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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的确不喜欢。”裴绪安没有接温从谨递给她水,反而又端起了酒杯,打量了几眼淡淡道:“你也知道我爸一喝醉就会发疯。”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心酸只有温从谨明白。
裴绪安的父亲平时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只要喝醉就像是变了个人,但凡不顺着他就会砸东西打人,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小时候只要看到父亲喝酒,裴绪安都会把在她家玩的温从谨赶走,而她和母亲就会成为父亲酒后发泄苦闷的工具,动辄拳打脚踢。
每次被赶走后第二日,温从谨就会在裴绪安身上发现很多青紫,她再小再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想起往事,裴绪安目光愈发显得迷离,她问温从谨:“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爸喝醉了酒,我让你走可你死活不肯,他发酒疯拿起凳子砸我,你护着我挡在我面前。”
温从谨表情复杂的抢走了裴绪安手上的酒杯,低声安慰道:“裴姐姐,你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裴绪安任由温从谨抢走酒杯,笑了笑侧身靠了过来,轻轻枕在她肩头。
肩头传来的微微重量,让温从谨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一股似清新花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
裴绪安靠在温从谨肩头,不自觉的轻轻蹭了蹭,她缓缓伸出手挑开温从谨另一侧的衣领,凑了过去。
温从谨左肩的肩胛骨,有一处不明显的凹陷,仔细看才能依稀看出,应该是很久之前受过伤。
裴绪安柔软的发丝扫过下巴,温从谨把头越仰越高,她很想阻止裴绪安,但又有些犹豫不忍。
不过是片刻的迟疑,裴绪安的手已经钻入衣领下,温热的指尖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肩胛凹陷处,轻柔的摩挲着。
“还疼吗?”她兀自喃喃着发问,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泛起的一丝泪光。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亲密了,裴绪安整张脸都几乎埋在了温从谨颈窝。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疼。”温从谨抽出裴绪安的手,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衣领,然后站起身,假装去拿自己放在另一边椅子上的手机。
裴绪安怎会感觉不出温从谨的抵触,她神色复杂的低头平复自己稍乱的呼吸,目光悄然黯淡了几分。
温从谨拿回手机看了眼,半是担心半是埋怨道:“裴姐姐,你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裴绪安一直藏得很好,只要她不说温从谨就不会去想,如果不是喝了酒,她大概不会做这些出格的举动。
“我要是不陪陆时雨喝酒。”裴绪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傻,“你又怎么有机会单独去见她。”
明明嘴上说着不会再放手,可在许风吟的求助下,却还是忍不住再帮她们一次。
裴绪安这么做倒也不是为了许风吟,而是为了温从谨,她实在见不得温从谨痛苦失落的样子,想着还是让她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