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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只是他总不能每次都在生死关头靠肌肉记忆条件反射行动,一没危险他就什么都不会了。这太被动了,而且也不稳当,等回了庐阳,他得好生练习,争取早日学会武功。

武功这具身体有很好的基础,还有肌肉记忆,完全可以通过练习将潜能逼出来。可惜文采是装在脑子里的,没有记忆就没法借用。

吃了干粮,又聊了几句,大家都累了,于是安排好轮流守夜的次序后,不守夜的人都坐在火堆上打起了盹儿。

山脚下比较冷,偶尔还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哗的声响,所以大家都睡得并不安稳。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天还没亮,他们就弄了个火把朝东风寨出发。

这是陈云州的意思。

昨天黄鹤临出来杀他,却一夜未归,只怕老寨主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天亮后,这老头必然会行动起来,要么去找他的宝贝儿子,要么给齐项明送信。

所以必须得赶在天亮之前抵达东风寨,出其不意,干掉老寨主。

根据土匪的指引,几人沿着山脚往西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一条弯弯绕绕的羊肠小道沿阶而上。清风寨就在这山上,好在寨子在半山腰,爬了两刻钟左右就到了。

这时候东边天际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陈云州示意柯九熄灭了火把,然后示意武力值最弱的刘春:“把他带到那棵树后面躲着,如果天亮了,我们还没出来,你就把他杀了然后自己下山回县衙报信,让郑大人带人过来救我们。”

其实这话陈云州是说给土匪听的,以防这家伙没说实话,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

说完,他看着土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土匪哭丧着一张脸,拼命摇头:“没有,大人,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您一定要信我。”

陈云州示意柯九:“堵上他的嘴。以免他待会儿乱喊乱叫,破坏了咱们的计划。”

“是。”柯九熟练得很,随地拔了两把不知道有没有毒的野草塞进土匪嘴巴里,然后将他提溜到大树后面,又给了刘春一把刀,“刘叔,千万别心软,若遇情况不对,就弄死他。”

刘春没杀过人,心里有点打鼓,但也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时候,绝不能手软。他郑重点头:“九爷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安排好他们,陈云州带着柯九几个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山寨。

东风寨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寨子,山寨前后两排房子,都是用木头搭建的,一排有八间屋。两排房子外面还用木头围了一圈,算是防护。

可能是黄鹤临把人都带走了的缘故,东风寨门口旁搭的那座一人多高做瞭望用的小木屋里只有一个人守着,而且那人还在打盹,从半开的窗户,陈云州他们看到他撑着下巴坐在窗前,脑袋一点一点的。

多好的位置啊,可惜他们手里没有弓,不然一箭爆头,轻轻松松都能解决了他。

陈云州示意柯九和大刘爬上木栅栏,然后他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石头滚动发出咕噜的声响,惊醒了打瞌睡的守卫,他探出脑袋往下瞧:“什么东西……啊……”

大刘和柯九同时出手,直取他面门,将人给挑了下来,一刀解决了。

没有了守卫,柯九和大刘迅速爬上木栅栏,翻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山寨的大门。

这时候,山寨里余下的三个人也听到了声音,赶紧跑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结实壮硕的中年人,他一双虎目赤红,显然是一晚上没睡。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自闯入我们山寨?”

对于他的质问,陈云州觉得很好笑:“这个啊,向你借点东西。”

老寨主紧蹙着眉头,看对方有七人之多,自己这方只有三个,差距悬殊,便强忍着怒意问道:“什么东西?”

陈云州举起刀砍了过去:“你的命!”

对于要他的命的人,他绝不会手软。虽然昨天第一次杀了人之后,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但陈云州还是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大刀。

老寨主吓了一跳,勃然大怒:“小子,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在地上爬。”

他果然有两下子,竟挡住了陈云州的这一刀。

陈云州也不急,他现在不熟悉这具身体自带的武艺,但肌肉的记忆始终是存在的,只要多用就会越来越熟练。这不,昨天之前他连大刀都没摸过,如今耍起来虎虎生风。

柯九几人也冲了上来,跟余下两名土匪打了起来。

六人对两个,很快便把这两名土匪解决了,然后他们迅速围拢过来帮陈云州。

七个打一个,哪怕老寨主武艺不错,实战经验丰富,也很快就落了下风,他一面举刀格挡,一面冷声质问:“阁下是谁?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对我东风寨赶尽杀绝?”

“你们要是求财,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何必赶尽杀绝呢?”

陈云州冷笑,故意说道:“谁说咱们没仇的?昨晚我杀了你儿子,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今天不是你死就我我亡。”

“什么?”老寨主愤怒地吼道,“你,你就是陈云州,你不是个读书人吗?你怎么会功夫?”

就这么一慌神的功夫,他肚子上就挨了一刀。

老寨主吃痛,身体再不如先前那般灵活,躲闪不及,又挨了数刀,最后一刀没入他的胸口,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胸口腹部往外流,可他仍旧强撑着一口气问:“你们……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鹤临他……”

“黄鹤临和他带去的那三十多个人都死了。你们杀人之时就该有这个觉悟,杀人者人衡杀之。”陈云州冷冷地说道。

再次见血,他心里虽然还是很不舒服,但没有了昨晚那种恐慌惊惧。他杀的都是罪大恶极该杀之人,他杀这些人既是身为地方父母官职责所在,也是为了自卫,没什么好愧疚的。

他一点都不为老寨主、齐项明的这片拳拳爱子之心所动容。

谁不是别人的儿子女儿,谁没有父母呢?

既然齐项明和老寨主这么疼爱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想到,别人的父母也同样疼爱自己的儿女。他们杀害别人、欺辱别人孩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借用现代的一句话,你不教育你的孩子,社会会帮你教育,到时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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