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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继续安慰孟伽诩,可压抑的情绪,让他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
宋钦隐努力不去感受刺痛的心臟,故作洒脱的笑了笑,用衣袖为孟伽诩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动作分外轻柔。
擦着擦着,他的眼眶渐渐红了。
宋钦隐强忍着胀痛难忍的眼睛,不愿落下泪来。
擦完后,他用饱含绝望又悲切的语气,终于开了口,“我走了,伽栩,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说罢,便被刘家下人按着肩膀,押送犯人一般,渐渐带离的孟伽诩的视线。
见宋钦隐被带走,孟伽诩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吐出口中的血迹,十分不满的扫了面前的几个壮汉一眼,“都说了是做戏,怎么还拳拳到肉,把我打成这样?”
那几个壮汉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其中一人委屈巴巴的辩解,“我们已经收力了,可能我们力气大,所以公子你才会觉得我们下手重吧!”
他们都是大街上的杀猪户,平日里二三百斤的猪,单隻手就抬起来了。
所以长的又高大,身上的血腥气又重。
看起来就像杀人如麻的土匪。
但实际上,他们都是老实的平民。
得知只要演演戏,假装一下大人,就能得好几两银子,几人立刻欢喜的接了这个活。
孟伽诩面色不善的扫了几人一眼,胸腔疼得咳嗽了几声。
他从袖中掏出银子,交给几个杀猪户,便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
他没有回小院,而是来到了香山书院。
顶着一身伤痕,他虚弱的咳了几声,对着门口的守卫道,“几位大哥行行好,帮我找一个叫槐轻羽的学子。”
守卫没有应声,转身去帮他禀告了。
槐轻羽正在上课,听闻此言皱了皱眉。
孟伽诩顶着一身伤痕,大张旗鼓来找他做什么?
他低敛下眉眼,心中多了些审视与警惕。
他将孟伽诩安排在宋钦隐身边三年。
在这三年中,他亲眼见证宋钦隐将孟伽诩当成亲弟弟,对他爱护有加。
可孟伽诩显然是没有心的。
他见宋钦隐视钱财如粪土,又不会拒绝他,便想方设法,去朝宋钦隐要各种贵重的礼物和钱财。
宋钦隐待他这般好,都没将他的心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