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
我不用上学落了个清净,但生活是需要钱的,我得想办法搞钱。我问了爸爸厂里的工友,他们说我可以去学门手艺先从学徒开始。我并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去学了木工,那时候木工很挣钱。
我白天做学徒晚上去餐馆帮人洗盘子,一天下来特别累但也够生活。
我的木工师傅是个老头子,很喜欢喝酒喝多了打我,有一次我还手了把他几乎要打死,他没管我要医药费因为我家很穷很困难,我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只剩下洗盘子的活计,这时隔壁楼的邻居阿姨帮我打听到市场卖鱼的阿叔在招学徒,我犹豫,我讨厌鱼但我需要活计。
我去了,阿叔他没有孩子所以对我很好,我学到很多东西包括人情世故,生活过得也还不错至少那两千五百块一分钱没动还稍微存了点钱。
我忽然发现我爱上了鱼,那滑腻腻的手感和鳞片被刮下之后露出的白嫩柔软的肚皮简直让我爱不释手,剖开鱼肚把那些血腥肮脏的内脏统统掏出来,那嫩白的鱼腹不舍得我那双粗短但灵活的手,我手上的每一处硬茧都得到足够力道的吮吸。
阿叔死了,我把他埋在了我爸妈的土堆旁边,那个破旧的小鱼摊成了我的营生,连带着阿叔攒了这许多年的卖鱼钱都留给了我。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幸运的。
那天晚上我学着那个已经入土的父亲喝了点酒,辛辣的酒气顺着喉咙到我的胃里,难受。我把剩下的多半瓶酒放在阿叔坟前,拍拍身上的土,走了。
我回家时小盛正辅导小兰在桌子上写暑假作业,回家的一瞬间小盛立刻起身接过我手里的菜,非常熟练的走进厨房帮我打下手。
那时正是炎热的盛夏,老旧的风扇就是全家唯一能带来清凉的工具,我盯着小盛身上松松垮垮的吊带t恤和明显大一号洗得发白的棉麻短裤,不由得感叹一声小盛发育的真好。
小盛好像觉察到我在上下打量他,扭头对我笑问我为什么这样看他,我并不惊慌,脸上带着平时惯有的笑意手放在他雪白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就去做饭了,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我知道——他爱我。
小盛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了,我们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那天我从我的鱼档里挑选了一条很大很好的鱼带回家去。那天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我们一家人破天荒的都喝了点酒,小兰不胜酒力很快就睡着了,我把小兰抱回自己房间盖好被子。
再回天台时小盛在天台发酒疯,他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棉麻短裤,雪白的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扑过去把耍酒疯的小盛抱在怀里,精瘦的肉体相互碰撞,小盛转过身来双臂牢牢抱住我的脖子,那颗闷热的脑袋就靠在我肩膀上,带着酒香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一声声酥软的“哥”让我抱得更紧,好想揉进怀里啊。
是的我贪婪,我双手摩挲着小盛的后背,感受着他下身些许的变化,我笑了。
我知道——他爱我。
我像抱小兰一样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去收拾天台上的残局。
收拾完那些碗筷我异样的心也平静下来,我再次踏入小盛的房间,看着床上脱得精光的肉体,我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我只是站在他的床边看着,看着他的手从腰侧滑向两腿之间,然后忽的收紧,细碎的呻吟和模糊的声音让我很难辨别他在说什么,直到那声“哥”传入我的耳朵,我笑了。
我知道的——他爱我。
第二天我起床时小盛在洗手间忙活了好久,我进去时看到大盆里泡着昨夜夹在小盛两腿之间的毛巾被,吃饭时我还调笑他成了真正的男子汉,我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抬头对上时我看到那眼神里有害羞有责备还有——对我的欲望。
我装作看不懂拍了拍他的脸抚摸着他的后颈,敷衍着说着抱歉然后低头吃饭。只有我知道我那几乎埋在饭碗里的脸上,满是肆无忌惮几乎癫狂的笑意。
我知道的他的梦里是我,我知道的——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