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隐忍是浪漫的卑躬屈膝你只能对他妥协
“娄琛?喂,娄琛?”萧念昀的声调拔高了些,“你在听吗?”
娄琛现在才猛然回神般道:“啊,在听。”
耳机里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萧念昀沉默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你最好真的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大家都是兄弟,别闹得不体面。”
娄琛扯了扯嘴角,“你真的想多了,一开始明明是我在抱怨安绥,你还说他人挺好。”
“少给我转移话题,”萧念昀不接他的话茬,“你抱怨的明明是谢辽迷恋安绥。”
而不是安绥本身。
“娄琛,你想清楚,是兄弟重要还是…”
剩下的话娄琛听不到了,他摘下耳机扔出了车窗,白色的小玩意儿转瞬间被夜色吞噬,留不下半点痕迹。
窗户重新闭合,耳边的嗡鸣消失后,胸腔的鼓动声愈发清晰起来。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娄琛想。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
这兄弟好像也做不下去了。
beta没有信息素,娄琛确信这一点,所以萦绕在他颈侧的气味一定不是什么必须要洗去的“证据”。
对吧?
与此同时,特菲玛尔庄园
“谢总。”管家接通了电话。
“安安呢?”
“安先生刚用完晚餐,进了浴室,需要等安先生出来后让他给您回电吗?”
谢辽静默了片刻,“不用了,安安回来之后有什么异常吗?”
管家敛眉,“如果您指的是那些症状的话,并没有。”
他顿了顿,没有把丢失了一把餐刀的事告诉谢辽,为谢家服务的这段时间,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不该管的别管。
即使管家这么说,谢辽还是放不下疑心,不是他怀疑自己的好兄弟,实在是安绥的情况太过特殊。
他从不抗拒别人的示好,爱意是最好的敲门砖,越浓烈安绥越喜欢。
当初,谢辽也是用了些卑劣的手段才得到安绥的。
**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青年的身体,安绥垂着眼注视水幕中自己模糊的面容,幽幽的笑了起来。
“噗通!”
水花四溅。
被捆住手脚的男人沉进了河里,寒冷的液体钻进他的鼻腔,涌入喉,没过下半张脸。
恐惧在这张脸上爬行,他竭力挣扎,却挣不开牢牢捆紧的绳索,尖叫和粗喘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向着岸上的青年求救。
“拉上来。”
安绥的唇角总是上扬着,像是用刀尖刻下的弧度,横亘在秾丽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笑意。
两侧的西装男拽着绳子将男人的上半身向上拉出一截,堵住喉咙的水向下退开,停留在脖颈处,似乎随时准备反扑。
“嗬、咳咳咳!”男人借助咳嗽将体内的水逼出来,眉目痛苦的拧在一起。
“现在学会好好说话了吗?”安绥轻声问。
男人不答话,只一个劲儿的点头,水波再一次荡开。
他又吐出了几口水,这才拉着沙哑的嗓子说:“谢总、是谢总让我调查您的,我还什么都没告诉他就被抓了…额嗬、您、您可以放心!”
安绥仔细回忆了一番,才从记忆中找出了“谢总”这号人,原来是之前在仓库挨了他一枪的倒霉蛋。
调查他又是为了什么?
报复?
“你知道他调查我的目的吗?”
男人踌躇了一下:“不,不知道。”
安绥眯起眼,“放…”
“知道!我知道!”男人当即叫了起来:“谢总想追您!”
西装男对视一眼,互相从同事眼里看出了震惊。
安绥轻声笑起来,他上前一步,踩在湿润的泥泞上,略微俯身道:“那你告诉他,你发现我有个忘不掉的恋人,我们相伴多年,彼此深爱着对方。”
“啊?”
男人愣住了,调查安绥这几天,他从没看到过有任何和安绥疑似暧昧的对象出现过。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应下:“我会转告谢总的。”
安绥并没有骗他,他确实有个恋人,只不过对方早就在几年前被他“放生”了。
或者,采用那个人的说法:抛弃。
想起那人痛苦的眼神和饱含恨意的话语,安绥仰起脸,看着天花板上的繁复的纹路和光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哼笑。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去,谢辽的脸占据了大半的视线,垂落的金发堪堪吻上安绥的脸。
安绥收起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alpha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依赖的说:“你回来了。”
谢辽眼中似有无数情绪闪过,最后重归平静。
西装外套摔在了地上,衬衫、长裤一团团布料堆叠在一起。
水声涌动,两人亲昵的拥抱在一起,安绥抓着他的金发,发狠的啃咬谢辽的下唇。
beta的牙比不上尖锐的凶器,能够给予的疼痛有限。
谢辽抚着他的脊背,张开唇放任安绥索求,喘息的音节被碾碎,白皙的手扯开了衬衫,alpha结实的胸肌裸露在水面上,昨晚留下的齿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绥不满的咬住谢辽的舌尖,含糊的说:“又没了。”
为什么你的身体不能留住我施予的痕迹?
你的身体不爱我吗?
谢辽也很头疼,alpha的恢复力强悍,往往只用几个小时这些痕迹就自然消退了。
“抱歉,”谢辽将湿透的金发拨到脑后,捧着一边的胸肌送到安绥唇边:“安安,再咬一遍吧。”
分明不是他的错,但alpha仍然愿意为自己无法满足安绥的意愿而道歉。
安绥偏了偏脸,突然笑了起来,鸦色的眸子完成细细的月牙,他用轻快的、包含期待的口吻说:“我想到办法了。”
细长的手指在胸肌上按出一个下陷的弧度,指甲刮了刮挺立的乳尖,接着一寸寸滑动到心口。
alpha背肌宽阔,线条流畅,精壮有力的腰腹因乳头处传来的快感而绷紧。
听着谢辽隐忍的闷哼,安绥仰起脸说:“牙齿不行,可以试试其他东西。”
谢辽挑眉,看着安绥走出了浴池,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披上,那外套对他来说宽大了些,水珠随着青年走动而滑落,在瓷砖上汇成小水洼。
片刻后,青年拿着把餐刀回来了。
谢辽怔了怔,立刻明白了安绥的想法。
安绥搂住他的腰身,轻笑着问:“可以吗?”
可以吗?
谢辽深吸一口气,俯身恶狠狠的吻住beta,竭力索取他口腔中的氧气,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猛地涌了出来。
炙热的呼吸从身体里向外逃,他吻的急促,却又极有分寸的不弄伤安绥。
无所谓。
反正当初安绥送他的见面礼就是枪子。
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们感情更进一步的见证。
水声越来越响,安绥靠在池壁上,黑发一刻不停的滴着水,beta眯起眼,伸出舌尖回吻。
刀尖在皮肉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安绥用另一只手扣住了谢辽的五指,紧紧交握。
“唔…嗯安安…安安…”
谢辽和安绥的舌尖交缠在一起,彼此折磨口腔与唇舌,在唾液里浸泡干涸的情意。
腥红的液体滑落,不多,只有一条细细的血痕,蜿蜒着在乳肉上爬行,像是条红色的小蛇。
属于alpha的本能在逼迫谢辽反抗,全身器官都在叫嚣着拒绝,连神经末梢都发出了尖利的警报。
推开他!
阻止他!
但谢辽只是轻柔的抚了抚安绥的发顶,接着加深了这个吻。
隐忍是浪漫的卑躬屈膝。
濒临窒息的前一刻,一切终于落下了尾声。
安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浅浅的纹路在谢辽左半边的胸肌上爬行,圈成一个大写的字母“a”。
alpha的恢复力快的惊人,不过短短半分钟血就止住了。
安绥顺着自己留下的伤口轻抚,昳丽的面庞上溅到了池中的水珠,沿着脸侧缓慢的滑落。
“嗒。”
水珠重新落进浴池里,同晕开的血花相拥。
低笑声响起。
安绥亲昵的靠进谢辽的怀里,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他笑得肩膀微微颤抖,连手里的餐刀都险些拿不稳。
青年满眼含笑,仰起脸柔声说:“让我再开心点吧。”
于是谢辽拥住他的腰身,手臂收紧,几乎要将beta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这样的力道才能让安绥感到安心。
他说:“我爱你。”
所有的贪恋与欲求都从交叠的影子蔓延至水面以下,翻涌,沸腾。
带着腥气的泡从肺里呛了出来,四肢贪婪的交缠,揉进彼此的血肉,心跳勃如擂鼓,震得耳膜潮热。
“我觉得这不太对劲。”谢辽撑着下巴说。
身侧的青年推了推眼镜淡声道:“秦家开出的条件的确不合理,但是董事长对于这件事非常看重,即使让利也要办成。”
谢辽扔开手里的黑水笔,身体向后一靠,将抹了发胶的金发扯乱了些:“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安安。”
秘书偏了偏脸,俯身捧起桌上的文件,“恕我直言,安先生不对劲才对劲。”
话毕,不等谢辽开口,柏牧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他一点儿都不想掺合上司的爱情故事。
谢辽“啧”了一声,管家说没有异常,娄琛也解释临时有事绕路,才会二次经过那条街,安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变心的意思。
一切都合情合理,但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多想。
他是卑劣的插足者,娄琛会不会…不,别再臆断你的好兄弟了,他明明那么讨厌安安。
总不能是装的吧?
…应该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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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区,休伊顿庄园
日光从落地窗里投射进来,紫发青年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手边是管家准备的果盘和倒了半杯的酒。
这是温绛介绍的。
来自中十区的酒连包装都透着股廉价的味道,不配出现在季冕之视线中。
季冕之透过玻璃看向下方玩闹的年轻人们,最中央的黑发alpha一手搂着貌美的og啊,一手举着酒杯,说了没两句就同oga交换了一个深吻。
他哼笑一声,温绛向来轻浮,对美人尤其热衷,难怪谢辽会怀疑他对安绥有想法。
收回视线,季冕之瞥了眼管家,“查到了?”
中年男人微微躬身,道:“我们的人抓到了当初谢总派去跟踪安先生的私家侦探,对方透露,安先生曾经有一名相伴多年的爱人,谢总从中插足,横刀夺爱。”
“安先生这些时间来并不快乐,因为他忘不掉曾经的爱人。”
“横刀夺爱?”季冕之“嗤”的笑出声,“什么年代了,谢辽还玩这一套?”
管家没说话,垂着脸暗自腹诽:你不也想着从谢总手里横刀夺爱吗?
“安绥不是喜欢酒吗?绕开谢辽送几瓶过去,码头的货处理好,别留下把柄。”
“叫温绛问问娄琛,”季冕之充满恶意的说:“谢辽之前入院是什么原因,藏的那么深,可别哪天病死了我都来不及参加葬礼。”
“是。”管家领命退出房间。
室内重归平静,季冕之垂下眼睑,想起谢辽横刀夺爱的行径,不屑的牵起唇。
这一刻,他和娄琛对上了脑电波。
真丢脸。
要季冕之说,他绝不可能放下身段去争夺一个下十区的beta,只用略微施点好意,就能让安绥踢开谢辽,主动乞求他的爱怜。
alpha想着忍不住喉间干渴,淡淡的信息素泄了出来,在alpha周身萦绕,饱含着兴奋的气息活跃的跳动,但凡这里有个oga,都能被他的信息素激到假性发情。
他坐直身体,仰起脖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廉价的酒液在喉道里打着旋向下流,一路穿过食道,带起一阵热意和刺痛,像是那些险些割伤他的玻璃碎片,换了个方式滑进了体内。
温绛说的没错。
确实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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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十区,黑鳞监狱放风广场
“额啊啊…别唔、嗯啊啊啊!”
肉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呻吟和喘息越来越盛,身形瘦弱的年轻人抓着铁丝网承受身后的侵犯,满脸潮红。
有人不满的叫了起来:“别**的操了,你他爹的鸡巴皮这么厚啊都操几天了!”
“滚吧你!”
身前写着数字22的高壮的男人一边操弄身下穿着囚服的年轻人,一边恶狠狠的骂道。
又操了几下,似乎是感到无趣,22号对着远处一言不发的褐发男人吼道:“喂,05,你要不要来试试?
他抓着身下人的发,将年轻人清秀的脸露出来,“新来的犯人后面就是紧!”
05盘腿坐在地面上,结实的胸肌将黑白条纹的囚服撑得鼓起,他长了一张多情的脸,深棕色的发在背后扎成一指长的细辫子,配上一双墨绿色的瞳。
他扬起唇,俊美的脸上多了分野性,薄唇吐出一汪毒液:“趁你鸡巴还没断,自己多用用吧,我就不和你抢了。”
22号霎时气得青筋直冒,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年轻人,光着下半身向05逼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shit!除了洗澡就没见你脱过裤子,操他蛋的,你是阳痿吗?老子今天就给你松松后面!”
“砰!”
一拳砸在了22脸上,05动作干练,下一拳猛地击中了他的小腹,将高壮的男人打得连连后退。
“操你的!”
22咬紧牙关忍痛回击,却被05“咔拉”一声扭断了手臂,深棕发的alpha笑盈盈的松开手,利落的一脚将他踢飞了半米远。
“啊啊啊——”男人尖叫着握住自己胀痛的右臂,五官痛苦到扭曲。
05缓步走到他的身侧,一脚踩住了男人的肩,22面露惊恐,将尖叫咽了回去,哆嗦着唇说不出话。
“别担心,我不会杀你的。”05舔了舔犬牙,墨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阴冷,“距离刑期满还有三天了。”
为了这么个满脑子操穴的蠢货延长刑期得不偿失。
三天之后,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见将他无情抛弃的爱人了。
入夜
黑鳞监狱第四层,单人间牢房。
许元梧站在洗漱台前,弯下腰捧着水泼到脸上,彻骨的凉意像极了那人给他的感受。
他双手撑着开裂的台面直起身,额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墨绿色的瞳像是深邃的漩涡。
忍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你记得我出狱的日子吗?
你会来接我吗?
这一年来,我时刻想着你,想着你漆黑的双眸,想着你握枪的手,想着你杀人时的模样。
想着你会吃什么早餐,会画哪一朵花,会吻上谁的唇。
我想知道我不在时你做的一切,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安绥,我回来了。
你一定要,哭着迎接我啊。
给我一个吻,或者给我一刀,什么都好。
当然,当然,最好还是给我个笑容吧。
太久没见过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得人心生烦躁,莫名其妙被温绛一个电话叫醒的娄琛差点坐直升机飞去给他梆梆两拳。
充满戾气的嗓音裹挟着淡淡的倦意:“操你的,大晚上不睡觉打你爹的电话干嘛?”
“说话这么冲,你欲求不满啊?”温绛颇有些意外的问:“这才几点就大晚上了?”
“谢辽有了家室不出来玩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反常,家庭医生说你要命不久矣了吗?”
想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戴着三层细珠串的腕骨,光滑一片看不到腺体的后颈,娄琛揉了揉太阳穴,还真给你小子说中了,他现在恐怕真的快死了。
要不然怎么会惦记兄弟的人?
“少废话,有事说事。”娄琛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一点猩红的火光在指间明灭。
温绛笑了笑,背景里传来了oga的叫声,“我来问问谢辽入院的原因,大家都是朋友,挺担心的,是不是之前的枪伤又出了问题?”
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真担心还用等到谢辽都出院了才问?
娄琛不屑的发出一声气音,被手机清楚的送到了温绛的耳边,厚脸皮的alpha不理会他的态度,继续道:“兄弟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娄琛想起温绛对待安绥时怪异的态度,试探人的毛病犯了,故作轻松的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被安绥吓着了。”
手机对面蓦地静了下来,音乐声和高亢的呻吟远去,温绛似乎走到了什么安静的地方,嗓音紧张而急促:“安绥干什么了?”
果然。
娄琛垂下眼睑,温绛一定和安绥有过交集,他明显知道点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太丢脸,谢辽也不愿意跟我细说,”娄琛打了个马虎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能觉得什么啊?
温绛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没接话,大家都不是傻子,多说多错,这种时候装蒜就对了。
至于季冕之那边,随便应付一下算了。
谁跟他真是好兄弟啊。
第四区,特菲玛尔庄园
管家捏着一封信敲响了二楼的主卧房门,静候片刻后,房门拉开了一条缝,漂亮的五官藏在门后,只露出一只漆黑的瞳。
见是管家,那眸子霎时弯成了月牙,似乎格外欣喜,门却纹丝不动。
管家举起手里的信封,冷淡的汇报:“仆人在花园里发现了一封信,封面上有一行血字,经过检测,是人血没错,没有对比出来源,应该不是上十区的居民。”
这种威胁信在上十区并不多见,上等人热衷于形式主义,就算威胁恐吓也要做足了排场,倒像是盛情招待一般。
管家由此推测,这封信应该是送给安绥的。
beta从门缝里接过信封,墨绿色的封皮上,一行暗红色的血污汇聚成两个数字:06。
穹顶投下冷调的灯光,衬得青年肤色愈发缺少血色,像是一条冷白的蛇,光是看着都能想到摸上去会是怎样冰凉的触感,唇却是格格不入的红。
他弯起唇,轻声问:“谢辽知道吗?”
管家敛眉:“如果您想的话,我会禀告谢总。”
安绥抬起眼皮,没有回复,礼貌的同管家道了一声晚安,轻笑着合上门,眼尾微微挑起,含着汪春水似的。
“咔哒。”
锁上门。
挑起的弧度落了下去,安绥神色冷淡,捏着信封坐到桌边,什么年代了还送信?许元梧穷到买不起手机了吗?
窗户被推开,雨水顺着风打了进来,幽幽的火光燃了起来,封皮被烧得边缘卷起,一点点被火蛇撕咬成灰沫,顺着风飞了出去。
艳丽的花张开瓣将灰沫吞噬殆尽,在风中招摇。
冰凉的雨水吻上了青年的脸,他拨了拨额发,露出一张阴郁苍白的脸。
安绥垂着眼注视着这一幕,随手将打火机一并扔下了窗,坠进了湿润的泥泞中。
当初该一把火烧死他的。
三楼书房
管家侍立在书桌边,谢辽抿了口黑咖啡,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为这张英俊的脸添了分戾气。
笔记本屏幕上,一辆黑色车子平稳的行驶到庄园前停住,贴着防窥膜的车窗隔绝了一切窥伺的视线。
右上角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屏幕中的车却一动不动,管家将放凉的咖啡拿出去倒了,片刻后捧着新的热咖啡回来。
“谢总,这个时间您该去陪安先生了。”
谢辽抬起眼,几条血丝在眼白上爬行,他动了动食指按下暂停键,将本就静止不动的画面停住。
在做什么呢?
那辆车里的你们。
“安安在做什么?”
话一出口,谢辽又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别告诉我。”
“我不该侵犯他的隐私。”
管家没做声。
果然,不到两秒,谢辽又改变了主意,“你偷偷说,别让安安知道我问过你。”
猜到了。
管家垂眸道:“安先生在房间看了会儿书,吃了一盘从第二区运过来的葡萄,画了一副画。”
管家的叙述死板而直接,毫无任何修饰词,谢辽却能从这么几句话里窥伺到安绥的身影。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神色放松了些,“去酒窖里挑一瓶度数不高的给安安送过去,记得别让他喝太多。”
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安绥对酒有兴趣,谢辽自然不会放过让爱人高兴的机会。
管家领命离开书房,谢辽重新将视线放回了屏幕上,右上角的数字再一次走动起来。
22:11分
车门开了。
alpha过人的动态视力让他捕捉到了车门打开的瞬间,安绥放在娄琛脖颈处的手。
短短半秒不到,安绥从车里出来了,刚才的画面像是娄琛的自我臆想。
娄琛面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他没有按下回放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事实证明,恋爱中的人的直觉不会出错,错的只有不相信直觉、自我蒙蔽的人。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起,冒着热气的咖啡泼了一屏幕,键盘也没能逃过洗礼,蓝光蓦地黑了下去。
碎片飞溅,在谢辽眼下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几秒后缓慢愈合。
来不及渗出的血液被愈合的皮肉按回体内,就像他压抑的情感一样无处宣泄。
质问安绥?
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安安要睡了。
金发alpha沉着脸,指腹在眼下愈合的伤口处狠狠的揉搓,将那块皮肉硬生生揉出了深色的红。
痛楚像是唤醒理智的良药,谢辽立刻找到了理应承受他情绪的人。
窗帘拉紧的房里投不进一丝光,哗啦啦的雨声透过窗户,闷闷的撞响。
刚重新睡下没多久的娄琛被电话铃吵醒,他猛地坐起身,眸中阴沉沉的,咬牙切齿的说:“谢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飞去庄园给你一个大耳刮子。”
“来,”谢辽的声音发冷,听不出太多情绪:“我等你。”
娄琛怔了一秒,抹了把脸,困倦一扫而空,他迟疑的问:“兄弟,你认真的?”
“嘟——”
谢辽单方面挂了电话。
谢辽疯了。
这是娄琛的第一反应。
半秒后,他纠正了自己的思维错误,应该是谢辽又被安绥逼疯了。
为自己刚睡醒思维却如此灵活而感到欣慰的同时,娄琛开始担心自己的好兄弟的身体健康。
可别又进医院了。
窗外雷声轰响,雨势越来越大,几乎能将人淹没了似的,黑沉沉的云压下来,遮蔽了月光。
房间里暗到几乎难以视物。
季冕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全身止不住的发抖,额角和背后不断的冒出冷汗,绞痛从胃部向上攀爬,留下一路的痛楚,最终在心肺处扎根,攫取血肉。
管家捧着夜宵敲了敲门,却没得到回应,心下生疑。
正好温绛和美人们玩累了,笑嘻嘻的从盘子里捏起一块泡芙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毫无边界感的推开了房门。
“季冕之,我问到谢辽入院的原因了!”
无人回应。
房间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管家转身开了灯,两人这才看到蜷缩着身体的紫发青年,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死要面子活受罪。
“季冕之,你怎么了?”温绛快步走上前,被青年的模样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不说,脖颈处都暴出了青筋,一张俊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
管家第一时间联系了私家医生,同时叫来两个仆人将季冕之扶到了床上。
“唔、放开…”季冕之不愿意示弱,甩开两个仆人的手,捂着小腹自己挪到了床上,温绛都怕他直接死在这。
“你究竟是怎么了?”温绛站在床边看着他,眸中神色复杂。
要是季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遗传病,现在的季家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能顺利升任第四区执政官就算了,如果季家主不幸在此之前……
换个队伍站站也不赖。
“你、操…你还敢说?”季冕之艰难的骂了一句脏话:“都是你送的酒害的!”
温绛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滚倒在地毯上的酒杯,惊呼道:“你把那一瓶都喝了?!”
哥们儿这么勇吗?
中十区什么水平?下十区又是什么水平?
那里的酒喝多了就是毒液!
你要的带劲,怎么样,现在知道痛了,以后可别再惦记安绥了,不然更痛。
这酒可是当初临曲招待温绛用的。
在他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看到的一切后,安绥将他安置在了一间酒店客房里,门口有四名西装男轮值,二十四小时巡逻。
“等一下!”温绛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青年。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安绥回过身,鸦色的瞳孔投不进一丝光,他似笑非笑的弯起唇,阴郁的面庞格外昳丽。
“车修好之后,我们的人会护送您回去。”
这话丝毫没有安抚到温绛,他的脑内瞬间浮现出大量电影场景,反派嘴上说着放主角走,实际上半路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想杀人灭口。
“不…”温绛第一个音节尚未结束,就被安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青年声音柔和,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如果不让我们送您的话,您是走不出下十区的。”
三步一强盗,五步一杀人犯,全居民犯罪分子预备役,下十区的危险性可不止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尤其温绛还开着豪车,简直就像是一只自带孜然调料的羊落入了狼群中。
后悔!
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早知道下十区是这副模样,他死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安绥虽然没有拿走他的手机,但是房门外装了信号屏蔽器,温绛联系不到亲友,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的玩消消乐,喝喝小酒,跟守在门口的小哥聊聊天。
“哥们儿,你们老大他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耳尖动了动,没回话。
温绛再接再厉:“你们每天守着我不无聊吗?咱们聊会儿天呗。”
男人似乎有些动摇,他硬邦邦的说:“那不是我们老大。”
听到男人的回应,温绛眼前一亮,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很快两人就聊得有来有回。
虽然还是没能问出安绥的名字,但温绛至少知道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内容,比如他们组织叫“临曲”,是下十区最大的黑手党势力,同军部关系匪浅。
又比如,安绥是临曲的四位干部之一,主要负责刑讯,之前温绛就是撞上了叛徒的处刑现场。
这些都是临曲内部公开的秘密,没什么可避讳。
“我们干部以前有个深爱的恋人…”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站直身体,对着迎面而来的青年低头致意。
安绥扫了他一眼,桃花眼弯起,柔声道:“在说什么,也让我听听吧。”
男人脸色愈来愈白,腺体不受控制的放出了大量信息素,内里充斥着紧张与恐惧,把温绛呛得头晕。
安绥当着温绛的面拉上门,将alpha的视线隔绝。
他淡声道:“自己去领罚。”
之后的声音温绛听不到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顶替他的看守完全把温绛当空气。
三天后,他出来了。
与此同时,临曲大楼,第六层
“我赌你会喜欢这个消息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烟灰色的长发扎成了一根粗长的麻花,垂在胸前。
他低声笑了笑,得意的说:“许元梧杀了一名连环杀人犯,刑期又加长了。”
安绥抿了口茶,愉悦的眯起眼,鸦色的眸子像是黑曜石般惹眼,从弯起的月牙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男人看得眼热,扯了扯上衣,大片胸肌从白衬衫中裸露了出来,深深的乳沟足以将beta的脸整个埋进去。
安绥闷笑一声,眼睫颤了颤:“你可以稍微装一下。”
太直接了。
谢谢,收收味儿。
男人有些尴尬,将衬衫重新拉了回去,欲盖弥彰似的转移话题:“为什么要放他走?直接杀了不是最省事吗?”
安绥配合的收了笑,捏着茶匙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杯壁,语气平静:“上十区的人不能死在我们这。”
“嘁,说的冠冕堂皇,”男人翘着的二郎腿抖了抖:“你不就是想卖他个人情吗?”
“不,不对,”男人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扯开唇,狭长的眼定定的看着他:“你是想换个爱人了?他?一个…有钱的废物?”
说着,男人的表情难看了起来,狭长的眼里透出冷光:“你考虑他都不考虑我?”
安绥不置可否,将茶匙放在盘子上,捧起瓷杯“哗”的泼了过去。
男人霎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他躲开了,精心爱护的麻花辫却中了招,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
安绥冷眼看着他滑稽的模样,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
你坐许元梧那桌。
**
疾驰的黑车溅起一路水花,最终停在特菲玛尔庄园前。
司机举着伞走下车,替娄琛挡住疯狂攻击地表的雨水,alpha照旧披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踩着皮鞋走进庄园。
大约是因为谢辽提前打过招呼,一路穿过庭院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娄琛感受到凉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谢辽到底大半夜发什么疯?
娄琛暗自发誓,如果一会儿见面时谢辽还没被安绥掐死,他就给这小子梆梆两拳清醒一下。
“神金。”
他低声骂了一句。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身影,娄琛先是一惊,接着认出来这是谢辽从老宅调过来的管家。
谢管家微微鞠躬,“您跟我来。”
穿过弯曲的走廊,娄琛跟着谢管家来到了庄园后的花园里,远远的看到谢辽蹲在被雨水打的七零八落的花丛中。
从司机手里接过伞,娄琛挥了挥手让他和谢管家退远些。
“喂,你在这里犯什么病呢?”娄琛踩过一地破碎的花瓣,举着伞走到谢辽身后。
几乎是一瞬间,蹲在地上的alpha猛地站起身,一把挥开了娄琛手里的伞。
倾泻而下的雨水将两人一并淋成了落汤鸡,娄琛被他的突然发难弄得一愣。
“谢辽,你他爹的有病吧?”娄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把拽住谢辽的衣领:“是不是还要回医院重新检查一遍?”
谢辽拨开黏在脸侧的金发,丝毫不在意被勒住的领口,阴冷的看着娄琛:“那晚的监控我都看到了,你这是兄弟该做的事吗?”
“我怎么了?”娄琛气笑了,“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干什么?怀疑兄弟,监视爱人,这么大的雨都不能让你清醒吗?”
“我告诉你,我对你那个疯子小情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娄琛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心虚,他和安绥之间确实不存在什么暧昧旖旎,唯一一次亲密接触也是迫不得已。
说到底,根本就是谢辽的错啊,都说了别那么放心他。
是你让我送安绥回庄园的。
“轰隆隆——!”
闪电在雷声抵达之前先一步照亮了花园中对峙的二人。
在他们的远处,借着雨水和雷声的掩护,一道模糊的身影翻进了庄园,在墙角放下一封信后,又一次被夜色吞噬。
安绥透过玻璃窗注视着下方的二人,雨水一遍遍冲刷而过,两人的身影在滑落的水柱中扭曲变形,像在演一部哑剧。
缓缓打开窗,两人的争执声穿过雨幕,清晰的传进了安绥的耳朵。
安绥敛眸轻声笑起来,他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抹去脸上的水珠,低声说:“别再发神经了,我就当你今晚被雨淋坏了脑子才会说出这些话。”
接着,他又仰起脸,露出阴郁漂亮的面庞,眼中黑沉沉的,语气迟缓:“娄琛,我不想失去一个好兄弟。”
疲惫的嗓音响起:“别说了,谢辽,我他*的真的困了,给我安排个客房吧。”
金发alpha却没在第一时间回复。
娄琛不可置信的挑起眉,凤眼圆睁:“你还在怀疑我?”
“没有。”谢辽单单说了两个字,却不做解释,显得他的反驳苍白且无力。
谢辽私心里不想让娄琛留宿,不想让娄琛再有任何和安绥单独相处的可能,但这话要是出口,兄弟也就彻底做不成了。
娄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问道:“你不会要我这么晚了一身湿漉漉的再坐车回去吧?”
看我不给你两拳,把你今晚脑子里淋的水打出来!
谢辽一时语塞。
两人相对而立,发丝潮湿黏在脸上,衣服扯的狼狈不堪,没有半点上十区贵公子的模样。
谢辽最终妥协了,他闭上翠色的眸子,犹豫片刻,再次睁开眼说:“我带你去客房。”
嘴上说着困,实际上根本睡不着一点。
娄琛盯着天花板发呆,盘算着明早该怎么办,是天一亮就立刻走人还是留下来用份早饭再走。
谢辽一定巴不得他赶紧滚。
左右睡不着,娄琛干脆躺在床上看眼手机,上次他把耳机丢了之后,萧念昀连续给他打了三个电话,娄琛一个都没接。
现在萧念昀又发了条短信,却不是为了他的感情问题。
【aka萧老二:我下个月回国,记得来接机】
操!
娄琛瞬间坐直了身体,萧念昀回来的话,他不就躲不掉说教了?
二楼主卧
alpha的信息素疯狂的占据每一寸空气,像是要织个密不透风的茧把安绥裹进去一般。
谢辽将自己黑色的丝绸衬衫自下而上掀到锁骨处,露出肥软的胸肌和挺翘的乳尖,淡淡的疤痕爬在左胸处,字母尾端勾到了拇指大的浅色乳晕。
安绥盘腿坐在床上,看着送到眼前的圆润乳头,轻笑出声。
“你在不安吗?”
“我快疯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听的人头皮发麻。
alpha潮湿的金发狼狈的贴在后颈,他呼吸粗重,眼尾隐隐发红,十分不安的搂住安绥的肩,将清瘦的beta狠狠压进自己的胸乳里。
“唔——!”
猝不及防被柔韧的胸肌砸了一脸,安绥反倒愉悦的眯起眼,谢辽捧着一边的乳头塞进他的嘴里,剧烈的疼痛感立刻席卷而来,从乳尖向上蔓延。
安绥下口毫不留情,似乎抱着他的不是朝夕相处的爱人,牙齿大力碾磨乳尖,淡淡的血腥气冲进了喉腔。
安绥知道他流血了,谢辽也知道他流血了,但谁也没中断的意愿。
谢辽一手拖着安绥的背将beta青年压在床上,乳尖依然被对方咬在唇齿间,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带动痛觉。
安绥躺倒在柔软的床铺中央,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松开了可怜的乳尖,昳丽的面庞上浮起笑。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抚上谢辽的脸,鲜红的唇上染着一层血污,像是抹上唇角的胭脂,在苍白的肤上拉出一条突兀的痕迹。
安绥用食指戳了戳谢辽的腮,柔声说:“谢辽,我想接吻。”
这句话像是开闸的信号,瞬间将alpha体内的野兽放出了笼子,谢辽翠色的眸子变得深沉,内里有难言的欲望呼之欲出。
他俯下身舔了舔安绥唇边的血,接着急切而热烈的吻了上去,同时拉着安绥的手摸上另一边的胸乳,结实的背肌舒展开。
他吻的十分用力,几乎要将安绥的唇咬成血色,交缠的舌尖又酸又麻,安绥却在这样的渴求中感到无比的幸福。
“唔嗯…谢辽、”安绥眼尾晕开一丝红,他笑着动了动自己发痛的舌尖问:“哈…你爱我,对吗?”
谢辽回以更加热情的吻。
怎么会不爱?
怎么能不爱?
他都快为了爱安绥而疯了。
安绥掐着谢辽的胸肌,将那团柔韧的软肉抓成各种形状,胸乳从指缝中溢出来,仅凭安绥一只手根本抓不住,乳晕被指甲搔了搔,乳尖立刻站了起来。
谢辽爽的直喘气,分开腿跪在床上,吻落在了安绥的颈侧、胸肌、小腹,层层叠叠的红痕布满了beta的身体,连手腕内侧都多了两个咬痕。
“有点疼。”安绥的声音有些黏,像是流淌的蜂蜜般。
谢辽喉结滚了滚,他收起发痒的犬牙,周遭的信息素浓度再次拔升了一截。
“抱歉,安安。”
谢辽说着摸上了安绥的下体,性器和他的人一样漂亮,粉白色的阴茎垂在双腿间,谢辽小心的舔了舔龟头泌出的透明腺液,将龟头整个含了进去。
“唔…嗯、”
谢辽发出一声闷哼,细细的用舌尖舔过每一条沟壑,高热的口腔包住了半截性器,口水不断的分泌,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
“唔嗯…谢辽、哈…轻点舔…”安绥舒服的眯起眼,汗湿的发贴在颈侧,漂亮的惊人。
“安安,舒服吗?”谢辽含糊不清的问。
他胯下的阴茎也硬得发疼,一刻不停的滴着腺液,下腹的火热灼烧着这具高大的肉体,但面上却没透露出分毫。
谢辽喘着气压抑住自己的欲望,跪伏在安绥身前舔吮鸡巴。
“呃唔…咕嗯、安安…”
对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他这张嘴吃尽了山珍海味,对吃鸡巴并没有多少经验,只能一边观察安绥的表情一边竭力讨好安绥的龟头。
安绥抓着他的金发,脸上浮起潮红,下身的快感源源不断的涌来,将beta送上颠簸的海浪,起伏不断。
“谢辽,嗯…你舔的好舒服…”安绥丝毫不吝啬夸赞,揉着男人的耳根发出轻声的呻吟。
谢辽得了夸奖,脑袋一热,张开喉咙强迫自己将安绥的阴茎整个吞进喉管,龟头撞上了咽喉,狠狠碾磨。
谢辽难受的眯起眼,不住的干呕,这样的反应更加刺激了龟头,源源不断的腺液流了出来,灌进谢辽干涸的喉管。
alpha抓着安绥的腰,尽数咽下。
胸口的火越烧越旺,谢辽松开嘴里的阴茎,一只手抓着臀肉向另一边拉开,另一只手给自己扩张。
两根手指在穴口搅动,干涩的肠道在润滑液的入侵下逐渐放松,alpha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被插入,每一次的性爱都极为麻烦。
安绥撑起上半身,搂住谢辽的腰,将脸靠近他的怀里,倾听alpha鼓动的心跳。
这心脏快得好似厌烦了自己的身体,像是要从心口钻出来、从喉管爬出来,从眼眶里挤出来似的。
安绥听得越久,这心跳就越剧烈,躲在皮肉下叫嚣着刻骨的爱意。
他幸福的笑起来,红晕从眼尾一直蔓延到两颊,谢辽滚烫的皮肉贴在他的身上,将足以令人融化的温度渡了过来。
“安安…我爱你…”
谢辽喘息着拔出手指,胸膛因呼吸不畅剧烈的起伏,他双手掰开臀瓣,指尖用力到骨节发白,露出中间因遭到粗暴对待而充血发红的穴口。
alpha双腿弯曲,坐在安绥的性器顶端,将水淋淋的龟头对准了穴口,一点点往下压。
“唔啊!呃——”
谢辽痛得吸了口气,扩张不到位的后果就是才进了一截龟头就觉得自己要被劈成两半,自下身传来恼人的钝痛。
安绥也同样不好受,紧致的肉壁紧紧绞住他的龟头,像是要从中榨出精液似的,不留一丝空隙。
他难受的闷哼了一声,拍了拍谢辽结实的臀肉,beta力道不大,只能留下极浅的红痕。
“啪——!”
又是一个巴掌,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同样的位置,激起alpha臀侧的汗液。
谢辽反握住安绥的手,咬着后槽牙极力克制身体内部的排斥反应,“安安,别玩了…”
“嗯呃…嗯哈、唔…吃进去了嗯…”
谢辽憋着气继续往下坐,歇尽全力放松肛口,蠕动的肠肉不断舔吻性器,厚实的肠壁裹着润滑液,一口一口的将阴茎吞的更深。
安绥吸了口气,身上的男人双腿发力,一上一下的动了起来,挺立的性器随着动作上下晃动,淫液流个不停,肠肉被反复摩擦,肛口操的外翻,红艳艳的。
“呃啊啊啊…安安、爽不爽啊嗯…操我唔…我爱你呃啊…”
alpha的胸肌剧烈的抖动,被咬破的乳尖一下一下打着颤,安绥倾身向前,抓住他肥大的乳肉,奖励似的揉了揉。
青年的嗓音情欲而变得低沉,尾音略微上翘,格外高兴似的:“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得到信号的alpha愈发激烈的摆动腰身,嘴里一刻不停的喊着安绥的名字,每一句呻吟都用我爱你作为结尾。
龟头直直的撞上了alpha的肠道深处,将结肠口撞得红肿发烫,剧烈的酸软感传递到大脑,让谢辽又痛又爽。
“呃啊啊啊、安安的鸡巴操得好深唔、看着我…看着我哈啊啊安安…我爱你,看着我,唔嗯…”
血丝顺着淫液流了出来,alpha的信息素比毒气弹还要恐怖,恨不得挤满房内人的心肺。
一旦房间里的信息素排放系统出现故障,谢辽甚至能被自己淹死。
安绥舒服极了,鸦色的眸子弯成了两轮漆黑的月牙,他仰头咬住谢辽颈侧的软肉。
这种行为对于alpha来说近乎挑衅。
安绥闻不到信息素,却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越是不适,那张秾丽的面上笑容越盛。
安绥渴望一切爆烈的爱。
他低声回应:“我知道,你爱我。”
接着毫不留情的用力咬了下去。
谢辽痛的抽气,伸长了脖子方便安绥的同时将清瘦的beta完全搂进了怀里。
水声在两人交合处“噗嗤噗嗤”的响起,将大腿根溅满了淫糜的透明水液和化不开的血。
精液涌进了alpha火热的肠道,连结肠口都没有逃得过洗礼,完完全全被安绥的精液填满。
安绥发出一声长叹,将脸埋进谢辽的胸乳里,谢辽全身止不住的打摆子,喉咙里发出性感的低喘,汗湿的脊背直挺挺的绷紧了。
这样的姿势却将胸乳挺得更高,像是要把安绥包进去似的。
两具身体紧紧的拥在一起,血肉交融般密不可分。
骤雨初歇,园丁清理地上的碎花瓣时,又看到了一封信,还是同样墨绿色的封皮和血画的图案,检验不出指纹和血液来源。
失眠了一夜的娄琛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门,正好撞上了经过走廊的管家,对方手里捏着一封信。
“你要去叫谢辽起床吗?”
娄琛满脸疲态,想起半夜发病害他睡不好的罪魁祸首,自告奋勇的说:“我也去。”
谢管家退开一步,轻声道:“监督谢总起床上班是柏秘书的事。”
言下之意,他不是去叫谢辽的。
这座庄园的主人除了谢辽,只剩下那位beta了。
娄琛迟疑了一秒,飞快的改口:“你去叫安绥,我来叫谢辽。”
说什么屁话。
他们俩睡一张床。
谢管家礼貌性的笑了笑:“麻烦您了。”
季冕之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手背无力的盖在额头上,眼前一会儿是谢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向他道歉的场景,一会儿是安绥苍白的脸和殷红的唇。
再定睛一看,好大一张脸,有点眼熟,还有点丑……
怎么是温绛!
完了。
被酒精毒到出幻觉了。
“哥们儿,你醒啦?”
幻觉开始说话了,连表情和声音都模拟的这么像,怪不得那些下等人爱喝。
温绛叫了他两声,没得到季冕之的回应,但alpha分明已经醒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珠还能跟着他转。
“操,哥们儿你别是傻了吧?”
温绛站起身,对着门外高声喊道:“葛医生!快来看看他脑子有没有出问题!”
“你才脑子有问题。”季冕之揉了揉脸,确定面前这人不是幻觉,回骂道。
“你这怎么一阵正常一阵傻的,”温绛咋了咋舌,“我今晚还约了人去飙车,你这情况不能去了吧?”
“去。”
季冕之撑着上半身坐起来,低马尾早就散开了,紫发胡乱的披在背后,他咬着牙笑了笑:“我不去,谁教你们做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绛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不只是喝酒、飙车,季冕之的死要面子体现在方方面面,他拒绝了仆人的帮忙,坚定的迈着飘忽的步伐,一个人走进了浴室。
温绛靠在墙上看手机,十多分钟后,浴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他吓了一跳,屈指敲了敲门:“哥们儿,什么动静啊你,没死吧?”
里头没人回话。
看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