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VI当真要推正小三
他们前往二楼病房时,夏兰欣不断地看着四周,慌乱地猜测爷爷住在哪间病房,终于发现一家子和亲戚都守在同一处,心想就是那儿。
夏老爷住的地方是医院里的尊荣病房,比她住的单人病房还高级数倍。设备崭新不说,还有专门只照顾这间房的数位护理师,和主任级的医师群负责看诊。
这不值得教人开心,反倒让夏兰欣想起一篇很感触的短文:赚钱难道只是为了住进头等病房?她只希望爷爷健健康康的,若是要人照顾他,夏兰欣宁愿自己来。
「爷爷,你没事吧?」夏兰欣进了门轻呼一声,就飞奔过去将身子趴在爷爷的床边。
「兰欣?」夏老爷微弱的声音,抚抚孙女的秀发,调整好气息,他才又说道:「原谅爷
爷,是我害你受伤的。」
夏兰欣摇摇头,不解地看向父母,以为爷爷是不是病得神智不清,不然怎么会说是他害她受伤的。
一边她的父母无奈的表情,看来知道答案。
「爷爷,你不可能害我受伤的。」她这么回应。
「是我。」夏老爷突然呛咳起来,夏兰欣急抚着他的胸口,缓了一缓。「哲修,你来告诉她。」
章哲修眉头深锁,但不想违逆老爷的话,清了清喉咙。「攻击你和官贤斌的凶嫌已经被警方抓到了,他们供称是夏氏集团的人出钱买凶要除掉官贤斌,警方追查源头发现是罪魁祸首便是总经理狄克隆,老爷正是被这狼心狗肺的人气得昏倒。」
「居然是狄叔……真可恶。」这时对这种人还需要用什么称谓。想当初他在基层时差点被开除,是爷爷留了他下来,他嘴里说着感激,背后却来捅一刀;来大学担任特别教授,大概别有目的,不是真的关心她。「爷爷,这是他的错,不是你的错。」
「是我看走了眼,所以害了你和贤斌。」提到官贤斌,他又激动起来。「贤斌他清醒了没?」
「他醒了。」夏兰欣忙着让爷爷宽心,失忆的事就别提了,讲出来的话连她自己也伤心。
「没事就好。」爷爷宠爱抚着孙女如云般的秀发。「没事就好。」
这时,她的父母亲跳出来。「是啊,不就告诉过您,兰欣没事,贤斌也没事嘛,您就别担心了,先休息吧!」一边示意夏兰欣出去,她留下来会让爷爷触景伤情。
「爷爷,你要好好养病,我再来看您。」说完,依依不舍地走出房。一出来,她就问道旁边的章哲修。「爷爷的病情怎么样?」
叹口气,章哲修娓娓道来。早在夏老爷知道官贤斌是自己的嫡孙后,先是回忆起长子逝世的伤痛,接着,官贤斌又不肯认他,不愿回到夏家,加上官家给的压力,有高血压的夏老爷病况时常控制不住,结果一听到狄克隆买凶杀人的事就倒下了。
夏兰欣看看章哲修的神情感觉他似有些许隐瞒。「你瞒了什么没说?不说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他才又开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不想再提,如果你坚持要知道……老爷第一时间去找狄克隆理论,被识破的狄克隆大概也是豁出去,道出他在学校里听说你怀孕的事,说不知道会生出怎么样畸形的孩子,老爷一动怒才晕过去的。刚刚你父母已经告诉老爷你没怀孕的事,他才松一口气。」
她盯着某处失神,良久才黯然说道。「说穿了其实是我害爷爷病倒的。」
章哲修忖思半晌。「不能这样说,老爷先前状况就变差了,现在只要好好静养,很快就能恢复。」
顿了顿,她突然瑟瑟发抖。
「怎么了?」他追问。
「我很不孝。哲哥哥,」她的目光哀痛,拿不定主意。「竟然听到爷爷为我的事气晕,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不能没有阿武。我真不孝!」
「别想那么多。」目光放柔,章哲修轻轻拥着她。「时间总会过去的。」
时间流逝,三个月过去了。夏兰欣在等着,等官贤斌伤势好转。听说他身子无大碍,很快就办了出院,但官家人为了让他能好好静养,所以帮他办了休学,杨菲同时休学了,对外宣布要好好陪伴男友休养。
既然在学校不能碰到阿武,夏兰欣也不是无所是事地等着,她试着去官家找他,但他家人把他看得很紧,夏兰欣根本不能接近他,而且官家人也告诉她,官贤斌并没有恢复记忆。
官贤斌并不是夏兰欣唯一担心的对象,还有爷爷。虽然三个月前爷爷住院了一星期就出院,但这段时间来,他的病情似乎没有好转,反反覆覆在医院往来,住院住了三四天,好一些即出院,没多久就复发又到医院报到。爷爷的专属医生说,病情不见改善可能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夏兰欣知道爷爷还是挂念着官贤斌,但夏家人都不敢让他知道官贤斌的状况。
出了这些等事,夏兰欣也无心向学,加上阿武没上课了,她不想等他复学时高他一年级,所以跟着休了一年,回到老家附近的学校先办随班附读,她必须去上课,不敢完全静下来,因为太多事让她心烦,烦到头疼,去学校至少可以让她分去一些心思。
在没有官贤斌陪伴的日子,她只有章哲修在身边而已。章哲修跟她一样办理随班附读,虽然没那必要,感觉他的知识跟教授差不多等级。哲哥哥总是想办法逗她开心,在她烦闷时说笑话给她听,明知和他在一起,只会徒增两人的困扰,她还是自私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夏父和夏母说夏老爷喜欢章哲修,所以要他住进家中,可以让夏老爷常看见他,心情也会好一些;理由说是为了让老爷早些康复,章哲修当然不敢推拒。
夏兰欣在附读的教室上课,心不在焉听着教授讲课,眼睛几乎都是盯着窗外,连几片树叶轻轻晃动,她都可以看很久。章哲修用原子笔盖子戳戳她的手臂,然后比比前方,她才发现教授正不高兴地瞪着她。她扯扯嘴角,把心思转回来,但没多久,思绪再度飘走。
下课后,章哲修对她说:「你真大胆,考验教授的耐性。」
「我不是故意的。」她吐吐舌头,揣测教授没有发作的原因,在于她是附读生,上了几堂课就走,至于拿不拿得到学分,夏兰欣自己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