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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眼,秦知锦便发现夏时白身上的衣服和今天早上不同,扎起来的头髮也微微跑散。
“妈妈!”
夏遥舟见到门口站的人是夏时白,瞬间从秦知锦的怀里面坐起来,生气地指着站在旁边的陈映说:“妈妈,就是她,一直站在这里说话欺负干妈,还想让秦阿姨把自己应得的钱给她。”
“鸠占鹊巢,臭不要脸!”
陈映被夏遥舟的话刺激到,忙说:“你一个不知道是你妈跟谁生的野种,真把这里当你家呢?我告诉你,只要秦知锦一天是我女儿,那我想要她做什么,她就必须听我的!”
“是吗?”秦知锦站起身,深呼吸笑道:“妈,你在这里骂谁呢?”
或许是因为家人今天的表态,让秦知锦觉得自己不是孤苦无依,也知道,陈映也不是生活在她童年噩梦中,按个没有办法跨越的恐怖魔鬼。
她可以被打败,正如陈映拿秦同业没有任何办法一样。
陈映拿秦同业没有办法,不是因为秦知锦以为那般的爱,也不是秦知锦想的那样——“是她们父女两逼疯了陈映。”
陈映从一开始就是癫狂的,她想要名利,想要钱,不惜一切代价来到这个位置,却发现自己被人瞧不起,除了一个虚名,她还要容忍秦同业对她的残忍。
所有的心理在一瞬间扭曲,生下来便和她同性别的弱者,成为她欺负、埋怨的对象。
人心死,只需要一瞬间。
秦知锦好些日子前,就已经不会因为父母而觉得难过。
现在更加。
更加不会因为她们而觉得伤心。
“最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不就是你跟我爸吗?”
“是谁导致我们变成这样的?是我吗?是我没出生的时候,拿刀架在你们两脖子上,让你们把我生出来的吗?”
秦知锦将夏遥舟放到地上,示意她去找夏遥舟,毕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听上去就不太适合小朋友知道。
夏时白看着抱住自己腿的闺女,“把耳朵捂上吧。”
“为什么?”
“大人吵架,不适合小朋友听。”
夏时白跟秦望对视一眼,秦望果断抱起夏遥舟往外面走。
秦知锦低垂眼眸,用发绳将头髮扎好,走到陈映身边,伸手落在陈映的肩膀上,鼻翼间是熟悉的香氛味。
她幼年还在陈映怀中,经常能够闻到这个香味,可是渐渐的,雏鸟发现自己一闻到这个味道,得到的就是无穷的伤害,秦知锦也开始学会远离。
陈映一愣,蹙眉看向秦知锦,“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秦知锦轻笑道:“你刚刚不是说,想让我去哪,我都要听你的吗?”
“妈,你还在这里把我当十几岁不知事的小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