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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盛宴-上(父子的婚礼)

 

——今日新闻——

钟表世家接班人车祸,嫌疑人系歌手崔墨。

韩氏集团辟谣,韩玉麟已无生命危险。

记者采访得知,韩玉麟右眼永久性失明。

船运大王独子确认婚讯,非公开婚礼,仅邀请直系亲属参加。

上官浩海花边情史,曾被拍到与同性情人甜蜜巴黎游,据悉两人相差近20岁。

……

齐希部门的群已经炸开了锅,他们今天统统被叫回了公司加班。齐希醒来时游青山已经离开,只有一张便利贴写着飘逸的字体:“先走了”。

齐希笑了一下,但他来不及多想就匆忙赶到公司。

“齐希!你终于来了!”

齐希连忙道:“怎么回事,我只看到大老板好像没事了。”

“呃……”同事奇怪地顿了一下,他看齐希的眼神好似有些迟疑。

“你不知道吗?”同事问。

齐希刚拉开办公椅,眼神还在往游青山的办公室瞟,心不在焉地附和:“知道大老板车祸?”

同事大惊:“我靠,我还以为你昨天跟青山哥一块走是知道了内幕呢。”

齐希心率差点失衡,他咳了一声:“我能知道什么。”

“所以青山哥没告诉你他要结婚了吗?”

“……什么?”

“喏,他还发了喜糖给我们。”同事指了指齐希桌上一大袋锦囊装的糖果,上面的“囍”字红得刺眼。

“哦哦,还有红包,每人一千。”

“……他人呢?”

同事没计较齐希怪异的语气,滑了滑手机给齐希看:“你没来得及翻消息吧,青山哥辞职了。”

底下一栏还有游青山退群前发的微信红包。

有女同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仰天长叹:“天哪,我还以为他早就已婚了,现在居然为了结婚还辞职了——”

“哈哈,说不定是对方更有钱,感觉青山哥很适合挥金如土。”

“我懂,但是真的好可惜,他做上司挺好的。”

“听说他走之前还申请给我们部门加薪,救命他就不能结完婚再回来摸鱼吗?”

“唉…”

“……”

齐希已经听不清他们或遗憾或祝福的话语了,他怔在原地,目光的终点是那间曾经充满木质香的办公室,透明的玻璃里整洁得空无一人,就连挂在墙上的飞镖盘也只留下一点挥之不去的印记。

他没有跟他道别,或者只是用一场没有结局的美梦跟他说了再见。

齐希明白了游青山留下的字条是什么意思。

“齐希,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voserezcettetepêteonfils”

“你会成为风暴,我的儿子。”

“aistuesàoi”

“你属于我。”

优美的嗓音就像吟唱。

“青山你听过这两句吗?”

游青山目不斜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造型师已经给他弄好了头发,高鼻深眉,下颌硬朗,略微翻上去的额发泛着冷光,纯黑的西服剪裁精致,服帖地勾勒出他荷尔蒙代名词的身材。

游青山垂下眼,让化妆师将碎发捋上去。

“我听过。”他回道,“我…她以前总喜欢这样说。”

“她想看到我成为可以让世界瞩目的人。”

化妆师退开,上官浩海抚上游青山的肩膀,他吻了吻游青山的脸颊说:“你妈妈的期待不是没道理。”

游青山没有反驳,悉心定制的西装将年轻的黑发男人衬得分外挺拔,也分外生人勿进。

而镜子里的上官浩海是一身纯白西服,上面没有繁复的纹路,极简到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惊心动魄的美丽,简直像是披着人类皮囊的失格妖魔。

上官浩海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游青山,他微微笑了笑。

“因为你,他们过得很好。”

“所以很公平,青山。”

“你是她生下来送给我的新娘。”

罔顾人伦的细语转瞬间就被掌声淹没。

入场的教堂宏伟而安静,宛如坐落在人间的阿斯加德神殿,歌颂着婚姻的神圣与伟大。踏入殿堂的那一刻就已然被庄严所俘获,所迷惑,但高大的青年眼中仍旧没有一点激动。

神父的右边是代表韩家参加婚礼的法务部,左边是上官家族的亲眷,他们每一个都不敢多看上官浩海一眼。

游青山从红毯上走过来,走向了上官浩海,对方温柔地递出手,游青山握上去站在他的对面。

神父对白西装的新郎说:“上官浩海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妻子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黑西装的新娘:“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你的亲生父亲永远在一起?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毁了你一生的人永远在一起?

游青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杀了你的人永远在一起?

“游青山!!”不速之客的吼声打破了这场完美的婚礼,从小门突然冲出来的崔墨双目赤红,漂亮面孔上极重的青黑眼圈显得他狼狈不堪。

而他本该握着话筒弹钢琴的手上此时却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刀尖虎视眈眈地对着上官浩海,刀锋迅疾地滑过空气,只差几米他就能将上官浩海的心脏扎碎。

游青山往前走了一步,可转眼间崔墨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保镖压在了地上。

崔墨在地上挣扎,利器被夺走,他的自尊也被碾压,他仰起头尖声诅咒起这对璧人:“游青山!你就是为了这个老男人抛弃了我!!我要你不得好死,上官浩海你不得好死!你怎么敢和亲生儿子在一起!!”

现场除了他,再没别人出声。

崔墨淌着眼泪看向游青山:“你就是恶魔,我死都要让你下地狱!青山…不要和他…青山!!”

凄厉的恳求戛然而止,他被拖出了教堂,仿佛从未出现过。

片刻后,神父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神父停住了呼吸,美丽的妖魔笑盈盈地看着他,耳边崔墨的哀鸣与恨意也渐渐远去。

于是新娘回答道:“我愿意。”

神父对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他们异口同声,仿佛排练过无数次:“愿意。”

神父问:“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

新娘的家人代表:“他自愿嫁给他,带着父母的祝福。”

神父点点头:“你们可以宣读誓词,并交换戒指了。”

他们牵起对方的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妻子,从今日起,无论贫穷与富有,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他们交换婚戒,然后接吻。

鲜红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纷纷落在两人身上,浓烈的颜色糜烂而恶毒。

游青山坐在婚车上,他的无名指已经戴上了婚戒。

“你把崔墨怎么了。”游青山问,口吻全无新婚的喜悦。

“…第一天就问我别的男人的事?”看着窗外风景的上官浩海没有转过头,他看起来也没多高兴。

比起新婚佳偶,他们更像一对怨偶。

游青山只说:“他是公众人物。”

上官浩海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关注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他说:“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申市的绿化漂亮。”

“你把崔墨怎么样了?”游青山又问了一遍。

“死了。”上官浩海回了一句就撑着下巴看窗,他歪着头,像在冷落游青山。

听到上官浩海的回应后游青山不再说话,他知道崔墨没事了。他也当然清楚上官浩海在生气,不轻易生气的人怎么会忍下冒犯,只会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新婚不宜见血,上官浩海因此而迷信。

氏族集群的影响,上官家的家族观念几乎是根深蒂固的,每个人都着魔般维护着这个姓氏的利益。上官浩海也不例外,他对家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他从出生在上官家的那一刻未来的轨迹就已经注定了,维系家族的荣耀是他毕生的理想,而绵延子嗣又是这一环的关键。

所以,游青山的存在是完美的。

他是上官家下一代的血脉,也是上官浩海的伴侣,他补完了一个普通家庭所需要的成分,将上官家族零落的生命树变得再次完整。

游青山是完美的,完美到上官浩海觉得他就是天赐的礼物。

完美到哪怕是死亡降临,上官浩海都宁愿是自己赴死。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告诉游青山的,否则游青山半分愧疚心都不会留了。

沉湎在遥远的回忆里,一记熟悉到刻进灵魂的轻吻忽然落在上官浩海的唇边,是游青山在吻他。

从小到大都是在赞美与严厉中一同长大的英俊青年正低眉顺眼地亲着上官浩海,他整个人顺势跨坐在对方身上,长腿一沉就带来了明显的重量,这样的重量含着肌肉,性感得直观。

他抚摸着上官浩海白皙柔软的耳垂,磁性的音色不自觉地媚弄着年长者的心房:“别生气了…哥哥?”

和韩玉麟那样大逆不道的家伙不同,游青山喊出的“哥哥”语调古怪,情绪是轻慢的,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和报复性,就像一场亲密的恶作剧。

上官浩海顿了一下,他直直地看进游青山的眼底,仿佛想挖出游青山所有的想法。但游青山没给机会,他舔了一口上官浩海樱色的唇缝就低头亲了下来。上官浩海全盘接受,攻击性更强地回吻了过去。

“啊嗯…”

上官浩海的手自然地伸进游青山的西装里,将掩好的衬衫扯了出来,顺着背沟往上摸索。游青山及时制止了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牵住上官浩海的手往胸上覆着,躲开对方的追吻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回去再操我……”

“好不好?”上官浩海被压住的手指底下传来一层多余的触感,像是有某种布条缠住了胸肉。游青山还挂在他身上追问,过度英气的眉眼底下是正含着咬着上官浩海鼻尖的嘴唇,挑衅又示弱,矛盾得让人心痒,他总是无往不利的。

于是游青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好。”

游青山不喜欢半生不熟的牛肉,从血丝蠕动的幻觉里,他总是立刻就能联想到一头牛犊如何艰难落地,到忙忙碌碌地吃草,再到成为屠夫的功绩,最后残存着新鲜的度量被人谄媚地抬上桌。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肉?为什么就要是那头牛?

为什么他偏偏如此畸形地出生?

游青山,游青山这个名字,乃至他的身体、外貌都健全到让人羡慕的程度,但就是这样的躯壳里,血液交叉出罪孽的遗传因子,dna的末端粘连着魔鬼的呓语。他就是弗兰肯斯坦拼凑的怪物,套着可悲的灵魂漫步在索道上,听着钟楼的尖叫然后掉下悬崖。

他才是那个污染源,像病毒一样污染了母亲、弟弟……上官浩海。

上官浩海真的是他的父亲吗,游青山不止一次地对这个问题失眠了一夜又一夜。

他想不通,仅仅凭一张打印着基因百分比的白纸就能证明他的所有权归属,仅仅是这样,他就不再是他,而是谁的亲生儿子,谁的附属物,谁的一半。

明明他身体上没有系好的蝴蝶结,也没有卡片寄语,他们却还是坦然自若地拆开了他,享用了他。

他没有被需要的满足,他只感受到了背叛。

房间里展示的花瓶被猛地撞倒,碎了一地的露水鲜花。

拥吻的两人打得火热,听到响声后,上官浩海刚分了一点心,就被游青山贴近身体怂恿。他故意将吐息喷在上官的喉结上,“别管了嗯?摸摸我。”游青山抱着对方,危险的距离感酝酿着未知的欲望。

游青山单手解开自己的领口,衣服落地的簌簌声游动着,白衬衫揭开的底下不止是傲人的春色资本,更是比之更滚烫的景象。

附着在蜜色胸脯上的布料宛如镂空的胸罩,紧密的条状框架勒红了胸肉,凌乱的绳结中冒尖的乳头显眼到宛如已经被口水濡湿,也许是因为太红而承载了淫荡的光线,呼之欲出的巨乳完全被衬托得愈发壮观。

纤细的五指就这么直接揉上了面前唾手可得的胸肉,上官浩海的舌尖轻飘飘地拨弄了下殷红的奶尖,“这就是你的礼物?”他拉开布条,作怪地任其回弹,娇嫩的部位被蹂躏,微妙的疼意饶是游青山也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嗯唔…不是。”

游青山勾住上官浩海的脖子,极具爆发力的臂弯只是调情似地将上官按住,上官浩海也被迫俯下身,听到了游青山的邀请:“走吧…去床上。”

未尽的话语由具体的行动所补足,两人急切地撕咬激吻,跌跌撞撞地来到婚床边。大红色的床幔和床单宛如开裂的捕蝇草等着进食,唯独不同的是掀开被子,底下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它突兀地出现,占据着整张床的一半,映出了缱绻的朱红。

“这才是我的礼物。”游青山咬了一口上官的肩膀,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两人都知道镜子的意思,就在十年前,上官浩海对着镜子强奸了游青山,游青山看清了他第一次如何被陌生的双手摸到出精,青涩的灵魂第一次被成熟的性器插进来射满肠道,直到他崩溃地哭出来。

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游青山毫不在乎地坐在镜子上,他慢悠悠倒下去,带着上官浩海也随之撑在他上方,交叠的身体同步,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谁被困进了镜子里。

游青山的膝盖直白地磨蹭着上官浩海的胯间,他问道:“你不高兴吗?唔…!”上官浩海没有回答,压着他就亲了上去,一切游刃有余瞬间被强烈的爱欲所吞噬。

被勾落的内裤吊在小腿上,游青山赤裸的身体贴着冰凉的镜面,大腿支撑起来的脊背蜿蜒出雕像似的线条,就像烈日里出现的亚当。而吻着他后颈的上官浩海宛如一条成形的银蟒,凌迟般缚住了猎物,同样冰冷得让人感到失温。

他的手指搅弄着游青山的嘴,从唇边溢出的液体滴在镜面上,模糊了表情。游青山的额头抵着镜面,背肌服从地蛰伏,高高抬起的臀部挤出了柔韧的腰窝,那以后就是属于上官浩海的私有物。

十年前上官浩海顶进来的时候,他循循善诱,告诉游青山:

“青山,我会教你很多东西,包括怎么做爱。”

“青山,你要认真看啊,我们青山不是尖子生吗?”

“青山,要做我一辈子的好孩子。”

十年前的回音直到如今还是那么清晰,埋在颈边的上官浩海今天细致到对一个吻痕都要反复舔舐,也许是他的舌头偏细难以粗鲁地进食。游青山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掰开大腿,五指掐着股间拉开闭合的后穴,那道竖缝红肿而饱满,收缩的肉褶垂涎地流出黏液。

穴撞到了涨大的裆部,下贱的阴茎跃跃欲试,主人却说:“青山,转过来。”

游青山反手扯下对方西服上一直在晃荡的领带,暧昧的姿势背后却是拒绝的话:“不。”上官浩海的面容就近在咫尺,迷媚得超出了常理。

游青山仰起头,这是一个索吻的姿态,但他神情嘲弄,湿红的舌尖和微张的嘴唇都仿佛在吸着精气,他吹了吹上官浩海的下巴明知故问:“不想干我吗?”

新婚夜自然会让一些人无故产生了对贞操的怜惜,但裹着糖衣的性器依旧要故作深情地插进被调教成天然套子的肉穴甬道里,又深又重得发麻,腹部处的肌肉都可以被抽插得变了形。

“啊哈…啊…”游青山跪在镜面上,他的视角里肉棒在后穴里蛮横地进出,自己勃起的性器则跟着不停摇晃,镜像的画面对称地衔接在一起,仿佛他不止在跟一个人交媾。

“嗯唔…浩海哥…痛呃…!”眼角挂着眼泪,游青山撑起胳膊,也只会被顶得再次趴下去,潮红晕眩的神智被阳具所操控。

受精对象的呻吟也只是盛宴的伴奏,肉棒将穴口撑得越来越肥大,龟头越过障碍的软肉直达结肠孔。“真的痛吗?”上官浩海的指尖刮在游青山的手腕处,他低下头,将虎口那块最敏感的地方咬在了嘴里。

“嘶啊不要舔…那里!”游青山脱力地想挣开那股烧灼的感觉,挥手间也只是甩了一巴掌过去,但是上官浩海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甚至顺势凑上去就像叼着战利品一样深吻着游青山的手心,一点一点的啃噬,阴寒的麻痹让游青山弓起背部,穴里绞着的肉棒都显得滚烫起来。

浓稠的汩汩精液不停歇地从屁股里溢出,饱和到在镜子上汇成倾倒的精壶,结实的大腿抽搐着抖动,精液也淅淅沥沥地喷出。

上官浩海还在和他接吻,他摄入游青山的口水,用反复射进去的精液当作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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