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凭栏
新年将至,山庄上下忙成一团,唯独一个少年仰在廊下睡着大觉。
月蔻指挥着小厮把纳礼分类,贵重些的小心放进鎏金箱子装好搬去“滔霞水榭”,次些的囫囵塞进库房作数,待忙完这阵再仔细分。
冬日暖阳一样晒人,月蔻粉颈玉额已浸出细密的汗珠,她顾不得擦拭,摞起那几只精致的梨花木匣子捧着就往长廊这边走来。
月蔻作为大丫鬟,她要过路,身边路过的即便是再忙都要停下来让她先过,摞起的匣子遮去了她一些视线,她哪里想得到宽敞的廊子下乱七八糟地睡了个人,大爷还流着哈喇子,四仰八叉伸着,顺利成章地把她绊了一跤。
眼看纷飞的匣子就要坠地,她魂得都吓没了,尖叫声把熟睡的少年吓得一激灵,醒了。
却见眼前一花,电光火石一瞬间,一个挺拔的身影快到似凭空出现了自己面前,他左手负于身后,右掌稳稳托着摞好的匣子。
月蔻捂着还咚咚直跳的心口,瞧了眼恩人,赶紧道谢:“哎哟……魂儿都给我吓没了……感谢大少爷,呼……要砸了这些礼物,蔻儿只能寻个地方吊死了……”
赢曜剑眉微蹙,提醒道:“年末了,莫要再口不择言说这些晦气的话。”
月蔻不敢顶嘴,只抱歉地吐了下粉舌,微福了一礼,赶紧接过少爷手中的匣子,又想起要找绊自己一跤的家伙发难,拧着秀眉去看那“罪魁祸首”,却见那人揉着眼睛,同样一脸愤懑。
“呀!少爷!”见了小魔头,月蔻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又把匣子放下过来帮他整理衣服,“少爷怎睡在这处?这冬天的太阳只看着暖和,着凉了可如何好……行墨呢?他怎么敢将你一人留在这儿打盹的?”
白鹿庄的百岁荣,现任临月阁主唯一的儿子,“小太岁”的名头已江湖皆知,月蔻一见是他,心底凉了大半。
“哎哟……跟我娘久了,你也开始啰嗦了,我使他下山帮我买糖人儿了,你刚才那一嗓子,差些把我吓得掉进池子!”
月蔻毕竟是庄主夫人的贴身丫头,当着这么多人训斥怕她难堪,赢曜不经意地迈了一步,半个身子挡在她身前,欺身朝岁荣赔罪:“是师哥不好,耽搁了时间,现就是再要紧的人来我都不见了,只陪你,好不好?”
小太岁嘴巴一撇,眼睛一翻,身子扭向水池一边不满道:“正事要紧,可不敢耽误‘炎麟儿’大侠,本来我也没指望你陪我来着,不过就是随口一提,你这幅样子反倒像我强迫你了……我才不稀罕。”
赢曜真是吃他这幅小酸样,俊脸带笑,如风过冰山,寒霜破晓。
“哪还有甚正事大得过陪你?不是你要求的,是我向你讨的,弟弟陪我下山听书去?”
冰山般难以接近的大少爷也就只有面对这小少爷能得见这幅面目了,月蔻之前甚至都以为大少爷不会弯腰,永远见他都是一副挺拔端正的模样。
丫头还在发呆,却见大少爷背在身后的手掌一个劲儿地朝她示意,她连忙会意,躬身退到一边,捧了匣子就往滔霞水榭逃。
看到她跑了,岁荣才反应过来是赢曜在打掩护,当即就要发作,却见那俊脸又朝自己近了几分,英俊少侠满脸羞红,眼神快速看了看两侧,朝他小声道:“陪我去吧……任凭弟弟施为……”
小太岁喉头一干,坏笑着打量了他一番,道:“全听我的?”
“……全听你的。”
行止山,横断大宋与百越自成要隘,百十年前,初代临月阁主代表百越力退中原各大派进攻,名声大震,百越尊其为首,为他在行止山修了这白鹿庄。
历经三代传承,白鹿庄的盛名已无人不知,如此盛名庇佑之下,又是商贾往来大宋、百越及大理的必经之地,山下的村庄也繁荣鼎盛,如今已成长为一座富裕小城。
赢曜背着岁荣从山顶一路疾驰飞跃,山体多是怪石沟堑,寻常人想上山难如登天,需得日出自山底启程日落才能到达白鹿庄,轻功好些的也得用两个时辰,赢曜背着岁荣,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背上的猴儿兴奋已极,一路欢呼怪叫动弹个不停。
二人戴着银质面罩遮去眼鼻,一个青年身形俊逸挺拔,一个少年身形张弛活泼,皆是一身华服,高大的那个披着狼毫大氅却不显臃肿,利落的下颌线和薄唇已能窥见其人英气,修长的手掌紧紧牵着少年的手,无论是从手背的青筋和关节老茧,都能看出这双手的主人是个练家子。
今年岁末是这座小城最繁忙的时候,因白鹿庄每隔五年会在元日前十天发布纵横榜,纵榜定天下英雄,横榜评奇巧兵器,届时无论敌友,皆可上白鹿庄吃喝共论一场,百年来已成武林一大盛事。
眼看着纵横榜发布之期将近,小城里已涌入了许多江湖人士,赢曜二人的打扮反倒不那么扎眼了。
城中酒楼仅白矾楼一家,要听说书歇脚也只那一个去处,作为白鹿庄的产业,其规模不逊京城酒家,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老远就能瞧见里面已塞满了人,说书人已经开讲,小伙计老远就瞧见了赢曜,连忙迎过来带路,甚至没有任何言语,伙计引着二人穿过暗道上了二楼,厢房临着大堂戏台,正是最佳位置,岁荣熟练地跑去窗边椅子上坐好,扒着窗棂仔细听着。
赢曜脱下大氅,伙计赶紧来接,岁荣转头催他赶紧把吃食备上来,随手弹了片金叶子给他,小伙计惊喜欲谢又见赢曜朝了做了个嘘的手势,连忙捂着嘴退下。
这厢房两侧各有窗户,一侧临着大堂戏台,一侧临着楼外街道。
赢曜不仅没点炉子,反倒是把街边的窗户推开,霎时寒风贯入,岁荣受冷急催他赶快,俊逸少侠俊脸微红,握惯兵器的手笨拙地扒起自己的衣服,不多时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那是一道无与伦比的绝美风光,他紧致的肌肤像上好的瓷器,没了衣物遮挡,一身健硕的肌肉展露无余,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俊逸的少侠拥有如此强健的肌肉,既矛盾又和谐,他细腻白净的皮肤分明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但这身精赤铁打的肌肉分明又是个千锤百炼的武人,这样雄健的体魄,世间少见,似刀刻斧凿又似精雕细琢。
没岁荣命令,肌肉少侠只能挺身站在窗边吹着寒风,窗外就是熙攘人流,只需稍抬头一撇,就能见着屋内奇景。
少年眼神暧昧地打量着他,无形中似有双手将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冷么?”
“……不冷!”
“哦?”少年拿起茶盏往地上一泼,茶水溅在地上,肉眼可见地迅速结成冰凌,“冷的话,干嘛不用你的内功驱寒?”
赢曜双手背后,挺着健硕的胸脯,如实答道:“弟弟没说,师哥不敢。”
这个回答显然让他十分满意,少年勾着嘴角朝他勾了勾手指,像唤狗般:“过来,我冷了。”
“遵命!”
两条健壮修长的腿往少年迈过来,肌肉成束地随着步伐滚动,连带着胯下那条不凡的男根也随之甩动,在岁荣炙热的目光中,它从疲软到彻底勃起只用了三步,待走到面前时,已挺成一根雄赳赳的铁棍子。
那根漂亮的雄物涨得一尺还多,手腕粗细,实在百看不厌,岁荣正想将它握着手里仔细把玩,却听门外有人轻叩。
“少爷,吃食来了……”
“放在……”
赢曜刚要嘱咐他放在门外,岁荣出声阻止道:“稍等,我让人来‘挑’。”
挑?这么点东西需要挑?
伙计一脸不解,赢曜却是懂了,一张俊脸彻底通红。
吱嘎,门开了,一道高大雄健的身影挺拔地立在门后,两条剑眉拧着,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块脸,然而他滚烫绯红的脸颊和努力挺起的硕大男根,已显示了主人有多么羞臊和兴奋。
小伙计长大了嘴,一手捧着食盒,一手捧着酒壶,震惊得发不出声音。
无论是这健美的男体还是这雄伟的阳物,都是小伙计生平第一次所见,那是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完美震撼,让人头晕目眩。
“少,少爷?”
这个时候叫他少爷,无异于故意羞他,哪有下人穿着整齐,少爷一丝不挂的。
赢曜耳根红透,强行板着脸,做出一副冷漠从容的表情:“挂上来。”
挂……还能往哪儿挂……
小伙计手抖得不像样子,颤巍巍地将食盒挂在了那根直指自己的茎杆上,他兴奋又畏惧,小心谨慎地避免自己触碰到少爷的身体……
食盒挂上去竟没将它压弯,分明是根让人骄傲令人艳羡的雄物,竟被当做家具,小伙计心里直呼可惜,又听里面小太岁催道。
“磨蹭这么久是等人来看?”
赢曜绷了半天的冰块脸现出慌乱,小声催道:“快,酒壶也挂上来。”
酒壶冰凉的铜质细把手挂上去,刚好卡在了他胀得反光的蘑菇冠后,重心太远,一斤黄酒带着酒壶,让那根硬邦邦的阳根上下晃着,大少爷羞涩的大马眼中流出粘汁出来,牵着丝落在酒壶上。
小伙计口干舌燥,一股热流正往小腹汇集,赢曜挑着这些吃食心急地要回屋里去,却听岁荣又道:“不向人道谢?”
道谢?
谢什么?
哪有少爷向下人道谢的……还是以这幅淫乱荒唐的姿态……
赢曜喉咙发干,舌头发黏:“谢……感谢……你。”
小太岁的声音戏谑又轻佻:“谢什么?”
俊美少侠头皮一紧,阳具猛地跳了跳:“感谢你……帮我……挂上来……”
“哈哈哈哈哈。”屋内一阵放肆的笑声让面对面的两人脸通红。
小伙计双腿如灌铅,僵硬地道了句“不谢”就仓皇逃了。
赢曜关上了房门,红着脸,挑着吃食往岁荣这边来,那画面,着实养眼又荒唐,荒唐的小太岁实在喜欢看平日里一本正经,自律严谨的大师哥做这些离谱淫乱的事,毕竟,周瑜打黄盖,也是黄盖自己讨的。
“快些过来抱我,我快冻死了。”
“遵命!”
赢曜取下挂在阳刚上的吃食,在桌边稳稳地扎了个马步,两条粗壮的胳膊肌肉隆起,平伸向前作为椅子的扶手,唯那肉根昂扬顶起,乌红发亮的大李子已湿得不像话。
岁荣熟练地踩着他的大腿翻身上椅,撩起衣服下摆,内里竟是不着寸缕,往下一坐,看也不看,青锋入鞘,炙热的神兵连根没入少年菊穴之中,那花径似为这柄长枪量身打造,既顺滑又紧致,无论多少次进入,都能让赢曜爽得起鸡皮疙瘩。
粗长的火杆子的确是取暖利器,岁荣被它烫得脚趾都绷紧了,只靠在赢曜厚实的胸肌上长出了一口气,周身力气都用来感受那根深入自己体内的雄根,少年瘫软的样子也让赢曜欢喜,下身还稳稳扎着马步,双臂却环抱着怀中的主人,用自己雄性的体温为他取暖。
“呼……喔……舒服,难怪大家称你‘炎麟儿’,这样的肉身,哪是寻常人有的。”
赢曜意乱情迷,本能地亲吻着少年的后颈低声呢喃:“什么‘炎麟儿’,我只是弟弟的火狗子……”
“……动一动。”
英俊少侠轻咬他的耳垂,嘴角忍不住勾着笑意:“嗯?要如何动?弟弟你说清除些。”
“你……”少年想要挣扎,现在的他被手臂紧紧箍住,体内牢牢嵌着阳根,哪里还能动弹,分明享受的是他,怎么反跟被惩罚了一样:“慢慢的……抽顶……啊,别用内力……混蛋……你……”
赢曜缓缓挺动下身,马步扎得牢固,就像坐在一张空气凳子上,稳稳托着坐骑在自己阳根上的少年,稍许,怀中的小恶霸已发不了狠,只听得一阵舒服的哼声,无力地瘫软在他怀中。
“……唐虞不识对方招数吃了闷亏,呸出一口淤血,却看那黒铠黑面的神秘人已来到面前,心中一奇,想这黒铠人一身笨重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可见其轻功造诣……”
楼下崔老正说着十年前的唐门灭门案,台下座无虚席,皆噤声细听,崔老算白鹿庄半个编内人员,人虽耄耋,声如洪钟,字字清晰,岁荣二人听过数次这个故事,依旧觉得喜欢。
赢曜心道崔老功力又增了,暗起了好胜心,运起内功,温暖的内力像蒸汽翻腾,还没怎么抽插,岁荣已有些喘不过气,赢曜帮他推开窗,说书的声音又清晰了几分。
“只见那黒铠人把剑匣往身前一杵,地板龟裂下陷三指来深,唐门上下再不敢轻敌,唐灿唐荣两兄弟作为青年翘楚憋了股傲气,双双来攻,唐灿使扇一挥,毒针激射,唐荣双掌一拍,牵出地上暗埋的铁丝。
黒铠人避也不避,任那天罗地网叮叮当当打在自己身上……竟是连个印子也没能留下,两兄弟头一次见到这等铠甲,心道不妙,却见那人只轻拍了一下剑匣,白光一闪,唐门上下噤若寒蝉。
两柄黑剑将他两兄弟穿膛钉在地上,两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黑剑一绞,没了动静……”
岁荣听得津津有味,赢曜内力汇于掌心,帮他热了酒,人间再没这样惬意的事了,吃着喝着听着书,身体还有人伺候着。
赢曜练的正阳心经属火与岁荣练的太阴肾经属风,二人互补互助,与岁荣的享受不同,他得沉心静气控制着内力循环周身,又得顶住丹田迎接下身源源不断传来的太阴真气,这种修炼的法子,是他二人偷看上辈学来的。
适应了师兄的大小,撑胀的不适感消除后只有一浪浪的麻痒,岁荣只嫌弃他专心练功下身没有迎合自己,便自己抬臀,报复似的用后穴套弄肌肉少侠粗硕的阳根。
赢曜周身水洗般暴汗,气息越来越重:“弟弟……嗯……你,呃……慢些……师哥受不住了……”
两窗想通,寒风呼呼地涌进来,二人却热得汗如泉涌,岁荣剥去一身恼人的衣服,就着坐下的姿势猛地转身,。
这一转不要紧,肉茎传来的刺激让赢曜竭力控制的内力岔了方向,像两记拳头砰砰砸向胸口,一股钝痛立马让他干呕起来。
小太岁不满他的表现,粗暴地掐着他的乳头,恶狠狠道:“腿别抖,你要让我摔下来,我就把你这幅样子踢到接上去!”
赢曜咽下一口涌到喉头的心血,连忙道歉,再次稳住内力抽顶起来。
“师哥的脸真俊啊,难怪那么些姑娘都要嫁你。”
赢曜的英俊同他的武艺一样出名,江湖一度有“北海玉将军,南山火麒麟”的说法,玉将军是对武义大夫毕进之子毕再遇的爱称,火麒麟自然就是指赢曜。
英俊少侠正色道:“师哥有你足矣,再生不了与别人相伴的心思。”
岁荣心中一暖,嘴上却道:“只可惜喽,这么俊的面庞,这么雄健的身子,还有这根要命的棍子,只我一人享用。”
赢曜勾着坏笑逗他:“你这般惋惜,今晚师哥就去成全月蔻。”
“你敢!”
果然激怒了小太岁,对方自他阳茎上拔出,不要与他再干。
“不敢不敢,师哥错了,师哥胡乱与你逗着玩的。”赢曜挺着湿漉漉亮晶晶的雄根就要来抱他。
岁荣一矮身子躲了,坐到椅子上:“分明心里头想过才会脱口而出。”
“哪里……我胡说的……”少侠单膝跪在椅边讨饶。
“哼,那你怎不说鸯儿,灵燕,或你贴身的来凤,采苹?或者别的姑娘,脱口就是月蔻,分明想了许久了。”
赢曜心中一阵叫苦,只恨自己嘴贱,非要去逗他,连忙自扇耳光朝他道:“师哥真是随口说的,弟弟别气,师哥是弟弟的忠犬走狗,只听弟弟的。”
“那把你的佩剑拿来。”
赢曜的佩剑“豸烧”是他出师时父亲送他的礼物,不仅珍贵,更是纵横榜上有名的兵器,从此剑不离身,可谓之至宝至爱,岁荣几次向他讨来玩耍他都不肯,如今,为了讨好他,也只好老实交出来了。
“豸烧”形似烧焦的猛兽脊骨,三尺来长,通体黢黑不见剑锋,内力催动后黑中泛红,似脊骨中包裹着猛兽心脏泵动,非常稀奇。
赢曜小心地将爱剑递到岁荣手中,生怕对方弄坏,却见岁荣吃力地用两手握着比划了两下,径直将剑尖儿往地板一杵,插了个笔直,赢曜心中一紧,心疼不已。
岁荣眉毛一扬:“怎么?心疼?不乐意?”
“没有没有……弟弟才是宝贝,只心疼弟弟……”
小太岁两条腿悠闲地挂在椅子护手上晃荡,往嘴里抛了颗花生米道:“那把你的男汁都涂到它上面去。”
对着佩剑自渎,无疑是最侮辱侠客尊严的事了……
但如果不从,这小太岁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荒唐事来折磨他……
赢曜缓缓将自己粗长的肉根抵着剑身,端头晶莹的粘液顺着剑身往下流,或是感受到了被亵渎,黝黑的宝剑隐隐透着红光。
一丝不挂的英俊少侠以这样难以启齿的姿势亵渎自己的宝剑只为讨好自己的爱人,沾染着人命与鲜血的宝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作助兴的工具,这等奇耻大辱让年轻剑客一阵战栗。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赢曜头皮发麻,求饶般看向岁荣,对方只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继续。
“谁?”
还能是谁,这包厢寻常人可进不来。
“我……那个,我给少爷们送热水来了……”又是那个小伙计。
岁荣拈着一粒花生米屈指一弹,木栓哐啷落地。
“进来。”
小伙计推门进来,虽心中已有期待和准备,真见了这场面,还是惊得他一愣,赢曜自然不敢回头与他对视,只麻木地用肉茎抵着剑身上下挺动着,剑身上兽骨一样的凸起像梳齿,不停摩擦他流水的马眼。
岁荣瞥了一眼他略微顶起的裤裆,勾着嘴角道:“正巧你来了,帮大少爷暖暖身子吧。”
“暖……咋暖?”
岁荣示意他看自己手里提着的水壶:“用你壶里的热水啊,顺着剑柄倒下去。”
“啊?我这壶里可是刚烧的开水……这,我……”
少年鼻腔里哼笑道:“你可忘了大少爷的绰号?你这热水能伤到他算你本事,还不快过去?你想冻死大少爷?”
“我……是……”小伙计自然不敢忤逆岁荣,在这城里,天老大,他老二,谁敢说个不字。
赢曜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往常被玩弄也只是他两人独处,现下要他当着外人赤身裸体已然羞臊不堪,如今还要这个下人……他正如此想着,那小伙计已站在了他面前,他跪在佩剑跟前,也正对着那个小伙计……
这不就等于自己在向一个下人下跪吗!还是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孩儿……
小伙计万万想不到,有一天能见着那个高高在上,英姿勃发的大少爷,那个口口赞颂的天才少侠一丝不挂地跪在自己面前,大少爷低着头不敢看他,但这幅样子,这不知因为紧张还是羞臊而不断痉挛抽搐的肌肉,都像是在对自己表现臣服。
“愣着干嘛?”岁荣不悦地一喝,吓得小伙计一激灵,赶紧用壶嘴对准剑柄,缓缓倾倒。
赢曜有内力护体,他又是修习的纯阳功法,这样的开水根本烫不到他,然而,这中羞耻却刺激着他,他瞥眼去看对方俯视自己的眼神,瞬间就把自己心尖灼伤,他分明是天之骄子,如今却跪在一个下人面前被他用开水浇着自己男性的骄傲……
但是……为什么这种滋味如此奇怪……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全身和内脏,又麻又痒,却是痛快的……
“舒服吗?”
“……我……弟弟,我……”赢曜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看你应当是舒服的,你的大行货胀得快要炸开了,你不是喜欢月蔻么?也让她给你浇浇水?”
“我……没有……师哥错了……”
“可不是你道歉的时候,你看这个小兄弟帮你浇得多仔细,还不快谢谢人家?”
赢曜脑袋一嗡,天旋地转:“谢……谢谢小兄弟……”
“谢什么?”
英俊少侠周身肌肉绷紧,如波浪般成束滚动,那狰狞雄伟的麒麟根越顶越快,像在操干那股滚烫的水流。
“谢谢小兄弟浇我的阳锋,痛快!”
刚刚还是羞臊僵硬的男人,瞬间似头发情的公狗,已然没了尊严和羞耻。
岁荣看得兴起,跳下椅子,一把抓过他肿胀的肉根,一手扇着他的耳光:“怎么?有人看着反倒不害羞了?”
赢曜周身潮红,吐着舌头,活像变了个人,他一边求着岁荣不停扇自己耳光,一边主动挺身在他手中抽插:“我装的!都是我装的!什么狗屁侠客,都是我装的!我只是主子的公狗,公狗的雄躯和阳物都是主子的玩具……主子……公狗好痛快!”
这旁若无人地大声呼喊,也顾不得楼下是否有人听见,什么狗屁天才,什么荣誉,哪有做一条淫犬来得痛快。
岁荣食指一弹,肌肉少侠精窍大开,白浊的雄液随着嘶吼激射而出,岁荣赶紧握着那条不断跳动的大棍子对准宝剑,一股股浓稠的白浆顺着漆黑的剑身往下淌,不多时就包了浆。
岁荣还奇怪,如此动静为何不见有人上来查看,却听楼下已起骚乱。
他探头去看,却见戏台上崔老已没了踪影,一群人围在一起推搡着往楼外挤去。
“你去看看。”
小伙计还没回过神,裤裆顶得老高:“啊?我?”
岁荣看了一眼跪坐在剑身前双眼无神的赢曜道:“难不成是他?”
“哦哦,我这就去……”说着便踉跄地出门,却突然脖颈一凉,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赢曜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倒地的伙计,他后脖颈上钉着一枚金叶子,淌出的血瞬间将他的布衣染黑。
“你……”
岁荣无所谓道:“难不成让他回去说你的丑态?”
赢曜跪坐在地上不置可否。
“擦擦。”岁荣抓过他脱在地上的内衣丢到他身上,不再管他,只走到靠街一侧的窗户看外面是何动静。
只见一个粗野大汉,熊一般高大,手中鸡崽般拧着崔老走到街上,边走边骂:“你个老匹夫,竟敢说我金刚门不堪一击?那黑铠人何时来过我金刚门?我家掌门何时就被他吓得尿裤子磕头求饶了?”
岁荣心知何事了,老早就怀疑过崔老头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现在终于能验证了。
老儿被巨汉提着脚不沾地,却不挣扎,只笑着解释:“老儿也是听来的,说书听个乐子,侠士不满老儿改了就是。”
巨汉却不依,他本来就是奔着扬名来的,好容易给他找到个生事的由头,哪肯这样放弃,只不松手一个劲儿大声叫骂。
赢曜披上狼毫大氅来到岁荣身边,内衣给他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包得住秽物,可那股雄麝的腥味儿还是浓郁,大氅裹着他白净的躯体,隐隐漏出的胸肌缝隙还是让岁荣一阵心神荡漾。
少侠浓眉拧着:“哪来的蠢货,竟敢在晏城闹事。”
岁荣按住他绷紧的手臂,顺手带过来让他搂住自己的腰:“这种货色,还用不着你出手,崔老头自己都不在意。”
一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刚刚才发泄过的阳根竟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巨汉不管如何叫骂,老头只一个劲儿赔礼道歉,白胡子白发的像只被狗熊捏住脖子的乌鸡,狗熊只若铁拳砸棉花无从施力,又不见有人来出头,越发羞恼,抡胳膊一甩,老头像床棉絮给他抛去空中。
怀抱着岁荣的手臂忽然一紧,赢曜刚想跃身去接,却见一个身影比他更快一步,一把揪住快要落地的老头转了两圈,稳稳落地。
终于有人出头,这场热闹总算是开始了。
金刚门的巨汉一身毛发浓密,活像个野人,怒目向那个出头的中年男人问道:“你是哪个?”
岁荣倚在窗台,两掌扩在嘴边喊道:“你这匹夫真没见识,宴君楼的卫大爷都不认得,还想来拜白鹿庄?”
巨汉黑脸一红,羞恼大喊:“竖子找死!”
一柄磨盘大的黑铁捶甩飞而来。
岁荣没动,赢曜没动,姓卫的中年男人也没动,却听咚的一声闷响,疾飞而来的大铁锤突然临空改变了方向,巨汉拽着链条却没抓住,哗啦啦脱手而出,他四百斤重的兵器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砸在了路中间。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摘星手!沈家也来了!”
看热闹的人群立马噤声,自源头让开一条通路。
大汉心底一凉,姓卫的他认不得,但宴君楼和摘星手他却听过,敲山震来了虎,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发难:“哼,龙首龙尾都来了?好大的阵仗!”
人群尽头现出一身着青色锦袍的少年,他披着白裘披风,脸上带着笑意,自信从容:“龙首龙尾?凭你也配?”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头,却听得楼上岁荣兴奋地叫喊:“星移!快结果了他!我有话跟你讲!”
大汉哪里受过这等轻视羞辱,手臂一胀,青筋暴起,就地一个翻滚,抓起链子,也不管伤不伤得到旁人,铁锤抡了个满月,携着风声就往沈星移砸去。
那一记重锤带着风雷之势,光听那呼啸声也知那莽汉是真动了杀心。
沈星移不躲不避,摊开手掌,兵器竟只是路边捡的石子,纤细两根手指夹着,啪的一弹,迎面而来的铁锤似撞上了一城墙,荡开一圈齑粉。
大汉虎口一麻,想要拽回铁锤却使不上力气,正诧异,风声呼啸已至耳边,听到时已经晚了。
一股殷红自他眉心流出,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抹,手抬到一半,身子却先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骨肉崩裂的闷响,大汉双腿蹬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众人看着壮汉尸首不远处的地上钉了一枚石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金刚门修的外家功夫,个个铜皮铁骨,这巨汉虽然张狂,但确实是有些底子的,竟不想,刚出一招就如此轻巧地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中。
“亲眼得见摘星手……这趟也算不冤……”
“啥……啥是摘星手?”
崔老头闻言吆喝起来,好似方才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要知道啥是摘星手?各位奉点茶钱,老儿给你们说个仔细!”
众人围着崔老头一阵起哄,浩浩荡荡地挤出来看热闹,又浩浩荡荡地推着老头儿进了楼,壮汉尸体横陈在那,皆默契地直接跨过,就像死在路边的是个什么畜生,无人在意。
沈星移拍了拍手,浩浩荡荡一字长龙重新挑起各种货物往前走起来,没了人群遮挡,那献礼的队伍着实壮观,各大门派还在路上,宴君楼这风头当属第一。
卫临坐上轿子,身边一个娇弱的侍女为他撑起罗伞,这寒冬腊月的也不知是为了挡啥。
“我先上山了,你们莫要贪玩。”卫临口气听不出喜怒。
岁荣二人赶紧朝他福了一礼:“卫大爷先去,我们很快跟上。”
小太岁不由得心中疑惑,往年只用星移做代表即可,这次怎么卫临亲自来了,还这样大的排场。
沈星移站在路边拱手送卫临走远,眼瞧着队伍消失在街口,他再耐不得猴头本性,翻身一跃就要借着窗户往厢房里钻。
岁荣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怕他跌下去,又怕他瞧着屋里的尸首。
“莫挡了,我能不知道发生了啥?”沈星移臂上一紧,旋身进了屋内,岁荣反倒成了被抱的那个。
岁荣一声惊呼,瞥了一眼那个伙计倒地的地方,不知何时已清理干净,除了空气中还有些生冷的锈味儿,倒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赢曜下意识裹了一下大氅,生怕被星移发现自己里面什么也没穿,却见星移狡黠一笑道:“有啥好藏的,师哥你鞋都没穿呢,好些日子没见过师哥了,想念得紧,让我好生检验一番。”
话还没说完,沈星移袖口生出十数只手掌齐齐袭来,赢曜只觉胸口一凉,电光火石间衣襟大开,赢曜脚下一蹬往后倾倒,抬手一弹,正中麻经。
星移一阵怪叫,再想施力已然不能:“好痛!师哥真是小气!”
赢曜勾着嘴角拍了拍他的头,赞道:“这才三年不见,你的摘星手练得越发凌厉了。”
星移脸颊一烫,心跳如鼓,小声道:“哪有……师哥才是……越来越厉害了。”
岁荣坏笑着弹了一颗冬枣核正中赢曜侧腰,道:“那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么,夜里让你试试他的下盘功夫。”
赢曜微微皱眉,脸上绯红,道:“回庄再聊,星移也要赶紧去拜见你师傅才是。”
……
白鹿庄有四位庄主,分管财武典政,飞来峰的赢家主管武艺,外门弟子皆由赢家教导,经纬楼的姜家主管典籍,滔霞水榭的妫家主管财物,向来以临月阁主事,故以百家为尊,白鹿庄上下全无异议,好在四位庄主本就是师兄弟,相处和谐,倒也相安无事。
江临府的宴君楼与白鹿庄相同,作为中立派系又名气鼎盛,不同的是,宴君楼主要是做生意,难免地牵扯进江湖中,主管号三人一龙,无所不知的卫家,无所不通的李家,加上无所不有的沈家,富可敌国毫不为过。
沈家自幼便把一对子女送到白鹿庄学艺,正好妫庄主没有子女,便亲自教导,也算是镀上了一层姻亲,大门大户向来是喜欢这样做的。
滔霞水榭居于山顶湖泊的正中,两条廊桥贯穿水榭,丫头小厮捧着各式盒子往来不绝,赢曜领着两个师弟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
妫婵笑得花枝乱颤,随手把花生壳撒到湖中,千寻春见她这样糟蹋人间美景,笑骂道:“都要入宫了,还这样任意妄为,哪家敢收你这样的娘娘,也不怕给人瞧去乱嚼舌根。”
美人儿眼中闪过一瞬踌躇,旋即又笑道:“咳咳……除了你,谁还能嚼我舌根了?我名声坏了,第一个寻你拿话来讲。”
千寻春咯咯地笑个不停:“哈哈哈……你看,天邪派的重阳子今年还真送了把木鱼棒来,可笑死我了……”
“还不是你嘴上不把门,让他听了去!咳咳……”妫婵秀脸臊红,提掌就要捶她,上次纵横榜,重阳子送了一块温润剔透的上好羊脂玉原石,被妫婵说是木鱼,想来是被记恨上了,“罢了罢了,那小气老儿向来心胸狭窄,早就想气一气他了……咳……看他今年送个棒槌,想来还在怄气……哈哈哈……咳……。”
二女说笑着,手上却没停下,琳琅的礼物谁送的,存在哪,回什么礼,都书在溜光的扁圆的竹片上再系在盒子上由丫头抱走。
“什么这么好笑?”岁荣大咧咧地拨开帘子,差些跟迎上来的月蔻撞个满怀。
“呀!少爷!还有大少爷和沈二爷!”月蔻捧着茶具就往千寻春这处报告。
千寻春嘴角带笑,眼神却凌厉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莽撞丫头,都跟自己这么久了,还是这般没有规矩,月蔻只觉浑身寒彻,抱着茶盘立在一边不敢说话。
妫婵听得徒儿来了,情不自禁地站起,看着越发倜傥的沈星移走进屋来,朝她端正跪下,又伏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近来可好?听闻师父要入宫了,咳疾却还没好,这次特地带了‘丰梨雪蛤膏’来,星移知道师父饮食忌甜忌苦,所以专门托人寻的这药膏,只用外涂在脖颈处便能消解。”
妫婵眼眶含泪,托着星移的手肘让他起来坐自己身边,千寻春笑道:“还是你这徒儿收得好,细心又妥帖。”
岁荣大咧咧拉过凳子坐下,故意碰了碰挺拔而立的赢曜,道:“听到没,说你粗心呢。”
四个凳子都被坐了,赢曜立在桌前,单臂负于背后,微笑着躬身:“婶婶教训得是。”
千寻春脚掌一勾凳子腿,岁荣立马摔了个四仰八叉,又将凳子一送,正好推到赢曜身后,赢曜忍着笑意一抚下摆,端正坐下。
“这猴头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你怎什么事都替他拦着?端端正正一个谦谦君子,别成天跟个猢狲一伙儿,坏了名声。”千寻春边责备他,又使眼神让丫头月翘给大少爷塞个手捧暖炉。
猴头果然就着倒地撒起了泼:“哪有你这样当人家娘的!自己儿子不管还老帮着外人欺负我!我要跟爹告状!”
千寻春一听,肺也气炸了,站起身来就要给这不孝子两巴掌:“外人?这白鹿庄上下哪有什么外人?你大师哥可是你大师伯的儿子!从小护着你,反到护出个生疏远近来了?”
妫婵连忙拉住千寻春的袖腕,赢曜去搀岁荣,又给他甩开。
小无赖自己也知道说错了话,但这众目睽睽看着,他如何也下不来台,只犟着朝赢曜吼道:“你少跟我装好人,啥好名声都让你担了,你最清高了不起了,就我一个又坏又泼,让我去死好了!”
听了逆子这样口无遮拦,千寻春只觉得心血上涌,两眼一黑,挣脱妫婵就要上前教训。
“大姑姑,你别拦她,让她来打,她又不会武功,装装样子罢了,我又不怕她!不过就是仗着我爹宠她,端了个庄主夫人的名头而已!”
这话越来越不像话,赢曜听得满背冷汗,赶紧来捂他的嘴,又被他咬了一口。
“放肆!”娴静如妫婵也动了火,用不着手脚,一股音浪猛贯岁荣面门,噔地一声,猴头浑身酥软,后脑勺砸在了地板上,没了动静。
千寻春一惊,看了眼妫婵,妫婵按了一下她的掌心示意自己知道轻重。
“曜儿抱弟弟回去了……姑姑,婶婶,莫要怄气。”赢曜横抱起瘫软的泼皮就要逃。
千寻春重重地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他赶紧把那晦气东西抱走,做了一天帐都没这亲儿子三两句话让人身心俱疲。
赢曜抱着岁荣穿过连廊,迎面遇上了几个黑髯大汉,扛着兽皮兽骨。
为首的那个汉子用铁链牵着一个蓬头垢面,叫花子一样的少年,见了赢曜赶紧停下来拱手问好:“大少爷!过年好!”
赢曜冷冷地一瞥他们:“金刀寨的韦当家?”
壮汉憨笑着躬身答道:“大少爷好记性,正是小的。”
俊逸少侠与他一比,简直宛若谪仙,赢曜剑眉微拧,不悦道:“你们怎么往‘滔霞水榭’来了?纳礼放在峥嵘堂就好,你不懂规矩也没有丫头拦你?”
壮汉脸色微变,很快又堆出一脸谄媚笑容:“巧蝶姐姐专门来说的,说今年特别些,四奶奶让我们择些好皮料让她亲自选。”
听他这般解释,赢曜也不再多问,略颔首算是认同了,微侧了个身子,粗汉们连忙千恩万谢,带着贺礼过去了。
滔霞水榭似一艘飘在湖心的两层大船,轻纱幔帐迎风翻鼓,由天工门打造,美极巧极,除了皇宫,再见不得别处有这般富丽堂皇。
金刀寨的粗汉虽吃喝不缺,却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华丽的装潢,几十丈的翠绿蜀锦秀满了百鸟却做了地毯,半个拳头大小的南海黑珍珠做了帘子的束串,十步一个鎏金象牙炉熏着龙涎香,这样的富贵气派让一帮献礼的壮汉们不敢下脚了。
“别堵着廊子,快进来。”月蔻一声招呼,那几个汉子才终于过来,看着自己泥脚印踩在了那么上好的地毯上,连他们都心疼起来。
韦当家自然知道月蔻的地位,虽然只是个丫头,也是轻视不得的,连忙过去搭话:“月蔻姑娘越发好看了……今年你们似乎更忙一些?是为何?”
月蔻最近是累得够呛,早有愤懑,听人提起,忍不住道:“要准备两个人的陪嫁,自然是要更……啧,你问这么多干嘛,与你没有相干,少做打听!”
“是是……”
穿过三道香气扑鼻的幔帐,黒木小圆桌正对着他们坐着两个女人,一女身着桃红,一女身着翠绿,衣服皆是同样精巧华贵,模样却天差地别,桃红那个貌若春杏,浅施粉黛已丽端无方,翠绿那个却脸色蜡黄一脸疲态,若不是都坐着,只以为是桃衣少女的管事婆子。
“四奶奶,大太太,这些年打的好货都在这儿了,请两位过目。”也不知是不是炉子烤得,韦当家流了一背的汗,让出身子让人把皮货都展示出来。
千寻春显然还没从先前逆子的叛逆中缓过劲,只瞥了一眼便继续低头记账。
妫婵只不冷不淡地道了句“韦当家用心了。”就没了后文,星移是个有眼力见的,翻检起皮料,道:“确实都是好料,这通体雪白的狼毫也是这山打的?当真是稀奇中的稀奇,还有这张虎皮,油润光泽,完整无暇,成色极好,怕是宫里也见不到第二张。”
韦当家连忙接过话头谄媚道:“沈二爷的眼光自然是没得说的,寻常的料子我们也不敢带上庄子了,都是精心收藏的好货。”
妫婵面若少女,声音却是沉稳的:“金刀寨用心了,一会儿跟着灵燕去取银子……只是,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那个跟脏猴似的少年。
那少年被铁链拴着已现出深深的印子,油腻的长发遮去了眉眼,韦当家大手一扯,单薄的麻布衣服唰地撕开,一副身子颇强健,瘦削却结实,已有些日子没有洗澡,脏得不像样子。
少年像头牲口一般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下意识想挡一下,手抬起又放下了。
千寻春看到少年胸口的三点梅花印记,微皱起了眉,倒是妫婵惊讶道:“这孩子……是,唐……”
话说一半意识到不妥,正了下身子,又道:“白鹿庄可不缺奴仆小厮,韦当家这是何意?”
壮汉神秘地一笑,大手一挥,唰啦一声,裤子也给撕了个粉碎,那少年当是羞红了脸,好在头发遮去了面容,倒也瞧不见。
“呀!”月蔻叫出了声,被千寻春狠狠一瞪,赶紧捂住了嘴。
少年仅穿着草鞋,身上一丝不挂,身形倒是修长健美,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沈星移瞥了一眼少年胯下那物件,当即红了脸,轻咳一声转身,只装作看窗外风景。
妫婵强作镇定,拍了拍手掌:“巧蝶,嘱咐外面的今日就不要送东西进来了,灵燕,我有些乏,让人准备热水去。”
一众丫头哪会不知主子意图,各做各的,净都散了,水榭里仅剩下千寻春,韦当家和那个少年。
韦当家也不含糊,直接命令道:“把你那玩意儿摆弄硬了给大太太瞧瞧。”
少年一怔,还是老实地用手将自己的阳物握住搓弄起来,也不知是羞是愤,少年浑身颤抖,老也不见硬挺。
“你帮他含住吸吮一下。”千寻春语气听不出喜怒,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我?”韦当家震惊得无以复加。
“难不成是我?”
壮汉额角青筋直跳,耐不住千寻春的命令,只好缓缓跪了下去,想他一个一方霸主,杀人如麻的肌肉汉子,竟被一个女人命令要他给这么一个小鬼吹箫……简直奇耻大辱!
少年的阳物就在眼前,带着浓重的腥骚,不给他洗澡现在竟是苦了自己。
壮汉眼一闭,心一横,将那垂软的巨物纳入口中,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学着曾经服侍他的女人模样,僵硬地摆动起头颅。
那少年同样一副不忍瞩睹的模样,将头偏向一边,两个拳头都攥得发白,未经性事的年轻人哪受得了这样新奇的刺激,只一个劲打着哆嗦,男根却未见翘起。
“韦当家,需我教你如何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千寻春的话轻飘飘落到壮汉耳朵里,只压得他心底一沉。
横竖都已经这般了,壮汉只得伸出舌头,细细舔起他的茎身,待唾液涂得它晶莹发亮又含在口中吮吸,就像吮吸乳汁,唾液混合着少年身上的污垢一同被他吮入口中,直到那颓蛇一跳一跳,终于胀成一根巨龙,他的大口都含它不住,只觉得腮帮子酸胀难耐。
壮汉吐出那根还牵着他唾液的雄物大口喘气,少年羞红了脸,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只能颤巍巍地翘着那根水润绛红的雄根给千寻春展示。
少年身材不算羸弱,但与那根阳物相比,极是不协调,那根向上高高挺起神气活现的巨龙盘满青筋,粗长如成人手臂握拳,两颗雄卵沉甸甸地垂在胯间,肉眼可见其蓬勃满盈的生命力。
“让他泄出来看看。”
轻飘飘一句话让壮汉如遭雷击,这样露骨羞耻的要求,为何这个女人可以如此寻常地说出口?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