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有人低声上来回话:“三殿下与定国公都驻扎在了扶风城,派人送了奏章回来,一则是靖北王郭恕己自陈的奏折,说的是和北犀开战的理由,据说北犀派人毒害郭恕己,又多次滋扰边疆,劫掠农田,郭恕己这才愤起讨伐的。”
元自虚眸光闪动,冷笑了声:“其二呢?”
“宋国公百里加急报,公主被靖北王留在了凯尔达城,似是要以她为诱饵,十分凶险,希望能派军前往救援。”
元自虚眉毛微抬:“准,派人传我圣旨去,命宋国公前去凯尔达城救援。”救自然是要救的,宋国公果然也上道,就连出兵,也要千里送一道军报请旨,这一来一回……弋阳公主若是殉国,又是因为靖北王之过,宋国公和老三在那里就可兴师问罪。
再与北犀这边谈好条件……
元自虚几乎要击节赞叹,觉得果是擅谋略,只要能一举平了靖北这心腹大患,又趁机收回北犀占着的一些州省土地,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实是妙哉。
心腹却密报:“宋老国公私下另外写了密折。”
元自虚接了过来亲自拆开看了眼,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将信给烧了,十分犹豫起来。
大婚
这之后数日,御医来看,只说太子身子好了些,可以适当出外散散心了,而二皇子大婚的日子也便到了。
元桢这婚礼仓促,但礼部却也极尽铺张安排了。因着二皇子尚未开府,婚礼在庆和殿举办,邀请了朝廷二品以上重臣参加。原本这桩婚事,重臣们大多当笑话看,毕竟北犀卑微求和,如今正被靖北王打得头破血流,无论朝廷与靖北关系如何,到底是在平日傲慢的北犀跟前出了一口气,自然不免都有些看轻这二皇子妃。
也因此宴席上原本充满着敷衍气息,直到司仪通报太子驾到,贵勋大臣们全都悚然。久病许久未露面的太子竟然出席,让朝中臣子们大为意外,但都顾不得心中震惊,纷纷起身下拜迎接储君。储君位极尊,太子被今日主持婚礼的宗王吴王迎着进来,在尊位上坐下受了礼,只淡淡说了句:“免礼吧。”
参加宴会的臣子们都偷眼看这传言被囚禁的太子,只看他眉眼疏懒,面容果然仍有些苍白,但仪态端庄,雍雍穆穆,俨然是天家贵胄气度,给人一种高旷不可接近之感。
果然是生病了吗?但也并没有臣子敢上前去敬酒探听什么,而太子殿下似乎也意兴阑珊,只一直坐在那里淡漠冰冷犹如姿态高贵的神佛。
鼓乐奏起,处处张灯结彩,鞭炮声也响起来,二皇子从门前接了北犀公主从花轿中出来,亲自携着北犀公主的手往堂上来,那公主身子纤细孱弱,身量不足,尚未长成,但却十分顺从。