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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总是喜欢这种意外之喜,章蕊也一样,开心地拍了拍床。
季书言摸了摸她的头,开始例行询问,章蕊都很听话地回答了。
她爸妈很忙,不是每时每刻都能陪在身边,现在坐在床边的是护工,帮章蕊补充一些小孩子回答不了的问题。
他是心外科的医生,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会用专业的态度面对病人,但这个小女孩实在太乖了,总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季圆,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多对她温和几分。
“今天章蕊小朋友也表现很好。” 他学着别的医生哄小孩儿,却不伦不类的,语气也有点生硬。
没办法,他哄过的孩子也只有季圆了。
好在章蕊很买帐,捧场地握拳点头,软嘟嘟的肉也跟着一颤,“嗯!”
季书言笑了笑,但是随即又看见这个孩子手上的滞留针,笑容又淡了下去。
他跟章蕊聊了几句,又去询问另外几位病人,有的还需要调整治疗方案,忙碌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才能坐下来吃了碗面,勉强闭目养神了半个小时,又去跟医院部门开会。
等到季书言再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今天下班还不算晚的。
他推开门,把车钥匙扔在玄关上。
别墅里一片漆黑,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影子映在地板上。
季书言在门口站了几秒,暑假刚过去,前阵子季圆天天住在家里,昨天又带着段执一起回来了,虽说有点吵吵闹闹,但也有种带着烟火气的热闹。
今天真的冷清下来,倒又滋生了另一种寥落的情绪。
他走进了厨房,准备喝个冰水,顺便看看有什么吃的,刚才一直在给病人做诊断,到现在他还没吃晚饭。
但他打开冰箱一看,却愣住了。
第二层上放着一个保鲜盒,上面还贴了个便签。
拿下来一看,便签龙飞凤舞地写了行字——“给季叔叔当夜宵。”
季书言看了好几秒,这显然是段执写的,季圆的字都规规矩矩的,也不会叫他 “季叔叔”。
他把保鲜盒拿了出来,发现里面是做好的两个饭团,都不算太大,馅料却塞得鼓鼓囊囊。
他把饭团拿出来简单加热了一下,就着热牛奶吃掉了,味道无功无过,但蟹柳和牛肉都是他喜欢的,可以在疲惫的夜晚快速抚平焦灼的肠胃。
洗杯子的时候,季书言一边衝水一边想,下次段执再过来借宿,他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他准备套合适的家居用品。
“我喜欢你”
之后的两个星期,季圆都没有回家,季书言倒也习惯了这种冷清的氛围。
只是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孩子,现在像被打开鸟笼的小鸽子一样,活泼泼地往外飞,季书言还是免不了有种空巢老人的怅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