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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上下喜气洋洋地将生无可恋的狐铃谣送出了门,虎轶薇已经在外头等了。狐铃谣盖着盖头,也没有兴致东看西瞧,隻乖乖地爬上了车。这婚车与旁的不同,是由两头老虎拉着,这于虎族而言已是最高规格。
进了金虎山,金虎山一片金光闪闪,虎族以金色为尊,族长大婚,上上下下都由金色装点。狐铃谣被引着来到金虎坛,她们的大婚仪式在此举行。因着族长身份,大婚仪式尤其繁复,狐铃谣根本没有去听那些佶屈聱牙的祭文,隻想着这里人多恐怕死不成,等进了屋再说。
虎轶薇侧头看了一眼狐铃谣,倒是在她意料之外,竟能这般乖巧配合,还以为她会忍耐不住掀起盖头来呢。不过因着她设想的,两人终会和离,是故在仪式上删去了合契礼。
礼成,狐铃谣被送去了新房。虎轶薇则留下来还要接受子民的敬酒。
狐铃谣坐在床边,听见脚步声离去,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又掏出一把匕首来。狐铃谣看着锋利的刀刃,又回想起与虎轶薇的点点滴滴来,想到两人才定情就要遭人拆散,心头悲怆不已,眼泪砸在手背上,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鼓起勇气高抬起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用力向下刺去。
叮——一道气打在刀刃上,力道之大,刀刃径直断成两截。门被推开,狐铃谣抬起头来,只见一隻脚踏进屋来:“郎若孤值得你为他而死?”狐铃谣看着眼前的身影,隻觉自己已经死了,不然此刻怎会看见虎轶薇一身喜衣进来。
虎轶薇将门合上,虽然外头并没有人,但也不愿狐铃谣寻死的模样会被人意外瞧见。
虎轶薇见她安静了一日,还以为她乖巧,殊不知竟是存了死志,没想她竟这般不想嫁给自己。她是不太信狐铃谣是为了郎若孤而死的,就那阵子的相处来看,她对郎若孤的感情实在看不出有多深。还是说,她为自己嫁给一个女人而感到羞辱?
想到这,虎轶薇冷笑一声:“或许我换个模样,你就不会寻死了?”虎轶薇说着,模样一变,变成扈公子的模样来。果真,狐铃谣惊讶地站了起来,手上的匕首也摔落在地上。
虎轶薇见她这般,愤怒不已,难道自己一身的本事还不及一具男子的皮囊?虎轶薇变回自己的模样:“可惜,我变不成男的,也不愿意变成男的。”
狐铃谣快步上前,拉着她的衣襟用力一扯,露出圆润的肩头来,那上头的一颗痣叫她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虎轶薇夺过自己的衣裳拉好:“再看我也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