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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就狠攥住辛乔的t恤衣领。
辛乔伸手一挡,脸上神情还是淡淡的,手上动作却坚决。男女力量悬殊,但她每日训练擅用巧劲,混混觉得被驳了面子,一拳向她眉骨砸来,她偏头一躲,混混拳峰堪堪擦过她眉尾。
微微一热。
辛乔其实挺习惯受伤的,知道应该是破了。
她没管,用力攥住混混手腕不让他再动。
这时轨警匆匆赶到,周围乘客七嘴八舌说明着情况。辛乔陪着姑娘一道,到地铁站警务室简单做了个笔录,混混被扣下,她和姑娘重新走去等车。
姑娘:“你眼睛没事吧?”
辛乔摇头。
“谢谢你啊,其实刚才我吓坏了。”
“没什么,待会儿你往车厢两端走,座位可能多一点。”
姑娘红着眼睛笑笑。
辛乔告别姑娘,先去了趟洗手间。t恤本就洗得旧了,领口被那混混一扯,这会儿显得松垮垮的。她抬手理了理,又凑近盥洗镜看了眼眉骨的伤。
稍微清理了下,还好,眉毛挡着,不怎么看得出来。待会儿那点红一退,就更看不出来了。
她不喜迟到,所以总会在路上多留出些时间。发生了这么件意外,再赶去周家也还来得及。
到了周家,饭前洗手时,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辛乔忽地就有些想笑。
这里的一个洗手间,比她和妹妹旧屋的两个房间加起来还大。
她又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脸。
这样的人会懂一个看起来并不格外勇敢的姑娘,为什么对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混混发难么?
她懂。
有时候一个座位不是一个座位。
是落在那些背着沉甸甸的生活的人肩上,压垮她们的最后一粒灰。
辛乔上前的时候,其实并非因着职业,就算她是普通人也会上前。
她想帮那姑娘拂一拂肩上的灰。
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想有人帮自己,拂一拂肩上的灰。
辛乔没想到周琨钰注意到她藏在眉毛里的伤了。
怎么,是她眉毛不够浓么?
于是稍显生硬的说:“不小心撞的。”
周医生笑了。气息一吞,绵绵的尾音,不是嘲笑,而是觉得对方可爱一般,说这种瞎话来糊弄一个医生。
“坐。”纤指点点楠木圆杌,请辛乔落座。
辛乔对着房间扫视一眼,大体布置风格和整间屋子一样,月桌圆杌,黄花梨架子床,感觉桩桩件件都能拿去古董行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