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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猖狂

 

泸州府的王氏祖籍蔚县,因祖上出了个王爷,遂迁了一支到京城,连带县里的本家也鸡犬升天。如今百年过去,王氏再没出过厉害人物,渐渐地便在府里站不稳脚了。

“少爷是读书人,这屋里的摆件需得一个‘雅’字,那等黄白之物就别呈上来了!”

瞧瞧,这都开始预备着迁回县里了。借着酒杯掩护,古玩街的柳掌柜撇了撇嘴,一仰脖,又是一片热情周到:

“张爷,张爷!小店正好有一组‘如鱼得水’,料子、做工皆是上乘,更难得的是寓意好,我明日就差伙计送过去!”

张方醉眼微眯,实在想不到那“如鱼得水”是个什么东西,只得说:“送到北街的王宅。只是东西不好,可别怨我退货。”

柳掌柜:“是,是。”

言罢眼珠子一转,复又试探道:“秋少爷才名远播,就连这乡下地方,都是人人会颂《洗墨吟》。若是知道少爷回来小住,还不知多少人挤去北街呢……”

张方拧眉:“可不待见这些泼皮,你替我放话出去,乡试之前,一律闭门谢客!”

柳掌柜满口答应,心里却明白,王怀秋这是回乡应试来了。只不知是韬光养晦,还是未打通关节,以王氏的势力,竟连州府的考位都无法拿下。

话至此处,买卖已经谈完,张方遂辞了柳掌柜,上楼去谈另一桩生意。今晚他们吃饭的酒楼名为“软红楼”,在蔚县开了百年有余,不仅经营茶水席面,还兼营皮肉生意。如今,三楼正坐着软红楼的掌事周妈妈,她受东家委派,管着楼里一应采买,其中自然包括赎人。

周妈妈将一份名单递给张方,说道:“楼里上了年纪的倌人都在这里了,不知十个够不够?”

张方扫了一眼:“怎么不见侍砚?”

周妈妈失笑:“那家伙久没人点,如今在柴房劈柴呢。呵呵,劈柴的工钱,倒比他挂牌时还多!”

张方有些不悦,不接她的闲话,只吩咐道:“这上面的都带来瞧瞧,还有侍砚。”

“张爷稍候。”

周妈妈摇着团扇走了,不多时,就有龟公领着一列人上来,队尾赫然跟着侍砚。

张方的目光扫过这些或惶恐、或麻木的脸,最终落到胡子拉碴的侍砚身上。平静了一路的面容沉下,这王家大管事一派疾言厉色,兜头就给了侍砚一嘴巴。

“贱奴,还不跪下!”

侍砚左脸红了一片,面无表情地觑张方一眼,跪了。

张方心里火气更盛,一脚将这刺头踹翻,拿鞋碾在他脸上,口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诸如“贱货”“骚狗”一类的词,气得面红耳赤。

周妈妈习以为常地摇着扇子。果然,张方又命屋里的人都去看侍砚,随后脱下裤子,让那男人给他舔。这实在算不上明智之举,且不说侍砚蓬头垢面的让人无从下嘴,就冲脸上挂彩这一点,就够倒胃口了。

张方抽出湿淋淋、软绵绵的下体,也不做扩张,强摁着侍砚就上。众人瞪大眼睛,一是为这龙虎相斗的活春宫,二是为侍砚光溜溜的屌——原来须发旺盛如侍砚,下面竟没一根毛。

张方忍着恶心做过一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泄了,随后草草点了几人,系上裤腰带便领走了。

其中自然包括惨遭凌辱的侍砚。

众人提着口气走到王宅,还没辨清个东南西北呢,就被锁进间屋子。作为泸州府排得上号的大家族,王家守宅的仆人少说也有五十,其中不乏淫邪急色之徒,对上这些刚赎身的倌儿,正如狗碰上包子、猫碰上耗子。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这一屋男女又被赶到院子里,赤条条的拿水泼净了,方得一刻喘息。

侍砚梦影浮沉中,隐约听到几个女的在哭。这等人间炼狱,合该哭的。他睁眼,看见自己在软红楼的相好梅君。像他们这种自赎无望的,年纪上来了,也只能在楼里找个人搭伙了。他看见梅君在摸他的脸。

因张方那一顿磋磨,他的脸疼痛至今,梅君的抚摸更是加剧了这种痛苦。

侍砚咧嘴道:“我还以为是耗子在咬我的尸体呢。”

梅君淡淡笑了,指尖停留在他左眉:“我要走了。你还没有告诉我眉毛的伤是怎么来的。”

侍砚道:“十四岁时张方打的,伤还没好,就被卖到楼里来了。”

梅君:“我不问你因由,我要走了。”

侍砚心中一凉:“去哪?”

神奇的是,他再次睁开了眼,这次眼前没有梅君了。侍砚艰难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包括梅君在内,好几个人都消失了。

“她们都被领走了。”他身边的女人说。

侍砚一愣:“没死?”

女人冷笑:“我不知你做了什么梦,可是这样诅咒故人,真是活该沦落至此。”

侍砚恼了:“你不也沦落至此吗?何必说些风凉话!”

女人轻蔑道:“我同你可不一样。”说罢翻了个身,再不说一句话。

侍砚满腹狐疑地躺下,不知不觉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就连女人也不见了,不仅如此,屋里还多了几个生面孔。

思索间,屋外的锁扣响了,一个妇人提着桶进来,原来是放饭了。

饿了一天的众人蜂拥上去,没有碗,便拿手舀着粥水喝。侍砚也饿,可是他一身的伤,根本抢不过满屋的男人。他现在才发现,楼里领出来的女人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

这还不够,更惊悚的是,送餐妇人赫然长着梅君的脸!

梅君双眼含泪,脸上顶着个巴掌印,侍砚见她一瘸一拐的还来送饭,便明了了:梅君,包括这屋里的女人,多半是被王家仆人看上了。他禁不住冷笑。王家人向来如此,看上了就抢走,厌恶了就踢开,主人如此,仆人亦是如此。

同时,他也认出来这幢宅子,正是前东家的寄古居。王怀秋,字寄古。身为嫡脉独子,秋少爷十五便取了字,随字一起的,还有一个田庄、一幢寄古居,以及两名小厮。

侍砚、侍笔,本是伺候笔墨的仆人,可惜少爷偏爱焚琴煮鹤,弃了那笔墨纸砚,专把人往床上带;后来又娶了个厉害媳妇,把他和仆人们捉奸在床。少爷自是无事,可怜侍砚与侍笔,一个发卖,一个打死。

再多的不平,身轻命贱,无济于事。

侍砚同其他人被关了十五日,这半月来,每天只得一桶稀粥果腹,如今个个骨瘦如柴,就连逃跑都做不到。

今日却是不同,送进来的木桶里盛着不少米,掬一把到口里,竟还有咸味。

侍砚心知不对,可瘪下去的肚子不容他多想,等吃了个水饱,就禁不住沉沉睡去。

次日凌晨,王家仆人便赶着这十几人出府了,一直行到天光大亮,已是来到田间。侍砚辨认了一下,发现这正是王怀秋名下的庄子,不远处的山坡修着院子,院门口的合欢花还是他栽的呢。

此时秋收刚过,田里还留着秸秆,水渠边竖着一人高的篱笆,透过缝隙,还能瞧见佃户的房子。

这是买人种地来的?

侍砚总觉得怪怪的。这时管事已经开始分发布条、要求所有人系到右臂了。这些布条是罕见的彩布,即使在大户人家,也只有得用的仆人穿得起,此时竟然发给他们这些奴隶,真是不可思议……

没等侍砚想出个所以然来,王家的仆人们就退到篱笆外面,既不让他们跟着,也不说让他们干什么,只是犹豫地盯着这边。

无来由地,侍砚感到脊背发寒。这种恐惧比梅君不见时更甚,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因此,他往西面的篱笆走了几步。

“嗖——”

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耳朵飞过,侍砚伸手捂住刺痛的右耳,摸到一手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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