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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愿望是什麽?

 

夕光降至,徐风轻抚,云层飘移,变化多端。

三名孩童在山坡上嬉戏,一名孩童双手枕着头,躺卧草地,仰望天空美丽景致。

「……好无聊。」

嘴巴叼着草,男童嘟着嘴,悄声咕哝。

这咕哝,与玩伴道别且邻近他的nv孩听见了,nv孩走了过来,半蹲地垂望男童。

「愿,你在说什麽东西无聊?」

进入视野内的nv孩,愿别开脸,吃下嘴边的草叶。

「望,你不懂啦!」

「不懂什麽?而且你对人的态度不怎麽好喔,和人说话要正眼看人,这是基本尊重吧!」

望蹲下身,凝视因不悦而背对她的青梅竹马。

「你啊……」

「嗯?」

愿停顿半晌,才接着说了下去。

「安静一下……我想睡觉……」

「诶,又这样!你已经从早上在同个地方待到现在了耶!都不跟我们一起玩!」

愿搔了搔头,语带倦意。

「我有应你们的邀请出来玩啊,但我从来都没说过任何一句要和你们一起玩,我想做什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

这次,换成望嘟起嘴来了,小声低喃几句。

听在愿耳里,不外乎和之前说的「哪有这样的」类似的话语。

时过半晌,望不气馁,从後背包里掏出一张泛h摺叠大纸,神秘一笑,摊开後更是将nv孩半个身子给遮盖。

「嘿嘿,跟你说喔,我nn给了我一个好东西!」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平声回应。

望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将她家人告诉她的藏宝图秘密倾诉给愿听……即便看起来毫无半点效果。

「我nn说啊,这是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常常听到河nv士的呼喊,每次都在她想仔细听的时候,就消失了……不过nn也说是因为声音太小的关系……但是有时又很大声……到底哪一个咧?算了,回去问nn好了。对了,跟你说喔,这张藏宝图,好像有很多隐藏机关耶,听我nn说的啦……然後,它可以让我们听到河nv士的声音,要是循着声音找到了河nv士,她会为我们实现愿望喔!好高兴啊!等到我再大点,没有门禁限制的时候,就可以揪团去寻找河nv士了!然後啊……我的愿望……」

话夹子一开,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一直说到她说完为止,要是不听转身走人,还会被抓回来继续听,对聆听者来说实在是相当不尊重人的行为。

随着夕yan渐渐落入山锋,无法在外逗留太久的望,向没反应、传来规律鼾声的愿挥手道别……尽管两人是相邻的邻居。

毕竟她不是他,他有他的生活方式,她也有她的生活方式,不能擅自跨越对方的界线或是执意g涉他人的生活,这些行为,都是一种自私与掌控慾。

世上,没有一个人想被人控管、失去自由之身。

同时,她承认自己同样也有这类不恰当的言行。

「我先走啦,掰!」

语毕,她转身跑步离去。

听着步伐声渐远、最後仅剩自然乐声,愿缓缓睁开微闭的双眸,翠绿眸子在夕下草间显得格外美丽,浅褐束发及肩发丝随风飘逸。

「……」

闭起双眸又稍睡一会,或许是今天睡太多导致不入眠,却依然有一种久不散的疲惫,他缓慢地撑起身子,遥望大自然笔下的景致,微微叹息。

「愿望……是啊……真好啊……」

但是,成天在意家人说的话,真有这麽重要吗?也不知道那张藏宝图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大人用来哄她的玩物。

再说,双亲真有可能会放我们这些小孩走吗?

为了不让孩子远走高飞,大人们使尽各种手段把孩子留在身边,最後甚至全权指定他们的一生。

直至双亲临终,想飞的孩子赫然发现自己忘了如何飞行。

这种事他挺清楚的,因为看着他长大的兄长就是这样……

完全忘了……自己想要什麽……

最後……现在的自己未来是不是也会跟兄长一样呢?被兄长指定的对象步入婚姻,受綑绑地度过一生?

「好烦啊!」

坐起了身,两手用力地将整洁秀发抓成鸟窝头,丝毫不理会坡下路过的母子档朝他投以「怪人一枚」的目光……也许,他心理上多少还是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话语。

要不然,他就不会装睡躲望了。

不尊重人这方面,他与望没差多少。

「……呿!」

随後,愿自我烦躁地将自己的头埋入制於屈起膝上的双臂间,任由渐强风势将他的头发设计出更为凌乱的造型。

他有一个愿望,一个从未向人诉说过的愿望……

何时完成,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过了片刻,她松开双臂,躺回草地上,双臂枕着头,不觉间睡着的愿,微微睁开了双眸,仰起了头,双眸迷蒙地望着月夜星辰。

即使,不返家也无所谓。茫然、随兴、言行不多加思索,这些都是人们黏於其身的标签。

即便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人和善的兄长一家……想必也是这样看他的吧……

站起身,正想四处溜搭的愿,瞧见位於坡下河岸处不知是谁遗落随风打转的泛h纸。

「……纸?」

一蹙眉,就他所知,此时正被树枝g住的纸张,与他不久之前听望诉说的哄孩子传说产生了一些联想。

基於不破坏生态原则,他略为嫌烦地瞧了几眼,最後依然动身前往所在。

捡起纸後,他发现这纸还真不小,大得能屏蔽他半个人。

「我看看……哇,好冷……」

准备摊开纸时,秋风抚过,愿不禁打了下哆嗦。

他翻开纸,发现只是绘有奇异文字的斑驳纸,不悦地嘟起嘴,正当他准备走人顺便将其摺叠成四方形,随手丢入某个路边垃圾桶之际,一道细柔嗓音飘入他的耳畔。

回过身,此地除了他一人之外,何来人也?

「听错了吧?」

再次动身之际,声音再起。这次,听来十分清晰、柔和,很是舒服。

祈愿者,请诉说你的来意,愿之声……

闻谣,愿微微瞠大双眸。现下的发展可说是与望所言相呼应。

「不会吧……」

然而,现况丝毫不带一丝假意,他缓缓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河畔。

与心往来,方得寻获你所求、所愿……

无风不起浪的河水波滔四起,水花溅得愿满身sh,仅有手中h纸不沾水气、乾净无b。

没多久,河面划出环形,中央的水受到某种不明影响而缓慢升起,最终散洒四周,在水花激起无数碎花下,此地,多了一名成员……或者该说是旅居者。

一名十分美丽、透瑕的成年nvx。月光透过她透明的身躯,让她整t看来飘渺、却又无b真实。

流水及腰的秀发散开飘舞着,水滴不时落回河中。

nvx朝愿伸出手,如此一问。

「你的愿望,是什麽?」

望着透明无暇的眸子,愿不禁看傻了眼,有生以来,他从没碰过如此超脱常理之事。

偏偏,青梅竹马梦寐以求私底下苦寻不着的河nv士,就这麽让他简单遇见……

「……呃,河nv士?」

即使心中早有答案,理x上多少还是有不确定x。

河nv士望着对方,等候他的回覆。

见对方没反应,始终等待自己回应的模样,愿理x疑问也得到应证。

他的愿望……是……

映入愿眼眸的景se染上黯淡,微微垂下头,垂望河床。

「我……没有什麽愿望,真的……没有……」

面对口是心非的男孩,河nv士和蔼飘往河岸,在他跟前蹲下身,温润一笑。

在男孩的许可下,双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庞。

触感十分的冰凉,与水无异,但为什麽会令他的内心感到温暖却又如此纠结、难受……

丝毫不敢抗拒的愿微微抬首,染上薄雾的双眸望着眼前模糊、不减半分美丽的身影,泪水盈眶。

河nv士,在他额间轻轻一吻。随之,与他相望,柔声地说。

「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愿望。愿望,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能感受到你有一份强大的愿望和美丽的内在……」

愿抿起唇,拨开对方抚在他脸上的双手,往後退了一步,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我、我……」

他心口不一,神情痛苦,咬紧下唇,手收成拳状,依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收回了手的河nv士静望着愿,他的痛苦、他的哀伤、他的心声,她都听到了,也感受到了。

她等待着男孩开口。她无法强迫生命依她所愿地行动,仅能默默等待。

半晌,愿终於松开紧握的拳头、咬至渗血的唇瓣,将心底沉积已久的向往倾尽而出,泪水随话而落。

「我……我的愿望……我……想成为旅行者,我想走遍世界各地,我、我想去旅行!我不想一生都被囚禁在这个村落!」

当下,多年禁锢他的枷锁,此刻彻底绽裂、粉碎,将他从囚笼中获得自由。

河nv士维持一贯的笑容,柔语。

「想,只存於脑中。你的愿望,仅能以我将……来自称,因为你的愿望得由你的行动来完成。」

此言入耳,愿满是不解,为何和他所知会有所差异。

「但是……我朋友和我说过,你不是会实现找到你的人的愿望吗?」

「……」

片刻,宁静,河nv士再度开口,语中带有一丝忧伤。

「我无法实现人们的愿望,这个世间流传的故事,早已扭曲若g年。愿望,只能自己去执行,你的一切是属於谁的呢?愿?」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

愿闻言惊愕。

河nv浅淡一笑。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也知道这个村庄、这个世界每个生命的名字、种族、x别、生活和每一个想法。」

此言一听,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绪都被听得一清二楚

理当感到羞怯与愤怒,竟不感到不适,只有平和。

是的,真的就只有平和。

河nv士站起身,再一次地朝他伸出了邀请的手。这一次,不再是询问,而是引导。

晨光微露,晨曦透过河nv士与她身怀的唯美光彩抚照在他身上,他的眼中满是辉熠。

「孩子,现在,你想怎麽做?」

为美丽景致失神的望,听到这话,猛然回神,吞了吞口水,下定决心。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这对你就不再需要了。」

河nv士温润一笑,指向愿手中的地图。同时,对着望向泛光消散h纸的愿,续语。

「你是你旅程中的领航者,想必能够遵循自己的意愿前行,到达你希望的每个地方。能够有如此愿景与行动的人,地图终究只是平凡无奇的一张纸罢了。」

河nv士之言,在愿的心中激起巨大涟漪、蔓延全身,刹时感到活力四起,方才的y郁一瞬烟消云散。

愿的脸上绽放出yan光般的笑容,河nv士回以一笑。

经过一番相处,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家突破巨墙。

与河nv士道别後,愿回到家中收拾行囊,更将昨夜所见所闻与青梅竹马分享。

怀着忐忑的心向兄长提出远行意愿,出乎意料地,兄长一家十分支持他的旅程,愿意提供远行前的一切所需。

对此,愿感到感激不已。更多的是,倾诉不尽的欢乐、雀跃。

原来,他身上的枷锁是他亲手绑上,而非全然外界施加。即使,外界强加不符自身的规范,遵不遵守在於自己的意愿。

唯有,尊重、理解、感激、不g涉他人生活与选择,才是最为重要。

与村落道别、走遍世界各处,看尽世间自然百态的愿,伫立於悬崖眺望大自然笔下无法言喻的壮丽美景。

晨曦照耀星夜,为世界带来崭新的一天。

直至今日,愿始不时会忆起当时河nv士对他说过的话,进而为他带来多麽巨大的帮助。

你是你旅程中的领航者,想必能够遵循自己的意愿前行,到达你希望的每个地方。

长大ren的愿微微一笑,泪水盈眶。

「河nv士,我由衷地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峡谷下的激流溅起无数水花,彷佛是在回应愿的感激之情。

你的愿望,必须由你自己去追寻。

无须地图,你也能寻获你想要的。

每一件事,快乐去做。

每一件事,轻松面对。

每一件事,勇敢向前。

你的未来,由你创造。

想要什麽,勇於实现。

毫无其人,会阻挡你。

真正阻碍,是你自己。

无须害怕,面对自己。

相信、相信、再相信。

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前行,你的梦想再等着你去实现。

原地,不会为你带来任何的帮助。

每一朵花,皆有属於祂的语意。

你的名字,同样拥有美丽涵意。

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夕yan降至。

海水拍打礁岩,海风吹抚,将他的一头紫蓝发丝吹得起舞。

微微的叹息被风送往远方,期望能送达那人的身边……

一名青年伫立於礁岩,遥望这道景致。

海风特有的冷咸味,与沉淀心中的酸涩融合。

青年轻喃。

「真希望……能去到你身边……」

「她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你再怎麽挂念,她也不会回来。」

观望已久的男x友人,走上前,轻拍了青年的肩,语中有种说不清的情感。

静默片刻,青年垂望手中的嫣红缎带,哀伤的神情上不见一丝笑容。

每每看着它,彷佛就能感受它过去的主人伴在身侧、不曾离去,然而,不管看多少次,心中的思念不曾停歇,似乎还显露更深层的空虚。

「我想见她……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况……」

闻言,友人叹了一口气。他无法救助他,仅能靠他自己领悟,他真正需要拯救他的人是他自己。

「……遇,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期望能看见你走出y霾的那一天到来。友人怀着这份希望,再一次地拍了拍他的肩,随之,在对方的应声下,转身离去。

遇依然凝望许久前他曾和幸一同眺望的这片美丽大海。如今,在他眼里,缺了一抹光、一抹喜悦的光采。

夜幕垂降。

遇独自一人在家中花园中散步,环顾开满身周的矢车菊,浅、yan紫蓝se泽十分地美丽、无b辉熠。

回顾起他与她的生活点滴、她的笑颜、她的一切,直至今日,他始终对她的离去无法释然,其中,更有在她之後,产生的疑问……

他,真的了解幸吗?真的了解她的每个想法?甚至了解她的一切?

或许就是因为不了解,现在的他才会展现出茫然、旁徨、更多的是对幸的执着……

无b的思念,心底的空洞,痛苦难耐的感受让他流下了泪来。

扬首,望了皎洁明月一眼,目光转往他们共同喜ai的花朵。

「幸……」

哽咽地呼唤离去之人的名讳,仅得来随风摇摆花身的花海。

弯下身,摘了一株花朵,闻了下花香。

再一次地啜泣,跌坐在地,不停呢喃幸之名,久久不歇。

哭累了,睡着了,睁眼时,已是邻近黎明之分。

不觉间,他又来到了礁岩望海,只不过这一次……

「……」

遥望海景,吹着海风,感受着系於左手掌嫣红缎带摇曳、另一手持着沾满泪珠的矢车菊。

看着看着,他似乎从昏暗景se中领悟了什麽。

他抬起手中的花朵,瞧了许久。

当下,他阖起了淡紫眸子,聆听风声、海浪拍打声,不安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心中浮现一gu熟悉声调伴着海声传入他的耳畔。

遇,你知道吗?矢车菊又称为蓝芙蓉和荔枝菊,花语是……

遇走出过往记忆薄雾,脸上浮现释然的浅笑。

「幸福和遇见。」

美好时光永在心中,但b起沉溺於过往,活於当下的每一刻都会是任何宝物都无法b拟的珍贵。

他懂了,了解了这个道理……不,是真相。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离别。

这世上,更无真正的永别。

有的,只是当下的喜悦。

有的,只是重聚的某刻。

唯由前行,才能如此。

「……」

心中停摆已久的齿轮,再次转动……再也不会停下。

他知晓了,终有一天……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也谢谢你,让我学会了什麽叫作活在当下,不再执着……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相见……」

未来的我们,将不再是现下的样貌。

未来的我们,将会b现在更加美好。

黎光耀染大地,微暖徐风抚过他的面庞,解下手上的缎带,任由风将其飘往他处。

他知道,他这一生将不会再看到它。

谢谢你,带给他如此美丽的际遇……谢谢你,再见了。

唯有从心向前,方能迎接黎明。

唯有活於当下,方能欣然享受。

黎明,接纳。

黎明,敞心。

黎明,尊重。

快乐,无处不在。

记住,快乐源心。

结束,从不存在。

放下,迎接崭新。

一切,皆是如此。

美好,在於放下。

美好,在於当下。

你,是否依然沉浸於过往吗?

有一天,小nv孩向父母提出了一个问题。

「爸爸、妈妈,你们想要的是什麽?」

果不其然,面对孩子抛来的疑问,双亲的回覆十分格式化。

「只要你快乐长大就好。」

「把书念好、上好学校、未来会有个好人生、好对象。」

「孩子的妈,你也太现实了吧!在孩子面前怎能这麽说!」

「社会就是这麽现实。你、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梦心现在才读小二而已,你是要她做什麽?」

梦心歪头望着双亲,几缕淡金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了面庞。

她的双亲,并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她知晓自己想要什麽。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对父母的愿景感到好奇。

梦心在监护人探讨完毕後,将故事书捧在怀里走回卧房,关门前一刻瞧了他们一眼。

门应声关闭,与房外的喧哗隔离开来。

她跪在地上,取出了放置在一旁书柜书上的一本书,放在了地方,打开了书本,翻阅到了当中她最喜ai的一个段落。

终有一天,她要成为童话书的撰写者。

美丽、治癒人心的故事,她想成为这样的创作者。

虽然,她无法g预他人的生活、愿景、做法,但她可以这麽做。

她将翠眸转望落地窗的景se,徐风吹抚起了她的发丝。

晨光为生命带来辉熠、活力。此时,她的身上散发淡淡光晕。

梦心闭起了双眸,合十礼,在yan光下展开洁白羽翼。

诚心、祈望,她的父母能够脱离世间框架,寻获自身所愿。

每个人的理解皆不同,不论你/你、我,希望这篇故事能为你/你带来共鸣、启发。

我是亚米珞,很高兴你们到这一刻。

晴空万里,美丽一天。但对这人来说,似乎并不怎麽好……

粉发少年si瞪着衣橱内的衣物,犹豫到底该以何种扮相外出,清亮的紫罗兰双眸此刻成了斗j眼。

「嗯……嗯……嗯!」

「敞,你是要在那边嗯多久!」

早已换装完毕,已经望了他良久、彻底看不下去的室友,吼了一声。

闻声,约回首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友人。

「……开,帮我……我不知道我该选哪件衣服来穿……」

对於室友的恳求,开很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挑。我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麽?」。

「我现在最大的需求就是你!」

面对此等预料之外的真情告白误,开环抱身t冷颤一瞬,露出吃到讨厌食物还要夸张十倍的表情。

「好恶……有生以来第一次……」

「帮我!我需要你!」

约十指相扣,意图马力全开冲到对方面前,深情款款求助x地眼眼巴凝望着他人,只差没连续眨眼,却被对方一手挡了下来,同时往後退了好几步。

「不,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亲ai的马桶吐上一轮。」

开摀着嘴,别开脸,险些作恶。

「……!」

「你、你身t不舒服吗?!」

听不出开的话中语,要是开没事先阻止,敞此刻早已扑到他身上去了。

不尊重人一事,开无数次额冒青筋,此次再添一笔。

「我先去厕所再做一次洁净处理。」

话一落下,开马上快步走入盥洗间,独留敞一个人跟他的外出衣、鞋奋战。

时过一阵,尽可能在浴厕中调适情绪、刻意久待的开,打开门,见到令他目光si的一幕。

卧房内,除了他自己空间的洁净完好,床另一侧的主人所在地……简直像被轰炸过一样,没有一处完好,无「衣」幸免……

看着衣橱0空和洒了满床、满地、满书桌状态的敞景……他再次起了搬迁的念头。

「……只是准备出门去吃早餐而已,有需要这样吗?敞?」

快要不知该说什麽的开摀着额,轻叹。

「你知道你已经在那里挑到都快过清晨了吗……?再拖下去,早餐都要变中餐了。」

见室友离厕,正为衣着苦恼不已的始作俑者,目光闪耀猛地抓起他目前认为较好的物品冲到开面前。

「开,你觉得上衣粉点好,还是绿多一点好?k子要朴素点还是花一点?」

「开,你觉得这些衣服要配哪种鞋子?凉鞋?运动鞋?草鞋?」

「开,你觉得我该怎麽穿才好啦!」

你乾脆什麽都不要穿算了。开叹了一口大气,直接回了方才同一句「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挑」。

「我头发要梳吗?!」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去食堂买早餐吃,不跟你耗了,掰!」

房门开启,关闭。

又一次地,敞垂首望着手上成堆的衣物,嘟起嘴,环顾身周惨遭轰炸的寝室。

毫无自信地从中挑了一套衣k、凉鞋来穿。

梳洗完毕,来到食堂享用早膳时,残留美食气味的食堂已剩他一人,十分清冷。

「……」

挑了许久餐点,最终点餐时,已邻近中午……

优柔寡断、x格懦弱,意志不坚。这是他人对他的评价,而本人也十分赞同。

结束早午餐,在宿舍大厅游荡的敞,目光受到舍妈专用柜台上的书签x1引,整个人探了过去。

你,是否太过於在乎他人的看法、想法?

当下,敞的想法是,肯定。

片刻,敞立即被自己的想法给击沉……

正当他准备回房继续泡他的消沉泥沼时,舍妈从柜台下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

这一幕,让毫无防备的敞吓得跳了起来,惊愕不已。

自入舍以来,以观察为兴趣,从旁观察他许久的舍妈,安抚了一下,随後,邀请敞来到她面前。

「心情这麽不好,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

敞垂头,不语。

随之,一想到了早已从敞的室友那里拿到申请换房的申请单,获得批准後,其室友便乐开怀地收拾行李搬迁至隔壁房。

「我说敞啊,难道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开已经被你的每日一问……不,是每日大小连问给快b疯了,还来跟我讨论换房的事情。」

「……」

两人静默片刻,舍妈望着眼前毫无自信的男孩一眼,浅淡一笑。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敞。是时候对自己敞开心扉,接纳自己也接纳别人,放手去做想要的事情。一概的自我批评……可说是极为不健康的行为。」

自认会受到谴责的敞,听闻对方的话语,感到b方才吓得跳起来更大的惊愕。

敞抬起头,怔愣地处在原地,瞠大双眼望着此人。

当下,他不知该说什麽,许多情绪揪在一团。

因获得他人突如其来的慰劳而开心?

还是因为受到全然理解而备受感动?

又或是,未知悉自己而纠结、挫败?

「……所以,意思是要我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吗?」

语气稍有哽咽的敞,微声开口。

「并不是说,一定要完全不在乎他人,这样反而会伤害到自己和他人……从他人身上我们从中获得我们看不清的自身盲点,但也不要太过全然相信他人所有的话,有时候要懂得分辨,所以观察力就显得重要许多……嗯,这麽说好了,你是否过於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敞?」

闻言,敞面有难se地四处张望,手紧抓衣摆。

见状,舍妈微微一笑,镜片下的双眼十分和蔼、同理。

「别想太多。没有人会过度在意你说的每一句话,除了你自己,敞。」

敞垂下头,抿了抿唇,不语。

在对方的应许下,舍妈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语。

「你有没有想过,你将自己托给他人的行为,其实是一种对自己的不负责任。自己的一切行端,得由自己承担。」

「……」

敞,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自信不足。

中学时,长期受到霸凌的他,为求校内生存,而处处接下连自己都很讨厌的霸凌团t各类请托,甚至为求自保,连自己的yan刚x格降转过度自信不足,需求他人指示,方能执行的态度。

没料到,这反而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自尊,身心伤得遍t麟伤。

入高校,久而累积的习惯、x格,因纠结而转好不灵。

「舍妈,谢谢你……」

此刻,心境转好的敞,松开紧抓衣摆的双手,深x1口气,淡淡一笑。

隐藏多年的自己,终能获得解放、不再拘束。

为提升自己的勇气、自信心,他开始练习大声唱歌,所幸卧房隔音极好,不会g扰他人的生活。

起初,歌喉生涩,十分羞怯。

一遇此况,他便会如此自我激励。

就算不好意思也没关系,勇敢敞开心!

一练再练,唱出好歌谣,受到师生的青睐。

自信充盈内心、勇气十足地迎接各式挑战。

尔後,因歌声备受赞扬而收到国内知名音乐学校邀请信函,这又是後话了。

失败为成功之母。

但是,若不敞开自己,接纳自己,无失败、无自信,何来成功?

许多时候,失败,并非不好,只是你在成功的路途上。

你说,不管是了多少遍还是不成功?

嗯,那你或许可以试试往另一个角度来探讨、换一个方式来实行。

成功了,恭喜你,获得了美丽t验。

失败了,恭喜你,获得了宝贝经验。

一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看着卧房镜中疲惫的面容。

黑眼圈、泛白的嘴唇、不自然肤se的白。

他轻吐口气。

即便知晓加工厂内工时过长,仍执意做了这份工作……

不禁觉得他根本是在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使劲砸了近三年……

「真不知我哪来的毅力可以让我做不喜欢的工作这麽久……呜呜……」

身t成长了,心灵始终维持孩提时代的状态,只因他觉得这麽做b较轻松、暇意。

他苦着一张脸,瞄了眼进入房门的可对话扫地机器人一眼,无聊时,他总这麽做。

「……我说,小净啊,你是为了什麽而诞生於世的?」

因为是专门把地扫拖洁净的工具,故而取名——「净」。

好简便。

三个年头,感想几乎如此。

净的工作,就是为了帮勇先生整洁环境,这是我被创造出来的理由。

「哎,是喔……」

再度瞧了正在脚边打转的机器人一眼,轻语。

「那现今社会………创造机器,是为了减少劳力,还是被机器劳役?」

长久被工作与机器劳役的劳务员深感一叹。

勇先生,请借过,你挡到净的清扫区域。

闻言,勇应了一声,让位给净。

……

当初是因为单方面跟机器人聊天很是无趣,便y是给它装了ai程式,现在时不时会突然这麽一句……而且近来有渐增的趋势。

勇先生,你挡到净的净扫区域。

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语……人工智慧去哪了……

「……」

默默,再次让位。

看着净印有荷包蛋的机身转啊转、转啊转,晃来此处,晃去他处,感应可扫范围与强制开关行驶。

这让勇不禁与现今社会模式有了联想。

出生机器创造、就学置入功能软t、升学机器升级、ren机器成品上架贩售、工作视高低阶行业看人,与筛选功能x机器人无异、结婚机械固有化机能。

这种生活,跟机器化编程,有何差别?

近来,思索这个问题已久的勇再也忍受不了,不顾家人的反对,二话不说,手机一拿,把劳役自己的机器工厂职务给辞退。

带着存下来的资金,在乡下买了间极为廉价小房子,自行将其改装成舒适圣地。

任职园丁的同时,一面学习农耕技术,一面自家开耕。

尽管生活不像之前的薪资来的好,但他的改变为他的生活带来一线转机,不再为机器工作、乾瞪眼。

随着顺应身t需求起而行、疲而歇,原有的不自然肤se、黑眼圈、发青脸,有了极大的转变,不再如此病态,浑身神清气爽、轻盈许多,看起来很是健康。

他对现下生活感到很满足,不时会到医疗所担任志工,帮助真正需要的人。

生活,本该瑕意。

生活,本该快乐。

生活,本该学习。

你是否想过,世上渐增为了减轻生活压力的产物,并非说不好,反倒使人们成了机器的奴隶。

我们创造机器,反被机器控制。

本该有的快乐,反而遥不可及。

我们的生活,真该如此吗?

我们的生活,真该狭隘吗?

我们的生活,该如何美好?

你/你、我,该如何转变?

你/你、我,该有何想法?

你/你、我,想怎麽生活?

这是十分庞大的天空都市,此地如宴会与游乐场般每日欢快地生活……明面上。

即便天空明亮,仍使人有种灰蒙感。

一名少年躺在翠绿大地上,双臂枕着头,望着蓝天白云。

他眯起了银灰se眸子,竖耳仔细聆听与他有段距离传来的树丛沙沙声。

随着声响逐渐远去,放松略为紧绷的身子,他叹了口气。

「找到你啦!明空!」

悦耳嗓音在他身侧赫然响起,他猛地瞠大双眼,朝身侧望去。照理说他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藏身在林中废墟深处丛木环绕的空地,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会被找到才对。

然而,他少算了眼前这名nv孩——青梅竹马,黎茗。

没半点脚步声、没任何越过树丛的声响、更别说是最细微的草地沙沙声,几乎什麽都没有感受到,彷佛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事实上,真是如此。

「……黎茗,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老是突然冒出来啦,会吓到人的。」

明空坐起身,搔了搔头,面se有些不适。

「你的脸se不太好看耶,身t不舒服吗?」

黎明望了望周边环境,又回望他,只见他冒着冷汗,貌似不良又发作了。

话一入耳,他ch0u了ch0u嘴角,语气不怎麽好地回应。

「大半天都戴着面具,怎麽可能会好!」

「我也觉得不戴面具会b较好……但是在这个人人习惯面具的地方,不戴面具……真的好吗?」

向来独来独往的黎茗心中多少认同他的话,另一部份遵从另类文化的自己,话中略有迟疑。

听见某人难得认同自己,他却不怎麽高兴,感觉像是在向外寻求他人观感,而非发自内心的自己认同自己。

扬首一望,黎茗面se愁虑地看着自己。

明空垂下了眸子不语半晌,随之深吐一口气,站起身,一手拾起了放在一旁的白se面具,另一手则是拍落黏在衣服上的草屑,放下不良姿态,向对方说明要散步一事。

迎来这麽一句。

「你又要翘课了吗?」

「你不也翘课了吗?」

「这倒是啦……」

黎茗嘟着嘴,不怎麽喜ai「翘课」一词,却还是接受了,她也确实这麽做了。

「对吧!」

明空咧嘴一笑。

沉静片刻,黎茗放下心中不必要的担忧,望着明空不戴面具的模样,很是高兴。

「你想要去哪里?」

他挥了挥手,如此交代後,便转过身,准备离去。

「顺着直觉走,总会走到我需要的地方。」

看着对方健走渐远,黎茗调适好心情,朝自家方向走去。完全不怕她家母亲滔天怒号,毕竟她根本不像人们一样配带着有se面具生活……即便有时会迟疑,仍尽可能地排除此念头。

步出森林,踏入市区,行走於街道,看着人来人往擦肩而过的居民,几乎没有一个跟明空一样扯下令人窒息的面具。

不时能听闻他人非内心的谈话,就以对街几位高谈阔论的几位妇nv为例。

「哎呀,你的衣着真是漂亮啊,在哪买的啊?」

「对啊,se彩缤纷,真的很漂亮!」

「在附近高级商城购买的。」

可感知他人是否表诉真言的明空,神情不悦地瞧了几眼,表述感想。

「小丑吗?」

不愿再次听取大多人非心之论,他快步走往城市另一端的森林。

先前待的林中废墟,近期多了不少人踏入,少了几分清静。

并非所有人都是口是心非,还是有不少人如黎茗一样不佩戴面具或是像明空忍受不了而毅然决然扯下面具生活。

然而,这样的人,往往都不太被社会所接受。

置身於社会规范中的人们认为,此举有违礼仪。

他不在乎他人眼光,打起大大的哈欠,做了几个上半身伸展运动,走过大街群、郊区、荒野。

时过一阵,他终於走到未开发的热带林区。

此空中城市,东废墟、西冰山、南雨林、北大海,无奇不有。

走入原野中,呈大字型地躺入草原,再次伸展筋骨放松身t,他双臂枕着头,仰望时而受云覆盖时而显露温暖的yan光。

对他来说,做真实的自己最好、最轻松暇意。

闭上了眸子,淡淡一笑。

能这麽做,真是太好了!

亲ai的,你/你的面具是什麽样貌?

亲ai的,你/你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是否愿意将你/你真实的一面表露?

面具下的你/你,是什麽样子?

你/你的面具拿下来了吗?

叮铃、叮铃!

垂系门廊的风铃随风响起清脆悦耳的声响,似乎在传递着什麽。

在听者敞开前,将无止尽地传响。

风儿轻抚。

树群婆娑。

鸟儿啼鸣。

儿歌y唱。

风啊,风啊,你将去往何方?

草原中大树旁,一名金发及腰的少nv,手持浅蓝裙摆两端在广大原野中漫舞。

轻声y唱、神情很是幸福。

微睁碧蓝双眸,金丝线般的发丝在晨光抚照下辉熠,衬出陶瓷白的肌肤,像极了美丽工艺品,美得令人无法言喻。

徐风抚过她舞动的身躯。

轻y。

能否带我一同旅行?

想了想,随兴改动歌词,轻轻一笑,很是快乐。受到喜悦x1引的鸟儿,在她身周飞舞。

风啊,我将踏上我的旅程。

nv孩面容苦涩一笑,随之阖起双眸,敞开双臂在原地绕圈,任由裙摆飞舞。

一个人……

歌声渐缓,口吻哀愁、忧郁,少了几分悦耳。

在大自然乐声下,她不自觉地淌下泪,无法得知她为何而泣。

无尽旅途……

舞蹈缓了下来,最终如短断木偶般倒地,美丽境地瞬间被黑暗垄罩,地面

崩裂,坠入无底深渊。

迎来黑se世界。

无风传导之地。

叮铃、叮铃!

碰的巨响。

虽然没有到让地面为之一震的地步,但也够把一个人给惊醒了,尤其是做恶梦的人。

褐发及肩成鸟窝状的少nv头下脚上地瞠大双眸,瞪着天花板。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好半晌才回过神,知晓发生何事。

少nv无语,翻过身子,坐在地上,试着想起方才的梦境、景致。

「真想再梦一次那样的梦……超bang的……不,尾端不怎麽好……」

此时,房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叫、强烈的拍门声,试图将睡梦中的人唤醒,即使不这麽做,她也早醒了。

「起来了,别再拍门了……我的耳朵会痛……」

她摀起耳朵,回应机器人的敲击、录制的母亲吼叫声……当下,噪音瞬逝,还给她一个还算安静的早晨……不,是傍晚。

「去公园吧……」

听着自家楼下隐约传来的嬉笑与来客声。

她嘟起嘴,望了一眼窗外夕空,叹了口气……自我激励。

「舞,没事了,一切都会很顺利、没错、就是这样,哈哈、哈……」

随之,迎来好半晌沉默、拍了拍脸、顶着微红肿的面颊,又是一叹息。

舞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膝间片刻,便起身更衣、梳洗一番,溜出房门,灵巧不惊动访客与母亲,一路上从未碰上一个活人、机器人,踏出厨房後门。

舞举高双手,开心地跳了起来。

小跳步地跳过绿se篱笆,哼着轻曲,朝公园迈去。

到达公园时,原在广场好几队的自发舞团早已散去,仅剩正在些许舞者在场上一面舞动身躯,一面轻y乐曲,让人感到轻盈十足。

她喜ai跳舞,喜aiy唱,更喜欢在大自然中游历。

虽然,出门总得报备去向、目的、返回时段,超级限制x家规满天飞。

幸运的是,今天是她连三次溜出家门未被知晓。

她轻笑了几声。

看着舞者跳跃的模样,不禁联想起蝴蝶飞舞的身姿。

轻铃悦耳,让她不禁感到放松,望着周遭的舞者群、美丽音乐、朴中简美的舞衣,令她心生羡慕。

她闭起眸子,细细聆听。

听着、听着不自觉垂下头进入梦乡。

叮铃、叮铃!

清脆铃声又一次响起,这一声,惊醒了舞。

「睡着啦……要赶快回家……才行……」

舞猛然抬首,意识到自己睡着一事,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想赶紧返家,然而,眼前的景象令她停下动作,愣愣地望着与稍早梦中相似度极高的大草原。

无语。

这里是哪?

她刚刚不是在公园吗?该不会是像演得那样睡醒後发现自己跑到异世界了吧?

「……」

半是接受现况的舞,扬首、好奇心升起。

远方大树下,伫立着一名无法辨清面容的少nv……

隐约瞥见少nv的衣着、发se让舞感到熟悉,心理怀揣的梦有了一丝波澜。

「……不会吧!」

该不会真的是穿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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