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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这还是七品的县令,对老百姓那就是‘天’,所以说九品的主薄,在当官界是芝麻绿豆大小,搁老百姓心里那也算半个天了。

……说起来那天也就是面对村民,牛师傅也没在旁说句:三天不够嘞郎君,一来一回起码得六七天。

岑越拉着阿扉绕开衙门,涨知识了!

走走逛逛,消消食。

岑越路上来时问过王掌柜,当年老太爷带齐少扉看病是哪家医堂,王掌柜说是荣和堂,请里面的邹大夫诊治的,整个丰禾府县,荣和堂是拔尖的。

刚买东西吃饭时,岑越也打听过,荣和堂在府县百姓心里确实是第一,说是什么头疼脑涨身子不舒服,邹大夫一出手,几服药下去就好了,医堂还很和善……

“那其他的呢?还有没有?”岑越说:“我们病有些复杂,想多跑几间都看看。”

当地百姓闻言,忙说:“除了荣和堂,还有杏林堂和许家药铺,许家药铺不光是卖药还有许大夫坐诊的,不过许大夫多治小儿妇科。”

“在其他的就不成了,你要是疑难杂症,那赤脚大夫可信不得,莫要被人诓骗了。”

岑越:“太谢谢了,知道了。”

对方还指了路和方向,说:“荣和堂最好找了,你往那儿过去,穿过这条巷子,走个百来米一眼就能瞧见……”

“杏林堂不在这儿,得往西边去,许家铺子就在城门口里头的小巷子,你们要是回乡出去那能顺道看看……”

岑越道了谢,带着阿扉先去荣和堂。

荣和堂在府县最大,光是门脸铺子就占了整整四间,后头还有大院子。

光是坐诊的大夫就有三位,都排着队伍,有抱孩子的,有背着老人的,门口小药童维持秩序,岑越刚上前询问了句邹大夫,就听有个男人喊:“大夫救命,我哥的腿断了,都是血,救命啊。”

那小药童忙出去了。岑越一看,外头路上一个年轻男子推着木车,车上半躺着另一个年岁略大点的,腿上全是血,裹着衣裳,疼的唇发白,声都叫不大。

“越越怕。”齐少扉往越越身后躲,不敢去看。

围观热闹的一圈,都在看。岑越拉着阿扉出去躲开,一看阿扉脸都煞白的,当即哄着说“不怕不怕。”

在家时出去买菜猪肉铺子也有血,有时候刘妈妈杀鸡,阿扉虽然害怕,但没像现在这样,吓得脸发白。岑越蹙了下眉,想到刘妈妈说,当时在京里,阿扉和书童都是从高处坠落下来的。

书童当场殒命。

岑越再看阿扉,阿扉脸还是白的,手也有点凉,一直拉着他。

“我有些渴,咱们去茶馆坐坐。”岑越拉着阿扉的手往旁边茶楼去,离荣和堂不远,拐个弯到了大街上就是。

荣和堂没在大街,在胡同里一些,算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齐少扉脸煞白,懵懵的点点头,由着越越拉着走。到了茶楼坐下,岑越没叫什么吃的,就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他先给阿扉倒了一杯,送到大崽嘴边。

“喝一口。”

齐少扉神色还是茫茫然的,只是本能的听越越的话,低头喝了口热茶,舌尖有点烫,一下子回了神,喃喃说烫。

“那你捧着,慢慢喝。”岑越把茶杯交给阿扉。

齐少扉接过,端着茶杯,好一会才低头想喝茶,又想起烫来,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才饮了一口。

岑越没说话也慢慢喝着茶。

茶楼闲聊的、弹琴卖曲的,还挺热闹,岑越听了一首曲子,见阿扉脸色才好起来,岑越有点犹豫纠结到底要不要问,他想阿扉是不是刚想起什么了。

要是刺激起记忆,那他刚拉阿扉避开……

“越越,好多血啊。”

岑越没想到阿扉先说,他装作自然的说:“刘妈妈杀鸡也很多血,没事的。”

“听着好痛哦。”

“人受伤了自然是会痛的,不过找到大夫治疗,就会好起来,命重要。”岑越说。

齐少扉点了点头,问:“会好吗?”

“那过去看看?”

齐少扉头摇的跟拨浪鼓差不多。岑越:……

“那先喝口茶,歇一会,等人少了咱们再去。”

“好。”

唱曲的一对父女下去歇息,换到说书的上来了,这下茶楼热闹许多,可见说书的比较火。说书的一敲醒木,整个茶楼安静了下来,那说书人就开始了。

岑越听着,应该是书折子其中一段,前因后果他都没听过,不过不妨碍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候说书人还是厉害,还会模仿小鸟叫声,一会男声一会女声,情绪带动到位,听的人入神。

大概讲的是大将军招安山匪,这山匪头子是个女郎,从头到尾有好几个悬疑,先是放出络腮胡壮汉是头目,又吊人猜是账房书生……

“越越,好像是小丫鬟。”齐少扉听到一半时就说了。

最后还真是那位‘平平无奇的小丫鬟’,岑越就问阿扉怎么猜出来的。齐少扉说:“什么事她都在。”

这倒是。不过岑越猜出来是因为矛盾,最初小丫鬟出场,说是个‘观面相二十五六的女郎’、‘姿色平平不起眼’、‘身板弱小’,后面说时叫小丫鬟如何如何。

显然是故意想弱化小丫鬟的存在。

这话本还挺有意思的。岑越夸了句,“不知道有没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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