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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斯塔尔来访

 

魏从云在自家的一间娱乐会所约见了荣信辞,他直入主题,沉着脸将几张照片放在了荣信辞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荣信辞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他和孙夏在英国去注册结婚那天被偷拍的照片,他勾起唇角笑了笑:“starr请的私家侦探拍得还不错。”

照片里,和他身着同款礼服的孙夏迷茫又信赖地仰起头看他。

魏从云微微地叹了口气。

“现在这件事只有舅舅知道吗?”荣信辞问道。

魏从云只说:“我不知道starr有没有发给别人,另外,家里不是只有我关注着你。”

荣信辞,说道:“我知道。”

“你魏爷爷如果想揍你,我会提前跟你说,但是你父亲那边我就爱莫能助了。”魏从云说道。

荣信辞道:“谢谢舅舅。”

魏从云严肃了几分:“谨慎一点,你爸爸一个oga,多的是人盯着他。”

“明白。”荣信辞颔首。

他收下照片,将一块巧克力放在桌面上,说道:“英国带回来的喜糖。”那是孙夏买饼干的时候荣信辞随手拿的,知道魏从云因为这件事找他算账所以特意带上了。

魏从云失笑:“你小子,这么一块巧克力就把我打发了。”

荣信辞道:“您可是第一位吃上的。”

魏从云阴阳怪气地说:“噢,我还得感激您。”

“不客气。”

荣信辞跟魏从云告别,回到了学校。路过连接两个校区的锦绣湖时,他停下了脚步。绿油油的湖水望过去,能看到社会学性别研究系新建的那栋会议楼,荣信辞知道,那是孙夏的哥哥自杀身亡的地方。

他踏上了贯穿湖泊的长桥,来到了那座长椅面前。

椅子上刻着“献给孙棠”和孙棠生日、忌日,荣信辞看到熟悉的数字,想起了孙夏的手机密码。他的目光又移向了椅子一角,那里还摆放着不少其他人送来的鲜花和零食。

据他后来了解,孙棠成绩很好,即便在人才济济的京大,他的排名都一直很靠前,而且,在他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差一点就以一百万的价格卖出了自己编写的软件——“差一点”是因为孙棠在履行合同之前出事了。

忽然,荣信辞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tes的海盐胡椒饼干。

孙夏千里迢迢就给他哥带了这个回来?

荣信辞无奈地笑了一下。

随后,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块巧克力,俯身将它放在了那包饼干旁边。

刚开始荣信辞的心里有很多想跟孙棠说的话,比如说“谢谢你”,比如说“辛苦了”,比如说“你弟弟以后就交给我了”,比如说“他很想你,做梦梦到你都会哭。”,但最后,荣信辞只是说道:“喜糖。”

alpha将手插进衣兜里,转身离去。

激素与信息素学重点实验室的休息室里,孙夏摆好了午餐,坐在椅子上和旁边桌子正吃饭的易青辰等人聊天。

“……所以,你们结婚了吗?”黄栩昳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孙夏受到惊讶:“……你、你怎么知道啊?”

黄栩昳和易青辰等人面面相觑。

孙夏身上荣信辞的信息素味道那么重,肯定是完全标记了,完全标记了不结婚那不是大渣男一个。他们也不确定,不过一诈就诈出来了。

“学弟怎么没请大家吃喜糖啊?”易青辰问着,目光有落到孙夏的手指上,“你们也没戴结婚戒指。”

“戒指被……”孙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猛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结婚!”

黄栩昳对面的一个女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小夏,你怎么这么呆?”她是荣信辞的直系师姐方艾。

“……我、我……”孙夏急得团团转,终于等到荣信辞回来了。

荣信辞看着涨红了脸的孙夏,又看了看众脸兴奋的同学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当着荣信辞的面,这话倒不好意思问了,最后还是方艾说道:“我们和小夏聊了两句,听说……你们结婚了?”

荣信辞带着笑意瞧了孙夏一眼,孙夏已经快急哭了:“……少……哥……我……”

“出息。”

荣信辞笑着捏了他的脸一下,然后对看热闹的同学们说道:“是,我们结婚了,不过还没正式举行婚礼,所以还没对外说。”

他说道:“等正式举行婚礼的时候请大家吃糖。”

“好!”

“荣哥大气!”

“我就说嘛,哥哥弟弟就肯定有问题,我早看出来了!”

荣信辞又说:“孙夏面子薄,希望各位师兄师姐、同学们别逗他逗太厉害了。”

方艾笑得不行:“逗哭了你还得回家哄,是吧?”

荣信辞也不觉得脸红,只说:“对。”

“哥……”

孙夏真的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了,少爷怎么这么说呢,否认不就好了吗?

其他人也八卦够了,吃好了饭该走的走了,荣信辞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坐下来,说道:“现在就开始害羞了,以后怎么办?”

孙夏知道他说的是帮他面对家里人的事。

他快速地将准备好的筷子递给荣信辞,又给他摆好勺子、公勺和公筷,打开所有的保温饭盒,最后低声说道:“我、我会努力的……”

他也是在starr威胁他以后才知道荣信辞的爸爸是市长,荣信辞的父亲是某个重要官员的秘书,具体是什么孙夏也不清楚,但是都是很厉害的角色。

荣信辞接过,道:“别吓得哭出来就行了。”

“不会的……”

虽然这么说,孙夏也没自信。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孙夏见到荣意辞时,又一次差点被吓哭了。

有了starr的前车之鉴,荣意辞约孙夏的时候孙夏没敢隐瞒,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荣信辞。荣信辞没拦着他,只说让孙夏去,有什么事情给他打电话。

荣意辞定的地点是某个五星级酒店,孙夏去了,却先在大堂见到了荣信辞的秘书。

那是一个斯文俊秀的oga男性,身高比孙夏高一些,身上不仅带着他自己的oga信息素味道,还有一个很别致的alpha信息素味道,可能来自他的恋人或者朝夕相处的同事。

“……您好,我是孙夏。”孙夏拘谨地问好。

他微微一笑,说道:“您好,我姓郑,名嘉越,您可以叫我小郑。”

孙夏不敢叫他小郑,只小声喊:“郑先生。”

郑嘉越带着孙夏上楼,抵达顶楼的一个套房,他刷卡进去,让孙夏先在沙发上坐下。

“您要喝咖啡还是茶?”郑嘉越问道。

孙夏道:“不用麻烦……”他看到冰柜里的矿泉水,说道:“矿泉水就行。”

郑嘉越给他拿了瓶水,说道:“老板临时开会,可能还要等一会。”他指了指里面的一间卧室,

孙夏点头:“好的。”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jerey!”

“我先进去了。”郑嘉越说道。

孙夏目送他进了卧室,紧张地拧开了手里的矿泉水。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等到荣意辞出来,荣信辞的造型师到了,好巧不巧正好是之前给孙夏做过造型的那位。

“您好、您好,又见面了。”造型师殷勤地伸手,“我姓汪,你叫我sa就好啦。”

孙夏点头回握:“您好、您好,我叫孙夏……”

郑嘉越及时打开卧室门走出来,道:“麻烦这边。”

“噢、噢,好的、好的……”造型师带着衣服和团队走进卧室,孙夏扯起嘴角跟郑嘉越笑了笑。

郑嘉越回头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随后他朝孙夏颔首:“请您也进来。”

孙夏便忐忑不安地进去了。

卧室也是一个套间,屏风隔断后,造型师和一位女性笑着聊天的声音传出来,孙夏知道,那就是荣信辞的姐姐荣意辞。

alpha。

孙夏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和郑嘉越身上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荣信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

“你就是孙夏?”她走到孙夏面前问道。

荣意辞身高有一米八,面容姣好、腰细腿长,只穿了条浅色的长裙、化了个淡妆却气势逼人、信息素更逼人,孙夏当即一个九十度弯腰。

“您、您好!我是孙夏!”

房间里所有人都被他震住了,鸦雀无声、神色各异,直到荣意辞突然笑了出来,说道:“我也没有那么恐怖吧?”

郑嘉越嗅到她放松的态度,立刻带着笑说道:“您的信息素出了名的霸道,我们这种oga会害怕也很正常。”

旁边的sa汪人精似的跟着活跃气氛:“原来荣小姐的信息素这么特别?作为beta,实在是没有这个福气见识一下了。”

荣信辞对sa汪挥了一下手,说道:“得了吧,谁上次跟我说,还是beta好,跟谁好都不留痕迹。”她又看向孙夏,说道:“抱歉,我不太擅长收起信息素。”

孙夏摇了摇头:“没、没事,您不用客气……”

照理说,他这些年跟在唐玖、荣信辞这些富三、官三身边混了不少日子,不该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荣意辞给人的感觉侵略性太强了,即便是曾经很不喜欢他的荣信辞也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的眼神、她的信息素、她的神情,就像将孙夏整个人从头到脚、从皮到骨扫描了一遍一样。

好可怕。

孙夏从小就胆子小,别人越强他越弱气,遇到荣信辞尚且像老鼠见了猫,在荣意辞面前就更胆怯,甚至生起了退缩的念头。

他真害怕自己不小心就将假结婚的时候交代得一干二净。

这时,荣意辞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孙夏聊聊。”

“好的。”

sa汪和他的团队以及sa张都出去了,徒留孙夏一人直面荣意辞,瑟瑟发抖。

荣意辞见他越来越害怕了,不由得笑出声:“你怎么这么紧张?难道怕我给你扔个几百万让你离开信辞?”

“不……”

孙夏直摇头,说道:“我就是胆子小……”

荣意辞道:“那你得习惯了一下了。”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强势。

“好、好的。”孙夏点头。

荣意辞看他可怜巴巴的劲儿,想着,难怪荣信辞提前给她打电话,让她别吓着人了,原来孙夏的胆子真这么小。很快,她又觉得觉得自家弟弟是不是改了性子了,他的前女友和“钱”男女友都是积极、活泼、自信的性格,孙夏怎么这么个性子?

“结婚的事,是你的主意还是荣意辞的主意?”荣意辞冷不丁问道。

孙夏一个激灵:“我……”

荣意辞怀疑地看着他,孙夏慌张之间又改了口:“他……”

“我就知道。”荣意辞倒没有意外,谁能逼着荣意辞结婚?必然是荣信辞自己要结。

孙夏听她语气有些奇怪,生怕她怪罪荣信辞,说道:“您别生气……少爷他……也不是有意瞒着您的……”

荣意辞见他竟大着胆子维护荣信辞,故意说道:“他就是有意而为之。”

“自己带着人偷偷跑英国结婚了,还不是有意的?”

孙夏连忙说道:“那是……那是因为……”他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说出点什么来。

荣意辞原本只是诈他一诈,见他这样遮掩不由得揣测道:“难道你怀孕了?”

外人只道荣信辞是十足的浪荡儿,她却知道自己弟弟实际上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如果谁意外怀孕而他又不方案,就这么结婚了也不一定。

“没有没有!”

孙夏这段时间假孕好不容易过去了,听到“孕”字都害怕,他连连摇头:“真的没有!”

荣意辞道:“怀孕了也没什么不好,正好可以跟我的女儿做个伴。”

“您有女儿了?”孙夏没听荣信辞提起过。

荣意辞颔首:“六岁了,跟着我前妻住在纽约。”

“……前妻?”孙夏微讶。

荣意辞道:“离婚很正常吧,而且我们是离婚不去番。”

孙夏没听说过这个术语:“什么叫‘离婚不去番’?”

荣意辞回答:“完全标记,在某些地区叫做结番,去完全标记手术也比较伤身体,有些oga或者oga家庭不愿意做手术,所以就诞生了‘离婚不去番’。‘离婚不去番’的夫妻俩只离婚,如果没有再嫁的需求就不去掉完全标记,也就是说,我的前妻还是被我标记的oga,我定期会和她见面,给她临时标记,为她提供信息素。”

离婚不去番流行于上层的alpha和oga之间,即便离婚两个家庭也有一定的连结和依靠,这样才能保证alpha足够有动力维持自己的责任,因此孙夏并不了解。

孙夏听得直点头:“原来如此。”

荣意辞看着他,稍微嗅了嗅空气里的信息素味道,突然又说道:“你们以后也可以这样,如果相处不下去的话。”

“什么?”孙夏懵了。

荣意辞道:“‘离婚不去番’。你不用担心,信辞很有责任,如果你不想再嫁,他会一直给你提供信息素……”

“等等——!”

孙夏涨红了脸,大脑里一团乱麻,“您误会了……我不需要……”

荣意辞抱着手臂,微微垂眸看着孙夏,道:“别逞强,去完全标记手术很辛苦。”

“……您……可能误会了。”

孙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我并没有被少爷完全标记。”

荣意辞却说:“说谎。”

“以你身上的两种信息素交融的程度来说,你一定被我弟弟完全标记了。”

“……不、不可能!”

孙夏大惊失色。

荣意辞这次只是想提前看看孙夏人怎么样,并没有特意为他留多少时间。两人简单聊过后,荣意辞便准备带着秘书去参加酒局,她提出让司机送孙夏回去,孙夏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从荣意辞的套房出来后,孙夏来到电梯间,按下了下行键,他呆呆地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回想着荣意辞刚才说的话。

孙夏来之前就想过荣意辞的反应,他虽然笨,却知道他和荣信辞之间差距非常大,荣家看不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荣意辞可能会挑剔孙夏的家庭背景,可能会骂孙夏,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让孙夏离开,这些孙夏都有想过,但他没想到荣意辞的态度不冷不热,就像荣信辞和谁结婚对他们来说是一桩小事。

还有……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

是骗他的吗?

孙夏越想越头疼,抬起手砸了自己的头好几下,此刻正好“滴”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抬起头,看着电梯冰冷而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自己的模样。被过分拉瘦的身体、扭曲的面容、模糊的表情,孙夏产生了认知上的陌生感,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人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电梯停留的时间过长,电梯门自动合上,而孙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转身推开应急通道的门。他看到又长又陡的楼梯和倾斜的扶手,笔直又曲折,不断向下,就像是他落入谷底的沉重心情。

孙夏忽然迈开腿跑步下楼,一直从八十一楼跑到了五十三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栋楼……怎么会这么高……”

孙夏撑着扶手坐下,同时不停地喘息。

激烈运动过后,大脑有些发胀,孙夏知道,有钱人住的房子要么大得没边,要么奇高无比,像这栋大厦的八十楼或者还不算最高,但是他已经累了,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

“……荣信辞,混蛋!”

休息好了之后,孙夏没再步行,而是走到了电梯间,乘坐电梯下楼,离开了酒店。

孙夏决定回学校去找荣信辞,问清楚完全标记这件事,如果真的被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必须去做手术。

然而就在孙夏在路边打车的时候,一辆亮粉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他的身旁。车窗降落,露出陈礼森的精致脸庞。

“孙夏,你怎么在这里?”陈礼森取下dior的墨镜,抬起眼扫了一眼孙夏和孙夏身后的五星级酒店,“你被荣信辞甩了?”他以为孙夏是来接客的。

“……没有。”孙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陈礼森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一阵,最后说道:“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森哥,我还有事……”

孙夏惦记着完全标记的事情,只想快点回去找荣信辞说清楚,陈礼森却当他是瞧不起自己,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比谁高贵了?

孙夏被他唬住,有些畏缩地说道:“那就聊一会儿……”

“上车。”

“好。”孙夏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车辆启动。

离得近了,孙夏才发现陈礼森有些不对劲。

陈礼森明显做了保养,也化着妆,但他脸上的皮肤不太像从前那样水灵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多了好多,像是没休息好一样。

还有这辆车……孙夏记得,这辆车还是陈礼森钓到荣信辞后大手一挥买的,可是这都是去年的旧款了,按陈礼森的喜好,他一定是会换一辆最新款的跑车出门显摆。孙夏这么想着,又注意到陈礼森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各个奢牌的最新一季。

难道陈礼森不喜欢这些奢侈的东西了吗?

孙夏东想西想的时候,陈礼森找了个咖啡厅,没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森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夏想起上次陈礼森问自己要钱还拿他哥哥说事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答应过荣信辞,不会再给陈礼森钱了。

陈礼森捏着吸管搅拌着面前的软饮,意味不明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没、没有,可以的。”孙夏说道。

陈礼森问道:“你现在还跟荣信辞在一起?”

“嗯……”提起荣信辞,孙夏就有些苦恼。

荣信辞也太坏了,怎么能瞒着他将他完全标记了呢,真是个大坏蛋。

陈礼森见他神色不太对劲,想起荣信辞阴晴不定的性格,道:“伸手拿钱总要受气,更不用说像荣信辞那种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他的言辞有些不屑,孙夏想要反驳荣信辞是个好人,但是又想起荣信辞瞒着将他完全标记的事情而变得底气不足,道:“我没有拿少爷的钱,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少爷身边上班。”

“上班?就你?”

陈礼森不信。

孙夏一个没学历、没智商、没背景的,怎么可能能在荣信辞身边上班,他眼珠一转,想到另一个可能,惊讶地说道:“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孙夏着急地否定,“我们没有谈恋爱!”

陈礼森目光变得有些深沉:“那就好……”

“干我们这行的,骗钱可以,真傻兮兮地谈恋爱只有把自己赔进去的份。”陈礼森喝了一口冷饮,“你看我们认识唐玖、荣信辞这群大少爷大小姐才不过几年,他们身边换了多少人,你要是真爱上荣信辞了,他现在可能对你还算有点兴趣,等他对你没兴趣了,就像我之前一样……”

陈礼森狠狠地咬牙,“他就会当你不存在,彻底将你扔到一边。”

自从他被扫黄留了案底,首都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他看得上的金主了,这也导致了陈礼森收入大幅缩水,他虚荣好面子,不愿意在朋友圈拉下下乘,又原本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捉襟见肘,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而孙夏却还在跟着荣信辞过得挺不错。

陈礼森自认为自己比孙夏他们条件好多了,可为什么他会连孙夏都不如?不过想想也是他的问题,如果花点心思把荣信辞吊住,他也没有落到这么惨的境地,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调整了一下神色,继续对孙夏说道:“看在你哥的份上,我还是得提醒你,你是个oga,要是被alpha完全标记了,还得花钱做去完全标记手术。”还好他是个beta,没有这方面的损失和顾虑。

这一句话正中孙夏的痛处,他脸色一白,仓促地低下了头。

“你不会被完全标记了吧?”陈礼森狐疑。

孙夏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陈礼森将信将疑:“其实被完全标记了也没什么,让荣信辞出钱就行了,或者你也可以做他的外室,毕竟你是个oga。”

说到这里,陈礼森就有些鄙视的意味了。

他自视甚高,虽然拜金钓有钱人,却从来不碰有妇之夫,因为那些人不可能和他结婚,只可能让他做外室,那得多丢人?

而和那些有钱的有妇之夫一样,荣信辞这种顶级三代也不可能和他结婚,陈礼森不愿意委屈自己,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尊严,从来的计划都是捞一票就走,只是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孙夏明白,陈礼森说的都是对的,却说道:“荣信辞不是那种人,我也不会被他……完全标记。”

陈礼森眯着眼睛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老在帮荣信辞说话啊?”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孙夏想要反驳,却有些说不出话:“我……”

鸭子喜欢上金主,真是天下最愚蠢的事情。

陈礼森一脸的难以言喻,说道:“你和荣信辞,无论是身份、家世,还是学历、性格,从来都不平等,你喜欢上了他就势必得一直没有人格、低三下四地跪着。你以为爱情是发发善心吗?荣信辞这种人不可能永远垂怜你。”

“我……”孙夏紧紧地握着拳头,垂下了头。

陈礼森无语:“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又不是孙夏的哥哥,这几年照顾孙夏也够多了,算是仁至义尽了。

“以后你真给荣信辞做了外室,别说认识我。”

陈礼森起身径直走了,留下孙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外室?他吗?

孙夏过了好久,才迟钝地想起其实他和荣信辞现在是合法的夫夫,而且之前见荣意辞的意思,并没有觉得他们结婚不合适。

可是为什么陈礼森说的话那么刺耳,就认定了他要做荣信辞的外室?

还那么不屑。

孙夏是懦弱、自卑,可是这么久了,他也明白,陈礼森或许真的不怎么看得起他,就想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一样。

他好像真的很惹讨人厌。

孙夏扶着冷下来的茶杯,静静地看着茶汤倒映出来的自己。

如果那时候,活下来的人是哥哥就好了,像他这样的人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叮铃铃——”

欢快的铃声打断了孙夏的胡思乱想,他慌忙接起,听到了荣信辞的声音。

“我姐说你早就走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

孙夏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荣信辞疑惑:“怎么了?我让人去接你?”

“不、不用了。”孙夏抹了抹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马上就回来。”

荣信辞道:“好。”

孙夏付过了咖啡店的账单,出门打车回了京大。

京大的校园一如既往充满了新盛的活力,孙夏看着熟悉的校园,又一次想起了哥哥。他们兄弟俩主要呆在另一个校区,但这边他们也常来过,尤其是孙夏,那时候他在校园驿站里兼职,送快递的时候经常满学校跑。

每次想到拿了工资就能给哥哥买肉吃了,他就很高兴,可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只有他了。

孙夏上楼,回到了荣信辞实验室所在的楼层,还没进去的时候他便听见荣信辞和其他博士生聊天。

“……一定要三个孩子吗?”是某个师姐的声音。

“想不到荣学弟还挺传统的。”

荣信辞道:“两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可以,具体看孙夏怎么想。”他的语气轻松,带着笑意,“我和oga爸爸都有兄弟姐妹,但我alpha父亲是独子,我爷爷奶奶就一直很遗憾他没能多几个兄弟,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家是挺传统的。”

“你基因好,孙夏也长得漂亮,我还真期待你们的孩子……”

听到这里,孙夏忍不住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荣哥,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荣信辞抬起头,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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