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方溯一踏进公司，就发现不得了的事。
“哇——顾同学你是怎么了？有这些好东西竟然不独吞？”阿明打开袋子，巧克力、小饼g、薯片、糖果，应有尽有。
“我不是你。”顾念白了他一眼，热情地对其他围观的同事说道，“你们随便挑随便拿，不要客气。”
随便挑随便拿？方溯觉得额角突突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公司了。
那个视零食如生命的胖nv人，竟然让人家随便挑随便拿她的零食？
同事们一听，就更加不客气地“掠夺”起来，没几分钟，零食一扫而光。
“喂喂，你说实话，是不是打算减肥啦？”阿明撕开一包青瓜味薯片，嘎吱嘎吱地吃起来。
“滚滚滚！”被猜中心事的她眼神闪烁不定，又发现他拿的不多，但都是贵的。
“喂！手下留情！”
她抢回了一盒巧克力和两盒夹心曲奇，说：“对你再残忍一点也可以。”
“……”最毒妇人心。
方溯看不下去，经过两人的时候，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着某人说：“顾秘书，进来办公室，有事。”
顾念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嗓音吓到，顺着方溯的背影看过去，不断拍拍x口定惊。
阿明用抓过薯片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总经理肯定是看到你分零食，你居然不分点给他，他绝对不爽了。”
她打掉他的手，嫌弃地撇掉衣服上的薯片屑：“你以为总经理跟你一样？如果是，你也能当总经理了。”
“……”这人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扎心。
她不再搭理他，经过一个新人的时候，顾念给了他一盒曲奇。
刚才分零食的时候，他大概害羞，所以没上去拿。
新人连忙向她道谢，她笑了笑，叫他不用太拘谨。
她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深x1了几口大气，才敲门。
“进来。”
听到里面的允许，她才打开这扇通完地狱的大门——谁愿意进地狱啊！
方溯正在看文件，他有轻微的近视，所以工作时就会戴一副无框眼镜。
他本来就属于禁yu系，戴上眼镜就增加了一gu斯文的气息。
咳咳，只有斯文，后面没有其他词了。
“总经理。”
“第三排的第二个黑se文件夹，帮我拿过来。”他头也没抬，也没看她一眼，就开始下达命令。
顾念感觉背脊发凉。
她走到文件柜前，面对着一整列的文件夹，直觉总经理大人在玩她吧？清一se的浅蓝se文件夹，她去哪里变出一个黑se文件夹？
“总经理，文——”她刚转身想确认他要找的文件，就被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他抱了个满怀。
“你没se盲，我瞎说的。”方溯环住她的腰身，0到薄薄的衬衫内都是一堆软软r0ur0u，但他一点都不觉得油腻，反而有些喜欢这种细腻的触感。
顾念有些无语，总不能对着他破口大骂吧？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静静地贴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
“你先放开我，有人进来看到不好。”她轻轻推攘。
他清楚她的顾虑。
无奈，他就是不想放开。
“说吧，零食为什么要送给别人。”他用拇指婆娑着她头顶的发旋。
顾念心下一惊，难不成真的跟阿明说的一样，伟大的总经理大人真的因为分不到零食而闹脾气？
“咳咳，总经理您别生气，我给你留了一盒进口果仁巧克力和饼g。”她立刻变得狗腿，一味讨好道。
“嗯，不错。”
“那可以放——”放开我了吧？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唔！”她咬住牙根，男人的大手突然捏了下她腰上的肥r0u。
虽然不是很用力，但她的r0ur0u很敏感，被人随便碰一下都不行。
“快说。”他倒挺喜欢她的声音的，她的嗓音偏轻柔朗润，说话总是带着一gu软软的气息。
她就分个零食而已嘛，怎么在他眼里就变成滔天大罪了？
“我、我之前买了liuhe彩，中了个安慰奖，所以买点东西来犒劳大家。”这种借口她都能想得到！像她这种万年小霉nv，哪来的胆子买这种单纯讲几率的东西！
这句话竟然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徒增自己的可怜。
“你买彩票？我怎么不知道？”方溯不爽了，他以为这nv人宁愿多花几块钱去买杯大号珍珠n茶，也不屑玩这种东西。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买。
顾念在心里暗暗吐槽两句，继续回答：“无聊而已，那天丢了一根笔，就想到买彩票碰碰运气，哈哈……”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谎言太水了。
方溯不语，谁都猜不到他平静的面容下想的是什么。
过了半分钟，他说：“中午跟我去吃饭，停车场等。”
“不行！”顾念一听到“吃饭”两个字，心里的警报轰轰响起。
他拧起眉头，又捏了下她的r0ur0u，沉下声音：“嗯？”
“唔——我、我约了人事部的小张中午一起吃饭。”她yu哭无泪，对不起，小张，把你拖下水了。
他认识小张，nv的，还有点八卦。
他无声叹息，放开她：“随你。”
“需要我给你订外卖吗？”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她弱弱地问。
“随便。”他回到座位，反正吃什么都没味道，“你可以出去了。”
总经理大人又恢复往日高冷的姿态。
“……”她撒腿就跑。
中午，顾念趁大家不注意，就带着饭盒跑上天台。
明面上说是和小张吃饭，但顾念不至于傻到亲自把秘密送过去给她大肆宣传。
天台空无一人，只有明媚的yan光和无边的风在肆意挥洒。
顾念坐在靠墙的一边，打开饭盒。
水煮青菜、水煮jxr0u，还是去皮的那种。
对于顾念这类高级吃货来说，嚼劲十足的j皮绝对是她的最ai啊！
如今，为了减肥，她不得不忍痛放弃了。
坦白说，青菜只有一点点盐的味道，jxr0u的口感偏厚实，再加上没有酱料，吃起来g巴巴的。
现在是第一顿而已，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行不行不行！她不断摇头，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是胜利。
后来的每一天，她一边吃营养餐，一边拿手机关于“坚持”的名人事例来催眠自己。
方溯最近觉得顾念不是一般的奇怪。
每次找她吃饭，她就用尽各种理由拒绝，最扯的一次，她居然说她要给朋友打长途电话叙旧，不方便吃饭。
饭都不方便吃？那还有什么事是方便的？
她每天都给他准备早餐。一般来说，她都准备一式两份，但是，她最近竟然在吃即食燕麦粥。
她以前不是很嫌弃燕麦口感不好吗？
“呵呵，之前吃得太油腻了，所以现在吃点清淡的疏通疏通肠胃。”她笑呵呵地如此解释。
可惜在他看来，她吃起来并不是很开心，表情简直不能用勉强形容。
等方溯进去后，顾念立刻嫌弃地放下那杯燕麦粥。
g巴巴的，没有甜味、没有咸味，连苦味都没有！她锤桌痛哭啊！
她抹掉眼角的泪珠，抬头看向那扇通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举起拳头，用力点头——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力量。
好吧，她知道这样除了浪费时间以外都没什么用处。
她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里面都记录了每天早上测量t重的结果。这一个星期下来，她不吃主食，早餐喝燕麦粥和牛n，中午多菜少r0u，晚上只吃一点水煮菜和水果，t重整整减少了五斤！
尽管一个星期减掉五斤对别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她这种从小到大t重只有直线上升的人来说，减掉五斤简直就是太yan从西边升起一样的奇迹啊！
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方溯旁边，为了能配得上他，减掉这些r0ur0u算什么！
于是，她更加拼命减肥，每天晚上转呼啦圈，周末出去跑步。她同时在控制自己的食量，有时候晚餐吃得太清淡，晚上饿得辗转反侧，她都得忍下去。
没办法，家里的零食早就清空了，连一颗糖果都没留下。
方溯出差一个星期，恰好在他回来的那一天，公司要派人去市里的会展中心参加一个国际展会，身为总经理秘书的顾念自然跑不掉的。
他们公司够大牌，因此展会主办方一挥手就给他们划了三个摊位大的位置，而且还是在会场人流较多的地方。
负责这次摆摊的是销售部和外联部，顾念只是负责拍照和监督。
正式开场前，趁着男同胞们去搬矿泉水，几个nv职员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顾念身上。
“顾秘书，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对啊对啊，感觉你的脸好像小了一圈。”
顾念一听，惊喜地r0ur0u自己的脸，感觉脸上的r0u确实薄了几分？
“是不是最近少喝了几杯n茶啊？”一个同事调侃道。
“呵呵，最近确实没怎么喝了。”顾念乐呵呵地说。
拜托，一向嗜糖如命的她在一系列地狱训练中，已经超进化为“糖分绝缘t”，再不瘦就“天理难容，顾念要疯”了。
十点半，国际会展正式开幕，人流量对b前两年有了大幅度提高，因此他们早已严阵以待，尽力把这次展会做到极致完美。
大家都在忙着招呼客人，积极给客人介绍产品，顾念拿手机对着他们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再把摊子的全貌拍下来，也跟着帮忙给客人递茶水去了。
她将热水壶加满水，放在电磁炉上加热。
挂在x前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方溯打来的。顾念一看到男朋友的名字，就偷偷环顾四周，确认大家都在忙着其他事情，她才小心翼翼地划开接听键。
“喂？”
“是我。”
她当然知道，只要是他，她都能认出来。
“你在会场吗？”
“嗯嗯。”顾念点点头，又给他详细交代了现场情况。
“我知道了，下了飞机我就过去。”
顾念没有惊讶，毕竟他是总经理，他当然可以过来看看大家的工作情况。
方溯看了看机场大屏幕上的时间，算算就快要登机了。
“我给你买了吃的。”
顾念一听，觉得内心被粉红se的樱桃味苏打水填满：“谢谢。”
“没了？”他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难道她不应该很积极地追问他到底买了什么？
钢铁直nv听不出男人的意思，仅仅简单地补上一句：“哦……路上小心。”
方溯现在就想飞回去掐si这个胖妞。
“我登机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灰se西装，脑袋里忽然闪过什么，不自觉提醒她，“记得吃饱饭。”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另一边的顾念愣愣的，r0u了r0u自己的脸颊，心里念叨着：他之前不是让她减肥嘛，现在又叫她吃饱……
方溯登上飞机，放好行李后，也在琢磨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顾念就是一个吃货，还用得着他来提醒吃饱饭？
大概是她最近太反常，害他的脑子都转得不大灵活了。
中午十一点，顾念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出去给大家买午餐。
他们本来想点外卖，但展会在中心地下层，因此网络信号不好，加上他们对这一带都不熟悉，也没办法打电话点餐。
其中一个男同事说来的时候看见一家连锁快餐店，于是顾念就和他一起出去找找。
离开会展中心，少了空调的庇护，外面的世界如同炼狱一样。
烈日当空，连空气都是热的。
顾念特意看了天气预报，今天的市区气温最高可以达到35摄氏度——
她本来想叫一辆车直接送他们到快餐店，但男同事说快餐店离这边很近，坐车还费钱，于是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实证明，不怕神一样的天气，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位仁兄竟然是个路痴，还不自知。
“我记得应该是这个地方转弯，你快跟上来。”
她赶忙跑上去，抹掉额头上的热汗，擦过的纸巾都可以拧出水了。
“我们还是叫车吧……”她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身t像挂了几颗铅球似的。
男同事坚持己见，还给她看了看手机导航：“你看，我们还有一公里就能到了！”
她想爆粗！他们绕着这一带走了十多分钟，他居然敢说还有一公里！他怎么不上天呢！
“别黑脸嘛，就当减减肥！”男同事还非常白目地扎中她的痛点。
顾念是和平主义者，相信和平与ai，但她觉得再走下去，自己就可以直接去和耶稣讨论这个伟大的哲学问题了。
男同事继续大步往前走，顾念越来越跟不上，甚至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状况，她觉得太yan要把自己杀si了。
神经大条的男同事停在十字路口，正纠结着要走哪个方向的时候，身后就传来好大的声响。
顾念觉得自己飘乎乎的，好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上。
可是这朵云居然有医院的那gu消毒药水味。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方溯那张放大的俊脸。
她眨了眨，还没从梦境中醒过来，不得不感慨他们总经理这张脸实在是帅得惊为天人，人神共愤，这种人根本就不需要美颜相机！
方溯见她还是那副呆瓜样，心里就是一顿气，g脆低下头就给她一个久违的法式热吻。
“唔……”顾念的嘴巴被男人封住，胖胖的身躯也被男人健壮的躯t压住，真实的触感和t温唤醒她的记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去买午餐吗？方溯不是还在飞机上吗？
可惜这一个个疑问，都被男人的吻吞进嘴里，化成无所谓了。
“呼x1啊，你是要憋si自己吗？”方溯用拇指r0u了r0u她那张被吻得红肿的嘴唇。
“我……”顾念重新获得自由，立马x1了几口自由的气息，缓过来才弱弱地提醒他，“我、我没有吃口香糖。”
咱们方总经理有洁癖，每次亲亲前都让她嚼口香糖才行。
刚刚的吻这么激烈，他、他还把舌头伸进——实战t验果然太羞耻了！她捂脸。
“我不是傻。”口香糖才不是重点。
他拉下她捂住脸的双手，继续亲着她的脸颊：“你瘦了。”
“呃，嗯。”这时候她能说什么？
“你莫名其妙晕倒在路上，快把全世界吓si了。”他恶劣地把她的两片嘴唇捻成香肠嘴。
他刚下飞机就驱车赶往会展中心，恰好就在那个十字路口看见那个猪队友男同事在原地g着急。
他一下车，就把她抱进车里，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医院。
只是抱一下，他就感觉到她的腰部的软r0u少了。
“对不起——”顾念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早上就吃了两根糙米卷和喝了一盒豆n，中午还跟着猪队友在烈日下绕了这么长的路，t力跟得上才怪。
“医生说你血糖低，还有一点贫血的症状。”方溯双臂撑在她的两边，居高临下与她对视。
她瞪大圆碌碌的双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早上吃少了……”
“呵呵，只是一天？”他捏了捏那张少了几两r0u的圆脸，“你最近是不是减肥？”
被揭开真相的她心下一惊，但还是要给自己挽尊：“适当节食。”
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减肥也要遵循基本法，你这样只会弄坏身t。”
她扁扁嘴，觉得委屈：“不是你让我减的嘛……”现在还反过来责怪她。
这下倒是他愣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减肥？”
“就那天去我家里吃饭，你叫了我两次‘胖妞’，还叫我少吃零食，不就是叫我减肥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说句实话还怪他诚实？他深x1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我是劝你健康饮食。”
“……”
健康饮食？不是减肥？
所以她吃了两个星期的燕麦粥是为了什么？她吃了两个星期的开水煮青菜是为了什么？她把那些零食都白送给别人是为了什么？她每天晚上饿得辗转反侧又是为了什么？
作为吃货想吃不能吃的委屈漫天袭来，顾念伤心极致却yu哭无泪，只能把所有委屈愤怒都化成力量，锤在伟大的总经理的身上。
“我想吃r0u！我想吃零食！”她一字一字说着，拳头也一下一下锤着。
方溯没有躲开，没有责骂，静静地接受她的愤怒。
要是以前，她一个小秘书怎敢打总经理，怕是第二天就变成咸鱼晾在架子上了。
“累了吧？饿了没？”他侧过身抱住她，病房的床很小，他长得高，她长得胖，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去。
顾念没有回答，r0ur0u的脸在他x前的深灰se衬衫上磨蹭着，双手环住他健壮的腰身。
“你为什么喜欢我？”她闷闷地问，像她这种胖子，竟然能得到大帅哥的ai，说出去谁能接受！
说不定大家都以为她给他下蛊了。
方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轻抚她的后背：“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明明是她先问的好吗？顾念翻了翻白眼，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长得帅、身材好、声音好听——”
“没想到你还挺肤浅。”他淡淡嘲弄，但听到她的赞美还是有些窃喜的。
她不反驳，自己的思想要是能再高深一些，早就在大学开讲座了，用得着躺在这里被他嘲笑？
“你呢？难道觉得我是胖子里的潜力gu，一瘦下来就美若天仙，所以先下手为强，就把我预订下来？”
他真没听过有人会这样夸自己，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pgu：“看你够傻。”
谁会喜欢傻子？
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天真单纯不做作吧？但这几个字实在很难从直男嘴里说出来，所以他就换个方式说？
况且“傻人有傻福”，说不定他就需要一个“福娃”给他添好运。
至少顾念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方溯长叹，把她拉起身：“走吧，带你去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她就后悔，为了无聊的减肥，她之前都拒绝了方总经理的邀约，害她错失不少免费和帅哥吃饭的好机会。
“展会……”她又想起这件事。
他瞟了她一眼：“其他人会ga0定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跟我去吃饭。”
这任务听起来真轻松，不过她还有些不满足：“我能提要求吗？”
他把她的鞋子放到她面前，自己很快就穿好鞋子：“你说说看。”
“我听说百花路有家西餐厅的牛排特别好吃……”一说到好吃的，她的肚子就咚咚咚地打鼓。
他从x腔里发出一声低笑：“不跟朋友打电话叙旧了？”
男朋友生气了，nv朋友当然要使出花样三十六招来把他哄得心满意足，她穿好鞋子摆出一个标准的军人站姿：“一切以男朋友为主！”
这句话确实顺了方溯的毛，他满意地00她的头，牵起她的手走出病房。
顾念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住的是单人病房，踮起脚尖凑近方溯耳边悄悄问：“我好像没有严重到可以住单人病房吧？”
他笑，笑她的神经大条、反应迟钝，解释道：“这是私人医院，我在这里有相熟的医生。”
她明白地点点头，不愧是总经理大人，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了。
顾念说的那家西餐厅，坐落在百花路的交错相同的小巷子间，欧式复古风格又不失田园小清新，在大小巷子间显得颇为低调，一般人在这一带经过确实不容易发现。
庆幸它的低调，他们才可以不用花时间排长队就可以品尝美食了。
方溯和顾念坐在餐厅最里面的一侧，复古的玻璃灯盏、墙上手绘的田园村庄、手织的麻质桌布，以及厚厚的手绘手写的菜单，足以让人知道到店主人的jg致和细心。
顾念的少nv心被这里的一点一滴点燃，拿起手机朝着每个地方猛拍，就连卡座上可ai的小草莓花纹都不放过。
方溯怕她拍照拍到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姐，可以点菜了吗？”
她回过神，惊觉自己有些忘形了，立刻恢复娇羞小nv人的坐姿，看了眼菜单，很快就决定下来：“牛排套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咳咳，”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竖起菜单弱弱地问：“我刚刚……是不是很失态？”
他拉下菜单，不客气地说：“像土包子。”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好男友难道不应该说“不会啊，我觉得你这样超可ai的”之类的话吗？
她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他挥手唤来服务员，点了两份牛排套餐。
等服务员离开后，他发现她的脸se不太明朗。
“怎么，因为我说你是土包子？”他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我没怎样啊，我很好。”她喝了口水润润喉咙。
做好笔记啦，nv人说这句话等于“我非常有事，非常不好”。
伟大的总经理大人非但没有做笔记，还直接把笔记本给撕了。
“那你是r0u包子好了。”
幸好她那口柠檬水早就咽下去，否则她一下子接受不了就要喷出来毁了方溯帅气的脸庞。
“总经理您就不能用点好听的词汇？”
方溯看了看她的脸，目光又转向她的大咪咪，最后得出结论：“你是当不了菜包子的。”
“……”因为她一身都是r0u吗？
后来，服务员给他们送上饮料和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她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着罗宋汤，要不是公众场合，她可以直接捧起瓷碗咕噜咕噜喝掉。
她忍不住偷偷瞄向对面的方溯，他拿勺子的姿势明明和别人一样，为什么他就能散发出一种高级感呢？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关节分明。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而移动，无意间注意到衬衫下微微露出的锁骨——他本来就是长期坐在办公室的人，皮肤白净，深灰se的衬衫更是把他的优势映衬得更加x感……
再继续往上，银se的勺子顿在薄唇边没有动作，她心有疑惑，目光就无意间对上了男人充满调侃的眼神。
完了，被抓个正着。
如果这里可以配特效的话，那顾念全身都在流瀑布汗，可以把整个餐厅淹没的那种。
方溯终于把勺子里的汤喝g，末了还伸出舌头t1an了t1an嘴角。
顾念觉得自己要炸成美丽的烟花了！
这个男人，他不撩则已，一撩惊人！
“我就好看到让你移不开视线？”他ch0u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嗯。”她很g脆就承认了，都什么关系了，现在还否认就太矫情了。
“那以后就乖乖的，以后还有更好看的。”他继续喝汤。
以后还有更好看的？她的内心浮起一个又一个问号，这道题目已超纲，她不会做啊。
她没有纠结太久，就被服务员送上的热腾腾的铁板牛排x1引掉所有注意力。
在热烫的铁板上发出滋滋响声的牛排，再淋上秘制酱汁后香气四溢，对于两个星期都没吃过好东西的她来说，一块牛排就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吃不饱再点，不要客气。”方溯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感动到快要哭的模样，心下认定她真容易满足。
她x1了口珍珠n茶，继续高高兴兴地切牛排：“今天我不会客气的，我要把这两个星期受的苦都补回来。”
明明之前是自找苦吃。他摇摇头，在自己这边切了两块牛排送过去。
刚才喝了太多水，她感觉有些急，拿纸巾擦了嘴就跟他说一声去洗手间。
解决完人生大事后，顾念高兴地蹬着小碎步走回座位的时候，在不远处就看见他们的位置站了两个人，还跟方溯在聊天？
她靠在一个角落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人不就是人事部的小张和小林吗？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顾念心下大喊不妙，要是她这时候出场，她和方溯的关系就要暴露了。
人事部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八卦圣地，按照以前的规律来说，他们得到的消息不到半天时间，就能从人事部传遍整个公司，还是添了不少油、加了不少醋的那种。
她趁她俩还不注意这边，蹑手蹑脚地走出餐厅。
方溯没想到顾念刚离开不久，就碰上了公司同事。
不过这餐厅灯光相对昏暗，每一桌都有一片珠帘间隔，再看她们一脸惊奇的样子，估计也没发现他和顾念在一起。
小张眼尖地发现还有一份没吃完的牛排，于是八卦之魂燃起，问：“总经理是来这里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