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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廉价的喜欢

 

“有点肿了。”

突兀沙哑的声音吓得李安澜一个激灵,看着镜子中斜倚在门口的李如愿,李安澜感觉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脸面全都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了。李安澜的脸更红了,他想去关门,却发现李如愿已经向他走过来,经过昨天那一遭,李安澜属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人。他想离开浴室,却被李如愿堵了个严严实实,李如愿将李安澜逼到洗手池边,李安澜的后腰刚碰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面,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臂,

“别动,我给你上药。”

李安澜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的转身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就现在的形势,李安澜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与其激怒李如愿再被制裁,不如一开始就顺着他。李如愿对李安澜的乖巧听话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很识时务。

“我可以和你合作,这两天也会一直住在这里。”

“什么条件?”

“我可以自由出入,你不能派人监视我,项目没问题之后我要回法国。”

“处理好国外公司的大小事宜,准备好项目资料和新能源开采资质,准备向国内发展。我会让裴瑞跟你回去帮你。”

“我还没这个打算,我觉得现在挺好。”

“我没在和你商量。”

李安澜还想反驳什么,但想了想又沉默下来。李如愿也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涂抹手中的药膏。两人洗漱完一起下楼吃饭。

餐桌上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我得和我助理说一下和安远合作的具体事宜。”

“我送你。”

“不了,他一会儿来接我。”

简短的对话到此为止,偌大的客厅只有碗筷碰撞的叮当声,两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的诡异,令别墅里的佣人和管家都不敢踏入这诡异的磁场。

熟悉的电话铃声再次传来,李安澜接通电话,亚伦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李总,我到门口了。别墅区有门禁我进不去,能麻烦您开下门吗?”

“你把免提打开。”

“打开了,李总。”

“我是a1栋的业主李安澜,门口是我的助理,让他进来吧。”

李安澜挂断电话,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在此期间李如愿竟没有任何阻止行为。李安澜将这归咎为恢复正常了,果然昨夜是一时上头失了智。

李安澜下楼时亚伦已经站在客厅了,自己的卧室里还留着四年前的衣服,只是没有几件正装都是些大学时买的休闲装。亚伦看李安澜一身卡其色休闲装诧异的挑了挑眉,不过片刻就恢复平静。

“下午我有个应酬,结束之后去接你。”李如愿头都不抬的说着。

“嗯,晚点我去酒店收拾一下,把衣服都带过来。让管家收拾间客卧出来,亚伦这几天也住这里。”

李如愿抬头看向在门口穿鞋的李安澜,皱了皱眉。李安澜没听到回应回头正好对上李如愿的视线,

“我要亚伦住进来。”

李安澜穿好鞋子拿上外套,静静的站在玄关处看着餐桌上的男人。李如愿看着目光坚定的李安澜,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将目光移开淡淡的回了句:

“知道了。”

——

车上

李安澜看着手机上和亚伦的聊天记录,明白了为什么亚伦对于他的消失视而不见。他低头查询关于安远集团的资料,这些年李如愿将安远经营的很好,至少比在父亲手里的时候还要好。

“亚伦,现在联系建晟集团的吴董谈一下双方合作的细节,如果没有问题下午就把合同签了。另外沟通时明确告诉吴董我拒绝联姻,如果吴董找借口拖延时间或者谈其他条件,直接拒绝和建晟的合作。”

“好的,李总。”

李安澜叮嘱完签约事宜,直接给在美国出差的多恩去了电话,

“多恩,我见到李如愿了。”

电话两端都是一阵沉默,李安澜是想先听多恩说什么,多恩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他是不是伤到了脑子,他想让我往国内发展。”

“那你有什么想法?”

“多恩,这两天麻烦你代管一下公司,让手底下的人综合评估一下公司资质,全面估算一下现在的公司市值,具体的等我过两天回国见面再说。”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车子停在安远旗下星级酒店门口,李安澜刚好挂断电话推开车门进入酒店大厅,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或许醒来就会发现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

另一边,李安澜离开后,别墅里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位客人。来人一身银灰色条纹西装,胸口打着一条黑色暗纹的领带,眼角上扬的狐狸眼微挑,淡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一种异样的金色,他嘴角勾着一抹平淡温和的笑意,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精明的完美气质。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昨晚走的那么急,说好了你请客的。”

方经年手指挑了挑李如愿的衬衫领子,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看来你得偿所愿了?”

“算不上。”

“怎么了?小朋友不愿意吗?我都说了不能用强制手段,会适得其反。帮我问问你家小朋友需不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打折。”

“我的事不用你管。和你比起来,我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哈哈哈……好了说正事,我听说你美国那边公司出事了?和建晟吴家有关?”

“吴家那个小儿子在外面玩的时候杀了个人,是安远美国分部的人。”

“前几天建晟那边狂挖我律所的人,还开了大价钱想让我过去做辩护律师。”

“最器重的小儿子出了事,吴老爷子怎么舍得让他在那边一个人硬撑着,美国那边我会让卡尔去解决,你要是没事跟卡尔去一趟。”

“你这是要对吴家下手?”

李如愿瞥了方经年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蠢问题。

“好吧我不问了。律师费还是按原来的走公司账户。昨晚的账单转到我个人账户。”

“知道了。”

李安澜睡醒时已经临近中午,在酒店旁边的餐厅随便对付两口,就接到亚伦的电话说那块新能源开采的地已经转让给了安远集团,李安澜毫不意外,毕竟他太了解李如愿了。李安澜让亚伦改签机票定了后天下午的机票,虽然李安澜很想完全断绝和李如愿的一切联系,但公司的人不能为他的一意孤行而买单。关系是要断的,合作也是要谈的。

当天下午,李安澜带着亚伦将行李都带进了别墅,亚伦重新规整修改合同里的利润分成,李安澜则是像上午一样继续躺着睡觉,其实他并不想睡,但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别墅处处都是和李如愿的回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弹琴一起浇花,只要在这个地方他就会像条件反射一样爱着那个男人。

——

八年前

李安澜高考结束即将迎来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生日当天爸爸妈妈告诉他哥哥回来了。他快速地结束了自己的生日派对去门口迎接刚刚回国的哥哥——李如愿。李安澜十五岁之前哥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喜欢哥哥,所以察觉不到自己对哥哥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李如愿出国进修,李安澜心里好像缺了一块,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直到某次听到爸爸妈妈和哥哥说可以适当谈个恋爱的时候,李安澜的心脏好像漏风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气。夜晚的梦里赤身裸体交缠的对象露出迷雾中的脸,李安澜好像明白了,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搞清楚状况后李安澜惊慌迷茫了一段时间,但没有很久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家很有钱,他不用为生活而担忧,哥哥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现在社会思想已经很开放了,爸爸妈妈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同性恋接受程度很高,那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放弃这份真挚的爱了。

哥哥出国的那三年里,李安澜总是打视频问候哥哥,高中三年过去,哥哥还是赶回来参加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他开心的跑着扑到哥哥怀里,从哥哥手中接过十八岁的生日礼物,他的开心溢于言表,所以没有注意到哥哥的笑容里掺杂了算计。

十八岁,成年的夜晚,他吵着闹着要和哥哥一起睡。他有着自己的私心,他想像小时候一样让哥哥哄着他睡,他想靠哥哥近一点,再近一点。漆黑的房间里,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他轻声问着哥哥在国外有没有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毕竟哥哥已经27岁,这个年纪爸爸妈妈已经开始催促哥哥结婚了。

哥哥还是像之前一样拍着他的背,轻声告诉他没有。李安澜强势的要求他,不许在自己大学期间去和别人谈情谁爱,哥哥只是愣了一下,轻声笑着说好。他轻轻的凑近已经睡着的哥哥耳边说“哥,我喜欢你”,但沉默的黑夜里无人应答。

高考结束后,李安澜进入自家公司熟悉业务。

大学四年,李安澜追求了李如愿四年。

大学毕业时,李如愿给了李安澜一个难忘的毕业礼物。

毕业晚会结束之后,李安澜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要向哥哥告白,他换了衣服买了花,兴冲冲地回到家里。爸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颓废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捧着花一脸迷茫的李安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激动的心情好像被一盆凉水迎头浇醒,他看着桌上的股份转让合同,乙方签字处龙飞凤舞的“李如愿”三个字刺激的他大脑好像宕机一样无法思考,

“爸爸,哥哥呢?”

看呐,都这时候了他的首要关心对象居然还是李如愿。

“安安,爸爸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接下来发生的事李安澜不想再回忆第二遍,他记得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他推开那扇门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到底要说什么,他只记得老迈的父亲最后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不要过于纠结以往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要向前看。

李安澜抬头对上哥哥的视线,那双原本充满笑意和纵容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死寂和漠然,他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李如愿的手,一遍一遍的告诉他“我喜欢你”,李如愿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想要离开,但李如愿站起身上前拉住了她,并向李安澜介绍“我未婚妻,宋子宁”。

李安澜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公司,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六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额头的汗划到眼角。不知道过了多久,炎热的太阳已经下山,夜晚微凉的风吹得李安澜渐渐回神,他接到了航空公司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爸爸妈妈乘坐的飞机失事了。

你看,人倒霉的时候真的喝凉水都塞牙。一天的时间,他失去了亲情,爱情,哦还包括事业,果然人的顺风顺水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的一周内,他浑浑噩噩的认领了父母的尸体,然后送去了殡仪馆火化。墓地是李如愿买的,葬礼上李如愿冷静的发表讲话,他只觉得认识了22年的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他回到那个热闹了二十多年的家,李如愿带着那个女人进门时,李安澜的眼睛终于转了转,他的嗓子沙哑着,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冷静,

“哥,我能和你单独说会话吗?”

那天两人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李安澜在说,李如愿在听。李安澜将这些年不敢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关于报复,关于公司,关于遗产,所有的所有,李安澜都划分了个清清楚楚。最后的最后,李安澜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第二天李安澜就离开了。什么都没带走,什么都没留下。

——

李安澜醒来时,天已经暗下来了,窗外隐约还能看到残留的夕阳,他静静地看着那点淡红色消失,在枕头上蹭了一下眼角残留的的眼泪。

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沉稳的呼吸声伴随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入耳朵,

“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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