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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就在郭皇后的病情稍有好转兴平帝终于重新露出笑容时,蓟州突然送来一封八百里加急地战报。
盘踞晋、蓟北方的乌国突然发兵抢劫边关百姓家的秋粮,蓟州总兵冯端带兵去追杀时,突然栽落马下,隻来得及部署兵力防御乌国继续侵袭,人便没了。
冯端是冯籍的父亲,也是兴平帝最倚重的老将,惊闻冯端病故,兴平帝悲急交加,险些昏厥。
恢復意识,兴平帝交待了两件事:
第一,即刻调冯籍为蓟州总兵赶赴蓟州。
第二,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告知郭皇后。
兴平帝守了蓟州三十年,在他心里,蓟州是比京师洛城更重要的地方,一旦蓟州失守,乌国铁骑闯进来,蓟州一带百姓面对的将是屠村屠城之祸,他也将成为辜负了蓟州百姓信任的罪将罪君。
若非朝廷这边还有一堆内务军务要管,兴平帝都想自己回蓟州去打乌国!
“皇上放心,臣这次回蓟州,定让乌军血债血偿!”
冯籍披麻戴孝,跪在殿前叩首道,说话时字字哽咽,眼角热泪滚落。
自家老爷子明年就要七十了,一家人都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回去给老爷子庆寿……
同在大殿的,有太子韩保,有魏琦、宋澜二相,也有匆匆被召进宫的鲁恭、萧穆、齐恆等其他武将。
鲁恭、范钊、罗霄与冯端老将军有至少十几年的交情,此时的悲痛并不比冯籍少,提起偷袭抢粮的乌国都是咬牙切齿。赵瑾少时去蓟州游历,得过冯老将军的提点,这会儿眼圈也是红的。
齐恆、萧穆、萧缜毕竟没见过冯端,除了惋惜大裕朝少了一位名将,更多的都是对乌国的痛恨。
一片悲痛中,魏琦看眼兴平帝,道:“皇上,老将军的仇我们肯定要报的,但现在新朝根基未稳,除非乌国率大军压境,我军都不该主动挑起战事,只是几次小范围的扰民抢粮,边军及时驱逐追杀小施惩戒便可。”
各地世家望族对政令阳奉阴违,凉州、辽州、青州三个总兵拥兵自重,南线四将随时都有反水的可能,更别提东陵、西梁此时肯定都在暗中观望北地的形势。
而北地百姓才刚刚过了九个月的太平日子,急需休养生息。
兴平帝:“朕比你更了解草原那帮蛮人,我们越是忍让,他们越是觉得咱们被内乱掣肘不敢出兵,跟着越发变本加厉,只有狠狠打一仗把他们打怕了,他们才会被我们的兵力所慑,不敢再犯境扰民。”
魏琦:“可马上就要十月了,北地天寒地冻,草原上常有雪灾,绝非出兵的好时机啊。”
兴平帝:“朕知道,冯籍,你此次回去先安葬老将军,再征调粮草为明年开春讨伐乌国做准备,朕就是要让其他边国看看,朕有晋、蓟精锐边军二十三万,又有三十五万虎师禁军,无论谁来犯我大裕,朕都不会轻饶!”
冯籍:“臣领旨!”
兴平帝:“蓟州军不可一日无帅,你这就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