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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吃完面, 两人往学校去。

早上六点,这座城市开始苏醒,路边车流开始变多, 风还是冷, 司嘉的手仍塞在口袋里, 低着头不远不近地跟在陈迟颂身旁,一路无话,直到经过一条小巷口时, 倏地感觉书包肩带被拎了下, 紧接着肩膀也被揽住,整个人微微踉跄, 下一秒被直接带进了陈迟颂的怀里。

耳边是他的心跳。

与此同时感受到一辆自行车擦着她的衣角而过, 车铃响两声。

骑车那男生在距离司嘉一米的地方刹车,回头笑嘻嘻地朝她问了一句学姐你没事吧, 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梭巡在司嘉和陈迟颂两人之间,明晃晃一副“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有什么猫腻”的嘴脸。

司嘉皱眉, 刚要说话,陈迟颂先松开了她,低额在她耳边说了句“你先走”,司嘉问他要干嘛, 他不答,两步走到男生面前,他比那人高出一个头, 气场上也直接居高临下地压着, 说了什么听不见, 只能看见男生脸上的看戏神情渐渐收了, 到后来连眼神都有点怵。

见惯了陈迟颂吊儿郎当的模样, 难得看他这副生气的状态,司嘉觉得稀奇,脚步也没动,就这么站在原地,看陈迟颂教训完,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朝男生看一眼,没看见他胸口的校牌,但照样开口:“高二四班张凯,对吧?”

陈迟颂偏头看她。

张凯更没想到司嘉会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愣住,“……你认识我?”

司嘉将滑落手肘的书包重新背好,似乎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意思,笑了笑,说:“学校就这么大,想认识一个人不难吧,更何况,德育处你和我都没少去。”

她说你和我的时候,咬字特别重。

张凯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学姐你三个字刚发出音,被司嘉打断,她又独独重复了一遍“学校就这么大”这句,但意思明显不同了,然后接着说:“所以什么都别多想,什么都别乱说,好吗?”

看似征求意见的一句,张凯又愣愣地看了司嘉两秒,“……好。”

他推着自行车匆匆走了。

司嘉也没刻意等陈迟颂,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路过学校附近的一家麦当劳时,径直拐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随着她推门进去,惊动了还在打扫卫生的店员,她目不斜视地朝点单区走,“一杯燕麦拿铁。”

“两杯。”身后紧随一道男声。

司嘉连头都懒得回,朝收银员示意照做,她一起结账。

然后两人退回等餐区,没坐,就站着,司嘉环臂倚着墙,看起来真挺困的,陈迟颂看着,没说话,只不动声色地朝她又走了一步,是司嘉再打一个瞌睡就能够靠到他肩膀的距离。

可下一秒,陈迟颂的手机响。

司嘉闻声几乎是一激灵地重新站直身体,懊恼地抚了抚自己额头,扫旁边那人一眼,见他正盯着手机,眉皱着,才悄无声息地退后一步。

位置又摆正了。

陈迟颂出门去接的电话。

司嘉透过被服务员擦得蹭亮的窗户,看向站在街头风口的他,头发被吹得有些乱,这个点这么早,电话那头也不知道是谁,但她只知道,他和对方似乎聊得并不愉快,再推门回来的时候,那些熬过一夜的疲惫好像全都被这么一通电话激了出来,左手插着兜,握着手机的右手垂着。

还没完全熄掉的屏幕上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匆匆一眼,司嘉觉得有点眼熟。

但再多的,想不起,捋不清,咖啡也正好在那时完成,店员问她堂食还是打包,思绪一下收住,她说打包。

而后的一段路,两人没再走在一起,司嘉先进教室,看着窗外陈迟颂比她晚五分钟,从走廊穿过,从二班门口经过,最后消失在一班后门里。

日出结束,天彻底亮了。

也是当天早上,司嘉才知道昨天七班那件事,在年级里传了几圈,发酵成什么样,又被编排了多少个版本,其中她和陈迟颂的名字,是被讨论最多的,因为在所有人眼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高二下学期两人都站在国旗下念过检讨。

说起来,那次抽烟事件,陈迟颂当时其实是把她撇得一干二净的,他脑子聪明,自洽逻辑强,年级主任问什么,他都能天衣无缝地答,愣是一个人把所有处分都担了下来。可年级主任不信邪,压根不信司嘉在场却什么都没做,所以第二天又挑刺似的给司嘉找了个小麻烦,让她写了五百字检讨,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和陈迟颂一块儿读。

五百字好过三千字,司嘉没异议。

司嘉还记得,因为对陈迟颂的通报批评,那一周的升旗仪式,年级缺勤率有史以来的低,也是从那天起,很多女生对陈迟颂的印象发生了巨大转变,是没想到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私下会抽烟,同样也是连一张图都不需要,就能给他多加一层这个年纪女生都吃得不行的痞坏少年的滤镜,明恋的暗恋的人更多了。

而表白墙上甚至有人发了一张当时两人的同框。

看角度很明显是偷带手机,然后借口上厕所,到主席台对面的艺术楼上拍的。

晴空万里的早上,明媚耀眼的阳光,旗杆上的五星红旗飘着,拍到的都是两人的侧脸,陈迟颂应该是读完了,一个下台,一个上台,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两人擦肩而过,视线随着彼此手心里那张薄如蝉翼的检讨书撞在一块儿,风吹动司嘉的马尾,同时吹动陈迟颂的衣摆。

拍得还挺有感觉的。

司嘉随手点了保存,在教室里一大波人到达前,把手机放进书包隔层。

第三门英语还是在七班考。

这回司嘉没急着去考场,她踩着点到门口,可偏偏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同样慢悠悠朝这儿走的陈迟颂,经过一夜冷却的那把八卦之火就这样又在小范围里重新燃起来了,司嘉能感受到门内看过来的目光,视线交错,陈迟颂无声地挑了挑眉,斜额示意她先进。

她也没给反应,收视线,进门,然后在四十几双眼睛的注目下,走到自己位置坐下,一室寂静,显得她咳嗽的声音格外清晰,昨天坐她后头那男生听见了,梁京淮听见了,卞语帆也听见了,他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但没急着往自己座位去,他直直地朝司嘉面前来,等停下,司嘉才看清他手里除了笔袋以外,还拎着的一样东西。

是一瓶缓解咳嗽的糖浆。

司嘉看着,不自觉地皱眉,问他干什么。

“昨天的事我回去又反思了一下,确实是我的不对,光口头道歉好像不够诚意,所以想来给你赔个罪。我买了这个,希望对你有帮助。”

卞语帆说着,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她。

司嘉不得不接。

因为监考老师进教室了。

一场考试,糖浆摆在保温杯的旁边,早上那杯咖啡在脑子里发挥着作用,司嘉的思绪从未有过的清晰,以至于收卷铃一打,这次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拿东西走人的动作,看热闹的意思昭然若揭,而司嘉就在这片微妙的氛围里第一个站起身,她走到卞语帆桌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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