句。

唐浩天没有供出郭林来,倒不是被年轻的首领太监那句“不准对外吐露半个字”所威胁到了,而是即便供出来也没用。以唐浩天昨晚窥破的秘密,郭林不亲手杀人灭口便是侥幸了,指望他做不在场的人证简直是痴人说梦,至于另外的人证,帮忙传信的时延已经是个si人。

唐浩天索x缄口不言。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执笔的文吏径自出去了,估0着是去请示主事的,要动刑了。

唐浩天在安静的等待中,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凶险极了。

唐浩天在王廷里是没有根基的,唯一能够称得上根基的,只有举荐他为暗卫,对外称为远房亲戚的郑德海。但羽林卫跟青衣卫不对付,即使是来得不久的唐浩天也知道,羽林卫尊夏知秋和青衣卫使郑德海是今上颇为倚重又互为劲敌的左膀右臂。

唐浩天落在羽林卫手里,若是被知晓了跟郑德海的关系,只会si得更快。

唐浩天有结丹的修为,但这是灵气浓郁的“方丈之地”,多的是修士,及修为不逊se于修士的武师,自然也就多的是处置修士和武师的法子。要让唐浩天一个结丹二层的修士身si道消神魂俱灭,甚至求生不得求si不能,向来是羽林卫的拿手好戏。

太平司的牢狱里,也不是没有处置过b唐浩天修为更jg纯,境界更高深的人物。

唐浩天势必得想出个法子来,不然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牢门再度开启,羽林卫尊夏知秋出现在门口。

夏知秋身量很高,较寻常人足足高出去一个头,便显得并不过分魁梧的身形更加修长。他往门口一站,虽然穿着羽林卫的轻甲,却不像掌管着太平司的武将,倒像个文质彬彬的文臣。

夏知秋看着唐浩天,幽微的炭火里,五官深刻的面庞上显露出一点笑意:“下面的人说你不肯交代?”

微微一顿,并不给唐浩天回答的时间:“既不肯交代,那便不必交代了。”

话音未落,夏知秋身后窜出两名羽林卫,将一个铁球塞进了唐浩天的嘴里。那铁球镂空,有鹅蛋大,塞入口腔之后,上颚和下颌被迫张开,便吐不出完整清晰的字句。铁球两端缀有皮绳,两名羽林卫再逮住皮绳顺着面颊掖到脑后系紧,铁球便彻底塞进唐浩天口中,难以挣脱。

唐浩天本来已经备下了说辞,但因先前缄口不言,此刻总要受些刑,再说出来才显得可信。

不想,夏知秋上来便堵住了他的嘴,倒似是一副真的不必交代的做派,唐浩天的心顿时往下沉了沉。

一顿屈打,倒不一定要成招,只要打得神智迷失,届时,没了意志的手,要按上写着什么内容的口供,还不是太平司里只手遮天的羽林卫尊说了算?

再来个si无对证,那口供便算是铁证了。

毕竟,如唐浩天这样没有根基的暗卫,是连面君的资格都没有的。

眼看见夏知秋挥退了羽林卫,独自缓步走过来,唐浩天浑身都绷紧了。羽林卫和青衣卫作为今上手中势均力敌的两柄利刃,主事者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与郑德海相若,夏知秋亦是结丹巅峰,如果夏知秋要他si,仅有结丹二阶的他必si无疑。只是不知夏知秋到底是哪方势力,会用他的si扶哪位皇子上位?

夏知秋走到唐浩天面前,迎着夏浩天警惕的眸子,五官深刻的面庞又是微微一笑。然后,拽住唐浩天的腰带一拉,细长的布带被扯出,轻甲下绵软的绸k便落了地。

!唐浩天想问,但张着嘴,只从喉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无法吞咽的唾ye就从铁球镂空的间隙里流了出来。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知秋将尚且倒伏在浓密毛发里的yanju掏出来,握进了手里。

夏知秋细细地端详着唐浩天的yanju,用眼睛和手指去丈量guit0u、yjg和睾丸:“挺大的。”

一边说着,夏知秋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素白的绢帕来。他剥开yanju表面尚且半包着guit0u的软皮,用丝帕细致擦净藏纳在缝隙褶皱里的白垢,顶端、侧方、与j身连接的g0u壑,甚至连马眼都没有放过。

尚未b0起的yanju,还是软趴趴的一团,沉沉地瘫在夏知秋里。g涩着,强行将包皮剥开,敏感的粘膜传来艰涩的酸软,而后的悉心擦拭,没有汁ye润滑,即使是柔软的绢帕也觉得刺痛。

等夏知秋指尖裹着绢帕,强行钻进马眼里又转又拧。

唐浩天激电般弹起,被铁球堵住的嘴里不断发出古怪的声音:“嗯,嗯嗯嗯!”

唐浩天被麻绳牢牢地捆在十字木枷上,躯g四肢不能大动。惊跳,也不过是稍微松乏的腰胯摇晃扭动。

唐浩天这种程度的抗拒,对夏知秋毫无影响。甚至为了惩罚唐浩天的不配合,夏知秋将guit0u软韧的皮r0u向后撸,用裹着绢帕的手指塞得更加深入,在被迫大张的马眼里又转又拧。

“嗯!嗯嗯嗯!”唐浩天的叫声更大了,额头也生了细汗。

夏知秋并不看唐浩天的脸,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唐浩天的yanju上。

夏知秋终于ch0u出了手指,不再用被绢帕包裹的指甲和指腹轮番凌nve细neng的马眼,而只用绢帕。

柔软的绢帕,被绞出一点锥形的尖。明明是柔软布料,那尖却b想象中更加坚韧,强y地塞进已被抠得红了的马眼里,旋转,碾磨,竟b先前的手指入得更深,更刺激。

唐浩天被又瘙痒又刺痛的感官,激得脚趾蜷紧,不住扭动,连眼睛都红了。浓眉下一双大眼,在暗红的炭火里闪闪发亮,仿佛凝聚了泪光:“嗯!嗯嗯嗯!”

夏知秋却在这时ch0u出了绢帕,将那一点反复凌nvenengr0u的尖递到了唐浩天的面前。

终于摆脱了难言的刺激,唐浩天脱水的鱼般不住喘息,一时间恍惚地盯着绢帕,不明所以。

“你sh了。”

伴着夏知秋略带嘲讽的语气,唐浩天看着那一点较旁的颜se略深的尖,终于明白夏知秋想说什么。

正如夏知秋所说,他sh了。被一张绢帕搅捣着guit0u铃口,在十字木枷上如受缚的r0u虫般扭动翻滚无谓挣扎,却又紧绷着身t,从被抠得红肿的马眼nengr0u里流出浪水来。

语罢,夏知秋随手丢掉了绢帕。

绢帕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便显出本来的样子来。

这方才让唐浩天又是扭曲又是sheny1n,额头落汗脚趾蜷缩的工具,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绢帕。素白的一张,连绣花都没有,轻薄绵软,甚至随着夏知秋走动所带起的风而微微卷动。

寻常的绢帕,愈发显得夏知秋此时捧出的木匣子不寻常来。

匣子早就存放在牢狱里,牢里昏暗,视线不良,唐浩天没有察觉,等夏知秋捧出来,唐浩天才发现。

匣子打开,里面是整齐摆放的各式玉筷。

玉筷约略尾指粗细,有白玉、青玉、墨玉的,有光滑毫无雕饰的,也有雕花的,雕花的有仅雕着些许横纹的,也有稍微繁复一点的云纹,还有镂空的花开并蒂五福临门等。

唐浩天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夏知秋此时捧出一匣子玉筷来做什么。

迎着唐浩天疑惑的目光,夏知秋从木匣里ch0u出一支玉筷来。

唐浩天定睛一看,心下一惊。

他先前见这些玉石形与跟筷子差不多粗细长短,便先入为主以为是玉筷,但夏知秋拿出的这支,虽然也如筷子一般粗细长短,却雕刻着guit0u、马眼和囊袋,甚至j身上的青筋都惟妙惟肖。

哪里是玉筷,分明是玉势。

想做什么?

夏知秋很快就用行动回答了唐浩天无法提出的问题,他将玉势cha进了唐浩天的yanju。

唐浩天开始剧烈挣扎,被雕刻成guit0u形状的润玉推开马眼的nengr0u,一寸寸推进,用雕刻出来的浮凸的青筋摩擦尿道的触感,让唐浩天像疯了一样挣扎,被捆绑的四肢和躯g撞得十字木枷哐哐作响。

夏知秋用一句话就止住了唐浩天所有的反抗:“你想让东西断在里面吗?”

此言一出,唐浩天一下子僵住了。玉势雕得光滑,断裂的却并不一定。若是真的断在里面,碎裂的玉石势必会损伤肌t,要取出来也会十分困难。

夏知秋便在唐浩天的僵y中,继续着玉势的推进。

唐浩天眼睁睁地看着细长的玉势,一寸寸通过马眼,没入yanju。他能够感觉到玉势推开尿道的冰冷和强y,感觉到玉势像一根真正的yanju一样贯穿他的yanju,却无能为力。

当细长的玉势进入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停住了。

唐浩天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无可辩驳。

但在九都仙府声势浩大地迎回天清子,这位昔年丰都二号人物的当口,人人都瞧见了魏无暇的热切殷勤,一转头却又立了易湘子为都主,事情就透着难以言喻的古怪。

收编形意门的一战大捷,在魏无暇的口中,尚且不过是天清子归来的幸甚至哉的陪衬。收编形意门的恩赏,又怎么可能越过了天清子去?

思及此,易湘子下意识地望了天清子一眼。

这位没正形的师叔歪在椅子里,正冲天清子眉目舒懒地笑,笑得十分丰神俊朗,十分写意风流。

“怎么,你不愿意?”久等不到易湘子的回应,魏无暇一挑眉梢,尾音也上扬了。

易湘子终是一拱手,声音非金非玉非玄铁,冷y至极:“谢宗主。”

魏无暇点头,面上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岿然不动,话锋一转:“你收纳形意门,是功。杀尽了形意门万余门人,杀孽太重,有伤天和,却是过。是功得赏,有过也不能不罚。我现免去你yan明掌院之职,再罚你入世受劫一遭,易湘子,你可认罚?”

有了丰都都主之位,yan明掌院便是虚衔,即便是免去了,难道还有谁敢将易湘子从yan明院赶出去?细细算来,罚到易湘子头上的不过只是让入世受劫这一桩罢了。

易湘子再次抱拳:“易湘子认罚。”

之后,魏无暇主持着讨论了形意门的赃物瓜分工作。

再之后,魏无暇邀请天清子小叙,天清子答应了,两人的身影一道消失在议事院外。

升任都主虽然是件喜事,但天清子一走,就把先前异常的和煦热切也带走了。各都主长老纷纷想起自己修仙修得心x寡淡的修士身份,对着易湘子草草道贺上两句场面话,一转头便捏着法诀跑了。

丰都都主,战修首尊,每一任最后都是以身殉道。

没错,战修善战,同境界无敌,甚至能跨境界挑战高阶修士,战力之强,玄门称奇,但却从未有过踏破虚空渡劫成神的记载,世界辟到现在,一个都没有。

易湘子虽被誉为一千六百余年来最出se的丰都战修,但要说惊采绝yan,远远地赶超过去前几任都主,也是有限的,想来结局是不能免俗,如此算起来,当了这个都主也算不得什么喜事。

都主长老们走得g净,魏澜君也走了。

魏澜君能成为九都仙府的少宗主,固然有其父亲魏无暇是此代宗主的缘故,但玄门以武为尊,不讲子承父业的一套,他能够有此地位,更多是还是因其根骨卓绝,远超同辈。

魏澜君与易湘子年纪相仿,一同长大,却是向来不对盘。当下,这位少宗主b都其他的主长老们还要g脆,别说道贺,连个多的眼神都没给,便目不斜视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凉城与易湘子同为丰都战修,份属同门,走到易湘子身边:“恭贺师兄喜提都主之位。”

易湘子点头:“今日如何没看见裴都主?”

乐都都主裴东宝,自打跟魏无暇的苟且关系公开化后,与九都之主越发是焦不离孟如胶似漆。平日不该出席的场合都y要凑热闹,今日议事,九都都主堂而皇之齐聚的场合,按理他更不该缺席。

“他啊?听说昨夜去宗主那里,不知如何惹恼了魏无暇,被从江都赶了出来,一早便传受了风寒,不能议事,”说到这里,顾凉城一翘嘴角,便咧出个颇为嘲讽的微笑,“他堂堂乐都都主,化神大能,平日子在床上腆着pgu被魏无暇这样那样的折腾都生龙活虎,能惧怕小小风寒,说出来就不觉可笑?”

虽然裴东宝跟魏无暇的关系在玄门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易湘子还是提醒道:“凉城,慎言。”

顾凉城的年纪b易湘子还要小一些,虽然也是丰都七院掌院之一,当年却不过是他师尊避世退位的权宜之计,难免还有几分孩子心x:“你说魏无暇发作裴东宝,是不是因为天清子师叔?”

顾凉城说的,易湘子也想到了。

裴东宝失宠,终止与魏无暇的荒唐关系固然不错。但若他的失宠,是因为天清子取代了他在魏无暇心目中的地位,那易湘子这都主的位子,就坐得越发古怪了。

“魏无暇现在跟天清子师叔是不是已经g上了?”顾凉城凑在易湘子旁边,“也不知道他们是谁g谁,天清子师叔百年前就是合t境界,论修为,完nve魏无暇。但看着天清子师叔那样子,倒更像是在下面的……”

“以我姿容,当个花魁公子,想必是不难的。此后只需撅t翘腚赤身辗转,被凡夫俗人压在胯下ch0uchaa快活,便能奢享荣华富贵,实在b当个冲锋陷阵稍有不慎便应劫陨落的战修强上百倍。”

“我有修士之t,即便日夜不歇,也不生倦怠。到时候必然是客似云来,一人方ch0u出来,一人便cha将进去,若是遇到x1nyu强盛的,手脚口舌也不得闲,浓浆爆出,s得浑身都是。”

“想到要被那些粗鄙的贩夫走卒压在榻上,kangcha暴g,日得筋骨绵懒,软得一滩,师叔这里都y了。”

冷不防想起神行宝船上天清子的话来,易湘子心头一跳:“凉城,别说了。”

下了栖霞峰顶,易湘子跟顾凉城分开,踩着飞剑去了卫都。

罗醇风让易湘子结束了议事就去找他,这事易湘子记得。

卫都都主自然住在卫都,罗醇风的洞府位于卫都最高峰飞雁峰峰顶,易湘子在半山腰下了飞剑,然后一个法诀,便站在了罗醇风的洞府苦竹林前。

这是一片苦竹,放眼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碧se,与初见时,罗醇风富丽堂皇的飞行宝船大相径庭。

苦竹林外没有门房,没有弟子,空无一人,微风拂过,只竹叶沙沙作响。

易湘子方一落地,一袂青se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这青se的身影也不是人,而是阵灵。易湘子此前虽然没有来过,却也听闻过,守护卫都都主府的,是首代卜修首尊留下的阵灵,一阵之灵的威力,更胜九都仙府一府的护山大阵。

易湘子只是没有想到,这阵灵化而为人,是穿一袭如翠竹般的碧se,与丰都战修常服如出一辙。

阵灵微一颔首:“首尊久等都主,都主请进。”

语罢,苦竹左右咧开,分出一条幽径来,曲曲折折地通向竹林深处。

易湘子抬步,却又微微一顿,这阵灵方才叫他什么,都主?他方出议事院便来了卫都,议事院里新鲜得来的职位还冒着出炉的热气,阵灵却已然知晓了他的身份,卫都信报至尊的地位倒的确是不容小觑的。

易湘子终于抬步,踩着鹅卵石铺就的曲径,走向那位被誉为玄门耳目的卜修首尊的住所。

这住所也是出乎意料的简陋的,还十分地有烟火气,泥墙,草顶,院外有篱笆,墙上有斗笠,廊下有簸箕,若是养上一群j鸭,只缺个相貌平庸却勤劳质朴的nv主人,就是典型的农户了。

易湘子开始有点明白卜修首尊的洞府为何不容得外人随意进出了,这与罗醇风给人的感觉实在不搭。

大白天的,屋里也有些昏暗,点着油灯。

那面容姣好得如同nv子的卫都都主就坐在一张旧桌后面,就着油灯的微光,端详着墙上的一副画。

古画讲究留白的气韵,泥墙上挂的这画却留白太过了,浓浅的墨汁浇成一个模糊的背影,背影寡淡,连男nv都辨不清楚,背影之外,一片雪白,没有提字,连落款的印章都没有。

听见易湘子进来的声音,罗醇风缓缓转身:“易都主,请坐。”

罗醇风的态度十分冷淡,丝毫瞧不出之前面对天清子时候的热切。就如同议事院里,天清子一走,都主长老们就找回了修道之人的自觉,没有天清子,罗醇风看着易湘子,se泽浅淡的眸子也尽是疏离的光。

易湘子就坐了,仅仅论修为境界,他与罗醇风相当,先前称罗醇风一声前辈,是看在罗醇风都主尊位的份上。如今易湘子也是都主,丰都都主与卫都都主,是平起平坐的:“不知罗都主找我何事?”

罗醇风也坐下来,开门见山:“入世历劫,宗主的这个处罚,易都主有什么想法?”

升任都主,入世历劫,议事院里刚定下的关于易湘子的两件大事,罗醇风足不出户就得到了,易湘子禁不住叹一句:“难怪玄门中人都说,罗都主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罗醇风也不讳言:“没错,我们监视着你,或者说,保护着你。”

罗醇风承认他监视着自己,易湘子并不意外,卜修卜天下,就如同战修战天下一样,没有破界成神,便也不过是卜修可卜之人,战修可战之人。但说保护,就有些可笑了:“保护?”

罗醇风点头:“不仅仅是你,丰都的每一位战修,我们都监视着他,同时也保护着他。”

易湘子不禁反问:“包括丰都的外门弟子?”

“你不必拿话诈我,你我都清楚,他们不算战修,外门门人,包括你的亲传弟子,”罗醇风se素浅淡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越发如同一双琥珀琉璃的猫儿眼,“只有继承了战神血脉的七院掌院,才是战修。”

七院掌院继承了战神血脉,这样的隐秘从罗醇风的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依旧是不足为奇的,易湘子又问:“百年前,弱水河一役,不知卫都又是如何保护我丰都战修的?”

“你也不必拿话激我,”罗醇风靠在旧椅上,用一种看尽千帆波澜不惊的姿态,“那的确是惨烈一战,丰都都主陨落,七院空其四,群龙无首。但卫都又何尝不是?丰都去的,俱有名有姓,说不得还有好事者着书立作,丹青妙笔写去后千万年的哀荣风光。卫都去的,却连块碑都没有。”

的确,丰都战修名扬天下,卫都却多是无名英雄,易湘子一怔:“是我失言了。”

“无妨,‘卜天下天下匿迹,书青史青史无痕’本就是卜修的宿命,”说着,罗醇风那猫儿似的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朴素得如同农舍般住所,“我今天叫你来,却是要跟你说一说战修的宿命。”

“战修的宿命?”

罗醇风点头:“这本不该由我来跟你说,该由上一任丰都都主跟新任的丰都都主在完成权力交接的时候说。但如今你已经是新任都主,上一任都主温秋子却在百年前以身殉道,所有才由我来对你说。”

“罗都主请讲。”

“在说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罗醇风一顿,“你可知丰都为何叫丰都?”

“丰都,”易湘子想了想,“不就是个地名?”

如新、成、卫、乐、商、望、江、地其他八都一样,不过是个地名罢了。

罗醇风点头,易湘子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战修修炼功法与寻常修士不同,‘c戈平天下,仗剑荡乾坤’,杀孽越重,修为越深,悖于九都仙府,悖于玄门,甚至悖于整个婆娑世界。可以说,除了丰都战修,三千仙山,三千仙洞,海外无数仙门,再没有任何一个门派,任何一种修士,是以此为念的。”

易湘子品着罗醇风话里话外的意思:“罗都主的意思是说……”

罗醇风再次点头:“战修并不是修士。”

从理念不同,就得出战修不是修士的结论,易湘子不能信服。要知道天下修士理念,不说多如牛毛,但也是信佛的信佛,信道的信道,即便同为佛修或同为道修,细数修炼之法也不尽相同。

退一万步来说,除了正统修士,还有旁门魔修,多的是血祭生殉求长生之辈。

“战修如修士一般,筑基、结丹、元婴一步步提升修为的。”

“战修沿用修士品阶,却同境无敌,更多有跨境战胜高阶修士的传闻,正是战修并非修士的明证。”

易湘子下意识反驳:“这不过是战修功法独到,更优于其他修炼之法罢了。”

“若战修修炼功法当真得天独厚,为何战修从未有飞升成神的记录,即便是卜修,公认长于占卜,弱于对战的卜修,亦有过踏破虚空的例子。偏偏战修,战力最强,竟无一人渡劫飞升,你就没有过疑惑?”

“战修本就人数稀少,又信奉以战止战,多陨落于战乱。”

“的确有这个原因,”罗醇风也不反驳,“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本就没有飞升的可能。”

“没有飞升……的可能?”

“战修并非修士,却仿着修士之法晋阶,初时还好,越到后面越是艰难,所以才无人飞升。”

易湘子忽然想起:“那战神,不就是飞升成神的战修吗?”

“我正要提到他,”罗醇风摇头,“战神并非战修,并非修士,甚至,并非人类。它乃是自地狱而来的恶鬼修罗,被七位修士合力斩杀,此七位修士便是初代的丰都七院掌院。七位掌院斩杀恶鬼,也因此溅染修罗w血,之后不能再以修士之法修炼,却能通过双手染血的方式晋阶,他们在晋阶的过程中,结合先前所修的功法,逐渐0索出另一套功法,便是战修功法。修战修功法,初时晋阶神速,若继承了修罗血脉,战力更是强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飞升。能够斩杀恶鬼,七位掌院皆是根骨惊才绝yan之辈,却竟无一人进入渡劫境,最强的,也不过是止步分神,他们便知道,必用修罗之法,才有问鼎天道的可能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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