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陛下留了遗诏(剧情)
宁轩木然地盯着晃荡的毒酒,落下一滴眼泪。
他伸手,拔下束发的金簪,长发飘落,一身缟素,天地失色。
这诛心之言,让他再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
薛绩之终于忍不住勾起唇角,步步为营、忍辱负重这一年,能亲眼见到杀父仇人死在眼前,大仇得报,实在快意。
下一刻,宁轩抬眸、拔下金簪的手顺势射出,避无可避的金簪冲着薛绩之胸膛当胸而来,薛绩之圆睁怒目、以迅雷之势起身、连连后退。
“夺、”
金簪势不可挡、插入薛绩之胸膛,剧痛袭来、身体像被震碎一般让薛绩之跌倒在地,宁轩倏然而立。
“你……”
端酒的小内侍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向外奔去,到了门口,被暗冽堵了回来。
宁轩往后看了一眼,暗冽点了点头。
“薛将军,你我从未有过交集,贸然下此杀局,是以为我和你师兄一个脾性吗?你以为你说几句诛心之言,我就会喝下这毒酒、羞愧赴死吗?你错得离谱。”
尖锐的痛感一波又一波地从胸膛传来,这么近的距离,无势可依,薛绩之实在想不明白,这金簪是如何射入他的胸膛。
宁轩上前两步,伸手,拔出那把金簪:“我和他相安无事的时候尚且能出手杀他,若事实真如你所说,那我反倒要谢你,”宁轩顿了顿:“毕竟我早有篡权夺位之心,苦于名不正言不顺、又舍不下这点情谊。”
薛绩之胸口破了个大洞、鲜血一股股流出来:“住、住口!乱臣贼子、门外刀斧林立,你别想逃……”
“刀斧林立,那你怎么不喊?”宁轩把玩着金簪,嗤笑一声,“你就算喊了,门外的禁军也根本不会听命于你。”
“帅才不易得,是以陛下留你一命,但他随时能杀你,他将你放在身边,是为了试你的忠心,而你不仅聪明,还善于伪装,你明明心怀仇恨却装作早已释怀,你知道陛下防着你,你便借他的布置,趁着陛下急病的时候反算计到我头上。”
“呵、你还在、自欺欺人、”
“你知道你哪一句话露了破绽吗?”
薛绩之全身发麻,嘴唇发紫,已经说不出话。
“你家陛下知道我难杀,从不敢托大,就算他要杀我也不会让你来。只有他才是我的对手,你算什么东西?!”
“你——”薛绩之气得咬牙切齿、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要扑过来,却发觉浑身发软、一阵颤抖后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门框“吱呀”一声被打开,暗冽拔剑戒备,看清来人后慌张地望向宁轩,见宁轩神色如常才收剑行礼,门外,赵靖澜被桃夭和内侍竹冶搀扶着走了进来。
宁轩越过地上已经昏迷的薛绩之看见面色惨白、脚步虚浮的赵靖澜,冷着眼扭过头,坐了下来。
赵靖瞬间心如刀割,宁轩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冰冷。
“宁宁,薛绩之做了什么?”
赵靖澜刚醒,他醒来时桃夭就在身边,内侍说贵妃被关在了偏殿,天云陪着用了晚膳,半夜薛将军说要送壶压惊酒进去,派了小内侍岫岩跟着,听起来一切如常。
他对前情一无所知,到门口时,恰好听到宁轩那句“早有篡权夺位之心”。
“暗冽,把大门锁上。”赵靖澜吩咐了一句,推开桃夭和竹冶的手,蹒跚着脚步走到宁轩面前,屈起左膝跪了下来。
“宁宁?”
宁轩愤怒地眼中泛着泪光。
“你恨我?”
宁轩目不斜视,气得狠了,已然不想再开口。
赵靖澜一举一动都尽显疲惫,他握起宁轩拿着金簪的手,抵在自己胸前:“你这金簪上淬了毒是吗?你既然恨我,不如今日就杀了我,再将罪过推到薛绩之头上。”
殿内,桃夭和竹冶跪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宁轩又惊又怒:“你以为我舍不得吗?”
赵靖澜抓着他的手,一寸寸地往心口刺入,宁轩感觉到金簪下的皮肤被划破,冲破层层阻力刺向内里。
“我已立下遗诏,我死之后,由天云继承大统,你来摄政。宁宁,这是你想要的吗?”
大殿里鸦雀无声,白色的寝衣被染得血红,金簪还在往下深入。
宁轩心中天人交战,薛绩之的那些话,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一样刺痛着他,往前是唾手可得、不再受任何桎梏的权力,往后,却是永远也说不清的一团乱麻。
“我一直想问你,在你心里,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死而复生、重返大渊,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这些权力?”
宁轩双手打颤、赵靖澜握着他的手始终有力。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这一刻和一年多前的那一刻再度重合,那一次,他在爱情、权势和忠于自己之间,选择了忠于自己,一死以谢之是他的刚烈、是他的自我,他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遗憾起自己从未放在程。”尔朱烟罗道。
宁轩加入议事中,众人只得又忧心忡忡地提起了议题,西南自和谈以来仍是内忧外患。新朝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却处处都缺钱,百姓本就是因为繁重的赋税才反叛大渊,如今女帝即位,不可能加收赋税,只能与大渊通商,但大渊何等的物产丰饶,粮食布帛、物价低廉,小半年过去,西越赚得还没有花的多。
再加上各部族语言不通,习俗相异,融合更是难上加难,刚刚建立的统一政权在各部族的利益纷争下岌岌可危,几乎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若非尔朱烟罗一向强势,只怕早已分崩离析。
一群人吵到黄昏才散,等人群一走,尔朱烟罗便泄了气,哀叹道:“每天从早吵到晚,谁也不想让谁,吵来吵去,越吵越穷。”
宁轩往前爬两步,嘿嘿一笑。
“你看我这皇宫,哪有半分皇宫的样子?”
“娘、”他把头枕在尔朱烟罗的膝盖上,极尽亲昵,“你想我不?”
“想你这个讨债鬼做什么?有了男人就忘了娘,也不知道弄点银子给我们花。”
“娘,你这话好没道理,你要钱,当初送我去和亲的时候怎么不提?”宁轩委屈道。
“我哪儿能想到这群人一打完仗就翻脸,什么同袍手足之情也不顾了,就像野兽扑食一般凶猛,还好当初留了一队精兵,否则这些人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尔朱烟罗无奈道。
“治国哪有那么简单,眼下这个局面,王道怎么行得通,非得是霸道才能成事。娘,依我看,不能再任由这些族长各自为政,搞什么族内自治。”
尔朱烟罗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一声冷笑:“一亩三分地儿,有什么好争的?”
宁轩心里一紧。
“西南之困,究其根本,还是在物资匮乏,若是西越各族生在江南那样的富庶之地,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局面?”
宁轩缓缓跪坐起来,察觉到言语中的凌厉攻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母亲。
尔朱烟罗是三十岁之后才回到西越继承西黎的族长之位,她在大渊生活了十几年,其谋算心术自然不是那群山民可比,桃夭早将在大渊发生的事讲给她知道,如今,赵靖澜被困在西越,一封遗诏、一枚虎符,足以篡权夺位,让西越兵不血刃地渗透大渊。
“娘,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尔朱烟罗登时变脸,一个耳光甩在儿子脸上,大怒:“你就这么没出息?”
宁轩被这个耳光打得心中一痛。
“就算他爱你又怎么样?等你登上皇位那一刻,这世上什么男人没有,你想换多少,换什么样的,什么没有?!儿子,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尔朱烟罗怒其不争道。
“娘,我也是男的……”宁轩小声道。
“你、”
宁轩抓住他娘的手、讨好道:“娘,我若是用这种手段,那算什么东西?他这个人不值一提,但我不能为了他这个人,变成一个背信弃义、没有底线的人。”
“住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尔朱烟罗横眉怒目,显然被气得不轻。
宁轩知道母亲在气头上,连忙认错:“娘,我错了,您别生气。”
“滚——”
宁轩见挣扎无果,只能灰溜溜地告退了。
此后几日,尔朱烟罗照常唤他去议事,只字不提赵靖澜被怎么样了,宁轩耐着性子周旋,只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心中愧疚。
赵靖澜所言一语成谶。
他哀叹一声,这世上最难之事莫过于此,一段不被父母接纳的爱情,勉强下去,又能走到什么地方呢?
赵靖澜的蛊毒不能再拖,如果结局早已注定,又何必让他受母亲的折磨?
这一天议事完毕,宁轩让步了:“娘,您放了他,我不会再见他了。”
“当真?”
“您杀了他,我也没办法立刻接管大渊,不如您先替他解毒,让他拿钱粮布帛来换自己的性命,签约立誓,如此才能解了西南的燃眉之急。”
尔朱烟罗低头思索,阿布干则在一旁连连点头。
宁轩落寞地低下头:“他死在西南,我会恨西南一辈子。”
尔朱烟罗摇头一笑:“这样也好。轩儿,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情爱无足轻重,你是死而复生的人,该想明白了。”
“来人,去把姓赵的带过来。”
四月十九,烈日灼心、骄阳似火。
赵靖澜自从进了西越都城就被锁在一处狭小阴暗的洞穴中,缺衣少食、日复一日,日子过得落魄而艰难,仿佛成了阶下囚一般,他知道尔朱烟罗心里生气,认下了这折磨,也料定了对方不可能关他太久。
这一日果然不出所料,他被放了出来,数十个侍卫压阵,将他带到竹楼。
大门打开,宁轩一身西越男子服走了进来。
“宁宁——”赵靖澜欣然开口。
宁轩面无表情,赵靖澜察觉不对,眼中的欣喜淡了下去。
侍女递上两份文书,宁轩道:“这是契书,这是和离书。”
“什么意思?”
“西越民生艰难,恳请陛下慷慨解囊。”
赵靖澜抓起和离书:“我是问这个。”
宁轩抬眸:“陛下,我不能再做您的贵妃了。”
“自古两国联姻,没有和离的先例。”
“陛下签了这份和离书,就有先例了。”
“你……”
宁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将和离书郑重铺好。
赵靖澜闭了闭眼:“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弃?”
“他拿你的性命威胁我。”宁轩将另一份契书也并排放好,“请陛下用印,签了这两份国书,她才愿意解你的蛊毒。”
赵靖澜的心摇摇欲坠,越来越紧,敌人兵不血刃,自己却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宁轩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搓了搓手指,瞥了眼另一份契书,大渊无条件援助西越钱粮一百五十万两,用于西越立国之本。
周围的侍卫虎视眈眈,赵靖澜被他们包围着,孤立无援。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思索片刻,最后道:“先解了我的毒,我再签这两份国书。”
“陛下,我母亲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她都不敢来见我,朕凭什么信她?宁轩,你别忘了我是为谁而来,见不到她,我绝不签字。”
宁轩深知赵靖澜和母亲的脾气,无奈道:“既然如此,你先把和离书签了,等解了你的蛊毒,再签另一份。”
“你会让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赵靖澜咬牙道。
“这重要吗?”宁轩轻声道,一边抬手,示意侍女递上笔墨。
赵靖澜死死地盯着宁轩,试图确认他的心意,对方却回避了他的目光,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思忖半晌,最终从暗袖中取出天子信印,又一把抓过和离书,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末了将毛笔往外甩开,墨汁溅了一地。
如果、如果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桃絮,你拿着这个回禀女王,请黎生大人来解毒。”宁轩吩咐道。
侍女点头应是,小跑着去报信。
“宁轩、”
宁轩侧过身:“你别说话,我答应了母亲,从此以后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赵靖澜一颗心犹如无边落木,一瞬间阴云密布、不见天日。
过了片刻,黎生霄月被请进来,宁轩与表哥也多日未见,见他来了终于露出笑容。
“表哥!”
黎生摸了摸他的头:“身子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好?”
宁轩摇摇头,和黎生小声说了几句话,最后问道:“母亲答应了?”
“嗯。”黎生想起这一茬,脸色不善地望向背后,冷笑一声。
赵靖澜明白西南上下都对他没有善意,也冷声道:“宁轩,我要是死在西越,等着西越的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
这话是说给黎生听的。
“表哥……”宁轩望向黎生。
“我知道,你先出去。”
宁轩点点头,毫不留恋地走了,黎生霄月放心了一些,着手为赵靖澜解蛊毒,这个蛊毒十分复杂,解起来费时费力,直到第三日,黎生霄月才满头大汗地从竹楼里出来。
“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会醒来,等他签下契书,便立即将他送回大渊。”黎生吩咐门口的侍卫。
侍卫领命。
“轩儿怎么样?”
“小王子?小王子这几日都在陛下身边,并没有什么异常。”
黎生霄月点点头:“守住这里,别让他们见面。”
“是!”
月黑风高,到处都是虫鸟之声。
一阵幽香袭来,门口的守卫打了个哈欠,小竹楼的窗子“吱呀”一声被风吹开。
一个西越少女身形灵巧地翻窗进来,将熟睡中的赵靖澜往肩膀上一抗,唔、好重……跌跌撞撞地跑了。
赵靖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颗大树下,四周树木茂盛,虫鸟之声不绝于耳,天深月白,正当深夜。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原本的酸胀和气闷已经没有了,想来蛊毒已经拔出。
不远处,一个西越少女背对着他跪着,将不知道哪里来的干草在树下铺平,少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醒来了,头上的银饰叮叮当当、在月光下闪闪泛光。
“姑娘。”
那女子听到喊声,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片刻后又开始专注地铺草,少女赤裸着双脚,跪着的身子一起一落,让百褶短裙下的白色亵裤若隐若现。
赵靖澜脑中灵光一闪,活动了下手腕,凑上前去抓她的手臂。
“宁宁?”
少女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赵靖澜突然用力一拉,将他抱入怀中。
“唔、”突然被抱住的宁轩发出抗议。
两人四目相对,赵靖澜止不住地笑起来。
“真是你。”
他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并未料错,“先拿解药”倒真不是说说,前几日的所做所为也只是为了先骗得尔朱氏的解药。
他欣喜若狂,原本那一点不快也消失殆尽,连忙凑上去要吻宁轩的唇:“宁宁……”
“唔、等一下。”
“还等什么,小狐狸精,你可真会哄人。”
粗粝的手掌抚上细嫩的腰身,美人的肌肤又滑又软。
青年扎了个高马尾、周围编了好几串小辫子,额前一道五彩绳编织的缎带,下坠银色小花,鹅蛋小脸红扑扑的,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灿若星辰,漆黑的夜里眼前的美人像妖精一样,眼底却是十分的无辜,甚至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怯。
赵靖澜的呼吸很快粗重起来。
“床、床还没铺完……”
赵靖澜亲了一口他红透的耳尖:“不管,我现在就想要你。”
小情人花样百出,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赵靖澜脱了自己的裤子,宁轩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着,欲拒还迎一般搅得人心神荡漾。
男人咬住青年的脖子,小狐狸发出细细的呻吟,仍旧不安分地拿脚推他,赵靖澜一只手从短裙下面摸上去,紧实的大腿被摸得又痒又酥,屁股圆润饱满,只觉得一只手掌都握不住。
“哥哥,我、我第一次在外面,你轻一点……”
大胆奔放的小情人突然变得含羞带臊起来,赵靖澜就是贱骨头,越是这样越忍不住。
“真是第一次?”
“嗯……”
“让哥哥好好检查一下,小骚穴嫩不嫩……”大手摸进狭窄的股缝中间,屁股肉多得手指都挤不进去。
“唔、不、不要摸、奴家只能给哥哥看一下,不能摸……”
“好啊,”赵靖澜嘴上应了,将人翻过来抱在怀里,一只手脱掉小情人的亵裤,露出个雪白通透的小屁股,害羞的小情人拼命夹着腿不让看、将嫩红的菊穴藏在其中。
“宁宁乖,把腿打开,见过小猫撒尿么,把左腿抬起来,让哥哥看看你的骚穴。”男人诱哄道。
“唔……”小美人不谙世事,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臂弯中,红着脸松开了夹紧的双腿。
夜晚的凉风阵阵吹来,带着青翠草香刮进桃子中心的褶皱,脱了亵裤的屁股凉飕飕的,菊穴颤抖着一开一合、鲜艳欲滴地流出晶亮的液体。
“哥哥、宁宁的小穴漂亮吗?”天真的小脸带着期待看着赵靖澜
“勉强算得上好看,不够漂亮。”
“哥哥、”小美人不服气皱眉看他,眼中氤氲着雾气蒙蒙地眼泪,好似被欺负了一般,“你胡说……你、你重新说!”
赵靖澜见他这幅模样,娇俏明艳,再也忍不了这什么纯情少女的戏码。自从进了西越便被动禁欲了差不多十来天,昏迷前还在担心自己又被小情人给抛弃了,如今简直是失而复得一般,哪有这个耐心玩这个。
他忍不住扑上去,咬住宁轩的屁股尖。
“啊!”宁轩吓了一跳,赵靖澜一边咬一边吸,娇嫩的屁股瓣这次没有迎来巴掌,没几下就被咬得红红肿肿的。
“唔、别咬、”
赵靖澜变本加厉,咬住菊穴上的褶皱,将舌头伸了进去。
“唔呜呜、啊……”一阵酥麻的战栗从身体深处传来,宁轩蜷缩着脚趾,不受控制地扑腾几下,柔软的滑舌如同蛇信一般将咬住穴里的媚肉,宁轩丢盔弃甲、泣不成声,“唔、我错了,二哥、哥,别舔了呜呜……”
赵靖澜把他翻过来,抓着他的双腿屈在身前:“你这骚穴被我肏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次了,扮什么清纯?”
赵靖澜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将肉棒往淫洞里送。
宁轩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抓着他的性器,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行哦、我娘不让。”
喘息声由近及远地掩盖在四周蝉鸣声中,两人鼻梁抵着鼻梁,却能听到对方“怦怦”地心跳声,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往事一一浮现,曾经的爱恨纠葛、生离死别,仿佛久远得如同上辈子发生的事。
宁轩“噗嗤”一笑,赵靖澜也破了功、笑得不行,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心意,过尽千帆,这次轮到他们携手共渡眼前的难关了。
“你、你不说点什么?”宁轩拿腿顶赵靖澜。
“我想起一句词。”
“什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赵靖澜用牙齿扯开他上衣的衣结,将自己的阳具往敞开的后穴里送,一寸寸被填满的酸胀感似乎有一点抚平了先前的淫痒,宁轩闭上眼,赵靖澜在他有些发红的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随即发动攻势,猛肏蛮干。
“啊额——”
肉刃贯穿甬道,身体轻车熟路地接纳了彼此,宁轩的双腿自然而然地跨在赵靖澜的肩膀上,身体好似被对折一般,紫红色的阳具在软嫩的菊穴里进进出出,发出“噗嗤噗嗤”地声响。
“唔、呜呜嗯啊……”
不知是不是宁轩的错觉,赵靖澜仿佛化身一只刚刚出笼的猛兽,抵着他的身体有用不完的力气,阳具比任何一次都顶得更深更重,如同城楼上撞钟的钟杵一样,撞在穴心撼天动地。
“啊、我不行了,我错了,哥、好哥哥……呜呜……”
小美人颤抖着发出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耸动着。
“啊嗯、我要死了唔——”
穴肉在冲刺下越绞越紧,肉棒好似在与之角力一般挺到深处,被摩擦地花心不断吐出淫露,胯下的挺进越来越快、越来越凶狠。
宁轩口中不断发出细碎地呜咽,求饶声断断续续地响起,赵靖澜却像没有听见似地,越冲越凶,赤裸的青年浑身湿透,头上的抹额银饰摇晃出碎银一般地声响。
天际一道银河,如同万古长灯,泽披九州。
这一刻,没有了曾经的参差,只有我与你共一片星光。
……
“喜欢吗?”
赵靖澜射了两三次,结束后两人浑身赤裸地抱在一处,身上盖着赵靖澜的长袍。
“嗯……感觉比之前好。”
“嗯?”
“中毒的时候软绵绵的……唔、我错了……”宁轩小声嘀咕,身体又被顶了一下这才求饶。
赵靖澜知道这小子给点颜色就灿烂,咬着他的耳朵问道:“欠我一百下屁股。”
“啊?”宁轩瞪圆了眼睛,“怎、怎么就欠你了……”
“我说了算,”赵靖澜抽出肉棒,坐起来拍了拍大腿,“来,打完你我们再私奔。”
宁轩兴奋地凑上前:“这哪里是私奔,这是淫奔,一百下怎么够,主人细细地抽红了奴家的穴,好好品一品呢?”
赵靖澜正准备答应,突然宁轩脸色一变。
“坏了,有人来了!”
眼看两人顷刻间就要被捉奸在床,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赵靖澜动作迅速,宁轩却因为不熟悉这女子衣裳半天没套进去,正急得满头冒汗的时候,赵靖澜捡起自己的长袍将宁轩笼住。
黎生霄月带着数十个侍卫举着火把由远及近,在大树下发现了这对苟合淫奔的小情人。
“你、你们……”
宁轩躲在赵靖澜背后,脸色霎红。
黎生霄月在火光中看清了赵靖澜身后的人,又看见干草堆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气得大吼道:“宁轩!你知不知道,西越边境被大渊军队围了!”
宁轩惊讶地看了一眼赵靖澜,赵靖澜抱着他丝毫不心虚。
黎生霄月见两人无动于衷,似乎串通一气,险些背过气去。
尔朱烟罗从人群中现身,看清草堆里的情形时,瞬间五雷轰顶。
“宁!轩!”
尔朱烟罗怒气冲冲地出现,宁轩一见他也来了,眼神一暗、囫囵穿好外袍伸手一挡、将赵靖澜拦在身后。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子!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
点燃的火把不时“呲”地一声爆出火花,尔朱烟罗声音打颤,显然气得不行。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宁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地。
“娘,这都是我的主意,怎么又关他的事?”
“你住口!你还要不要脸面?”
“我又不是什么闺阁小姐,你情我愿,出来玩玩怎么了?”宁轩不解。
“宁轩!别说了!快给姨母认个错。”黎生霄月眉头紧皱,连忙劝道。
宁轩抿了抿嘴,这些天他顺着尔朱烟罗的脾气乖巧懂事,一口气憋在心里,到这一刻忍无可忍。
“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一番慷慨陈词尚未说出口,一边的黎生霄月突然“啊”地大叫一声,向下栽倒在地。
“表哥——”宁轩脸色一变,周围的侍卫都看向黎生。
“霄月!”尔朱烟罗离得最近,立刻伸手去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宁轩感觉到背后一股力道袭来,将他拦腰抱起。
赵靖澜施展轻功,向丛林深处掠去。
“不好!他们跑了!”
“快追!”
赵靖澜轻功一般,好在此时正值深夜,月色朦胧,侍卫们视线受阻,很快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甩开追兵后,宁轩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一棵矮树的枝桠上,他虽然任由赵靖澜摆布了一会,却十分不解。
“你把我表哥怎么了?”宁轩问道。
“捡了个小石头打中了他的膝盖而已。”
“那你跑什么?”
“不跑,真等着你娘跟你动手?”赵靖澜笑着着亲了亲他的额头,“宁宁,你真可爱,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你护在身后保护。”
宁轩推开他:“你别嘚瑟。”
赵靖澜继续坏笑道:“我要是让你们母子二人反目成仇,岂非成了红颜祸水。”
“你还不够祸水吗?”
“是、我是祸水,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别说我还真想看。”赵靖澜小声哄了两句才说起正事,“不过,你不会真的打算骗你娘给我解了毒,再一走了之吧?”
“这是我和我娘之间的事。”宁轩瞥了他一眼,“再说了,我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只是气不过我没有按她设想一般勘破情爱,你一走,要不了多久她就不生气了。”
赵靖澜突然紧张道:“你说什么?难道你没打算跟我回大渊?”
宁轩低下眉眼。
“宁轩,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你去换什么解药,你、你要我签什么和离书,我签了,”他突然恍然大悟道:“你、你是故意骗我,就想留在西越?”
“我没有……”宁轩心虚地小声道。
“那是什么?”
赵靖澜五指收紧,抓着他的手几乎青筋暴起。
“你别这样……西越如今百废待兴,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地跟你回大渊?我娘独木难支,这江山风雨飘摇,就算你不攻打西越,西越也民生艰难,赵靖澜,替你拿回解药是大义,我留下来也是大义,轻重缓急,我自己分得清楚。”
赵靖澜听到此处,蓦然松了口气。
宁轩察言观色,脑袋上冒出一点疑惑。
“西南是成也自治,败也自治,你想改变这个现状,没个十年八年又怎么做得到?难不成我要等你十年八年?”
“那你就等着呗,我会想你的。”宁轩见他似乎没有生气,凑过来亲了一口以示安抚。
赵靖澜哭笑不得地笑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是怕万一弄不好两边都下不来台,届时就不仅仅是颜面的问题,连带着两国的和平都岌岌可危。”
宁轩点点头。
自从进了西越境内,眼见民生凋敝,宁轩心中不忍。他与西越各族一同对抗外敌,即便对西越没什么家国情怀,也将这里的子民视作生死相依的手足弟兄,不可能坐视不管。
几天前,他下定决心,随后开始推进自己的计划,必须先把赵靖澜救下来,若是因为两人的爱恨纠葛害他没了性命,皇权式微,刚经历过一番动荡的大渊王朝也会沦为西越一样的下场。
其次是要逼赵靖澜签下和离书,自己才能不被牵制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后,便是说服赵靖澜自己回大渊。
“好、那你打算怎么说服我自己回去?”
“嗯……”宁轩转了转眼珠,感觉赵靖澜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搞,“俗话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一年能见上一两回,小别胜新婚,岂不是两全其美?”
“只有这样?”
宁轩舔了舔赵靖澜的嘴唇,搂住他的肩膀:“主人……”
“你这是想睡服我?”
“那我能吗?”宁轩眨眨眼。
赵靖澜眼光扑朔,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他对这样的宁轩毫无抵抗之力,再漂亮的银河,在这一刻都没有宁轩眼中明媚的自信耀眼。
“唔、”
“这袍子给你穿,恰如其分。”赵靖澜一边咬住宁轩的唇,从齿缝中蹦出这几个字。
手掌从膝盖抚摸上大腿,毫无阻力地滑到臀缝中间,手指轻而易举地挤进刚刚才被宠幸过的后穴,软嫩的媚肉湿湿滑滑地缠上来咬住手指。
“嗯……”宁轩被亲得心里发痒,顺从地敞开双腿勾住赵靖澜的腰,“刚刚没做完……”
赵靖澜提着枪在穴口磨蹭:“那咱们说好,今晚过后都得听我的。”
“为什么?”
“你不相信你夫君?嗯?”紫红色的肉刃捅开咬着白浊的后穴,缓缓深入。
“唔、不行……”
“不行?哪里不行?你把我的贵妃弄丢了,这帐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呢喃的情话带着些许威胁,脖子上的嫩肉被男人咬在舌尖亲吻吮吸,让宁轩不自觉地扬起脖颈。
“唔、嗯嗯……”
赵靖澜没等后穴适应他的庞然大物便开始按着他的腰用力抽插,炙热硬挺的肉棒像根长枪一样将小美人挑在树上,硕大的龟头故意又重又凶地肏进穴心,狠狠地前后耸动,将树干摇晃得沙沙作响。
“啊唔、”宁轩一双桃花眼被染成醉红,被肏透的快感又酥又麻,沉溺在情欲中越发慵懒妩媚,“哥哥……打、打我的屁股……”
单纯的肏弄没有了疼痛的加持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宁轩咬着嘴唇小声嘤咛着,两条腿架在赵靖澜肩膀上,被赵靖澜提起一条腿,左右开弓扇在后臀上。
“啪啪啪、”
还夹着肉棒的小屁眼立刻抖个不停,肠肉收缩,喷出一大片淫水。
“这么喜欢挨打,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唔、”宁轩从来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全身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了被捅得颤抖的穴心,赵靖澜长刀直入,一点喘息地机会也没给他,显然也并不好奇问题的答案。
“啊、啊——”
响亮地巴掌声让宁轩血脉崩张、原本凉飕飕的屁股在拍打下越发红润热辣,肿胀的臀肉时不时压在树枝上被摩擦出一阵淫痒,升腾起的热意和痛感如同一剂春药一般让他不断挺起后臀。
赵靖澜迎合着摇动的屁股挺胯插入,噗嗤噗呲地插得淫穴骚水飞溅,寂寥的深夜里压抑的喘息和皮肉拍打的声音交相辉映,肠道深处被狠狠捅开,爽得美人浑身发颤,良久不能平息。
这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喘息声渐渐停止,宁轩抱着赵靖澜,高潮后的身体轻轻抖动着,赵靖澜亲了亲他的耳朵,认真地又问了一次:“宁宁,让我来解决这件事。”
宁轩低着头靠在赵靖澜的胸膛上,不知怎的,砰砰地心跳声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踏实。赵靖澜从前不会问这样的话,他习惯了掌控全局并安排好一切,没有人有说“不”的权力。
自从到了西南……他、什么也没做,一直遵守着与自己的诺言。
“……好。”
赵靖澜和宁轩度过了荒唐的一夜,西南十里大山,不知有多少木魅山鬼将两人的风流看了去,两人不以为意,从山里出来双双换了西越男子的服饰,又十指紧握地再次来到宫城前,求见女王。
被气得一夜没睡着的尔朱烟罗听到他们还敢回来,二话不说就让侍卫将两人赶了出去,扬言“再没有这个儿子”。
宁轩一脸不服气,冲上去就想闯宫,被赵靖澜拦了下来,小声哄着:“好了,不是说好听我的吗?”
“你看她是不是不讲道理?拿这种事来威胁我?”
赵靖澜牵着他的手:“你将心比心想一想,要是有朝一日见到你爹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还能不生气?”
“哼、那怎么一样?”
“好了,这座皇宫,哪个宫门口人多?”
“南门鼓楼,那里是集会的地方。”
“好,那我们去那里,你别闹脾气了。”
赵靖澜捏捏他的脸,拉着他往鼓楼去。宁轩老大不情愿地想挣脱,赵靖澜觉得好笑,心道宁轩的脾气有时候当真像小孩儿一样,随后心里一酸——或许这么多年以来,永远以大局为重的宁轩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才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两人到了宫城的南门前,这里有一座两层高、城楼模样的建筑,鼓楼威严庄重,纯白一色,里头供奉着西越各族人的历代祖先,楼前伫立着两面大鼓,南门外便是西南市集,人来人往。
西越立国之初,各族习俗都取之一二,因此难免有些不伦不类。
赵靖澜率先在鼓楼前的空地上大大方方地跪下,又转身招手让宁轩也跪着。
宁轩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你也过来。”
“我娘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可别指望跪一跪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她若是一直这样生气,怎么听得进我说什么?你相公我能屈能伸,不在意先低头,再说了,我可是一国之君,她总要给我留些颜面。”
宁轩不置可否、哼哼唧唧地陪他跪下,没一会儿便困得不行。
往来行人很快便注意到鼓楼前跪着的这两个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地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你靠着我睡一会儿?”
正午的日头越来越毒辣,两人汗流浃背,周围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多,人们操一口西南方言,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多久没这样跪着了?”宁轩轻轻靠过来,打着呵欠问道。
“父皇去世之后,算下来有七八年了。”
宁轩心里有些动容,他靠在赵靖澜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忍不住翘起嘴角,九五至尊、天潢贵胄,愿意为了他做出这样的让步和牺牲,这份心意当真美好。
内宫中,尔朱烟罗听闻这个消息,当即瞠目结舌。
“姨母,虽说西南境内只有几个侍卫知道他的身份,但认识宁轩的人可不少……再让他们这样跪下去……”黎生霄月愁眉不展,他见识过赵靖澜从前的作为,当下只是觉得有几分不妥。
“他当真跪着?”
侍卫点点头。
尔朱烟罗被他这悍然一跪震惊得无以复加,心道这世上当真还有如此自轻自贱的皇帝?半晌后,她开口道:“派人将围观的人赶走,过一两个时辰,再请他们进来。”
鼓楼外,侍卫将人群驱散,到了时辰才传令让两人进去,两人被带到内宫中,赵靖澜松开宁轩的手:“你去睡一会儿,我单独去见她。”
宁轩知道箭在弦上,小声道:“陛下,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怒哦。”
赵靖澜笑了:“除了你捉摸不透的心意,”他凑上来亲了一口宁轩的侧脸,“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动怒?”
宁轩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对这样的情话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
内宫中,竹楼里四面透风,比京城的高楼瓦舍凉爽许多,赵靖澜被带进房间,早已平复了心绪的尔朱烟罗坐在一张低矮的方桌后,神色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赵靖澜拱手,刚想行礼问候,尔朱烟罗便开口嘲讽道:
“陛下好本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
赵靖澜放下手,低头一笑:“母亲大人严重了。”
“呸!谁是你母亲?你别忘了,你已经签了和离书,宁轩与你再没有瓜葛。”
赵靖澜见四下无人,不请自来地坐下,将面前的酒杯大小的杯子摆好,给尔朱烟罗和自己各添了一杯冷茶。
“母亲大人以为,我让边军集结,是为了什么?”
尔朱烟罗打量着这位声名在外的皇帝,传闻中此人心狠手辣、凌厉果断,对枕边人肆意磋磨,且三心二意,拥有数不清的情人。如果说刚刚还有些好奇,现在见到这个男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反而让她看清了鼓楼一跪不过是这男人的手段。
她心中暗忖,无论如何,哪怕再下一次蛊毒,也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带走宁轩。
“你狼子野心。”
“您错了,西南这一片地,从元武十七年开始便是入不敷出,大渊朝廷在西南养兵,每年的军费就得花上二十万两,但岁贡和赋税却年年收不到国库。山高皇帝远,实在难以辖制。”
尔朱烟罗疑惑地皱着眉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军政。
“西南问题尾大不掉,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我本想徐徐图之,还百姓一个公道,没想到两年前,西南四国竟然反了,这一反牵一发而动全身,柔然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不能不出兵。”
“西南与柔然、鞑靼不同,大渊立国以来,西南一直是属国,西南各族与大渊之间并没有世世代代的血海深仇,母亲,恕我直言,既然西越已经立国,现在的当务之急,应是整顿内务、推行统一的制度和政令才是。”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尔朱烟罗冷笑一声,眼中冰凉。
“也是,西越内政,母亲最清楚不过了。”他点点头继续道,“我让边军集结,是害怕您不同意我迎娶宁轩为后。”
“你说什么?”尔朱烟罗惊讶道。
“和离书已经签了,不日就会昭告天下,既然他已经不是我的贵妃,我便想趁此机会,恢复宁轩的身份,再名正言顺地将他册为中宫、迎他为后。”
尔朱烟罗摇头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把儿子嫁给你,你就要率军踏平西南吗?”
“不敢,有宁轩在一日,我都不会动他的母族。”
“呵、”尔朱烟罗不屑一顾,“前言不搭后语。”
“岳母大人,我不过是虚张声势,无伤大雅吧。”赵靖澜笑了笑,一派亲和。
“皇帝陛下,你已经有了三妻四妾,又有什么颜面来求娶我的儿子?就算是中宫之位,也不过是委屈求全罢了,你这一招哄得了我儿子,却骗不过我。”
赵靖澜沉默半晌,道:“你说得对。”
他点了点头,忽然换了个话题:“边军我不会撤,您要在西越废黜自治、推行政令,必得有强权铁腕才行。宁轩当年谋反的罪名,我会让宁家替他平反,等他承袭爵位后,我会想办法封异姓王,将与西越临近的川蜀一带划给他做封地,掌管此地军政,这样既能确保边疆安稳,又能让他在边防策应,以备您不时之需。”
“你什么意思?”尔朱烟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道。
“外敌环伺,才会让西南团结一心,不是吗?西南如今之所以分崩离析,不就是因为大渊撤军后各族只顾眼前、纷争不断,看不到长远的利益?”
“不、我是要问,你要封他为异性王,又如何迎娶他为后?”
赵靖澜黯然低头,道:“他并没有答应要给我当皇后,那天在紫宸殿……我想他志不在此。”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继续说回西南:”两国若是交好,对边境军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我听宁轩提起过,您心里也对大渊推崇备至,您要是不放心我,让宁宁来总是不会错,届时选贤任能,未尝不能开创两国盛世。您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宁轩,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遗臭万年的事?”尔朱烟罗怀疑道。
“是。”
“你的意思是,要把川蜀连带着西南这半壁江山,不求回报地送给宁轩?”
“是。”
“好、好一个情种,”尔朱烟罗看他神情坚定不似作伪,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抓着茶杯灌了一口清茶。
大渊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异性封王的先例,哪怕是当年真刀真枪替赵氏先祖打下半壁江山的宁家,最后也只是功成身退,靠后辈科举入仕。
更何况这背后,即便两国百姓都能因此安居乐业,那些文人墨客又岂会这样想,万一传出些许什么,赵靖澜的所作所为比之当年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必然遭到天下读书人的口诛笔伐。
尔朱烟罗在一口茶的功夫中冷静下来,赵靖澜轻飘飘地几句话有多难,她太清楚了,她不相信这个皇帝能为了情爱做到这份上,今日所言,必然只是为了骗取自己和宁轩的信任的权宜之计。
她摇头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西越,出卖自己的儿子吗?”
赵靖澜看着她,话谈到这一步,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一般人面对这样巨大的利益早已动摇,尔朱烟罗却依然油盐不进,赵靖澜转了转手中的小茶杯,心里意识到,看来在尔朱烟罗心里,儿子或许比西越江山重要得多。
“岳母大人,您如今这样处处控制着宁宁,与当初的我又有什么分别?”
“你说什么?”
“想不想嫁给我,要不要留在西越,能不能接受我的册封,这都是他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想要什么,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们大渊不是最重孝道,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尔朱烟罗诧异道。
“岳母,您当年选错了人,和不堪托付的定国公生下这个儿子,后来又一走了之,将宁轩一个小孩儿留在京城那样的龙潭虎穴,您有想过您是母亲吗?”
“你知道什么?我也曾带着他行走江湖,是他祖父强行将他留在身边,我一介女流,我有什么办法?”
“一个小孩儿,您带着他行走江湖、风餐露宿,这就是您对他的爱?他十二三岁那年,老定国公与世长辞,您又为什么不将他接到身边抚养?”
尔朱烟罗没想到他会提起这段往事、一时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是因为带着一个孩子,耽误了您享受这尘世浮华是吗?”赵靖澜不再恭敬,反而咄咄逼人起来:“不瞒您说,我查过您的过去,女侠‘软烟罗’名声显赫,恣意纵情,一生潇洒不羁,哪怕退隐江湖这么多年,江湖上还流传着您的风流韵事。我知道在您心里情爱不值一提,任何人于您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您慈母之心,害怕我对宁宁,像您对自己那几个情郎一样,我当然能懂。可是您要知道,是因为您当年弃他于不顾,他才在京城中长出了自己的獠牙,才会在今天有自己的主意、违抗您的命令。”
尔朱烟罗心头一震。
“说句难听的话,我和宁宁都是没有母亲管教的孩子。我生在帝王之家,哪里懂什么情爱?我承认我用情不专,我也是在付出代价之后才明白了什么是爱情,宁宁又何尝不是?他吃了这么多苦,您就忍心看他到今天,还不能按自己心意活一次吗?”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