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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议事厅,隻觉得族长与往日不大一样,微微低着头,看着桌案,似是要把桌案看穿,脸上甚至还红红的,难道方才族长是不批准那姑娘的事,但是长老们都批准了,被气得?再看坐在一旁的长老们,有几个看着自己的脚尖,有几个看着他,那读批文的长老还尤为认真地将他的批文看了一遍后才读出来,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还不等他勘破这层诡异,族长已经抬起脸来,恢復了往日的严肃,接过批文皱着眉头叫他感觉害怕。几位长老也开始恢復往常的模样,你一言我一语,与他嘱咐了一番打架时要注意的事,算是允了。那边族长也很爽快地打了“准”的印记,喜悦叫他无暇顾及刚进屋时的那一阵诡异。
排在狐铃谣后头的人不多,虎轶薇回去的时候还能赶上和狐铃谣一块儿用晚膳。狐铃谣方才出来的时候她点了人头,是有预料虎轶薇能回来与她一块儿用膳的,她今儿心情不错,这顿饭是她亲手做的。虎轶薇见着桌上摆着几道住在竹屋时常吃的菜,还有几道没见过的,便能猜出来这顿饭菜出自谁手,原本还想瞒骗她已经吃过了,如今也只能坐在桌边。
自狐铃谣走后,虎轶薇都没有再同长老说什么话,所幸后头都没有什么需要大伙儿慎重商议的大事,她听长老怎么说就怎么批。议事结束,她也不同于往常,站起来就走,隻怪自己面皮薄,今日见着这几位长老,她都不自觉要回想起那丢人的一幕。可惜她这般落荒而逃落在几位长老眼里,还道她是赶着回去同夫人温存,深感欣慰。
原本虎轶薇是想诓骗狐铃谣自己已经用过膳了,便不用再在饭桌旁尴尬一回,若是可以,还能趁她用膳时分赶紧睡着,借此躲过一劫。只不过,她没想到狐铃谣会亲自做菜,她若是不吃,她该有多失望啊。她甚至都能想到她亮闪闪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纱,想到她委屈地向下的嘴角,想起她不痛快又毫无办法地嘀咕。于是,她坐了下来,这尴尬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嘛。
不得不说狐铃谣是个极体贴的人,她欢喜地给虎轶薇夹菜,隻口不提方才在议事厅里的事,也不提圆房的事。虎轶薇渐渐放松下来,吃得轻松欢快。她将筷子搁在一旁,狐铃谣见她停下,又给她夹了几块肉:“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
虎轶薇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多想,狐铃谣的这句话一定是别有深意的。虎轶薇没敢再拿筷子,扭头看狐铃谣,狐铃谣反倒一脸无辜模样衝她眨了眨眼睛。虎轶薇依旧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狐铃谣身子微微向前倾:“想我喂?”
虎轶薇隻得认输地撤回脑袋,拿起筷子将狐铃谣夹给自己的肉放进嘴里,见她还要再夹,一面用手挡住碗口,一面边嚼边拒绝:“吃饱了。”
虎轶薇话音才落,狐铃谣已经放下筷子:“你喜欢用水洗浴,还是用清洁术?”
虎轶薇原本是更喜欢用清洁术的,方便快捷,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思考起若是用水洗浴,是否能拖延上一段时间的可能性。她还在盘算着大致洗多久能叫狐铃谣等得困乏,便听狐铃谣体贴地替她做了决定:“你好像更喜欢用清洁术?”虎轶薇立马做了决定,摇了摇头:“今日我要用水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