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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收获小奴隶

 

伊诺克在首都军区医院上夜班,连续两个月,才等来了战捷的消息。

他已经和希斯特失去标记了,也不知道他此刻什么心情,有没有受伤。不过看传来的简报上并没有他的名字,想来没有生命危险。

他不愿意再在医院多待,怕再晚一点,就看到血淋淋的那人被送进来。

跟院长打了声招呼,他就到药房去了。仔细检查了这个月在他名下手术过的几十个伤员,一个个看过药单,反复检查无误后,对照记录,最后才交给了药剂师。

他实在没办法再呆了,就匆匆走了。他也不太想回宫,怕遇上熟人。就找了个酒店开好房躲了起来。

点了瓶冰酒上来。送酒和饭进来的小哥是个金发的oga,看着他欲言又止,又退下了。伊诺克心里难受,不想说话,发不出脾气来,饭放进冰箱里倒头就睡。

等晚上一醒来,就接到了光脑上大哥打来的视频电话。

浅金色长发的君主坐在摄政厅里,满脸疲倦,眉心竖痕明显:“小伊,你在哪?医院的事情结束了?”

伊诺克躺在酒店大床上,乖乖地把光脑左右晃了一圈:“一个人在酒店睡会,好累。哥,你忙完了?明天有公务吗?”

问了句废话,但温柔的大哥总算放下心来:“好,别出去乱跑就行,怕你就一个人。在哪个酒店?没带安保,你想把哥哥吓死是不。我现在派人过去,酒店名字告诉我。哥哥不干涉你去哪里,想住多久住多久,只是要保证安全。”

“好了好了哥。我现在回去算了,不然你晚上又担心得睡不好。今天没出什么大事吧?医院那里,我早早就走了。”

伊万对着身边的管家说了几句,才回答道:“没事。就是最近有件事让人头疼……之前反叛组织留下的窝点……被媒体走漏了消息。需要公关处理一下,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那里是个走私oga奴隶的地方……连一些贵族世家的alpha都参与了,实在是有点难看。”说着眉心竖纹又陷了下去。

伊诺克也听懂了意思,试探道:“那地方还开着吗?”

伊万说:“反叛军的军队当然都撤了,就剩下黑市和赌场。你可以去处理吗?”

伊诺克嗯了声:“让我去吧,今晚就去?刚好趁热打铁。”

伊万说:“好,只是需要人护送你。我把我的安保队派过去了,你小心点。”

伊诺克在楼下商场买了身新衣服换上,黑色丝质衬衫,西裤,一件灰色风衣,利落又低调。

四个保镖其实还好,不算引人注目。开车进了赌场,开好房,伊诺克玩了几把,喝了点酒,经理见他年轻俊俏,还是个alpha,等他喝不动了,就要给他介绍灰色产业服务。

负一层是由实验室改造成的,所谓的“商品陈列室”。一路上说个不停推销着年轻男孩的主管把他带到了最里面,满屋子十来岁的oga男孩跪在地上,身上打了乳钉,脖子上套着项圈。脸却是小明星级别的脸。

伊诺克看着一个个表情麻木的oga,心里有些想吐。他问主管:“若是他们被退货会怎么样?”地上的oga们肉眼可见地打起颤来。

满脸横肉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阴冷:“当然是送给赌场里欠了债的客户发泄了,商品被退回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算是商品了,只能回收处理掉,以免脏了贵客的眼。先生,您有没有看上的?若是使用后不满意,我们会退回一半的费用。”

伊诺克转了几圈,看了上面的每个人的介绍标牌,正琢磨着挑哪个用来审问好,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被一个几乎快昏迷的oga扯住了裤脚。

是个骨瘦如柴几近脱水的oga,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笼子里小麦色皮肤的小奴隶瑟缩着手,想抓住点东西,抓住了伊诺克的裤脚。

小奴隶盯着伊诺克手中的酒瓶,眼里满是渴望。伊诺克愣了下,随即晃了晃酒瓶:“你想喝?”

男孩点了点头,双眼有些对不上焦。伊诺克把酒瓶递过去,男孩捧住猛灌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猛烈咳嗽起来,他缩在笼子里咳了好一阵,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衣服上全是鲜血。

伊诺克看不下去了,对主管说:“就要他了,开锁。”

泠泠作响的铁链子,递到了伊诺克的手上。oga男孩一丝不挂,身上污脏,实在是太不优雅。伊诺克拿过保镖手里的自己的灰风衣,示意人自己穿上。他结完账,拉着人拴在脖子上的铁链进了贵宾梯。

一进电梯伊诺克就把手里的铁链还给狼狈的小oga,抛给他一根小小的钥匙:“把它解开,扔了。”

oga颤着手照做。他看起来其实和伊诺克差不多高,只是瘦的有些离谱。伊诺克看他一头黑色短发,眉眼也十分漂亮,眼珠子是冰蓝色的,此刻像药物过量一样涣散着,似乎还没回过神。

进了酒店套房,伊诺克就叫他去洗澡,等他打电话叫完餐后,听到浴室里没了动静,进去一看,oga男孩已经在浴缸的热水里晕了过去。

伊诺克给他吊上一瓶营养液。oga男孩醒来时,就看到自己的金主坐在浴缸旁边,手里拿着光脑在跟人视频。脸上一副气愤的表情。一手按着自己手上的针管。

“我早说了,人受伤了腿折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叫你来跟我汇报的?他在手术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叫他上战场的?我们早就没有标记了。”

一向文雅的伊诺克罕见地暴躁。电话里的人不敢再说,只是喏喏道:“中尉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怕您睡不好,才过来说一声的。”

伊诺克说:“好,跟我没关系,挂了,我这边有事呢。”

那边还想问什么,伊诺克已经切断了通话。他满脸怒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看向oga小奴隶:“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怯怯的:“米罗。谢谢主人买下奴隶,对不起,奴隶刚刚睡着了……”

伊诺克按着太阳穴:“米罗,你是哪个星系来的?”

米罗冰蓝色的双眼流露出一丝害怕:“您要送我回去吗?”

伊诺克说:“不是……算了,你先洗澡,出来再说。”

等米罗擦干身体,拿着吊瓶出来后,伊诺克给他拔了针头,贴上棉花,扔给他一件睡袍。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着,伊诺克只好又回去拿了条毛巾,走回来就看到他看着桌上的牛排红酒咽口水。

伊诺克笑了:“快去吃吧,给你点的。”

米罗眼睛都笑弯了:“谢谢主人!”

等人狼吞虎咽一顿后,伊诺克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准备给自己倒红酒,想了想,重新从酒柜里拿了瓶琴酒。

他切了点薄荷和柠檬,磨了点黑胡椒碎,调了两杯,推了一杯给米罗。

米罗想起今天自己要他酒喝的事,脸有些许发红。他今天完全是求生的本能行为,没想到被一个这么好心的主人买了下来。

米罗喝了一口,这酒比他以往喝过的任何东西都烈,他的喉咙又冒起一阵烈火灼烧般的刺痛。可这是主人调给他的酒,他心里很甜。大概喝了半杯,双颊就已经烧红。

伊诺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脸,米罗冰蓝色的双眼浮上醉意,变得水汪汪的,蓝水晶一般。他问米罗:“你今年多大了?”

米罗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耳根都红了:“奴隶今年十九。”

伊诺克问:“过完生日了?”

米罗点头,害羞地垂着眼睫的样子,看得伊诺克十分新奇。米罗怕惹他不悦,大着胆子抬眼望回去,冰蓝色的双眼亮亮的,像两颗宝石。

伊诺克可不是处男了。他十五岁进入医学院时,就已经和一个oga学长有过关系。那个学长是其他星系来交换的,离开后给自己做了去标记手术。

后来十九岁休假回家时,希斯特对他表白。两人断断续续异地了两年,等伊诺克终于毕业回首都时,星系发生叛乱,一个走私非法化学物品的反叛组织发起了星际大战,在离母星最近的地方,全球启动了一级警报。希斯特不由分说上了战场。

伊诺克不愿意让他去,用信息素控制他,让他在演练中发情。怎么说都不让他遂意出战。

最后希斯特去做了去标记手术。手术完的那天回到两人同住的公寓,希斯特对伊诺克说:“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不论你去哪里当医生,还是读书,还是留在首都,我都陪着你。”

伊诺克喝了酒,意识已经模糊:“……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可太厉害了。全靠你,这件事才能够解决,救了这么多的人。”

米罗靠在他胸前,偷偷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奴隶原本就是,属于主人您的。”

伊诺克看着他耳下那片红红的皮肤,心痒痒的,克制住,接着道:“你已经自由了,宝贝。黑市已经不复存在,坏人也都会受到惩罚。回去了你就是银河帝国的合法公民烈士,能拿战后抚恤金的。”

米罗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眼神带着慌乱:“您不要奴隶了吗?”

伊诺克以为他还没缓过来,正要解释,米罗又说:“奴隶,下次还能继续做您的卧底,不论是什么,奴隶都愿意为主人帮忙。求您不要抛……”

伊诺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停。再有下次,我可不知道我的心脏能不能受得了。米罗,我喜欢你。”

看着人登时睁大的冰蓝色双眼,伊诺克接着道:“跟我回家吧?做我的oga。”

米罗眨了眨眼:“主人……”

伊诺克带着笑望着他的眼睛:“要拒绝我?”

米罗立刻摇头,说:“我也喜欢主人。想和您一直在一起。奴隶做梦都不敢奢望。”

伊诺克说:“好,那就跟我回家。不过,现在还没法标记,你现在身体不好,再发热就麻烦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回家好好休息。”

伊诺克叫了酒店的饭上来,喂米罗喝了些汤,吃了点牛排,他那天似乎很喜欢吃。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私人飞机已经停在外面了。

米罗下地的时候伊诺克才发现他左腿轻微骨折了,他干脆把穿着亚麻色睡裙的小奴隶抱起来,抱着人上了飞机。

两个人坐在舒适的机舱里,伊诺克给他擦了胳膊上的伤口,小心抬起他的左脚,用电子治疗器轻轻固定好,设置完治疗时长,锁上固定,就不怕再撞到了。

米罗的腿很好看,伊诺克忍不住摸了几把,把人弄得脸通红。伊诺克放下他的左腿,按耐住欲望。虽然说这边和服务处有隔板隔着,但毕竟他还是个伤员。

米罗小声说:“主人,需不需要奴隶帮您……”

伊诺克说:“没事,一会儿就下去了。我们看个电影吧,反正也没事干。坐过来点儿。”

两个人裹在一个毯子里,伊诺克把人搂在怀里,在他后颈上亲了亲。

等下飞机的时候,伊诺克没想到外面全是媒体。两个人拉着手从飞机上下来的照片一时间席卷全球媒体封面。据现场的知情人所说,两个人似乎并没有标记的信息素气味。那个被亲王带回来的小奴隶,脸长得比星际歌星还精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修长的腿,骨瘦高挑,模特身材。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如波斯猫一般。

总之,绯闻传得轰轰烈烈。之前就有小道消息传亲王和唯一的oga希斯特侯爵分手后,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两个人坐在车里时,伊诺克就有点后悔了。他不该这么急在首都机场降落的,奈何郊外的停机场实在太远,他又想早点回家。等好不容易进了宫,周围的人都开始称呼伊诺克为殿下时,米罗被惊吓得不小。

伊诺克安排人去准备午饭,浴室里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伊诺克亲自动手,把小米罗脱得干干净净,连身下的锁也扔了,两个人一起泡进大理石浴缸的粉色泡沫里。

伊诺克把米罗抱在身上,亲了下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米罗说:“您……您是亲王?”

伊诺克嗯了声,继续亲他:“只是头衔而已。你太瘦了,这段时间要多吃点,我喜欢有肉的……”

米罗只好专心承受着alpha热情的亲吻,伊诺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米罗自觉分开双腿,两人下身紧贴着,喘息急促。

等好不容易洗完,米罗身上像散架一般,穿了套伊诺克的睡衣,两个人坐在小餐厅里吃午饭,吃完又回卧室里腻歪好久,才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会。

当天晚上希斯特终于在商场里蹲到了伊诺克。

他一直在宫外的市政厅外车道上等着,抽烟,车里全是烟味,后排还有瓶酒。

等宫里的车子开出来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的伊诺克。伊诺克带了两个保镖,不然他哥不肯让他出门。

两个人在商场里的男装店相遇了。

伊诺克身后跟着两个黑西装保镖,希斯特只有一个人,穿着全套西装,这个人明明刚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就马上穿得跟要去上班一样。

伊诺克不想讲他,扭头就走。希斯特跟在他后面叫他:“小伊。”

伊诺克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跟在后面的男人接着说:“宝贝,我昨天刚做完最后一场手术,今天就看到这消息。”

伊诺克对身边保镖说:“你们帮我去买杯咖啡。”

两个保镖走后,希斯特才接着道:“他长得漂亮吗?你喜欢蓝色眼珠的?还是喜欢他的身材?你喜欢瘦的?”

伊诺克说:“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是你要离开我的。“

希斯特显而易见咬着牙:“他长什么样?给我看看,我就走。”

伊诺克说:“不关你事,他也不必比你好。你,就永远待在你心爱的训练场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希斯特快步走到伊诺克面前,伊诺克扭过头去不看他。希斯特伸出缠着纱布的手,要去碰伊诺克沾了泪痕的脸,被伊诺克一把拍开。

伊诺克像头炸毛的幼狮:“希斯特!你自己做的选择,能不能就接受它!”

希斯特轻声说:“我喜欢你。”

伊诺克说:“你不喜欢我,你只是不喜欢输,希斯特。”

“可我不是一场比赛,我是一个alpha,不是给你用来证明自己的战利品。”

希斯特脸色惨白:“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我也不在乎你的小情人,只要我们重新标记……”

伊诺克打断道:“你走吧。不准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论是他,还是我。我不想说伤人的话,但我们没有可能了。我不需要一个根本不听我话的oga。”

希斯特刚想伸手拉他,被伊诺克躲开。伊诺克脸上已经写满不耐,希斯特说:“我受伤了,你也不在乎了吗?”

伊诺克压抑着怒火:“不在乎。”

希斯特被这句话刺痛,缓了两秒:“分手前再做一次也不行?”

伊诺克冷硬地回答:“不。”

希斯特走了。

米罗舒舒服服地泡完澡,穿着丝质吊带长裙,趿着拖鞋,从伊诺克的书柜里拿了本《植物制药的入门》,出了房间往后院的小花园走去。

精致的刺绣棉拖鞋踩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米罗路过小喷泉,正要往隐蔽的橡树从走去,就听到了在树林后修剪树枝的oga男仆小声交谈的声音。

“你说,殿下怎么突然带了个人回来呢?据说还是从地下赌场带回来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你就别操心人家的事了,反正王妃再怎么也轮不到你的。不过,陛下也没标记那小孩,你还有点机会。”

“瞎说什么呢,别乱开玩笑。不过,估计殿下也只是玩玩而已,不然怎么会不标记他呢。怕是让侯爵大人留下阴影了。”

“毕竟还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么,即使殿下想,陛下也未必同意。这宫里可从来没进过这样背景的人物,要不要赌这次能持续多久?”

“我猜半年,不能再多了。即使侯爵大人做错了事,陛下也不该随便找这么个人呀……这么多贵族子弟呢,为什么非要个这么不光彩的人……”

“被侯爵伤的狠了么……总得有个发泄口。”

米罗没有出声,听他们说完,就绕到别处找了个隐蔽的角落。

他在几簇玫瑰花丛后坐下,小心翼翼把书本放在自己腿上,翻了两页依旧心烦意乱,又拿出光脑。

<伊诺克?>半小时前发来消息:“宝贝在干嘛呢?”

过了五分钟:“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要不要去听音乐会?”

“音乐会可能会有点无聊,还是在家吧。我把莉塔接过来了,就是之前说的养在旧家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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