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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宁咎听到这话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就听话的凑了过去,坐在了阎云舟的床边,即便是真的出事儿,阎云舟也是会被一群人围着保护的,离他近一点儿没有亏吃。

阎云舟看着他坐着也一幅不安的样子,轻勾了一下唇角:

“宁公子倒是名不虚传。”

宁咎脊背挺直,一瞬间就听出了阎云舟的言外之音,他是天煞孤星的名声在外,克亲克友,这刚刚拜堂入府,屁股都还没有坐热阎云舟就先是被下毒后是被围杀的…

“王爷,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您要是真的出事儿了,我就是个最好用的靶子。”

这天煞孤星是不是真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名头可是非常好用,他现在甚至怀疑皇帝是真的信了他这天煞孤星的批命。

要他克死阎云舟,还是想要他来做这挡箭牌的,越是想就越是心惊,就算是他不了解如今的朝局,但是这个赐婚圣旨已经说明了一切,皇帝恨不得阎云舟赶紧死。

借着冲喜的名头让命硬的他和阎云舟成亲,再派人杀了阎云舟,到时候焰王府树倒猢狲散,皇帝只手遮天压下一切,世人只会觉得是他克死了阎云舟,若是阎云舟手下的势力不满,皇帝大可以杀了他来为阎云舟抱不平。

阎云舟靠在榻上看着宁咎那越来越白的脸色,眼底有些玩味儿:

“暗雨给宁公子倒杯茶,压压惊。”

一个一身利落的女使立刻倒了茶给宁咎奉上,外面的火光映的冲天,刀剑碰撞的喊杀声已经传了进来。

很显然,放火只是其中一环,定然有不止一波的杀手在等着取阎云舟的性命,此刻外面血流成河,屋内的人却都沉静非常。

暗七的剑都没有出鞘,只是立在阎云舟的床前,一动不动,满屋子的人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就连这奉茶的女使脸色都没有变。

宁咎接过茶,暗自觉得有些丢人,还不如一个小姑娘镇定,阎云舟的性命可比他的重要多了,他都不怕,他怕什么?

这么一想,反而定下心来,低头品了一口茶,唇齿留香,还真是好茶。

外面的火势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难免有烟飘散进来,常人只是觉得有些呛而已,但是阎云舟却几乎受不住,帕子掩在口唇上,止不住的咳,身子簌簌发抖。

身边的人急也没有什么用,这一次宁咎离得近,能看出他已经有呼吸窘迫的症状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看了看阎云舟手中的那个白丝帕之后立刻转头开口:

“有没有绵毛巾?快,用水浸湿帕子给你们王爷用。”

宁咎看着到现在都没有人给阎云舟上毛巾,就知道这里的防火应急小常识是有多差了:

“快啊,他肺部有损不能吸入烟雾。”

暗雨也顾不得别的,立刻按着他说的找了绵毛巾,浸了水湿哒哒的就跑过来给宁咎,宁咎拧了半干转身给阎云舟:

“王爷,你用这个捂住口鼻,会好一些。”

阎云舟肺部有旧伤,抬眼看了宁咎一眼接过了毛巾,屋内的烟已经弥漫了起来,宁咎也顾不得别的了,阎云舟要是真的被呛死了,他小命也玩完了。

“还有没有多余的帕子,每人都用浸了水的毛巾捂住口鼻,烟就不会进入鼻腔,屋里有没有水,端过来,快点儿,。”

宁咎是外科医生,还时常在轮值急诊,下起命令来那是干净利落,他们看着王爷的咳喘确实好了一些,也信了宁咎的话,纷纷找来毛巾,暗雨端过了一盆水给宁咎。

宁咎接过了盆子,踩在了床前的脚踏上,顺着那床边长长的帷幔就浇了上去,暗雨没想到他这么做,赶紧上前一步:

“你这是在做什么?榻都湿了。”

宁咎转头语速极快:

“越是干燥烟尘就越是会在空中飘散,你受的住你家王爷受不住,快点儿,打水,将另一边的帷幔也打湿。

然后拉上帷幔,大部分烟尘就会被挡在外面,再找一些布条,衣物打湿糊在窗户上,烟就进不来。”

好在古人喜欢睡这种大大帷幔围着的床铺,打湿的帷幔应该可以坚持一部分时间,帷幔很快被打湿,宁咎却因为话多被呛的又咳又流眼泪,此刻听到了一个压着咳喘的声音:

“进来。”

宁咎轻拉帷幔进到了里面,阎云舟抬手掩着口鼻,纵使如此境况也是浑然天成的贵气,眼中一丝慌乱都不曾有,倒是他自己,眼泪流了满脸。

闫云舟的警告

外面的喊杀声愈演愈烈,谁都知道,一旦行动失败,阎云舟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院子的火势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烟尘却是越来越大,宁咎用毛巾捂着嘴,眼睛还在流泪,样子实在是说有多狼狈就有狼狈。

阎云舟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宁咎看他闭眼才好好打量了他一下,脑海中不断地过着他的症状,咳血,喘息,不能受烟熏刺激,再加上都传言他是旧伤复发,所以他怀疑他可能是肺部从前受过外伤。

古代的医疗条件差,外伤就算是医治的及时,恐怕也很难好的干净,他们所说的旧伤复发,很可能是原来的伤口再次出现问题,肺部感染。

这几天他也没有白白浪费,他还打听到阎云舟的腿上好像也有不便。

从他见到他到现在还没见人下过床,就是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起不来身还是腿上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不知不觉就将目光放在了被子上,连阎云舟睁眼都不知道。

“咳咳,宁公子对本王很好奇。”

沙哑的声音骤然将宁咎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他骤然收回了目光,那双如墨一样的眼睛让他看不到底:

“失礼了,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他告罪的迅速,阎云舟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外面的动静好像小了下去,宁咎又要了一个帕子给阎云舟换上,没一会儿窗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秉王爷,作乱者已尽数被歼灭。”

宁咎手微微一紧,尽数歼灭?就是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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