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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来报!抓到胡族奸细两名,正暗中打探我大梁的国力。人证物证俱在,亟待圣断。”
宇文广迷茫地抬起眼,“什么东西?”
“胡族奸细,准备犯我大梁。”风必声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大梁与胡族和平相处了十六年,当年宇文广上位的时候,割了五座城池并美人美酒奇珍异宝一同贡给胡族,才换来大梁二十年的太平。
二十年之期未到,胡族又要进犯,宇文广吓得差点忘了呼吸。
他连做梦,梦到胡族暗朱色的战旗,都会心生颤意,现在的大梁根本就不是胡族的对手,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
想起师父,又恐惧地看了眼趴在地上,后背已血肉模糊,早昏死过去的宋佰枝。
他忙向风必声抬手,“去,去把庄贵妃好生送回去,找几个太医去床边守着,贵妃不醒,他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宇文昌一直跪在台下,此刻见宇文广终于恢復了点儿人的理智,才终于敢卸下一丝恐惧。
宋伯元托他去救庄贵妃,他却无能到亲眼看着宇文广一鞭一鞭地抽在庄贵妃背上。
他咬了咬牙,暗暗捏紧了拳头。
舅舅前朝时就是一品征远将军,到了父皇手里,却无故被贬。他从此刻才意识到只要宇文广不死,他就随时都有被废的风险。
北雁南飞,霜天红叶。
汴京离了雨季,空气也变得干爽。秋风从小巷里穿过,寒意似能浸透皮肤的毛孔,钻进人心里去。
景黛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吩咐安乐千万拦住盛怒中的宋三娘子,又特意使人散了消息。
不到两个时辰,庄贵妃在宫里昏死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配合着胡族奸细被抓,传得是满城风雨。
宋伯元穿了铠甲,手握着祠堂里与各位祖宗牌位共享香火的传家宝剑,铁青着脸跪在正对府门的厅前。
临近黄昏,人心惶惶。
李清灼端正坐于大厅,手里还握着那御赐鼠纹金拐杖。她左边站了全副武装的宋佰叶,右侧坐着景黛。
“黛儿,你作为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也同意你家‘官人’如此?”
景黛侧头看了眼门外笔直跪在青石砖路上的宋伯元,朝老太太轻颌首。
“一旦事败,这浑‘小子’也会连累你们全家的。”李清灼沉眉道。
景黛抿唇,没出声。这种时候,她去拦宋伯元,只会起到反作用。就算理智上说,没有东宫背书,绝不能令宋伯元就这样踏出府门,但景黛非常清楚劝她的人绝不能是自己。
李清灼见她不吭声,心里有了成算。
她缓缓起身,走到宋伯元面前,“你二姐姐在宫里昏迷不醒,就算你现在杀入宫里去,她还是昏迷不醒。你如此莽撞行事,是嫌全家的命太长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