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血案现场

司素鸿：“她在阻拦你。”

璩润瑾不解：“什么？”

司素鸿：“她不让你摸楼引殊的手。”

璩润瑾不料他也这样多嘴，皱眉道：“别听枫无疾胡说八道，我才……”

璩润瑾心里一颤：“等等，你是说？”

司素鸿：“他有问题，他的脚步，比平日更重。”

璩润瑾脊梁发毛起来。

枫无疾突然尖叫起来，那叫声让人发毛更甚。楼引殊也停在原地，止不住把发抖的手握成了拳。

司素鸿旋身便到了那数日未曾合起的门扉前。

面前景象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本就显出荒凉的宽大院落里一左一右分明地摆着两堆东西。

一堆是人头，一堆是人身。

天气不算寒冷，近日又有下雨。

那两堆血肉，都鼓胀湿黏地沾融在一起，各个器官组织纠结成了一整团。

枫无疾把提前备好带来的药粉撒了，这才不至于恶臭到无法呼吸。

旁边的空地上却还有两具女尸。

其中之一丰腴性感异常，腐坏程度居然很低，同样被剖开了肚子，却分明是艳尸一具，想来这便是语水月。

另一具高瘦些，皮肤苍白，表情痛苦异常。

枫无疾早已见过这些死尸的惨状，也见了足够多的死人，可她一见那具多出来的高瘦女尸就失了魂，在她身边痛哭起来。

楼引殊走过去半跪在她身边，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好一会儿他们才弄明白，水月旁边的女人竟然也是楼引殊的妃妾。

璩润瑾从死人头骨堆旁离开，用帕子抹了手，说：“二十名成年男子，算上水月，和这位姑娘，也有二十名成年女子，还有……”

他闭了闭眼：“幼童三人。”

墙边掉着些兵器刀剑，璩润瑾再忍不了，拔起一柄剑直指楼引殊而去，剑锋凌厉如雪，直指他的颈部，楼引殊就差抱头鼠窜，璩润瑾看着他的样子愈发上火：“是不是你！”

楼引殊满脸惊惶：“什么……不是我，真的不是……”

璩润瑾：“你别做戏了！稚子何辜，你也下得去手！”

枫无疾汗毛耸立，反应过来就要拔针动作，却感觉身后一凛，司素鸿那把唤雪长剑正嗡嗡作响。

她不敢动，男人比她高出大半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好像泼出的松油，把她死死黏在地面上。

侯天也被这场面弄得不敢妄动，璩润瑾抬手就要一剑刺向楼引殊的喉间，铮一声，竟是司素鸿把他隔开了。

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司素鸿拦着他不让他动楼引殊。

那男人逃过一劫，爬也似的躲到枫无疾身后，枫无疾满脸没了血色，还是硬撑着挡在他身前。

璩润瑾冷脸问：“你做什么？”

司素鸿：“剑不是这样用的。”

璩润瑾：“你们沆瀣一气？还是你收了他的好处？”

司素鸿沉默片刻：“你不是好奇他的身体吗？”

璩润瑾被他的说法噎住了口舌。

司素鸿：“楼引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