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霍恬恬叹了口气,晚上睡觉的时候跟郑长荣抱怨了起来。
郑长荣拧开护理霜的盖子,给她抹肚皮:“这不是挺好的嘛,大舅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你和二姐都成家了,多少要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那不就生分了嘛。”霍恬恬还是不喜欢那扇门,搞得像亲姐妹都要防着对方似的。
郑长荣干脆帮她设想了一个场景:“你想,我在部队,基本上只有晚上能回来,所以你白天在家是不怕别人过来的。可二姐和胡伟民不是这样,他们要是哪天白天都在家,夫妻间做点什么,你要是就这么闯进去了,像个什么。这时候这个门就起大作用了。到时候你推门推不开,自然就知道回避了。”
原来如此,霍恬恬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免有些面红耳赤的:“那好吧,看来还是大舅想得周到一点。哎你说,大舅最近愿意出来了,到底是为什么?”
“我猜,是那些藏在背地里的人都快揪出来了吧,他感觉不到威胁了,自然就出来了。等老丈人把革委会里的害虫全都带走,我估计大舅的精神还能再好一点。”郑长荣的推测是有道理的,大舅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多年被迫害后的防御性举动。
他害怕自己再被人算计,被人囚禁,自然要小心为上。
霍恬恬却有别的猜测:“狗蛋儿这里还有两个系统托管着呢,会不会有大舅的啊?”
“不知道,你那几个任务云里雾里的,我也看不懂。别着急,等表舅舅去了云南,估计左白洋就过不了安生日子了,到时候也许大舅这里的任务也会有进展的。好了,听你的,抹了三遍。这护理霜好香,让我亲一口。”郑长荣看着媳妇越来越圆润的肚子,很是喜欢。
亲着亲着便不做人了。
就在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时候,却不想胡家爆发了一场空前的争吵。
还是分家的问题闹的。
胡浩难得地做了个公道人,想留一份家产给胡伟民。
可萧萍不答应,胡俊民也不答应,嫁出去的胡亚敏更是不服气,凭什么,胡伟民都要跟家里断绝关系了,还给他留钱。
而她不过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就不配得到娘家的财产吗?
她不答应!
一家子争吵了好几天都没有个定论,今晚胡亚敏直接把她男人叫过来了。
于是霍恬恬刚睡着,便听隔壁响起了敲门声。
胡杰民在外头喊道:“伟民,伟民你快起来,你姐夫跟俊民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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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伟民铁了心不想掺和胡家的事儿了, 由着胡杰民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出去。
最终胡杰民无计可施,只好来找郑长荣。
郑长荣毕竟是胡杰民老子的上司,真要是置身事外的话不太合适, 但霍恬恬不想他大半夜的被人叫过去刁难, 思来想去, 还是跟着一起出来了。
郑长荣本是不太情愿她跟着过去的, 一来夜深了, 她怀着孕就该好好休息,二来胡家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万一打起来碰到她就不好了。
霍恬恬却有自己的道理:“胡亚敏是个女人, 你跟她说不到一起去的,我来才更合适一点。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 那我就站在院子门口, 我不进去。”
“我让咱妈陪着你吧。”郑长荣可不敢大意, 去隔壁把小老太太叫了起来。
他先赶了过去, 霍恬恬则跟郑锦绣落后几步,锁了门再走。
快到腊月底了, 天空繁星点点, 月色稀薄。
为了商量分家的事, 胡家院子里特地拉了一盏电灯出来,勉强可以照亮半个院子。
郑长荣过来的时候, 院子里乱糟糟的,附近的邻居正在劝架, 但架不住胡亚敏的男人是个跑货的,长期上货卸货练就了一身腱子肉, 那拳头,真是虎虎生风, 拳拳到肉,直把劝架的人一起掀翻在了地上。
这人名叫赵德胜,生得膀大腰圆,肥头大耳,加之他喜欢瞪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别的人敢上前了。
但郑长荣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空有一身傻力气,打架的时候全靠蛮力,半点章法都没有。
其实很好对付。
郑长荣沉着脸,一言不发走了过去,只一个动作便将赵德胜摁在了地上。
这赵德胜甚至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只能脸贴着地上的泥巴吭哧吭哧大喘气了。
他不服气,大声嚷嚷道:“你是谁,你敢偷袭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我姓郑。”郑长荣升职之前很少跟胡家有私下里的来往,因此他和赵德胜是互不认识的状态。
这会儿自报家门但却只说了姓氏,不过是想看看这个赵德胜有没有脑子。
很可惜,没有。
赵德胜还以为他是什么多管闲事的闲杂人等,骂道:“姓郑的多了去了,难道你很特殊?你给老子放尊重点,赶紧松开老子,老子可是胡浩的女婿,老子的老子可是——”
话还没说完,赵德胜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是胡俊民趁机过来踩了他两脚。
一脚踩在脚踝上,一脚踩在大腚上。
直痛得赵德胜鬼哭狼嚎,斯文尽丧。
胡亚敏见状,便哭着要来拉扯郑长荣,偏偏霍齐家听到动静也来了,见不得女婿被一个撒泼的女人纠缠,便二话不说冲了上来,一把将胡亚敏扯开,搡在了地上。
那胡亚敏可不是吃素的,倒地后立马抱住了霍齐家的小腿,鬼哭鬼喊起来:“打人啦,谢副参谋长的媳妇打人啦,救命啊,救命。”
霍齐家到底是刚来海岛不久,没想到这个胡亚敏这么胡搅蛮缠,不过她也不急,既然挣脱不得,便干脆蹲下来,抬手捏住了胡亚敏的下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庞,抓起一把泥,直接塞她嘴里去了。
可怜胡亚敏,家产还没争到手,就当着众人的面来了个狗啃泥,一时狼狈非常,只得撒手呕吐去了。
霍齐家趁机脱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巴,冷笑道:“一家子泼妇泼男,没有一个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