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不能怪她一天天的恋爱脑,看看她家驸马,再看看其他男人,控制不住哇。
咕——
穆月跑出来,松散的发髻垂落,凌乱的马尾辫画出风的弧度,再一次迷了长公主的眼。
小太子在姑姑眼前晃一晃小手,姑姑还在痴呆呆地看着婵婵哥哥。李先生说祸国红颜不存在,他可以婵婵哥哥来反驳了。
“姑姑,你若是北海女王,一定是昏君。”
长公主点头承认,她沉迷驸马的美色不可自拔,她以为看习惯了就不会这么上头了,可是驸马静静地靠在床榻上给她绣小粉猪让她幸福的冒泡泡,驸马卷袖给她蒸小甜饼让她兴奋的冒泡泡,驸马给睡不着的她念话本让她感动的冒泡泡,她悬在粉泡泡里,下不来了,驸马的呼吸她都觉得是甜的。
小满满审视地在小院子里飞一圈,叼出翅膀窝下的信。
小院子处处留有小娃娃的气息,小满满安心,快乐地绕着婵婵哥哥正在做的小小满一圈圈地飞,心狠手辣地拔掉一大捧羽毛。
大翅膀拍拍小娃娃哥哥的头,它不留下吃饭了。
穆月细心地擦拭羽毛,摆放入木匣,一根一根,不紧不慢。小满满只想看一眼它的羽毛木匣就飞走的,不知不觉地看到了最后一根羽毛放入木匣,天都黑了。
小满满一个激灵,扁扁的头炸成了毛毛球。
它的肉串串!
它的小花环!
凄厉的咕咕声,从起飞到落地。
柳娘:“急什么,婵婵给你留着呢。”
婵婵从小木盒里拿出肉串串给小满满,摘下手腕上的小花环戴到小爪爪上。
“我知道这有些难,你能看在我忍辱负重的情面上,用看婵婵的眼神看吗?”
风沙砸面,项良拼着一口沙的后果,在蛮蛮黄沙中开口请求婉娉。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漏了怯,他一直以为他的伪装很成功,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他怵婉娉?
在去往南沙空手套羊毛的无人沙漠,他和婉娉的关系是,良民和疯子,儿子和祖宗,岌岌可危,动荡不安。
他每次醒来都会摸摸尚在的脖子,感受着幸存者的快乐和忐忑。他在出发前给了妹妹遗嘱,他的尸骨,一定要埋的深深深,他不想被婉娉挖出来扬灰。
婉娉淡淡地瞥他一眼。
“对,就是这个眼神,保持。”只要不是混乱癫狂的眼神,他都能接受,嫌弃也可爱。
流水飒飒,夜风寂寂。
长公主揉揉脸,仍是满脸的疲困。婵婵留信午时归,穆月还未入夜就提着吃食走地下道来到了汴都郊外,入魔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来路,等了一夜。
柳叶青青,柔风熏熏。
“哥哥——”
妹妹回来了。
毛绒绒的兔耳朵想要蹦蹦跳跳, 病恹恹的小娃娃跳不起来,只能软绵绵地垂在小帽子上。
惊喜带给了小娃娃爆发力,发烫的小脸蛋骤然灿烂, 病弱无力的小腿都踢掉了被子, 踉踉跄跄地从车厢里跑出来, 奶叽叽地大声喊哥哥。
三步。
只三步。
她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软趴趴地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穆月眉眼间的欢喜刹那惊恐, 情绪的巨变让他脸色惨白, 四肢颤抖。
柳娘迅速弯腰抱起婵婵, 虎皮裹紧, 送入车厢。
婵婵昏睡着, 哥哥喂药时, 她也乖乖的喝。
喝了药, 通红的小脸蛋慢慢粉嫩, 柳娘烤在火上的心焦缓缓落下,媚艳的笑重归眉眼间。
柳娘整理穆月的乱发, “你们两个以后可别再分开了,两个人都遭罪。婵婵这几天书都看不下去了,催着她大伯赶路。”
柳娘侧身拿出婵婵稀罕的县志,“呐,就是这本, 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小手指还一个字一个字地挪, 可把我给可爱死了。”
穆月接过县志, 柳娘继续说婵婵的病由,“大家慢吞吞地赶车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小不点。她倒好, 饭都不好好吃了,赖在她爹和她大伯怀里撒娇。他们本就惯着她,这一撒娇,可得了,脑子被甜水泡发了,一天走三天的路,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
狂躁的毒瘴宁静,化形成魔,静静地看着小白兔,舍不得眨眼。
穆月的心神初初落定,眉眼还残留着慌乱和恐惧。
柳娘没有看他的眼睛,每次看懂后都是迟迟不散的疼涩。她看着她的小心尖,吞咽下所有的灰暗,明艳道:“第二天醒过来还逞强说她身体结实了不怕赶路,平时乖到心尖痒的小不点,这个时候闹的厉害,非要早点回来见哥哥。这下吓到哥哥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柳娘慢慢地抱起婵婵,塞到穆月怀里,“想抱就抱,抱不坏。”
婵婵心里惦记着哥哥,睡不安稳,身体稍稍舒服了,就在梦里吩咐自己睁眼看哥哥。
柳娘轻轻地拍婵婵的背,“哥哥在,哥哥没有害怕,婵婵可以好好地睡觉了。”
小娃娃急促的小呼吸声平缓下来,驾车的金奴舒了一口气,扬鞭,卷走鲜绿的柳条。
只加快了一些速度,他的小主子就生病了,养生得从娃娃抓起了。他先用柳条缠个小鞭子给小主子,每天甩几下。
不知从哪儿来的杀手在汴都城门口暗杀长公主,长公主的侍卫与杀手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