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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琦扶住年轻帝王的肩膀,神色凝重:“敢问皇上,此事可有人证,还是您受惊过度的臆想?”
咸庆帝怔住。
魏琦将他按回到床上躺着,关切道:“皇上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也许明早您就冷静下来了。”
咸庆帝是很害怕,可他没有真的病糊涂,记起魏琦一直都在偏袒范钊,咸庆帝又坐了起来,改去质问鲁恭:“鲁恭,你也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之一,朕问你,你可愿意继续效忠朕?”
鲁恭跪在地上,毅然道:“臣誓死效忠皇上!”
咸庆帝:“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下道旨意,即刻捉拿范钊,并调东营将士进宫护驾!”
鲁恭仿佛被人架在了烈火之上,内心煎熬:“皇上,范钊是忠臣啊,您……”
咸庆帝:“朕要你去调兵,你到底去不去!”
鲁恭重重一叹,拱手道:“臣……领命。”
咸庆帝看着鲁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整个人才脱力般倒在榻上,只是没等他松口气,就听外面传来范钊冷漠的声音:“国公要去何处?”
咸庆帝猛地又坐了起来,魏琦也偏头看向身后。
殿外,鲁恭看着拦在面前的范钊,皱眉:“怎么,我要去哪还要跟范侯禀报吗?”
范钊:“王氏图谋不轨,我奉命缉拿所有同党,如今京城各处城门戒严,国公若只在城内行走,大可自便,如果国公想要出城,那我便提醒国公一声,免得国公白走一趟。”
鲁恭勃然变色:“范钊,我奉旨办事,你也要拦不成?”
范钊瞥眼内殿,面无表情道:“皇上受奸臣荼毒太久,神志不清,他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国公也要陪皇上一起犯糊涂吗?”
鲁恭:“……”
范钊靠近一步,在鲁恭耳边道:“我对先帝的忠心日月可鉴,国公不必疑我,只是国公非要去调东营大军的话,我范钊为了自己的清白,免不得要率御前军与东营将士们鱼死网破,到那时,城内那些如王家一样包藏祸心的旧臣世家们该高兴了,南边两个皇帝也会拍手称快,国公去问问皇上魏相,真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事吗?”
鲁恭:“你……”
范钊转身,手扶佩刀刀柄,眺望夜空道:“先帝临终前命我替皇上守好京城,除非天下一统,我范钊绝不离开御前军。”
鲁恭本就左右为难,被范钊这么一挡,他就是出得了宫出得了城,也绝无可能再带着大军进来。
大将军又如何,国公爷又如何,没有兵,凭他一人如何与范钊的两万御前军斗?
或许,鲁恭可以利用自己在蓟州军的威望争取部分御前军的效力,可那样就是真的与范钊撕破脸了,没等他召集到足够的人手,范钊便会先下手为强,届时宫里要乱,京城要乱,天下也会大乱。
咸庆帝可以刚愎自用,范钊可以玉石俱焚,他鲁恭要顾全大局。
最终,鲁恭从后面狠狠戳了一下范钊的脑门:“先帝在天上看着,你最好说到做到,待天下一统,你便离皇上远远的!”
范钊随着他的力道微微晃了下,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