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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仿佛是附在她耳边说的。
乐意立刻就明白,母亲是故意的,她向来礼数周到,不可能不给客人准备房间。
除非她本来就打着让苏云舒来她房间睡的目的。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因为外界的传言,所以非要给她安排个女人吗?
可这不就是利用苏云舒吗?苏云舒那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她愿意?
“你……”
“给我让点位置吧,我好困。”
苏云舒说着,半个身子已经上床了。乐意无奈往里挪了挪,苏云舒本就瘦削,不占多少地方,她和衣而眠,一隻手轻轻搭在乐意腰上,似抱非抱。
乐意还以为她又要调戏自己,呼吸都不自然了起来,没想到等了半天,听到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
有种憋了半天隻放了个屁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边的人影响,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乐意很快也困意来袭。
第二天府医来换药时乐意才醒,而苏云舒已经不在她旁边了。
府医把纱布拿下来,用清水把上面的药洗掉,问:“公子感觉如何,能看得见吗?”
乐意睁大眼使劲看,发现眼前始终隔着一层白雾。
“看倒是能看见,但不怎么清晰。”
“这是正常现象,再敷两天药就会好。”
府医重新帮乐意上了药,一圈圈缠上纱布,乐意又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裴照一大早就来看望她了,只不过那时她还没醒,表达了关心之后就回去处理公务了。
这位大理寺卿是个工作狂,把公司当家,每天处理公务到半夜,直接趴在桌子上一睡,第二天接着干。
这要是现代社会,简直就是资本家眼里的十佳好员工。
但宣商得知之后,勒令他按时下班回家,他只能偷偷摸摸把公务带回家,第二天早早去上班。
在他任职的这几年,大理寺破获了好几起案子,甚至解决了十几年的悬案,以及冤假错案。
对他的行为,宣商睁一隻闭一隻眼,但如果有人上书弹劾裴照,他都会压下去。
乐意觉得,宣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她也是这棋局中的一子,甚至是不可缺少的一子。
一时之间,乐意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脚步声传来,乐意以为是秋月,叫了一声对方没应,她又试探地问:“苏姑娘?”
苏云舒走到她面前,吹了吹手里的药,“这是府医为你开的内服的药,我已经放在外面晾了一会儿了,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