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酸甜口的酒液混着气泡,在舌尖轻轻化开,一路落到了她的腹中。
喝上去度数不低,灼烧感闷在了胃里,却也不难受。
她来这里的目的极其单纯,只是在房间里待久了,是时候得出来喘口气。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美男……
嗯。
绝对不是。
她超距离自己最近的横排桌看了过去。
那边依旧喧闹,横排桌上的男生女生舞得奔放又热烈。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了暗处的某个角落,光线在那个地方戛然而知,她只能看见那人搭在沙发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腕上的腕表折射出一道暧昧的光,像潜伏在幽深静处蓄势待发的猎手丢出的诱饵。
白郁声盯着那片虚无看了一会儿,搁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她这才惊醒了似的收回视线。
来电提示:【袁子仪】
她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起身去了卫生间。
“喂,学姐。”
“声声,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帮你问了,但是沈知言的信息确实少的可怜,外界对他的关注度也不低,但是除了他的画作,好像也没扒出什么东西。”
算是意料之中。
袁子仪是白郁声的师姐,大她两届,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小成就,毕业之后自己开了画室,国画界内暂时排不上名号,不过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天才新人。
她也没报什么希望。
白郁声举着手机话筒,盯着卫生间内的巨大化妆镜有些出神。
面无表情的时候,那道下垂的眼线也失去了它的弱化作用,锐利的锋芒悄然展露。
“那他开的画室呢?叫……淡奶画室。”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有人声传出。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好像是沈知言回国之前办的,没有走传统画室道路的意思,应该不招人。”
白郁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过了五六分钟,这通电话才被彻底挂断。
还是一点信息都没有啊……
她打开水龙头,给自己冲了个凉,虽然酒吧内开了制冷空调,但还是不能够完全把七月的热浪完全抵挡在外。
她懒得擦干净水珠,直接甩着手就走了出去。
走廊内光线不是十分明朗,每隔半米晾着一盏复古小台灯,有人松松垮垮地靠在门框边上,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做工精致的小铃铛。
手腕处的百达翡丽隐半只没在衬衫袖口,露出的另外半暗光流转。
白郁声愣在原地,甩手的动作也静了下来。
她放轻了呼吸,微微仰头,撞上了他微妙的视线。
沈知言直起身,将铃铛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他半抱着手臂,
“听说你到处向人打听我?”
小猫钓鱼
虽然白郁声知道这很荒谬。
不过在那个瞬间划过她脑海中的也就一个想法。
靠,这家酒吧不会又是这位公子哥名下的产业吧。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机往身后藏,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自己的脸侧,手上还沾着没甩干净的水珠,落在脸上,丝丝密密地痒。
“真巧哈。”
难得出一次门都能碰到你,还每次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场合。
不过后面一句话白郁声没有说出口。
卫生间的走廊离内场有段距离,那边的喧闹声传不到这边,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上厕所,整条走廊寂静无声。
边上朦胧的装饰灯柔和了沈知言存在感极强的面部线条,碎发落在他的额前,中间一点精致的美人尖,周围的氛围厚重了起来。
“嗯。”
像是直接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音质低沉磁性。
他冲着白郁声身后抬了抬下巴。
“光是我的联系方式还不够吗?”沈知言身量很高,至少对白郁声来说是如此,他微微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随意散漫地落在他的脸上,光影错落,“开始觊觎我的房产了?”
白郁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被人抓包的心虚感悄然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