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的手段
至于那娘子是放过他还是不死不休,那就无人知晓了。
她默默道,不是我心硬,是我也得罪不起,说了多少遍有些人不能招惹过分,秋桃你既然不听我的话,可不要怪我早不提醒你。
盛姿刚到好颜馆,就听到后面厢房有闷闷地叫喊声,和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径直向发出声音的厢房走去。
那老鸨看到盛姿,自觉理亏,并不拦她。
盛姿走到门前直接推开,看到的就是秋桃衣衫不整,被骑压在地上的画面,地上一片狼藉,旁边几人无一不露淫色。
她皱了皱眉,冬阳跨进去,攥着拳把指骨捏的咯吱响,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盛姿扫了这几人一眼,这幅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世家的家丁或官府差役等。
遂凉凉开口:“几位不知先来后到吗,这样随意动我包下的人,怕是不妥吧。”
那四人见到盛姿也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就直接走了出去。
甚至骑在秋桃身上,衣服都半褪的那个,居然还不忘背过身穿好衣服才出去。
冬阳也以为会有场恶战,不像他们居然连脏话都不放一句,直接就这么走了。
盛姿进屋,给了她一个眼神,冬阳了然,关门退出了屋子。
冬阳守在门外,看见其中一个男人和老鸨说了些什么,那老鸨唯唯诺诺,慌不迭地点头应下。
盛姿走过去,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绿的衣裙,披着嫩黄色的薄纱披风,看起来甚至有些娇弱,一点也不像个救世主。
但秋桃望着她,一眨眼,泪珠子一淌线似的落下来,泪莹莹的目光里尽是可怜无助。
他没有说话,但是目光里似乎已经言尽了感激和依赖。
她轻轻蹲下去,帮秋桃拢好衣服,说:“他们都走了,你去洗漱一下吧。”
秋桃眨着一双秋水一样的眸子,粉腮上还有着指痕,几乎泫然欲泣,像是下一秒就要扑到她怀里呜咽。
然而他带着刚哭过的可怜嗓音开口,却说:“是我不好,这么晚来打扰娘子,外面定是已经宵禁了。他们……到底没有怎样,这屋子比其他的也算干净,娘子不如在我这歇下,我去其他屋子睡。”
他又惊又惧,紧紧攥着衣领的手颤抖发白,但还是咬着牙说:“今日多谢娘子大恩,秋桃无以为报,来日若得脱身,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盛姿别开脸,她没有什么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说:“无妨,你去洗漱吧,我去和老鸨谈谈,明日为你赎身。”
没想到秋桃一直故作镇定,听了这话倒是反应很大,他扑进她的怀里,颤巍巍说:“不,娘子!我若赎身了,也无处立足安家,就算是娘子善心,再帮我找一容身之所,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还会再来!”
他甚至不敢直接躺倒在她怀里,怕蹭脏了她的衣裙,只是紧紧揪攥着她的披风边,软声柔弱道:“他们今天已经来过一次,近日肯定不会再来。今天娘子一进来,他们就出去了,定是惧于娘子。娘子若真怜惜秋桃,就时常过来,莫要让秋桃不知不觉消失于此间就好。”
秋桃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微微泛红的鼻尖眼角真是说不出的可怜,他说:“秋桃有自知之明,不敢攀附娘子。但我自小入馆实在举目无亲,虽有过花好时候,但也知花无百日。到如今,唯有娘子还肯垂怜,若娘子哪日说服大夫,能让秋桃入府为奴,哪怕只是粗使下人,也就算是怜惜秋桃了。”
他字字恳切,盛姿也无法,只得扶起他道:“那好吧,不过你先起来,地上凉,我扶你去躺一会,一会去叫人给你煮一剂安神汤。”
盛姿先扶秋桃到榻上,又出去叫冬阳找人去后厨煮安神汤。
冬阳悄悄道:“娘子,那四人中有人与老鸨使眼色,看样子还不会罢手。”
盛姿沉吟,要是这样,现在确实不是给秋桃赎身的好时机,到时候真像秋桃说的,有人上门去闹,可就真是白费功夫了。
冬阳见状急急道:“娘子莫不是真打算接他入府?郎主肯定不会应许的,娘子……”你别被花言巧语迷惑才好!
盛姿扶额:“哪就那么简单,我也知道阿耶肯定不让,没办法的话,就先多过来看着吧。那几个人见来人就走,必有蹊跷,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冬阳应道:“唯。”走去厨房。
盛姿看向门外方向,心道:怕不容易,这几人看起来并不像普通寻来的莽夫。
她眯眸,来找秋桃的茬,莫不是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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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在唐朝除了叫宫妃,也可以叫母亲,是很亲密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